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挑榜(1 / 2)
述職說來麻煩,其實就是向外堂總部匯報近一個月來的諸般事宜,另外再將轄下眾護衛、統領的月俸領了。
獄城並無瑣事,也沒什麼值得封逸特別匯報的。三言兩語,簡短潔說後,封逸又來到了天劍宗賬房。
匯報人員名錄,領取相應銀錢。
至於陳豐父子二人的死訊,封逸也沒做絲毫隱瞞。
以下犯上在天劍宗是大罪,該當處死。
獄城不比別處,沒有執法堂弟子坐鎮,所以城主對屬下統領及護衛有生殺之權。
封逸是新任城主,殺上一兩個不懂事的狂徒來立威揚名,也無可厚非,沒人會拿此事來做文章,平白得罪一位新任執事。
沿路回返,行至宗門前,剛巧遇到歸來的韓伍元。
見封逸行色匆匆,韓伍元忙追上前來,問道:「小老弟是要出城去太平山?」
火族公主來金族挑榜,此是多年不遇的大事,不管是天劍宗還是臨江城,都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韓伍元自然也聽說了,當然也想去看看熱鬧。
封逸聞言點頭。
兩人聯袂同行,不一時老奴驅車趕來,二人登車,徑往太平山去。
「火族人愈發囂張了,這挑榜可是打臉的事情,他媽的,都欺負我金族式微。」
韓伍元頗有義憤填膺之意,一路上嘮叨個沒完,將火族上下人等都罵了個遍。
封逸聽得耳根子發麻,卻也不好打斷。
忽地想起一事,問道:「挑榜應戰,有什麼規矩嗎?是必須要玄榜高手才能應戰?」
韓伍元道:「看挑榜之人的年齡,上下不超過五歲,皆可應戰。不過天玄二榜乃收錄少年天才的榜單,玄榜高手不敵,未入玄榜者自然也是不敵,去了不僅受辱,還有可能連累了自家性命。」
說著,韓伍元也似忽地想起了什麼,問道:「小老弟今年幾歲?」
玄功億萬,總有一些玄功附帶駐顏養生奇效,所以在玄修界,容貌往往與真實年歲不符。
如天劍宗的鹿元林長老,時年百歲有餘,卻是青年模樣。
當然,也有秘法能辨查出玄修的真實年歲。
韓伍元不通辨查年歲的秘法,自然也不知道封逸的真實年歲,故才有此一問。
封逸也不隱瞞,直言道:「十九。」
韓伍元眉頭一挑,「十九歲便有化元境的修為?」
封逸輕聲一笑,「內息境初期修為。」
「內息境初期修為便能秒殺血羅剎,獲位執事?」韓伍元的震驚一次比一次強烈。
封逸也不多做解釋,也沒法去解釋。
車馬駛過了漓江大橋,又奔出三十裡後,停在了太平山下,車外傳來陣陣喧鬧之聲。
封逸沒再跟韓伍元客氣,率先走下馬車。
放眼望,但見人山人海,將山腳擁堵的滿滿當當。
有少年男女,有中年漢子,有美艷婦人,也有耄耋老朽。
有身著宗派服飾者,也有勁裝結束的散修,有麵目醜惡如妖魔者,也有容貌俊美,風度翩翩的謫仙。
但無一例外,都托著滿含戾煞的雙眸,凝視場中。
挑榜是官方的說法,江湖中人更喜歡稱呼此舉為『砸場子』。
火族公主狄秋來金族挑榜,就是砸金族的場子,打金族人的臉。
該怒,該恨,也該痛罵。
但痛罵歸痛罵,那些人也都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沒一個敢去到場中,應戰火族公主狄秋。
場中站著兩人,一男一女。
男人身穿天劍宗嫡傳弟子服侍,衣擺乘風獵獵,天劍刺繡映日生光。
隻是肥胖了些,麵目也不太好看,正是於良。
對過三丈外,火族公主狄秋負手而立。
她依舊身穿紅衣,腳踩紅鞋,好似一朵嬌艷的牡丹花,隻是周身生滿了尖刺,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褻玩。
太平山不高,百丈山頂上,盤膝坐著一位白發老朽,白衣上繡著火雲,顯然是狄秋此行的護道者。
封逸認得狄秋,正是那日在白沙江中弄潮的火族少女。
他也認得那盤坐山頂的老朽,正是那日自後偷襲自己的火族長老。
「往年也曾有過挑榜之事,但多是點到為止,並不殺傷人命。而今金火交戰,也不講究什麼點到為止了,死了也是認栽。」
韓伍元來到封逸身旁,低聲說道。
說完後,又問:「小老弟,你既隻有十九歲,怎麼沒入玄榜?」
封逸搖了搖頭,依舊沒有去解釋。
韓伍元又道:「天南袁江兩岸,金火兩族對峙。火族兵士雖強,我金族的兵士也是不弱。但火族公主來我金族挑榜,若我金族少年天才戰敗,怕是對天南的士氣會有很大的影響啊。」
封逸「恩」了一聲,道:「金族少年天才戰敗,火族必定會趁著金族士氣低靡之際發兵。」
袁江與白沙江一樣,都是漓江分支。袁江東南千裡地界,原本是金族的領土,卻在之前的戰事中,被火族奪了去。
而今火族大軍若再北上渡過袁江,則西境危矣。
西境失守,金族便相當於失去了半壁江山,屆時再也無力立足於夷洲,隻能淪為其他四族的口糧。
金族人,或死或為奴,無力回天。
所以今次這挑榜一戰,也可以說是關係到了金族的生死存亡。
金族的少年天才,必須要贏。
「金族幅員遼闊,天才多不勝數。那火族公主雖強,卻也未必就能碾壓我金族,怕她作甚。」
有人高聲叫道。
韓伍元聞言,心頭一震,「哈哈」笑道:「對,他火族有天才,我天劍宗的天才也是不少,二公子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乾就完了。」
封逸搖了搖頭,對韓伍元的話很不以為然。
狄秋乃火皇**,火族公主,所學功法、武技與玄術皆是上品。
天劍宗隻是五品勢力,五品勢力的功法、武技、玄術再如何了得,又豈能跟火族皇室比較?
於良與狄秋這一戰,難能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