第38章 第38章(1 / 2)
蟒袍上繡著金絲,這一件是常服,方定戎和嵇雪容的身形差不多,這種男子的衣服,說是方定戎的也確實很多人會信。
但是那並不是方定戎的,是嵇雪容的。
念橋還跪在地上,他指尖略微攥著,不由得感到難堪,尤其主位上坐的正是蟒袍的主人。
夏日裡熱,他的被褥依舊是春秋的褥子,隻有那麼一床,他熱的受不了,便隻蓋著嵇雪容的蟒袍。
沒想到如今會被當做私通的證據呈上來。
綠鯉將蟒袍放在地上,對嵇雪容道:「殿下,這是這小奴私藏的衣物,他每日晚上都抱著,齷齪心思實在令人不齒。」
念橋聽的又羞又惱,他察覺到嵇雪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還在生嵇雪容的氣,何況嵇雪容態度已經非常明顯。
不知嵇雪容要如何治他的罪。
「奴才未曾與方侍衛私通,綠鯉,你撒謊。」
念橋急道:「這衣裳不是方侍衛的衣裳,是我原先撿的,你莫要擅自揣測。」
「我與方侍衛清清白白……昨日我去他那裡,是因為他答應幫我尋治痱子的藥膏,我們兩人未曾有任何過密的舉止。」
念橋跪在地上挪了挪,他挪到方定戎身邊,想讓方定戎說兩句話。
這個木頭簡直要笨死了,怎麼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解釋。
主位上的嵇雪容神情非常淡,看向方定戎道:「方定戎,他說的可屬實?」
方定戎單膝跪著,略微頷首,然後掃了一眼那件蟒袍,低聲道,「那確實不是屬下的衣物。」
明明是嵇雪容的衣服,嵇雪容也知曉,為何還要這般問。
他肯定是故意的,想要治他的罪。
念橋有些生氣,他盯著主位上的嵇雪容,眼裡隱約有怒意,還有幾分不自覺的委屈。
「奴才未曾與方侍衛私通。」
「望殿下明鑒。」
旁邊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道:「這小奴必然勾引過方侍衛,殿下若是不信,盡管去搜他的房間,他那裡私藏了許多方侍衛送的東西。」
那是方定戎送給他的,怎麼就成了他勾引方定戎。
念橋瞪著小太監恨不得把對方咬死,偏偏他說不過對方,綠鯉也不幫他說話,他月匈腔被堵住,急得在地上磕頭。
「望殿下明鑒,奴才未曾勾引過方侍衛。」
念橋現在對嵇雪容的態度又恢復成了原先,害怕居多。
嵇雪容冷心冷情,他現在每天都要乾好多的活,嵇雪容難道還不打算放過他嗎?
兩方這般僵持著,小太監咬死他昨日與方定戎行苟且之事,綠鯉也稱他昨日不在屋裡,甚至方定戎也默認昨日是和他在一起。
念橋如何也不承認與方定戎私通。
哪怕他前一天確實引誘了方定戎,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做,何況若是他承認了,前幾日的侍衛說不定就是他的下場。
「殿下,口說無憑,若想得知他是否真的與方侍衛私通,隻需讓宮裡的太監一試便知。」
念橋聽的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臉上氣的通紅,怒目瞪著小太監,尖刻道,「我沒有做,為何要試?」
「你騙人!」
「我與方侍衛什麼都沒有做,你為何要汙蔑我。」
讓老太監試他,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才不要。
念橋下意識看向最有話語權的嵇雪容,主位上的嵇雪容眉眼疏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隨著嵇雪容默認的態度,幾名侍衛和宮人全部都退下去,殿中隻剩下他,方定戎,一名老太監和嵇雪容。
方定戎也要跟著下去,念橋下意識地拽住了方定戎的袖子。他看著遠處的老太監,老太監低著頭,臉上都是褶子,想到老太監要用手指試他,他心底的恐慌不斷放大。
少年規整的跪著,細白的指尖略微用力,眉眼帶著些許委屈,還有幾分驚慌,指尖拽著方定戎的衣角,一雙鹿眸濕漉漉的像是蘊了水。
方定戎腳步略微頓住,他性子一向沉默寡言,此時冷硬的唇線繃緊,略微向前,那一角布料便隨著散開,讓念橋抓了個空。
殿中安靜下來,嵇雪容在此時開了口,「下去。」
老太監應了一聲,殿中被清了場,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念橋還跪在地上,他覺得屈辱,跪的離嵇雪容遠遠的,直到眼前多了一道陰影。
嵇雪容到了他麵前。
他的下巴被捏著,被迫抬起頭來。
念橋眼角依稀掛著淚痕,他看著嵇雪容,情緒收斂些許,還是不免有怒意和怨懣泄出來。
「方才那兩名太監指認你,你如何看。」嵇雪容嗓音溫和,端詳著他的臉,略微覆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他的下頜。
很快便鬆開了。
念橋離得近,冷犀香撲了滿鼻,他聞言心中更加生氣,嗓音又低又悶。
自己低著頭,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殿下若是相信,奴才也沒有辦法。」
念橋:「奴才那裡隻有方侍衛的點心,是我用銀子換的。」
他騙過方定戎的銀子,但是最開始買點心,可是花過錢的。
「這般。」嵇雪容略微點頭,對他道,「可惜你的解釋不能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