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麵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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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王蘭並未離開而是直奔隔壁房間,翻找起什麼書來,王藍田頗感有些意外。

她倒不怕王蘭從書籍典冊中翻出什麼,堪破了這脈息微弱的障眼法。畢竟那時已過了山下大夫所說的「一夜」,即便王蘭欲證也無從證。

隻是這王蘭姑娘如此上心她的病況,對醫術病理更是窮原竟委的精神,讓她很是欽佩,由此倒為自己的荒唐行徑,生出些許愧疚來。

·

時過正午。

未時是騎射課。

謝道韞從東大殿出往後山馬廄行去,路上會經過南苑,她正好順道探望了下病中的王藍田。

見人躺在床上還未清醒,又想到王藍田前些日子毫無征兆的流血之症,隱有擔憂。

「謝先生,學生馬文才想向您告假。」馬文才本想差遣馬統走一趟代他請假,如今謝道韞來了也就省去了,「王藍田體況欠佳,學生想留下來照看他。」

「也好。」謝道韞斂了麵上的憂慮,欣慰的點了點頭,「他若有什麼事你遣人隨時來通知我。」

馬文才舉手作揖,應了聲:「是。」

送走謝道韞,屋中三人則成躺、坐、蹲三種姿勢。

王藍田躺在床榻上鬆了口氣,隨後雙眼無神的望著梁頂,不知在想什麼。

馬文才坐在外間捧書喝茶,偶爾抬眼遠眺窗外的秋景。

王八德則蹲在塌前守著王藍田,仰頭和自家公子一起看房頂。

藥堂寂靜,能聞秋風掃落葉之聲。

王藍田打了個哈欠,躺出了困意,她眼含困頓的淚珠,側頭問道:「前些日子讓你背的《天問》可記熟了?」

王八德撐頭望屋頂,突然被問話,神色慌張,張口結巴:「記熟……熟了。」

她挑了下眉角。

王藍田這人見不得旁人比她閒,更何況這人是常在她眼皮下晃悠的王八德。

到現在她還記得某日太閒了的王八德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問她是不是得了痔瘺。

她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痔瘺是何物。

八德將她這反應視作是男子的羞恥之心,故而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曾無意中看到底褲上麵殘留的血跡,並出言勸王藍田早日請大夫看一看。

王藍田這會兒才知曉,原來那日午時她哄騙走蘇安後,本應在寢舍掃灑的王八德竟去了後院,還發現了帶血的褲子並誤認為成她得了痔瘡!

王藍田:……

人果然不能太閒。

於是王八德被她按頭學習,苦背《論語》《禮記》等,不過說實話這法子效果不錯,自那以後八德明顯安生了許多,再沒去糾結她的「痔瘺」了。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誰能極之?」

「……」

王八德背記得熟,全文誦下未有打磕絆之處,王藍田欣慰點頭:「尚可。你語速再慢一些,聲音再輕一些,語調再柔一些,預備起!」

「這樣嗎?」王八德根據她抽象的形容,嘗試著,「遂古之處,誰傳道之?」

王藍田皺眉:「聲音輕,不是讓你半夜做鬼。」

八德:「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王藍田繼續皺眉:「語調柔,不是讓你學老鴇。」

八德:「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王藍田展眉,閉目養神:「湊合,繼續。」

王·人形哄睡機器·八德正式上線。

-

正如請上山的那位大夫所說,若能熬過一夜,人自然就沒事了。

於是次日卯時未到,王藍田就悠悠轉醒起了身,睡在外屋的八德忙給她打水洗漱,一番折騰下來天已微微亮。

待王蘭挎著藥箱進來的時候,就瞧見的了生機再現,神清氣爽的王藍田:「王公子,讓我再給你把一次脈吧。」

王藍田今日起了個大早便是不想與王蘭撞麵,未曾想卯時尚未至,她人已到。

這姑娘……當真是醫者仁心也!

「王姑娘有心了。」王藍田整理衣襟的手不可察的顫了一下,忙忙邁步往簾後一避,沉聲道:「不過我尚未穿戴整齊,還請姑娘在外稍候片刻。」

王蘭自覺心急失禮,擱下藥箱轉身出去將門帶上,站在屋外解釋道:「門開著,我以為公子已起身。恕蘭兒冒昧。」

「是我未注意,望姑娘莫怪。」

王藍田客套回話後,指揮著八德看著門,自己避在簾後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衫,將頭發盤了又鬆,鬆了又盤,如此折騰幾遍才戴上幘巾。

一切梳洗整齊,她不出門反而坐回榻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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