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李存勖稱帝滅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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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成德節度使趙王王鎔,自與晉連和後,得一強援,因乏外患,他不免居安忘危,因佚思淫,大治府第,廣選婦女;又寵信方士王若訥,在西山盛築宮宇,煉丹製藥,求長生術。居然又是一個劉仁恭。每一往遊,輒使婦人維係錦繡,牽持而上。既入離宮,連日忘歸,一切政務,委任宦官李弘規、石希蒙。希蒙素善諂諛,尤見寵幸,嘗與鎔同臥起。會鎔宿西山鶻營莊,李弘規進諫道:「今天下強國莫如晉,晉王尚身先士卒,親冒矢石;今大王搜括國帑,充作遊資,開城空宮,旬月不返,倘使一夫閉門不納,試問大王將歸依何處?」這話倒是良言。

王鎔聞言頗知戒懼,急命還駕。偏石希蒙從旁阻住,不令鎔歸。弘規怒起,竟遣親軍將領蘇漢衡,率兵擐甲,捕斬希蒙,擲首鎔前。鎔無奈馳歸,時長子昭祚,已挈梁公主歸趙。鎔遂與熟商,謀誅弘規、漢衡。昭祚轉告王德明,遂將弘規、漢衡拿下,一並梟首,且駢戮二人族屬。一麵搜緝餘黨,窮究反狀,親軍皆栗栗自危。王鎔也是忠奸不分。

德明本來狡獪,至此有隙可乘,即煽誘親軍道:「大王命我盡坑爾曹,從命不忍,不從又獲罪,應如何區處?」

眾皆感泣,願聽指揮,德明乃密令親軍千人,夜半逾垣,往弒王鎔,適鎔與道士焚香受籙,本想求長生,卻是祈死。軍士不費氣力,立斷鎔首,攜報德明。德明索性毀去宮室,大殺王氏家族,自昭祚以下,悉數斃命。惟梁女普寧公主,留下不殺,還有鎔少子昭誨,年方十齡,由親將救出,藏置穴中,幸得不死,後來潛往湖南,髡發為僧,易名崇隱。【即卷前晉王許婚之昭誨。】

德明仍復姓名為張文禮,向晉告亂,求為留後。晉王即欲加討,群臣謂方與梁爭,不宜更樹一敵,乃暫準所請。偏張文禮又密表梁主,但稱王氏為亂兵所屠,幸公主無恙,請朝廷亟發精兵萬人,由臣更乞契丹為助,自德隸渡河,往攻河東,晉可從此掃滅了。梁主友貞,覽表未決,敬翔請乘釁規復河北,趙岩、張漢鼎、漢傑等,謂文禮首鼠兩端,萬不可恃,梁主乃按兵不發。文禮且一再馳書,多被晉軍中途搜獲。

趙將都指揮使符習,曾率兵萬人,從晉王駐德勝城,文禮陰懷猜忌,召令還鎮,願以他將代任。符習入謁晉王,涕泣請留。晉王與語道:「我與趙王同盟討賊,誼同骨肉,不料一旦遇禍,竟為所戕,我心很是痛悼。汝若不忘故主,能為復仇,我願助汝兵糧,往討逆賊!」符習與部將三十餘人,舉身投地,且泣且語道:「大王誠記念故主,許令復仇,習等不敢上煩府兵,情願領本部前往,搏取凶豎,報王氏累世隆恩,雖死亦無恨了!」

晉王大喜,立命符習為成德留後,領本部兵先進,且遣大將閻寶、史建瑭為後應,自邢、鎔北趨,直抵趙州。符習揮兵猛撲,兩下相持至暮。城中守將李再豐,願為內應,乘著夜闌月黑,投縋招引晉軍,晉軍緣縋而上,到了黎明,全軍畢登城,擒住張文禮夫妻,及子處瑾、處球、處琪,及餘黨高蒙、李翥、齊儉等。趙人請命軍前,願得此數人,為故主泄恨。符習報明晉王,準如所請,趙人將數人醢為肉泥,頃刻食盡。且向故宮灰燼中,檢出趙王王鎔遺骸,以禮祭葬。授趙將符習為成德節度使,習泣辭道:「故使無後,習當斬衰送葬,俟禮畢聽命。」

既而葬畢,趙人請晉王兼領成德軍。晉王許諾,另擬割相、衛二州,置義寧軍,即命習為節度使。

趙州既亡,定州王處直日夕擔憂。處直有庶子名鬱,素來無寵,亡奔晉陽,晉王克用,曾妻以愛女,累遷至新州防禦使。此時處直遣人語鬱,令他重賂契丹,乞師南下,牽製晉軍。鬱求為繼嗣,方才聽命,處直不得已許諾。怎奈定州軍士,都不欲召入契丹,就中又有處直養子劉雲郎,改名為都,向為處直所愛,有嗣立意。至是聞鬱得為嗣,眼見得定州節鉞,被他取去,心下甚是不安,適有小吏和昭,勸劉都先行發難,劉都遂率新軍數百人,闖入府第,挾刃大噪道:「公誤信孽子,私召外寇,大眾無一贊成,昏謬如公,不能再理軍事,請退居西宅,聊盡天年!」

處直正要麵駁,那知軍士一哄而上,把他擁出府中,竟往西第,又逼勒處直妻妾,同至西第中,一並錮住。所有王氏子孫,及處直心腹將士,殺戮無遺。劉都遂遣使報晉王,晉王以處直被幽,免為晉患,即令劉都代握兵權。都得晉王書,詣西第見處直,處直投袂奮起,捶月匈大呼道:「逆賊!我哪裡虧待你了?」

說至此,四顧無械,竟牽住劉都衣服,張口就咬他的鼻子。劉都慌忙躲閃,掣袖外走,王處直憂憤不已,沒幾天竟然氣死了。從此趙、定二州,都歸晉王。

李存勖復命李嗣源為大都督,率領各路兵馬駐紮濮陽。梁軍八百裡飛報傳入開封,梁帝朱友貞得此急奏,即召百官商議退敵之策。 敬翔言道:「臣舉一人,定能擊潰晉兵。」

朱友貞問道:「敬愛卿所舉何人?」

敬翔言道:「匡國節度使、開國侯王彥章老將知兵,可堪重任。」

「萬萬不可。」駙馬趙岩奏道:「昔日王彥章乃朱友珪心腹之人,擁兵在外已是朝庭內患,豈可再讓其擔任大都督,臣舉大將段凝為帥,請陛下聖裁。」

敬翔言道:「陛下,昔日王彥章雖與郢王交往甚密,但萬歲登基以來,嚴把軍陣恪盡其責,並無二心。王彥章久經戰陣,老將知兵,其利一也;昔日潞州城下一陣挑殺晉軍五將,晉兵素來畏懼王鐵槍,其利二也;晉兵迫近,千裡調兵必誤戰機,王彥章駐紮黃河南岸,不日便可回師,其利三也;大敵當前,萬歲若能摒棄前嫌,委以重任,定能令王彥章忠心報效,同仇敵愾,其利四也。賴此四利,陛下非用王彥章不可。」

朱友貞點了點頭言道:「既然敬愛卿擔保,就令王彥章為大都督,袁象先為先鋒,會合濮陽。倘若王彥章督戰不利,袁象先可代掌兵馬。」

梁將王彥章率一萬軍馬兵臨濮陽城下,擺開陣勢,步兵在前,騎兵在後。一會兒城門大開,李從珂率兵擺開陣勢,高聲喊道:「梁兵誰敢出戰?」

王彥章一看這李從珂不過二十多歲,卻傲慢狂妄,心想我要智激此將一番。王彥章問道:「小娃娃,汝乃何人,早早歸降,饒汝不死。」

李從珂言道:「吾乃晉王兵馬都招討、柱國將軍李從珂是也!」

「哼!」王彥章笑道:「原來你就是李嗣源與鄉野寡婦養的那個平山郎?」左右梁晉將士聞聽無不哈哈大笑。

李從珂聞聽此言怒發沖冠,怒喝道:「老匹夫,取命來!」說著催動跨下戰馬烏龍騅,揮舞黑銅滾圓錘,驃悍殺來。王彥章一看李從珂也不問自己是誰,就魯莽殺來,也是個目中無人之輩。王彥章出槍迎戰。二人大戰十個回合,李從珂這對雙錘豈能戰過王彥章的鐵槍,且戰且退,李從珂虛晃一錘,敗退回城。

次日天明,有兵來報,李嗣源率兵擺陣叫戰。王彥章聞聽此言,親率兵馬列陣城下。

李嗣源見王彥章居於陣前,對其言道:「王老將軍,我主天兵至此,還不快快歸降。」

「這不是駙馬爺嗎?」王彥章言道:「汝無情無義,奸殺公主瑤花,先帝死不瞑目!隻恨上次未把你打死沁水河中,今日老夫當為公主報仇!」說著催馬出陣。

高行周言道:「末將願打頭陣!」

「好,擂鼓助戰!」李嗣源言道。

高行周催馬出戰,王彥章喊道:「來將通名!」

高行周答道:「我乃高思繼之子高行周也,殺父之仇未敢相忘!」

「哦,原來是小仇家,今日老夫送你去見高思繼。」說著王彥章出槍來戰,二人大戰三十回合未分勝負。史建瑭見高行周難勝王彥章,亦催馬出陣。三人戰至一處。

又戰二十回合,這王彥章力不能支,高行周一槍直奔他咽喉刺來,王彥章慌忙躲避,未想史建瑭一槍砸中王彥章後護心鏡,王彥章頓時口吐鮮血,駁馬便退。

王彥章退兵回城,緊閉城門。王彥章身邊有一副將乃是袁象先。袁象先見王彥章後心窩中傷,靠在床榻之上,便對王彥章言道:「都督今番受傷,不知當如之奈何?」

王彥章言道:「袁將軍莫要管我,汝速往開封,請萬歲發援兵來助。」

袁象先無可奈何,單槍匹馬直奔開封。,求見朱友貞。上了金殿袁象先跪地高呼萬歲,朱友貞令其平身看座。朱友貞問道:「袁將軍此番回來,不知前方有何軍情?」

袁象先言道:「啟稟萬歲,王彥章前日上陣後被打一槍,今槍傷未愈難以出戰,此番命末將前來乃是為求援兵。」

朱友貞言道:「即是如此,朕即令兵部點撥人馬,不日便可發兵。」

袁象先言道:「謝萬歲發兵,末將告退。」

袁象先剛離開皇宮,正巧被在宮裡辦差的駙馬趙岩看見。駙馬趙岩素來猜忌王彥章,一見袁象先返回,便料到王彥章在前線有事。趙岩趕忙入宮麵見天子,對朱友貞問道:「敢問萬歲,可是前敵有事?」

朱友貞言道:「王彥章拒敵於濮陽,請駙馬快點兵馬前往救援。」

趙岩言道:「陛下,王彥章已率宮中禁軍北上,開封人馬不過幾萬人,倘若全部交與王彥章,而王彥章投靠晉兵,我等何以拒之?」

朱友貞問道:「以駙馬之見,當如之奈何?」

趙岩答道:「萬歲隻管撥三百士卒趕赴濮陽,其餘一概不問。」朱友貞默默應允。

次日,朱友貞招袁象先進見,朱友貞對袁象先言道:「朕已詔令兵部,點精兵三百隨愛卿救援濮陽,愛卿擇日起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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