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上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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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到底在瞞著他什麼?

張倩柔帶著父母,走到走廊盡頭。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外站著兩名保鏢。

兩名保鏢長得人高馬大,又穿著像是電視、電影裡頭演得那樣,一身黑色短袖製服、黑色製服長褲的,看得張父、張母不免有點犯怵。

張倩柔察覺出父母的緊張,她握了握母親的手,壓低聲音道:「是惟深請的保鏢,隻是出於安全的考慮而已。」

話是這麼說,張父、張母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陣仗,心底多少還是有些慌的。

張倩柔輕敲病房的房門。

「進來。」

聽出是賀惟深的聲音,張倩柔有些意外。

惟深今天又過來醫院探望小樓了麼?她還以為……惟深要等兩個孩子都出院,才會在媒體麵前露一次麵。

張父、張母本來覺得外孫的病房已經算是很大了,進了小樓的病房,還是被小小吃了一驚。

倒不是麵積有多大,就是……看著太豪華了,跟酒店房間似的,要不是病床跟年年躺著的那張差不多,都瞧不出是個病房。

「外公,外婆。」

賀惟深站在窗口,在跟秘書講電話,聽見病床的少年竟然主動跟人打招呼,分神地轉過頭,頗為驚訝跟眼帶興味地看了一眼。

見到跟張倩柔一起進來的張父、張母,在最後跟秘書交代了一聲,也就掛了。

賀惟深走上前,禮數周全地跟張父、張母打招呼:「張叔、張姨。」

張父神色冷冷的,張母則是臉色多少有點尷尬,稱呼上都生疏十足,「賀先生。」

雖然女兒跟了人家好幾年了,但是他們兩口子跟這位賀先生是真的一點也不熟。

人家給麵子喊一聲張叔、張姨,可他們不能真順著轎子就上去了,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

張母跟賀惟深打了個尷尬的招呼之後,用眼神示意丈夫把手裡的水果籃給放小孩兒病床前:「小樓,你身體怎麼樣啊?真不好意思啊,外公、外婆本來應該昨天就過來看你跟年年兩個人的。不過你外公昨天把腿摔了,有點腫,沒辦法走路,今天才總算好了一點。」

張倩柔一臉錯愕,「媽?爸把腿給摔了麼?你們怎麼沒告訴我?爸,那您的腿現在……」

「沒事,沒事,塗了點跌打藥酒,已經沒事了。」

張父有點著急,「你跟孩子說這個做什麼?」

張母也挺懊惱,「我這不是……怕小樓以為我們對他不上心呢麼。」

孩子也算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張母哪能不知道,小樓跟年年這兩個孩子,看著年年好像懂事一點,但其實年年心眼大著呢,不像小樓,打小就跟個小大人似的,什麼心思都藏心底,心思也更敏感一些。

孩子前天住的院,他們兩個人到這會兒才過來探望,她就想著,解釋下原因,好別讓小樓誤以為,他們是對不上心。沒注意,說漏嘴了。

賀南樓垂著視線,「看看。」

張父責備地看了妻子一眼,難為賀南樓隻說了兩個字,他竟然立即就聽明白了,當真卷起褲腿,給小孩兒看自己左腳的腳踝,「看,貼著藥貼呢!昨天敷了藥酒之後就貼上了。」

「看過醫生了麼?」

張父張了張嘴,沒等他回答,賀南樓微點了下頭,「沒看過。」語氣篤定。

張父:「……」

張倩柔本來見父親貼上藥膏了,走路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多少放心了些,聽說父親就沒看過醫生,一顆心頓時就又提了起來。

「就是腳崴了下,用得著看什麼醫……」

「等一下去拍個片。」

不是跟人商量的語氣。

張倩柔當即有些緊張,爸爸一輩子做慣自己跟家裡的主,這會兒恐怕該不高興了,尤其是她爸向來不喜歡看醫生。

沒想到的是,聽了小樓的話,他爸竟然沒有半點不開心,反而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覷著眼,問小孩兒,「剛才你外婆問你,你也沒回答,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啊?身上的傷好些沒?」

張倩柔一臉的驚訝。

張倩柔不知道的是,有一年暑假,她帶著兩個孩子回去,張父坐在村口的榕樹底下跟人切磋棋藝。農村人下棋,也沒什麼觀棋不語的講究,對方有個朋友,一直給支招。張父這邊就一個人,心底有氣,都是鄉裡鄉親,又實在不好發作。隻是下了決心,以後是不肯再跟那個人下了。

喬安年帶著賀南樓,去喊外公吃飯。喬安年不怎麼董圍棋,也瞧出來他外公的路怕是要被堵死了。本來麼,下棋肯定有輸贏的,就是對方怎麼邊上還帶著幫手的,當下也有點不大開心。

賀南樓在邊上,指點了幾步。

局勢在頃刻間扭轉,張父的棋活了,反而是對方一直在圍城的白棋,被吞了大片的領地。

那之後,賀南樓在張父心裡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不僅是外孫,還是「戰友」。他們可是共同打贏了一場「戰」!

賀南樓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並不嚴重。

之所以還在住院,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另有打算。

他簡短地回復了張父、張母,「我沒事」,轉而問起了喬安年,「年年哥哥醒了麼?」

「醒了。」

這兩個字,不是張父回的,也不是張母回的,更不是張倩柔回的。

病床門口,喬安年穿著病服,他環視著眾人,「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小樓也住院了?」

張母吃了一驚,「年年,你,你怎麼過來了?」

「年年醒來後就把你們一起被……的事情給忘了。等會兒他要是問你,你挑著、揀著點說,他才剛醒,我怕他一下都想起來後,可能會害怕。」

母親跟喬安年在說著話,張倩柔對賀南樓小聲又快速地解釋,這才從床邊站起身,「你跟小樓兩個人先聊。我先送你外公、外婆回酒店休息。」

如果是由她來解釋,隻怕年年要氣她先前的隱瞞。

喬安年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所有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有他一個人被瞞住的感覺,卻也沒有發火,他甚至提醒了一句,「送外公、外婆回酒店前,您別忘了帶外公去拍個片。」

孩子究竟是在外麵站了多長時間?

怎麼,怎麼連老頭受傷的事也知道了?

張母跟張父的臉上的神情多少有點局促,這事整的,他們隻是想先讓年年安心養病而已。

張倩柔輕聲地回:「媽媽知道的。」

張倩柔轉過頭,問一旁的賀惟深道:「惟深,你跟我一起送下我爸媽,可以嗎?」

提這個要求時,張倩柔多少有些猶豫,怕賀惟深會拒絕。

她幾乎沒對惟深提什麼要求過,她想不起來,她上一次要求惟深的是什麼事,真的太過久遠了,因此她一點也沒把握惟深會不會答應她。

幸好,惟深竟然點頭同意了。

喬安年鬆了口氣。

張倩柔跟賀惟深一起先送父母出去了,喬安年哪怕不高興大家瞞他,還是禮貌地跟長輩們道了別。

病房房門關上,喬安年的視線從關上的病房房門上移開。

他轉過頭,慢慢地走向病床。

賀南樓漆黑的眸子注視著青年。

那天喬安年懷裡暈過去之後,他們就一起乘坐警車,送進醫院。

張倩柔跟賀惟深也隨之趕到,他們兩個人分別被安排在不同的病房。

他去看過喬安年幾次,燒得還是很厲害,人還沒有醒來。

護士看得緊,他每次待不到一個小時,就會被要求回他的病房。

賀南樓發現,生病似乎是一件非常很容易減體重。

至少對於喬安年來說是這樣。

隻是住院兩天,喬安年的尖下巴就出來了。

喬安年在床頭坐下,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孩兒,微帶著驚奇的語氣,「寶,你長胡子了!」

賀南樓:「……你也是。」

他不是第一天長胡子。

隻是之前打理得比較勤快,這一次下巴受了點皮外傷,所以胡子才又長出來了而已。

喬安年於是扌莫了一圈自己的嘴巴周遭,是有點紮手,笑了,「還真是。」

他剛才照鏡子的時候,注意力全在他額頭的紗布上了,壓根沒注意到他的胡子。

扌莫了一圈自己的胡子以後,喬安年把手給放下了,帶著新奇,去碰了碰小孩兒的胡子。

挺軟,反正比他的軟多了。

啊。

神奇,他的小團子,是真的長大了。

自從這具稍微長大以後,賀南樓就不是很怕癢,但是當喬安年的手沿著他下巴摩挲時,還是會癢。

賀南樓把喬安年的手給拿了下來。

喬安年本來想要把手給收回去,被小孩兒給握住了。

他也沒費那個勁,索性就讓小孩兒握著。

「我醒來後,完全不記得自己昏迷前的事,隻記得我們要出門去買鞋。不記得自己怎麼發的燒,也不記得怎麼住的院。」

交代完自己的記憶情況,喬安年勾了勾唇,笑著問道:「所以,能說說麼?我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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