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控禦心智(1 / 2)
鄭流雲為何會被冷軍收為義子,封逸並不知曉,也不想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這傾盡全力的一刀,如若砍實在了,鄭流雲必無活路。
眸中血光浮動,體內精血燃燒,
可當開天刃斬落,鄭流雲半裸的身軀竟然飄忽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轟!」
床榻破碎,那赤-身女子跌落在木屑之中,灰頭土臉,驚呼慘叫。
倉惶爬起,卻才發現來人竟是封逸,女子微微一愣,脫口道:「封統領?」
此女正是孔家商會的迎賓侍女,幽蘭。
也是封逸在孔家商會認識的第一個人,前後的接待事宜,皆是由她所為。
對此女,封逸並無特殊的印象,隻知道她是個為了修行資源,可以舍棄肉身與尊嚴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並不可恥,至少她知道想要得到,就要有所付出的道理,封逸還曾為此而在心裡思慮了一番。
不過此情此景,封逸沒那個閒工夫來理會幽蘭。他一刀無功,連忙扭頭四顧,急尋鄭流雲的身影。
一看之下,正見一道黑影自破開了的窗戶急竄而出。
封逸暴喝道:「哪裡逃!」
提刀急追而出,來到閣樓下的空曠之處。
鄭流雲飄落地麵,赤著上身,冷視封逸。眸中精光泛濫,既喜且怨,「竟是你!」
封逸停身在他身前兩丈外,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戰鬥。
公孫飛熊獨鬥心神被控的公孫弘與流波,雖然上風無有,卻也未落下風。
這一處的拚鬥之聲,引起了冷府眾護衛的注意,遠處喊叫聲起,火把晃動,似有人來。
封逸不敢再做耽延,連忙提刀飛撲,急攻鄭流雲。
「小畜生,老子正愁尋你不到,今日你竟自己送上門來。你奶奶的,那就別想走了。」
鄭流雲大罵一聲,雙手舞動,指尖黑煙流轉。
封逸初時不知那黑煙是什麼東西,但念頭一轉,已想到梁木之前的講說,才知此乃控禦人心的秘術手段。
當下不敢硬碰,隻以開天刃遙攻。
開天刃很長,黑煙雖無形體,卻沒辦法離開鄭流雲的掌控,隻能離體三尺。
兩相長短有差,黑煙接觸封逸不得,鄭流雲的秘術手段自然難以見效。
有此情狀,鄭流雲卻是事先沒能想到。遙攻封逸三次而不得,便立刻收起了黑煙,身化鬼影,飄忽欺身而來。
封逸哪能容他近身,連忙震顫開天刃,運使出追風刀法。
鄭流雲的修為比較之前已有了長足的進步,正如梁木所說,已是實打實的內息境初期玄修。
但封逸也非當日的封逸,而今大悲賦第一層即將功行圓滿,戰力之強,內息境後期高手亦是不懼,又豈懼他鄭流雲?
鬼影快,追風刀更快三分。
倒不是鄭流雲的速度不如追風刀快,而是封逸有渾厚的修為為依仗,再加上他已領悟了刀勢,施展追風刀時,比較之前已另換一片天地,故而速度翻增,非往日所能比擬。
接連十八刀,鄭流雲輕鬆避開。
又是九刀,鄭流雲已閃避得有些吃力。
轉眼又是九刀,至此追風三十六刀已盡數使完。同時鄭流雲的閃避速度,也已達到了極限。
終於,再也沒能避開開天刃的刀身,被狠狠地砸在了月匈口之上。
「噗……」
鄭流雲嘔血後退,前月匈塌陷,顯然肋骨已斷。
封逸踏步急追,刀法卻是一轉,已含遊龍之勢。
鄭流雲立足未穩,便又聞刀勢狂嘯。當下不敢大意,連忙探掌拍擊刀身,同時借力後退。
「你這刀法,怎變得如此淩厲迅捷?」
刀法還是原來的刀法,由追風刀合了八卦遊龍掌所成。
封逸也還是原來那個封逸,雖然修為精進了不少,可鄭流雲自己的修為也是進步非常。
兩相翻增,彼此消耗,按理說追風刀的速度依舊不及鄭流雲的身法才是,可為何現下竟會如此?
是封逸的修為精進程度遠超自己?
鄭流雲搖頭否定這一推測,「不可能,我二世為人,修為經驗豐富,修煉的速度豈能被這蠻夷之地的土著比下去?是了,肯定是他的刀法比較之前有了不同。」
不同在哪裡呢?
鄭流雲自然不知道,是以才會脫口詢問。
封逸又怎會跟他解釋自己已經領悟了刀勢,所以刀法才會比之前更淩厲迅捷,威力更大。隻是控刀奔來,猛斬急砸。
「兀那狂徒,休傷我家少主。」一男一女聯聲暴喝,同時飛奔而來。
正是冷山宗的夏柳與秋棉二位內息境初期長老。
兩人來到,封逸不管不顧,自顧急攻鄭流雲。
公孫飛熊卻已舍棄了公孫弘與流波,急迎而來,將他二人攔下。
「公孫飛熊,竟然是你!」
夏柳暴喝一聲,猛地一拳搗出,與公孫飛熊的鐵掌撞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秋棉的長劍也已橫削而來。
公孫飛熊不閃不避,抬起左手曲指一彈,正中劍身。
大力狂襲,秋棉旋飛後退,公孫飛熊也連退三步。
若是元力能用,憑此一擊,公孫飛熊便可將二人就地打殺,現在卻隻能將二人擊退,自己也受反震之力影響,傷了肺腑。
他一個通玄境大能,竟至於此,如何能忍?
暴喝狂嘯後,公孫飛熊大叫道:「冷軍與秋月已被斬殺,你二人此時若是投降,還為時未晚。」
夏柳與秋棉聞言大驚,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慌亂來。
「不可能,大師兄與二師姐修為高深,憑你公孫飛熊一人,又豈能是他二人的敵手?你定在說謊。」
秋棉顫聲說道,繼而抖動長劍,再度來攻。
夏柳怔了怔,也擺脫了心下的慌亂,出拳來戰。
正此時,一眾護衛武士也已高舉著火把湧了過來。
眼見戰況激烈,眾人想要插手,奈何修為淺薄,根本插手不得。隻能圍住戰場,高呼吶喊,為己方長老少主提氣助陣。
再看另一邊,公孫弘與流波失去了公孫飛熊的拖攔,已各自揣著木訥與漠然,急朝封逸掠來。
一刀斬落,封逸將鄭流雲拍飛出三丈外。正準備追去將其頭顱砍落,卻忽然心生警兆,連忙向右側橫移三尺,同時彎月要躲閃。
公孫弘的長劍緊貼著封逸彎下的背脊橫掃而過,流波的一指也已破空點來。
封逸立足未穩,反擊不得,隻能豎起開天刃,以刀身做盾牌,加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