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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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顧琮正躺在練習室的地板上。

最近這一周,公司沒給他安排任何工作,仿佛他一天拿不下跟席哥的合作,就要冷落他一天似的。

扌莫索著拿起旁邊的手機,顧琮點開席冶的聊天框,上麵的內容還停留在他回國那天,到宿舍後給對方報了平安。

席冶不是一個很主動的人,顧琮也不確定對方是否願意在私人時間被打擾,一來二去就沒了聯絡。

海島上的親密恍若隔日,顧琮正在愣神,手機忽然嗡嗡震動。

並非聊天軟件上的語音通話,而是正兒八經的撥號,提前存好的備注跳出來,明晃晃地寫著「席老師」。

琥珀色的雙眸倏地睜圓,顧琮差點沒把手機砸在臉上:「餵?席老師?」

「是我。」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音色:「在做什麼?」

顧琮一個鯉魚打挺坐起:「在練習。」

席冶:「有演出?」

顧琮:「嗯,明天,是橙台的晚會。」

因為主辦方邀請的是整個團,所以公司不得不放他出去露臉,畢竟少了一個人,就意味著走位需要重排。

但他不想和席冶說這些糟心的事,最近網上關於對方的輿論雖有緩和,但仍有許多黑粉在活躍蹦躂,先前周經紀在車上提過的雜誌,顧琮也沒搜到席冶參加的消息,不知道對方的處境到底有沒有好轉。

語調輕快地,他盤腿坐好:「席哥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席冶:……

隻是想看看什麼笨蛋會被小公司欺負。

可瞧對方的態度,似乎沒有要沖自己抱怨的意思,席冶無意揭人傷疤,腦子裡鬼使神差冒出個理由:「糖吃完了。」

顧琮先是一愣:「啊?」

隨即便低低地笑出聲來,他當然記得自己給過席冶的東西,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為了小小一罐糖來找自己。

有點可愛。

明明網購那麼發達。

「正好練習完了,我給席哥送去?」見好就收,顧琮清清喉嚨,收了笑,「或者讓周經紀過來取也行。」

席冶:「不用,你隨身帶著就行。」

席冶:「掛了。」

隨身帶?是下次錄節目時再給的意思?

盯著通話記錄看了幾秒,原本累到放空的少年突然又有了勁兒,連上藍牙,認真地摳起了動作。

——萬一,他是說萬一,席哥會在電視上看自己演出呢?

然而顧琮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隔天晚上見到席冶。

忙碌又混亂的後台,黑發青年帶著口罩,身穿最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卻沒有一個人會因此而忽略他。

因為青年露在外麵的眉眼實在太過精致,睫毛卷翹,眼尾上挑,有些像狐狸,又被蒼白的皮膚強行壓下,透出一絲頹然的冷。

顧琮用的是公共化妝間,麵積很大,門都沒關,直到席冶穿越人群在自己麵前站定,他才回過神來。

「席老師?」

化妝間裡的香味比較雜,席冶皺皺鼻子,停住摘口罩的手:「嗯。」

不少視線落到了這邊,幾個化好妝的隊友也轉過頭,顧琮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先給兩邊做個介紹,脫口而出的卻是:「你怎麼來了?」

席冶:「無聊,探班。」

順便找人把話問個清楚。

探班?節目組可沒設置探班的環節,周圍也不見攝像頭,意識到青年並非為了綜藝任務而擺拍,顧琮頓時喜笑顏開。

但還沒等他再說什麼,黑發青年便抬手,用涼絲絲的指尖捏住了下巴:「誰給你化的妝?」

顧琮是很有少年氣沒錯,骨相整體走勢卻很淩厲,假以時日五官長開,絕對是圈內頂尖的英俊掛。

而今天給對方上妝的這位化妝師,偏強行把顧琮往可愛的方向凹,縱然對方那雙蜜糖般的琥珀色眼瞳很有欺騙性,可細細端詳,總叫人覺得哪裡違和。

席冶拍電影出道,後來又當過模特,對鏡頭下的五官呈現格外敏感,並未注意到少年發絲下泛紅的耳尖,席冶張口:「化妝師呢?」

顧琮:「……在忙。」

席冶眼風一掃,偷偷留意這邊的顧琮隊友立刻坐直,伸手往旁邊一指。

總共四名化妝師,確實都在忙,現在的男團動輒九人十一人,除非公司足夠豪橫,否則輪流化妝簡直再正常不過。

更別提顧琮最近還不招經紀人待見。

微不可察地嘖了一聲,席冶鬆開對方的下巴:「坐著別動。」

國外的化妝師不擅長處理東方麵孔,很多時候,席冶都是自己動手,長腿一邁走到離自己最近的化妝師身旁,他食指微屈,拉下口罩:「方便借用下眉筆嗎?」

席冶這張臉,圈內大部分化妝師都認得,不僅認得,還偷偷討論過換成自己要怎麼給對方上妝。

盡管對方之前黑料纏身、鬧出了好多笑話,可最近多少回過勁兒來,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總有幾分薄麵。

眨眨眼緩解了下被美人暴擊的沖擊,圓臉的化妝師呆呆道:「當然。」

「您請。」

靠著這張臉,席冶成功從四位化妝師那兒借來些對方暫時用不上的東西,彎月要站在顧琮身前,神情專注的像操刀。

顧琮卻很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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