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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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疼,仿佛被惹惱的狸貓,隻能算張牙舞爪地做做樣子。

一刻鍾後,偷偷瞄到顧琮全須全尾陪著席冶走出裡間的宮人們,紛紛瞳孔地震,就差沒在臉上刻滿「嘆為觀止」四個大字:

雖僅是模糊聽到了幾個字,但連名分都沒有的區區內侍,居然敢質問陛下納妃,還沒被責罰,這顧琮果然是個男狐狸精轉世。

瞧瞧這皺巴巴的衣領,瞧瞧那挪了位的屏風,別以為幅度小,便可以瞞天過海,青天白日的,規矩何在?體統何在?

當然,這話也隻能是想想,縱使顧琮一朝得道讓人羨慕嫉妒看不慣,可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出現,確實讓他們在宮裡的日子好過了些。

況且誰又能說準帝王的恩寵能持續多久?那裴侍君,不也曾經聖眷濃厚,如今呢?守在靜雪軒等著老死宮中罷了。

「咳咳。」

明光殿外淋雨回來,裴一高熱不退,一連燒了幾日。

以暗衛足以被稱作鐵打的身子骨,他本不該如此脆弱,卻在聽說安王府向薛家求親後,由裝病變成了真病。

他當然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卻沒想過它會來得這樣早。

自虐般地,裴一運用自己學過的知識,不動聲色地收集著與安王府、薛家有關的消息,於是他便知道了,是主子親自去提的親,安王府正妃之位,聘禮繞了幾條街,惹無數閨閣女子艷羨;

那薛家小姐也極歡喜,夙願成真,端地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主子?主子您怎麼又咳了?」剛端著藥回來就聽到幾聲悶咳,夏荷匆匆放下托盤,替對方倒了杯水。

裴一在乎的卻並非身體。

倚著枕頭,他配合地將水喝光,潤了潤喉,拐彎抹角地問:「聽聞陛下今日去了早朝?」

若暴君上了朝,主子一定會向暴君提起婚事。

「是,」誤以為對方是想再找機會挽回聖心,夏荷表情為難地頓了頓,才道,「今日安王提及與薛家小姐的婚事,陛下不知怎地,非要、非要插上一腳,搶薛氏女入宮,還說要給貴妃之位。」

「薛統領疼愛女兒人盡皆知,饒是那薛小姐和安王再兩情相悅,最終也隻能磕了頭,告了罪,作罷婚事,讓陛下失了搶的興致。」

搶這個詞用得頗有些大逆不道,若非四下無人,夏荷也不敢說得如此直白。

喃喃地,裴一重復:「作罷婚事?」

夏荷點點頭:「是呀。」那薛小姐今夜怕是要以淚洗麵。

裴一:「那安王作何反應?」

夏荷:「想也是不願的,但前有陛下施壓,後有薛統領當眾退婚,安王殿下再心悅薛小姐,終究要顧忌皇家的臉麵。」

裴一鬆了口氣。

又覺得這般緊張的自己著實可笑。

生病除了會讓身體變得脆弱,似乎也會動搖意誌的堅定,他病了很多天,在明光殿前爭風吃醋暈倒的「笑話」早已傳遍宮內宮外,卻未收到任何府中的新指令,放棄、繼續、或是新的任務,沒人告訴他接下來該如何做,就像他已經被徹底地遺忘在深宮中。

主子總會成婚的。

哪怕他學成後便跟著對方、做對方身後見不得人的影子,享過許許多多似是而非的溫柔,細細算來,大抵也和其他暗衛沒什麼不同。

他本不該有怨,也不能有怨,可隔天安王入宮跪請賜婚的消息,終是讓裴一崩了心態。

席冶也沒料到這世界的主角攻如此能屈能伸。

不過對方似乎也僅是做做姿態,補全先前逾矩下聘的深情人設,草草跪了半個時辰便想走,席冶難得逮到個光明正大折騰主角的機會,自不可能讓席瑾瑜好受,輕輕鬆鬆博了名聲,足足讓人跪了一整天,直到宮門下鑰。

陰差陽錯,反倒戳了裴一的痛腳,腦補出一番席瑾瑜對薛小姐的真愛論。

寢殿裡沒有旁人,席冶斜斜倚在軟塌上,顧琮就坐在他腿邊,一邊讀醫書,一邊替小皇帝打著蒲扇。

餘光掃見對方的眼尾彎了彎,雖不知小皇帝突然在高興些什麼,他仍自然而然地傾身,親了親對方的唇。

那唇上有一道細細小小的傷口,結了痂,是被自己咬出來,顧琮每次都要將口勿落在上邊,仿佛這樣就能好得更快些。

趕在小皇帝發火前,他退開,誠懇:「陛下剛剛真好看。」

……得寸進尺這幾個字該怎麼寫,席冶又被動復習了遍。

他也沒想到,解了禁的顧琮,會比前兩個世界更加粘人,嘴巴也像抹了蜜,情話張口就來,偏又講得無比認真。

耳根微微發熱,無意識循著對方的視線舔了舔唇邊的痂,先前差點被親到說不出話的席冶沒好氣:「不咬人?嗯?」

「臣的錯。」迅速認罪,毫無辯駁,顧琮一本正經地向前探了探:

「敬請陛下再多多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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