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殺無辜李存勖亡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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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建瑭答道:「史某去意已決,心如磐石,恕我萬難從命。」言罷,史建瑭翻身上馬,高月仙一把握住絲韁,雙眼依稀勸道:「蜀道奇險,征程茫茫,萬望將軍三思呀!」

史建瑭哽咽嘆道:「大丈夫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不負君王丹陛宏恩。建瑭恐與小姐無緣,小姐請勿掛心。」說著史建瑭一把從高月仙手中扽過馬絲韁,雙腿一磕馬腹隨軍而去。

高月仙緊跑幾步喊道:「將軍!」史建瑭一勒絲韁轉身回望高月仙一眼,又催馬遠去。高月仙眼中含淚,哭喪著臉回至關中。

高月仙站在飛仙關垛口,遠望後唐大軍絕塵而去。從早上到午時,從午時到夜晚,直到殘月高懸,高月仙悲傷至極,竟然墜關自盡。真是:

相見時難別亦難,

隻為河山負紅顏。

女兒柔骨生萬種,

丈夫豪情誌磐堅。

再講前蜀皇帝王衍,這一日正在宮內與眾妃嬪歌舞宴飲,嘉王王宗壽求見。王宗壽乃是王建養子,封號嘉王,官拜太子太保兼武信軍節度使,為人正直,頗有賢能。

王宗壽一見後主王衍,雙膝跪倒,叩首奏道:「臣啟奏陛下,飛仙關老將高崇獻關降敵,大唐先鋒官史建瑭半月之內連破葭萌關、白水關,勢不可擋。請陛下降旨早撥軍糧,散金募兵,以備大敵。」此言一出,兩旁的嬪妃哈哈大笑,王宗壽抬頭再看王衍,隻見他鼾聲大作,醉不能醒。

王宗壽急得伏地而泣,最後掩淚而退。文武朝臣早已在宮外等候。王宗壽與眾人一一行禮,王宗壽無奈言道:「萬歲醉而不醒,如之奈何?」

隻見有一老者言道:「嘉王勿慮,老夫願出兵劍門關」!眾人一看乃是太師魏弘夫,王宗壽轉悲為喜,與眾人力請老太師發兵。

太師魏弘夫率蜀兵一萬人進駐劍門關,此時後唐的兵馬已經屯兵關下。

後唐先鋒官史建瑭率三千兵馬列隊蜀道,這中原之兵一見劍門關個個稱奇,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隻聞號炮三聲關門大開,一隊蜀兵分列棧道兩側,隻見魏弘夫頭戴黃金三叉帥字盔 ,身著鐵葉黃花甲,跨下一匹五靛花斑馬,手中一口囚龍大刀。老太師劍眉倒立,虎目圓睜,一捋頷下長髯問道:「吾乃大蜀太師魏弘夫,來將何人?通上名來!」

史建瑭答道:「吾乃討蜀元帥郭崇韜麾下正印先鋒官史建瑭也,今連破西蜀六關,老太師何不早早歸降?免動乾戈。」

魏弘夫冷笑道:「娃娃休出狂言,先吃老夫一刀。」話音未落,魏弘夫催馬而出,與史建瑭大戰十個回合,隻見史建瑭強掃天靈,魏弘夫躲閃不及,那黃金三叉帥字盔被銀槍打落在地。魏弘夫自知不是史建瑭的對手,隻好敗回關中。

史建瑭先勝一陣,且得了魏弘夫的金盔。魏弘夫登城之後,心想單打贏不了史建瑭,還不能亂箭射死他嗎?魏弘夫即刻令城內一千弓弩手放箭退敵,頓時劍門關上亂箭齊發,史建瑭下令退兵,但在蜀道之上非同平川,三千人馬亂成一片,前擁後擠來不及逃脫,可嘆史建瑭空有一身武藝,未能及時退卻反被關上亂箭穿身。

史建瑭被射死劍門關,魏弘夫立刻飛章奏捷,請後主王衍發兵增援。偏偏蜀主王衍不但不發兵增援,卻興師動眾往秦州遊玩。一路上歌舞升平,美人侍駕,讓王衍玩得得意忘形。

蜀主大隊人馬行至梓潼,忽然大風驟起,巨石卷空,樹木拔根,左右侍衛皆嚇得驚駭萬分。王衍問道:「此主何兆?」

身旁有太史答道:「此乃貪狼風也,當有敗軍殺將者。」

嘉王王宗壽勸道:「此乃凶兆,望陛下以前敵戰事為重,速回成都。」

王衍笑道:「王兄多慮,交戰在人,風雨在天,無須驚異。」蜀主王衍傳詔駕幸綿穀,卻不問戰事。

史建瑭戰死劍門關下,郭崇韜和太監李襲心裡暗暗叫好,表麵上卻裝作哀悼向京師報喪。前蜀太師魏弘夫在劍門關固守雖然萬無一失,奈何軍糧已盡,久盼不得增援。

又過兩日,劍門關中已有士卒嘩變,且人數甚多。實出無奈,魏弘夫心想王衍真是昏庸透頂,大敵當前還有心出遊,隻得獻關投降。

魏弘夫獻出劍門關,西蜀沿途州縣盡皆不戰而降。後唐兵馬長驅直入攻占綿竹。蜀主王衍聞報大驚失色,即刻返回成都。

王衍朝急召百官問道:「諸位愛卿,唐兵已攻克綿竹,成都空虛如之奈何?」見文武百官無人敢語,王衍哭道:「唐兵眼看兵臨成都,如之奈何?」

左右大臣紛紛跪倒,伏地而哭。王宗壽道:「戰則必敗,降可能生,陛下可效仿劉禪歸順唐主。」王衍無奈,於公元925年十一月在成都城外七裡亭向後唐大軍投降。前蜀隻傳兩主,共二十三年,乃是十國之中最早滅亡。

後唐滅蜀,前蜀舊臣紛紛獻寶求榮,郭崇韜大斂金銀,珠寶滿倉。監軍李襲見他中飽私囊,卻不分自己一杯羹,於是懷恨在心。

唐主遣宦官向延嗣,促令大軍還朝。延嗣到了成都,崇韜未嘗郊迎,及入城相見,敘及班師事宜,崇韜且有違言,延嗣好生不樂。因與李從襲僚誼相關,密談情愫,從襲得間進言道:「此間軍事,統由郭公把持,伊子廷誨,復日與軍中驍將,及蜀土豪傑,把酒狎飲,指天誓日,不知懷著何意?諸將皆郭氏羽黨,一或有變,不特我等死無葬地,恐魏王亦不免罹禍!」言已泣下。

延嗣道:「俟我歸報宮廷,必有後命。」

越日,即向繼岌、崇韜處辭行,匆匆還洛,入訴劉後。劉後亟白唐主,請早救繼岌。唐主聞蜀人請崇韜為帥,已是懷疑,及閱蜀中府庫各籍,更不愜意,至此聞劉後言,即召入延嗣,問明底細。延嗣統歸咎崇韜,且言蜀庫貨財,俱入崇韜父子私囊,惹得唐主怒氣上沖,復遣宦官馬彥珪,速詣成都,促崇韜歸朝,且麵諭道:「崇韜果奉詔班師,不必說了。若遷延跋扈,可與魏王繼岌密謀,早除此患!」

彥珪唯唯聽命,臨行時入見劉後道:「蜀中事勢,憂在朝夕,如有急變,怎能在三千裡外,往復稟命呢?」

劉後再白唐主,唐主道:「事出傳聞,未知虛實,怎得便令斷決!」

後不得請,因自草教令,囑彥珪付與繼岌,令殺崇韜。

崇韜方部署軍事,與繼岌約期還都。適彥珪至蜀,把劉後教令,出示繼岌,繼岌道:「今大軍將還,未有釁端,怎可作此負心事?」

彥珪道:「皇後已有密敕,王若不行,倘被崇韜聞知,我輩再無生理了。」

繼岌道:「主上並無詔書,徒用皇後手教,怎能妄殺招討使?」

李從襲等在旁,相向環泣,並捕風捉影,說出許多利害關係,恐嚇繼岌,令繼岌不敢不從。乃命從襲召崇韜議事,繼岌登樓避麵,囑使心腹將李環,藏著鐵椎,俟立階下。崇韜昂然入都統府,下馬升階,那李環急步隨上,出椎猛擊,正中崇韜頭顱,霎時間*迸裂,倒斃階前。

繼岌在樓上瞧著,見李環已經得手,亟下樓宣示後教,收誅崇韜子廷誨、廷信。崇韜左右,統皆竄避,惟掌書記張礪,詣魏王府前撫崇韜屍,慟哭失聲。推官李崧進語繼岌道:「今行軍三千裡外,未接皇上敕旨,擅殺大將,若軍心一變,歸路皆成荊棘了。大王奈何行此危事?」

繼岌方著急起來,自述悔意,且向李崧問計。崧乃召書吏數人,登樓去梯,偽造敕書,鈐蓋蠟印,再行頒示,但言罪止及崇韜父子,不及他人,於是軍心略定。繼岌乃遣彥珪還報唐廷,唐主再飭繼岌還都,命太原尹孟知祥就任西川劍南節度使。且令王衍入覲,賜他詔書道:「固當裂土而封,必不薄人於險,三辰在上,一言不欺!」衍奉詔大喜,語母及妻妾道:「幸不失為安樂公!」【想得太美!】

遂轉告繼岌,願隨入洛。繼岌正要動身,湊巧孟知祥亦至,遂留部將李仁罕、潘仁嗣、趙廷隱、張業、武璋、李延厚等,佐知祥守成都。自率大軍啟程,押同王衍家屬,向東北進發。沿途山高水長,免不得隨驛逗留,伶官景進,因事生風,入白唐主道:「西南未安,王衍族黨不少,未免謀變,不如早除為妥。」

唐主已忘卻前言,急遣向延嗣齎敕西行,敕中寫著:凡是王衍一行,並從殺戮雲雲。樞密使張居翰,取敕覆視,亟就殿柱上揩去「行」字,改為「家」字。【一字活人無數。】始付延嗣齎去。延嗣到了長安,由西京留守接詔,即至秦川驛中,收捕王衍全眷,盡行處斬。衍母徐氏臨刑。搏膺大呼道:「我兒舉國迎降,反加夷戮,信義何在?料爾唐主亦將受禍了!

徐氏母子既死,王衍所有妻妾金氏、韋氏、錢氏等,一並隕首。惟幼妾劉氏,最為少艾,發似烏雲,臉若朝霞,被監刑官瞧著,暗生艷羨,指令停刑。劉氏慨然道:「國破家亡,義不受汙,幸速殺我!」【不沒烈婦。】刑官無可如何,乃概令受刃。此外蜀臣家屬,及王衍仆役,悉數獲免,不下千餘人。【虧得張居翰修改一字。】

那時唐主已下詔暴崇韜罪狀,並殺崇韜三子,抄沒家資。睦王李存乂,係唐主第五弟,曾娶崇韜女為妻。宦官欲盡誅崇韜親黨,杜絕後患。乃入奏唐主道:「睦王聞郭氏誅夷,攘臂稱冤,語多怨望。」

唐主大怒,竟發兵圍存乂第,悉加誅戮。【全然昏憒】。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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