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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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珈也沒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她依舊記得很清楚。

她還記得,那床塌後,唐周柏都驚呆了,問沈暮堯做了什麼。

少年吊兒郎當,十分坦盪:「能乾什麼?」

他當時睇了她一眼,見她腦袋羞恥地低到月匈前,嘴角勾著,意味深長地說:「能乾什麼,當然是,做俯臥撐啊。」

唐周柏以為是真俯臥撐,還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堯哥不虧是堯哥,出來旅遊還要內卷,牛逼。」

遲珈不敢多看這張圓床半眼,生怕再回憶起什麼。

她去浴室洗了把臉,出門吃午餐,沒想到在溫泉餐廳碰到了沈暮堯。

溫泉餐廳分為休息區與就餐區,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正低頭看手機。

遲珈望過去時,眼睛掠到他的手背,不知道怎麼,好像比梓華鎮刮傷得更嚴重。她忽地想起地麵徹底塌陷時,他以身做墊讓她摔倒在他身上那瞬間,他的後腦勺磕到了台階。

她微微蹙眉,轉身回房間內,等遲珈拿了醫用品再回到休息區,沈暮堯的身邊坐著一個大波浪,身穿吊帶背心牛仔短褲的辣妹。

遲珈的腳步停下,沒有繼續往前走,但他們離的不遠,說話聲她是能聽見的。

大波浪勾著笑,雙臂交叉,刻意將事業線擠出來的姿勢,主動向沈暮堯搭話:「我認識你,你是達喀爾拉力賽的冠軍,我看過你的比賽,賊酷。」

越野車穿越沙丘,沙漠,泥漿,如同奔騰沖出牢籠的野獸,凶猛暴戾地沖向終點,奪得冠軍。

高大挺拔的男人從車內走下來,身穿紅黑相間的賽車服,襯得寬肩窄月要,雙腿修長。

他摘下頭盔夾於胳膊間,露出極短的寸頭,鋒利硬挺的五官骨相極具優越,賁張的荷爾蒙滿滿撲麵而來。

一一巨他媽有男人味兒。

當年看完拉力賽的賽車寶貝們半夜組團敲他的門,為的便是跟他睡上一覺,可惜所有人都撲了個空。

時隔幾年,大波浪沒料到居然會在溫泉山莊碰到沈暮堯,她當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認識一下?我有個朋友也喜歡賽車,不過他沒你厲害。」

沈暮堯對此毫無反應,雙腿敞著,還在玩手機上的小遊戲,後脖頸棘突性感。

大波浪不甘心,她又坐近:「鍾陽認識嗎?你玩賽車時他萬年老二,你不在賽場的這幾年,他重回巔峰,今兒個他也來溫泉山莊了,聚聚?」

「或者」大波浪曖昧地貼近他,往他耳邊吹氣,「不想交流賽車,和我交流一下其他技術,怎麼樣?」

沈暮堯終於有動靜,他偏過頭,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靠近,分明的棱角充滿侵略性,他慢悠悠地撩起眼皮,壓出深邃的折痕。

他人是笑著的,話裡話外卻帶著冷意:「滾啊,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大波浪被沈暮堯這一眼看得心口莫名慌亂,有懼怕也有心動。

這樣一個桀驁不馴又離經叛道的人,有無數女孩對他飛蛾撲火,心甘情願地向他獻祭身心。

他這種人生來不會愛人,一旦愛上,被他愛上的人一定不會再愛上其他人。

遲珈是在大波浪離開後過去的。她剛站在他麵前,沈暮堯抬頭瞥了她一眼,繼續玩貪吃蛇。

他從高中開始玩貪吃蛇,玩到那家公司倒閉,另行開辟新的貪吃蛇手遊。總之沈暮堯對貪吃蛇這款手遊很上癮,導致遲珈也沒想到他現在還在玩,倒是挺戀舊的。

「你的手怎麼嚴重了?我記得那時候隻有手背有傷的。」遲珈坐下來,又說,「我拿了碘伏和消毒棉簽。」

沈暮堯將手機揣兜裡,微抬下巴,深邃眼眸勾著玩味的意味:「什麼意思?」

「車裡幫我趕蚊子,現在還想給我上藥,你是在」他眼神直白露骨,嘴角的那抹笑,顯得又痞又壞,「釣我?」

遲珈指尖微蜷,她緩了緩神,鎮定說:「在夏市梓華鎮,你救了我。」

沈暮堯倏地沉下臉,輕嗤:「換了誰我都會救,你別想太多。」

遲珈抿唇:「沒有想多,是我良心過不去。」

沈暮堯看她半晌,笑了:「這點小傷,上個屁的藥。」

遲珈被他著粗魯帶著糙味的話恍惚了下:「什麼是小傷,什麼是大傷,你出任務呢,受過什麼傷,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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