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探鬼現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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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山術，就是利用符咒將野生動物團聚在一起。
我五六歲時，二姐夫在黔江縣黑溪供銷社工作，當時的供銷社是幾間木結構房屋，分副食、農資、針織、化、采購等門市部，這裡鼠患極為嚴重，特別是老鼠拖兒帶母侵略副食，巳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虧損十分嚴重。供銷社人員放毒、設捕鼠夾等各種措施用盡，老鼠反而越戰越精，毒藥不吃，夾子不踩，供銷社職工無計可施。正在焦頭爛額之際，據說主任黃合州(音，涪陵人)經上級點拔，請了端公王跛跛(本讀bai，我寫不顯示，小時因火災左腳、左眼被燒毀，疤臉)用「團山術」捉鼠。我那晚在姐夫那裡留宿，目睹了整個過程。午夜時分，王跛跛在供銷社後麵的壩子設了供桌，上麵擺了一塊刀頭(一塊煮熟的豬肉)、杯白酒，在刀頭上插了炷香，還讓供銷社的在旁邊備了個裝煤油的空鐵桶。然後，王跛跛一拿點燃火紙，一拿木劍跳神，口念念有詞，好不知說的些什麼。不久，大大小小的老鼠像開會一樣，前前後後來到供桌旁，擁簇成一坨，沒有逃跑和躲避人的跡象。王跛跛不停地用洋鏟將老鼠鏟進鐵桶裡。我當時嚇得大氣不出，緊緊拉著姐夫的。大約十分鍾後，一隻貓兒大小、體態肥碩的老鼠慢悠悠地來到供桌旁，左顧右盼，王跛跛說:殺。黃主任猛地一洋鏟砍下去，該碩鼠當即身首兩段。王跛跛一劍砍斷刀頭上的香，說:鼠王巳到，收壇。然後，王跛跛和黃主任用一個紙箱裝好鼠王，說是尋一風水寶地安葬，其它職工將一二十斤煤油倒進鐵桶，扔進火把，一陣淩亂、驚恐的吱吱慘叫聲後，空彌漫著肉香味，一直持續到次日。拂曉時分，供銷社領導宴請王跛跛，無非五樣糖果，幾杯包穀酒。酒至半酣，王跛跛結帳，每抓一隻鼠無論大小一角錢，姐夫說經清點一共81支，王跛跛收了錢後，說:包你年無鼠害，不過，火災、水災、垮岩(供銷社後麵是兩百多米高的土坎)我不包。說後，王跛跛拄著拐杖告辭。此後年，確實很少有老鼠侵襲供銷社。
不過，大約兩年後，供銷社發生一場火災，燒得片瓦不留，險些火燒連營，將整個黑溪古鎮化為灰燼。
二十多年後，我到黔江縣石家s工作，再次見識了"團山術"。當時石家區工委有一名叫李春福的副書記，新華鄉艾子村人，當時已五十多歲，分管農業、烤煙生產，小學化，長期叼一墨鬥煙鬥，抽葉子煙，是目前為止我見過的演講口才最好的、最務實的領導。我和他關係較好，經常聊天、打川牌至半夜。某次聊到王跛跛用"團山術"抓鼠，他說此兒必遭天譴，要麼殘，要麼腳殘，要麼腦殘。我說了王跛跛的殘疾情況，李書記點點頭說，也隻有他這種小半條命的人敢塗炭生靈。旁邊的萬某說:王跛跛的"團山術"李書記也會。李書記急忙說:他們亂說的，我是搞好耍。由此，我從職業角度斷定李書記會"團山術"，不由自主和他建立更加密切的關係。
說實話，看了王跛跛抓鼠後，我就想學這門藝，當時家窮，而一張乾鼠皮供銷社收兩角錢一張，一斤鼠筋(從鼠尾上抽取的白色肉筋，藥)十元，想捉更多的鼠補貼家用，但無果而終。現在想學，隻是好玩。一九九八年一日午夜，我向李書記提出拜師學芒，他正告我，我們都是**人，無神論者，不能使用此藝，更不能讓上級知道。還特舉例上一年黔江縣白合鄉某領導劉某某任某邪教乾被雙開的事。李書記雖然沒教我「團山朮」，但承諾有會單獨給我表演，遠送我一香爐，說是其師所贈。
當年某日我陪他到鵝池鄉杜家村看烤煙(他不會騎車，我騎車送他)，路過一獨戶人家時，該戶無人在家，李書記拿出一張黃紙，畫了一道符，邊念咒語邊用打火點燃，幾分鍾後，這戶人家散放在房屋周圍山坡上的二十多隻雞公雞母來到我們身邊，咯咯咯咯叫得很歡。李書記將雞引著走了幾百米，又趕著走了幾百米，然後說趕遠了怕它們找不倒回去的路，雙朝天一揮，說:回去，回去，回去。二十幾隻雞立即調頭飛奔。
當年十一月的一個晚上，李書記讓我騎摩托車送他回家，耕道走完後，我讓他表演一下夜間「團山術」，看能否把野免團攏，因為當年我非常喜歡打野免野雞，而且是神槍。李書記在一張黃紙上畫了一道符，念了幾句咒語，點燃符紙。不久，十幾隻野免先後來到我們旁邊。李書記請走野免後，說:我知道你喜歡打獵，奉勸你立即放下屠刀，此前既往不咎，繼續打獵必遭天譴。當晚，我砸毀獵槍、捕夾，至今沒打過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