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我一屁(1 / 2)
老頭兒說罷,率先沖出木屋,來到雨中。
屋內,胖子起身欲行。忽而似想到什麼,一把拉住蹲身在原地的清兒,將她拽了出去。
然而木屋並沒有塌,晃了幾晃後依舊堅挺。
老頭兒麵露尷尬,撓頭垂眉。
胖子瞪眼又「恩?」,隨即率先重回木屋。
老頭兒紅著臉也跟了進去。
清兒依舊站在雨中,沒有理會這老少兩人。
眼前,氣浪翻騰,聲勢駭人。封逸與鄭流雲二人大受殃及,衣衫破損,雙雙嘔血後退。
封逸退了半丈,鄭流雲急退丈餘,高下立分。
「不可能,你方剛入門,頂天了也就淬體五六層修為,怎會有如此巨力?」
鄭流雲抹去嘴角血跡,不可置信地大吼。
封逸眸中血光泛濫,獰笑一聲過後,再度前沖。待距離鄭流雲隻有兩尺之時,右拳猛出,直取其六陽魁首。
鄭流雲想要抵禦已然不及,情急之下連忙後仰閃避,同時右膝急撞封逸下腹丹田,右手彎曲成爪,急鎖封逸咽喉。
封逸心下有感,左腿微曲,以膝蓋擋住鄭流雲右膝。左手並指成刀,狠斬其右手手腕。
同時右手變拳為掌,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用掌尖急點鄭流雲左側太陽穴。
鄭流雲咬牙扭頭,避開了太陽穴後,以前額頭骨,猛砸封逸指尖。
一個臨時出招禦敵,一個臨時變招克製,兩人都不曾用出全力。
拳腳腿手一觸即分,各退丈餘,拉開了距離。
不遠處,清兒看得心旌搖曳,好不緊張。
屋內,胖子歪頭打量雨中二人,低聲詢問:「孰強孰弱?」
老頭兒搖了搖頭,「各有勝場。」
「哦?」胖子不解。
老頭兒解釋道:「一個驍勇如狂龍,越戰越勇。一個陰詭如毒蛇,刁鑽滑溜。」
胖子了然,再看場中時,兩人又鬥到了一處。
拳來掌往,黑影飄忽。正如老頭兒所說,封逸是越戰越勇,敵越強,他越強。
而鄭流雲,自知血肉之力不敵封逸,便不再與之硬碰。隻是憑借身法之利,纏鬥遊走,如鬼如魅。
轉眼又鬥了十數招,兩人各有得失。
封逸戰意正濃,絲毫不覺疲累。鄭流雲卻已心生焦慮,暗忖:「這異世界蠻夷之地的土族,怎的如此難纏?」
轉念又想:「定然是《大悲賦》的玄奇,他媽的,當日一時失神,怎會被這個小畜生給搶走了鬼帝印。草!」
暗罵過後,又閃身避開封逸一掌。
瞥眼間見清兒俏立一旁,頓時計上心來。
鬼影飄飄,忽然舍了封逸,跳出戰圈,急沖清兒而去。
封逸大驚,連忙運起身法追趕。
但他速度本就不如鄭流雲,此時又失先機,豈能追趕得上?
待得距離清兒還有半丈之時,已聽到她的驚叫之聲破雨傳來。
眼前,風雨中,鄭流雲站在清兒身後,右手彎曲成爪,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頸。
小丫頭想要掙紮,可是穴道被封,哪裡還能使出一丁點兒氣力?
她隻能眼望停步在身前的封逸,一臉的歉意與自責。眼眶泛紅,臉上水線縱橫,也不知是淚還是雨。
「若是個男人,便放開她。」
封逸月匈藏怒火,沉聲喝道。
鄭流雲咧嘴一笑,扭頭看了一眼躲避在木屋內的老少二人後,陰冷地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給我,便放了她。」
封逸牙關緊咬,清兒卻哭道:「公子,是清兒不好,拖累了你。」
清兒一哭,封逸的心頓時軟了。
「公子,千萬不能答應她。清兒隻是個卑賤婢女,不值得您這麼做。」清兒看封逸麵色,便知他有心用鄭流雲需要的東西來交換自己。
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見鄭流雲如此重視,必然不是凡物。
既不是凡物,必定貴重至極。又想到那日公子說有秘密要告訴自己,清兒心下推斷,這個東西應該跟公子丹田被毀,卻猶能繼續修煉有關。
既如此,此物可說是關係到公子的將來,怎能為了自己易換給別人?
鬼帝印確實很神異,但再神異,對於封逸來說,也不足以讓他為之而舍棄清兒的性命。
他之所以遲疑,並不是舍不得,隻是他實在不知道,那個悄然消失的鬼帝印,是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裡了,還是留下《大悲賦》與『鬼門關』,重回那個異世界了。
不知去向,又談何交給鄭流雲?
一時遲疑,引得鄭流雲殺心大做。右手五指用力收攏,清兒頓時痛得慘叫連連。
似乎擔心自己的慘叫聲擾亂了公子的心緒,小丫頭連忙咬緊牙關,強自忍耐。隻是小臉煞白,身軀已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
「你若膽敢動她一根毫毛,他日落到我的手裡,必叫你想死不能。」眼見清兒如此痛苦模樣,封逸急了。
「狂犬吠日。」鄭流雲冷笑,對於封逸的警告話語,根本不以為意。
屋內,胖子笑看老頭兒,似乎在問:「你說他會不會交出對方索要之物,換取婢女活命?」
老頭兒輕笑搖頭。
卻聽屋外再次響起清兒抑製不住的慘叫之聲,以及封逸的焦急大喝,「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便是,快放了清兒。」
鄭流雲放聲長笑,清兒大呼不可。
胖子斜睨老頭兒,滿臉得色。
老頭兒老臉一紅,隨即再看胖子,似乎在問:「此二人有此仇恨,怕是不能盡數招攬,隻能二選其一。」
胖子不做絲毫遲疑,將目光移向封逸。
老頭兒蹙眉,胖子擺手低聲說道:「回頭再跟你解釋,出手吧。」
說罷,猛地飛撲而出,大喝道:「兀那小賊,吃我一屁。」
遮天肉墩,從天而降。
鄭流雲目露詫異之色,下意識地抬頭去看。
正此時,封逸已運起身法,搶至近前。
右手一攬,便將清兒救出,繼而左拳狂砸,正中鄭流雲前月匈。
後者倒飛摔跌,撞入木屋之中,置身於斷木之內,口噴鮮血,傷重已極。
胖子那肥碩的身軀陡然砸下,封逸連忙抱起清兒旋身避開。
「嘭!」
泥濘飛濺,胖子痛得撕心裂肺,慘叫如殺豬,哀嚎似喪偶。
肥肉滿地流淌,充塞泥坑,好似嵌在大地之中的一堆肉糜。
封逸沒有理他,放下清兒後搶入木屋之中,卻發現鄭流雲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