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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奚被女人美貌晃了眼睛,半晌沒回過神來。
直到從空氣中嗅聞到一股苦澀氣味,這才蹙眉後退幾步。
身為alha,她對同類的信息素味道本能排斥。
女人的信息素雖然味道舒緩,可終究是alha才有的,讓她覺得壓迫感十足。
「傅小姐,我知道朝宛經紀公司的聯係方式,把她托付給我,你可以放心。」
「另外……」
季檀月視線落在傅奚摟在朝宛肩頭的手上,垂著眸,嗓音淡淡。
「我想,朝宛被拍到和陌生alha出入酒吧的新聞登頂熱搜,這會是你不願意看到的。」
言中之意婉轉,可著實有些像威脅。
傅奚眯眼,「對朝宛來說,你也是個陌生alha吧?」
畢竟是名聲大噪的三金影後,傅奚其實是認識她的。
也隻有朝宛這樣的臉盲患者才會認不出來。
但朝宛在酒吧裡不慎說漏了嘴,話裡的意思明顯是秦斯羽出軌,心中還有個白月光心機女人。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公開身份是oga的季檀月會是個alha,但就憑朝宛剛才委屈得眼角緋紅,憋著氣說討厭季檀月的事,她就不能把朝宛放心交給麵前這個女人。
「傅小姐,你似乎並不信任我。」車裡的女人彎了彎唇,緩聲開口。
「可現在,你必須相信。」
她倚在車窗邊,檀木佛珠垂掛在手腕處,隨風搖晃。
手指向遠處的商業大廈。
淩晨三點,燈火稀疏,唯有十七層亮了一排,明晃晃地窺視著距離並不遙遠的私人酒吧。
「那裡是某營銷號工作室所在地。」季檀月溫聲開口。
「傅小姐,你帶朝宛出來多久了?」
話外之意是,不怕被拍到麼?
傅奚沉默片刻,旋即用身子遮住朝宛,拉開季檀月的車門。
「……照顧好她。」
季檀月接過朝宛,頷首示意。
她與麵色不佳的傅奚對視片刻,微微翹唇,搖上車窗。
路虎駛出巷子。
車裡暖風開得很足,原本還瑟縮著肩膀的朝宛眉眼順展幾分,倚在軟座上安靜入睡。
窗外光影推移,季檀月沒多說什麼,吩咐助理聯係朝宛的經紀公司。
接朝宛上車不久,空中下起了夜雨,勢頭逐漸轉大。
司機打開雨刷器,謹慎行駛。
伴隨雨聲,車內氣氛靜謐到極點。
季檀月安靜看著身邊的人,想了想,拉開前後擋簾,將駕駛位與車後排隔絕開來。
空氣裡,苦澀的信息素氣息再度縈繞。
朝宛睫毛低垂,呼吸溫吞,臉頰因酒意尚還暈著緋紅。
此時,聞到帶有安撫意味的alha信息素,她雙唇微張,渴望地呼吸。
季檀月抿唇,手停在朝宛臉前,想了一陣,還是沒有觸碰。
就這樣懸在半空,替她遮擋住窗外紛雜光線。
「季老師。」助理坐在副駕駛位,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依舊好奇。
「今晚你為什麼推掉工作去參加金瓊電視節頒獎典禮呢?這個獎很水的。」
季檀月倚在座椅裡,聞言,目光移至朝宛臉上。
助理仍在念叨:「還有,水後朝宛表麵冷淡脫俗,竟然會深夜出來買醉……」
聲音透過格擋簾,有些模糊,不太真切。
「……不知她惹到了哪尊大佛。」她掏出手機翻了翻,嘆氣。
「現在網上已經都是朝宛的黑料了。」
熱一熱二,#朝宛##零黑料alha視後塌房#,紫色的爆字。
營銷號聚眾而來,將朝宛與秦氏總裁秦斯羽的包養醜聞盡數爆出。
幾小時前,朝宛的經紀公司緊急公關,發出聲明與她解約。
「沒關係。」季檀月總算開口。
「我簽她。」
助理本想反駁幾句,突然想到工資是季檀月發的。
不敢和老板對著乾,她嘆了口氣,決定裝死。
簽就簽吧,隻是公關部門又要緊急準備辟謠和洗白通稿了。
看了看剛剛撥出的號碼,她心中惋惜。
剛才聯係時,朝宛背後的經紀公司給出的回復很是敷衍,也沒有明確表明派人來接,冷漠地告訴她朝宛的居住地點就掛了。
掛斷之前,還罵罵咧咧地小聲嘟囔一句晦氣。
朝宛大概真成了一枚棄子。
當初出道即登頂有多輝煌,如今跌下來就摔得有多慘。
轎車即將駛上跨江大橋。
忽然,狹小車內空間裡有微弱鈴聲響起。
季檀月正闔著眼養神,聞聲瞥一眼朝宛手包裡亮起的屏幕。
備注是「叔叔」。
不想打擾朝宛熟睡,她滑動屏幕接聽。
「小宛,怎麼還不回家,你在哪裡?」男人語氣擔憂。
「您好,朝宛現在在我這裡。」季檀月瞥一眼身邊熟睡的人,嗓音平靜。
「我是她的……朋友。」
「啊……」電話那頭,男人聲音訥訥,「這麼晚,真是麻煩您。」
「不算麻煩。」季檀月瞥一眼身邊的人,眸光柔和幾分。
對麵是朝宛的家人,她正想開口詢問男人的意見,卻不知聽見了什麼嘈雜聲音,微微蹙眉。
背景裡有道尖銳女聲,話中內容不堪入耳,顯然是看見了網上有關朝宛被包養的黑料,正在大發雷霆。
「先消消氣。」
男人小聲安撫,接著又對季檀月這邊回應。
「小姐,實在太晚,就不勞煩您了。發個定位吧,我馬上來接小宛回家。」
季檀月話音停頓。
良久才答:「好。」
路虎在跨江大橋前停車熄火。助理發送定位,十分鍾後,紮眼的紅色加長賓利冒雨趕來,停在旁邊。
「回家了。」季檀月指腹輕碰朝宛臉頰,開口。
車門被拉開,男人撐傘謹慎地朝車裡張望,看到朝宛,鬆了口氣。
想著,他又朝車後排掃視一眼。
看清季檀月麵容,雙眼微微睜大,有些錯愕。
「你好。」季檀月頷首。
男人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朝宛被撲麵冷風吹醒,困倦揉眼,臉上緋意未散,迷迷糊糊地被beta男人帶上車。
「回去時小心些。」離開前,季檀月提醒。
熟悉的聲線。
朝宛酒勁消散不少。
她怔怔看車窗搖起,遮住女人昏暗光線裡的小半截雪色下頷,以及那雙好看鳳眸。
目送銀灰色路虎駛離,朝宛觸了觸臉。
不知為什麼,溫度很燙。
剛才碰她臉的人……本以為是傅奚。
好奇怪,她為什麼會在季檀月車上?
車點火起步,駛上跨江大橋。
空間裡的暖氣沒有剛才那樣足,朝宛酒醒了大半,縮著肩膀,看車窗外雨幕濡雜光影飛速後退。
包裡的手機忽然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