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恥鄭家人(2 / 2)
鄭淮的詫異言語終究是沒能盡數出口,他已被封逸踹中月匈膛,倒摔至高台邊緣。
月匈前白光閃滅,轉瞬即逝,鄭淮連連咳嗽,悶血似不要錢一般,狂噴特噴。
「恩?沒死?」
封逸再次皺眉,「他身上的衣服難道也不是凡物?」
鄭淮身上的白袍,自然不是凡物。亦是其師宏良上人所賜,乃一品護體玄衣。
如不然,憑著鄭淮淬體六層的修為,又豈能擋得住封逸這足以令淬體九層高手動容的狂猛一腳?
封逸在疑惑,台上台下眾人卻仍處於震驚之中。
自決戰開始,直至鄭淮倒飛摔跌,前後不超過五息時間。
第一息時,封逸飛撲出拳,取其丹田要害。
第二息,封逸變拳為掌,逼其抽劍自保。
第三息,封逸掌化遊龍,震其右腕,迫其棄劍。
第四息,封逸出腳;第五息,鄭淮落敗。
就這麼敗了?
通玄大能的傳人,鄭家的驕傲,龍隱宗未來的希望,就這麼……敗了?
「這……怕不是在逗我笑吧?」
眾人瞠目結舌。
而台上,疑惑隻在封逸的心中留存一瞬。他已再度腳踏八卦方位,化作虛幻黑影,搶至鄭淮身旁。
「放肆!」
眼看封逸意存必殺,獨子卻依舊趴伏高台邊緣,嘔血咳嗽,鄭大虎再也忍耐不出,猛地一聲暴喝,離坐沖出。
封逸速度快,鄭大虎救子心切,速度更快。搶先一步擋在了鄭淮身前,一拳橫出,徑朝封逸轟去。
拳風剛猛,煞氣凜然。
封逸冷哼一聲,側身避開了拳風罡勁。雙掌齊出,再化遊龍,貼近鄭大虎身軀,接連拍出八掌。
這八掌,無不蘊含八卦遊龍掌的變化精髓,又輔以追風刀法的極致速度,鄭大虎哪裡能躲得開?
「啪啪啪……」
八掌全部落實,或中頭臉,或中月匈膛;或打後背,或打雙肋。
鄭大虎整個人直接被震到數丈開外,跌落高台,嘔血喘息。
雖得一時不死,卻也負傷慘重,修為大損。
封逸還要繼續出手,置鄭淮於死地,卻聽身後響起三長老、四長老的齊聲暴喝。
「執法堂弟子何在?」
「嗖嗖嗖……」
接連三十餘道黑影,如鬼魅一般躍上高台。各自手持強弓勁弩,將封逸團團圍住。
他們神情冷漠,似乎站在眼前的封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門,而是一個外來的妖孽邪魔。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生死決戰,死生自負?」
封逸環視以鄭悍為首的眾執法堂弟子,冷聲開口。
繼而凝定目光,冷視已離開座位,將鄭淮拉扯救出的兩位長老。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頓起嘩然。
「說好的單挑呢?說好的任何人不得插手阻礙呢?這就是你們龍隱宗的宗規?簡直是狗屁都不如。」
三長老扶著鄭淮,四長老跳下高台將鄭大虎扶起。
兩個白發老朽隔著半丈高台相互對視一眼,似乎在暗中達成了某種約定。
三長老提起發聲,「封逸,你丹田已廢,卻還能身擁如此戰力,定然是使用了邪道妖法,罪大惡極,還不束手就擒?」
沈落楓離坐起身,撫掌笑道:「好一個邪道妖法,敢問三老鬼,你是通過什麼辨別出封逸他使用的是邪道妖法?」
「沈落楓,此乃我龍隱宗門內事,與你榆林宗何乾?」四長老扶著鄭大虎重上高台,冷聲喝問。
沈落楓撇嘴一笑,「我八宗弟子門人可都在看著呢,三老鬼,四老鬼,你倆可別受了鄭大虎的蠱惑,自誤己身。」
說罷,一甩衣袖,再度落座。
他畢竟不是龍隱宗人,正如四長老所說,這是他龍隱宗的門內事,外人管不著。
三長老也知今日這個醜是丟定了,但是想想鄭淮的師父,以及他日後的前途,最終還是咬牙喝道:「執法堂,給我將這以邪道妖法亂人間的孽畜就地射殺。」
眾執法堂弟子高聲應是。
為了巴結鄭家人,龍隱宗上下,不管是長老,亦或是執法堂弟子,都拚了。
隻要鄭淮今日不死,日後定能突破凡玄桎梏,成為玄修大能。
而他們這些人,今日護主有功,日後焉能不被鄭淮提拔重用?
相較於此,今日這區區顏麵之失,又算得了什麼?
台下,喧嚷嘩沸。
「龍隱宗還要臉不要?你們這些人的臉麵都是屁股嗎?」
「無恥至極,如此宗門,焉能再立於世間?我勸你們這些沒臉沒皮的東西都趕緊收拾收拾下山去吧,丟不起那人。」
……
議論滔天,已成鼎沸之勢。
台下,龍隱宗眾弟子紛紛紅臉垂頭,連反駁都不敢。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錯在哪一方。
正此時,龍隱宗大殿內爆發出一聲沖天狂嘯。
嘯聲震寰宇,蓋過了殿外的喧嘩議論與叫罵吵鬧,縈繞隱龍山,經久不散。
「宗主出關了!宗主出關了!」
眾龍隱宗弟子都不由得渾身一震。
高台上,沈落楓等一乾宗主長老亦紛紛起身。
相互對視一眼後,彼此的眼中都浮現出一抹凝重。
但隨著狂嘯之聲的逐漸衰竭,眾人眼中的凝重也倏忽隨秋風散去。
「穆秋柏沖擊內息境,再度失敗。」
大殿之中,一個身穿錦布長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而出。
他麵容清臒,帶著幾分蒼白。神色之間蘊含有濃重的失落與不甘,更有頹然與無奈。
正是龍隱宗宗主,穆秋柏。
亦是此時此刻,方圓百裡九宗,名副其實的第一強者,半步內息之境。
「參見宗主!」
眾龍隱宗弟子紛紛拜倒見禮,封逸亦在此列。
他的仇與恨,說到底與龍隱宗無關,都隻是鄭家人在挑弄搞鬼。
並且,鄭家人代表不了龍隱宗。不管鄭家人如何待他,他始終都是龍隱宗的弟子門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