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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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突如其來的強調弄得有點懵,席冶完全沒想到,這人居然躲著躲著,自己想通,自己說服了自己。

「既已成親,你我又都未打算和離,自該好好培養感情,」比青年高了大半個頭的身形湊過來,擋住對方所有可能逃離的路徑,顧琮握著席冶的腕子,順勢而上,改成更類似牽手的姿勢,「今晨那事,在契兄弟間再正常不過,天經地義,特意避開你,確是我扭捏。」

「不過,這絕非因為你的過去,隻是,我實在是頭一遭……」

看似坦盪自然,實則僵硬得厲害,強忍別扭,顧琮嘴巴快過腦子,隻想把所有可能會引起青年誤會的地方都解釋清。

發覺對方越說越離譜,儼然一副奔著送係統進小黑屋的架勢,席冶沒忍住動了動被某人大掌半包住的手,顧琮果然立刻剎閘,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卻緊緊盯著他,手亦未鬆開,僅適當放輕了些力道,活像隻護食的、虛虛圈住獵物的野獸,生怕他跑了一樣。

席冶無奈,用表情示意,垂眸往下瞄了瞄。

偏顧琮一下沒動,仿佛隻要低了頭,自己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好在,他此刻還有隻手空著,男人的黑發高高束起,未佩冠,僅用布帶草草係了,席冶將手放在上麵,略略朝下壓了壓,對方梗著的脖頸總算肯放鬆。

然後,看到了衣擺上暈開的大滴墨汁。

——剛剛席冶在寫字,筆還未放下,就被對方攥緊了腕子。

也虧得這人最後居然找到了個能握的地方。

「沒關係,一件外袍,再洗就是。」隨著抬頭答話的動作,男人的發在席冶掌心蹭了蹭,癢癢的,好似不經意間的撒嬌。

但他本人卻毫無自覺,依依不舍放開對方,顧琮草草收拾了下,又用最快的速度把紙筆都塞回暗格,接著,再次坐回席冶旁邊,攤開掌心,重新將對方的胳膊拉了上來,讓青年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在這寫。」

「或者,」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熱度頗有卷土重來的意思,顧琮小心托著席冶的手,老實,「……你昨晚喜歡的地方也可以。」

大氣都不敢出的1101:???這是純潔係統能聽的嗎?

席冶的手動了動。

顧琮的目光瞬間黏上來,盡管很想表現得遊刃有餘,可乍然繃緊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無意識地,他的喉結滾動了下,發出聲在自己耳中極為響亮的吞咽。

外麵有親衛。

但馬蹄聲和車輪的滾動應該足以遮蓋。

……沒有他的允許,就算簾子被風吹起,應該也沒人敢往裡看。

腦子裡亂七八糟閃過許多念頭,正當顧琮開始琢磨該怎麼配合對方時,青年已經隔著布料碰到他鎖骨的手卻忽然轉了個彎,沿著頸側,蜿蜒而上,最終,慢悠悠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席冶的體溫偏低,像指尖這樣的地方,就更顯得涼絲絲,兩相對比,顧琮這才察覺,自己的耳朵早已滾燙,猶如火燒。

「天氣太熱,」被青年揶揄的鳳眸笑盈盈盯住,顧琮認真解釋,「馬車裡不通風,我沒有緊張。」

席冶稍稍向前湊近了些:沒有緊張?

青年的眸色極黑,心情好時,整體卻很乾淨,亦很清亮,如此近的距離,顧琮完全可以找到對方眼中那個小小的自己。

雄性動物的本能,讓他覺得此刻應該做些什麼,想都沒想地,餘光向下,鎖定那雙紅潤的唇。

然而……

喀地一聲,像是輪子突然碾過塊大石頭,馬車倏地猛震一下,原本暗暗瞄準好位置的顧琮,徹底偏航,堪堪擦過青年耳側,把頭栽進了席冶肩窩。

窗外有親衛嘀咕:「這誰把貨掉在官道上了?還在拐彎的地方。」

接著又高聲:「後麵的注意下!東西挪走,別傷到其他趕路人。」敲敲窗戶,「將軍,您和席公子沒事吧?」

作戰失敗的顧將軍表示不想說話。

一場連馬都沒驚的小波折,按理說,以他的底盤功夫,絕對能穩住身形,可剛剛自己的全部心神都在席冶上,如今,也隻能下巴抵在青年右肩,懊惱閉眼。

輕輕地,席冶笑了聲。

他的音色有些啞,咬字時略顯古怪,笑起來卻如同藏了把小勾子,羽毛般,撓得人耳根發癢。

顧琮的心又揚了起來。

如果能讓席冶高興,那他這糗倒是也出得值當,畢竟從早晨、自己躲著對方起,青年眼底就沒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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