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少年重新鑽回被子，不再回應。
哈該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推開門便離開了，屋子內重新歸於寧靜。
而屋外的走廊上，素歆悠等候多時。
看到哈該出現時，她笑眯眯的和少年打招呼：「早啊，哈該同學。」
哈該腳步一滯，臉上的笑意不減：「早啊，老師。」
「怎麼跑回宿舍了？」素歆悠溫和詢問，平靜的態度仿佛不過是在問他三餐吃了沒。
「老師，實不相瞞，我有祖傳曬陽暈的症狀。」哈該麵不改色的扯道，表情故作苦惱：「隻要曬太陽太久，我就會陷入假死狀態，為了不給您的工作製造麻煩，我覺得回宿舍休息是個最好的選擇。」
「巧了。」素歆悠雙手一拍，眉眼溫柔，她從空間手環裡，拿出一件帶著大帽簷的全黑連體衣，遞給哈該：「星網購最新款，包頭包手包腳的三包連體衣，正好在宿舍，你去換上吧。」
哈該：「……」
「如果尺寸不合適，我還有其他碼數的。」素歆悠補充道，笑容璀璨。
「……真是謝謝您嘞。」哈該咬牙切齒的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他接過素歆悠手中的連體衣，準備回房間後，直接跳窗離開。
「五分鍾時間夠了吧？」素歆悠仿佛看穿他的準備，語氣仍舊溫和道：「五分鍾後沒出來，老師我可能會因為擔心學生出事，直接拆門而入哦。」
哈該：「……夠！」
他雙手青筋微起，拎著衣服，打開自己房間的門。
「你旁邊住的是？」在他關門前，素歆悠隨口一問。
哈該如實回復：「大井湊。」
隨後，他啪的一聲重重的甩上門。
素歆悠左側眉毛微微上挑，晃盪到大井湊門前，伸手敲了幾下。
屋內一片靜悄悄，沒有任何回應。
她繼續堅持不懈的一一秒一下的速度規律敲門。
過了一分鍾，屋內終於有些嘈雜聲，門也被人從內打開。
「東西你都拿了，還吵我乾什麼？」開門的少年語氣極沖，他整個人卷在被子裡，隻露出兩隻黑溜溜的圓眸。
「大井湊同學，初次見麵。」素歆悠得體的打招呼。
「滾。」
聲音剛落，素歆悠麵前的門被重重甩上，突顯出房間主人的不悅。
看著緊閉的房間門，素歆悠微微蹙起眉頭。
她的觀察力很強，就在剛剛門打開的瞬間，已經將房間裡的所有物體變成相片刻入腦海中。
大井湊的房間裡，門口右側的掛衣架上堆滿雜亂衣服，唯一的桌子上丟著一堆大小不一的芯片和營養劑的空瓶，牆角下則是放著一個大棺材，棺材頭部的牆上釘著一個銀色十字架。
第一眼讓人覺得像個鬼屋，第二眼能夠看出房間主人的懶惰，第三眼……有誰會把自己房間布置成這樣？
素歆悠沉思片刻，決定將大井湊放入置後處理的名單，這個學生的問題難度大概和朗曼差不多。
她敲響哈該的門：「你好了沒？」
等了半分鍾，裡麵並沒有回應，素歆悠如自己所言的破門而開。
明亮簡潔的屋子裡不見任何人影，隻有另一側的窗戶大開著，窗前的白紗被風吹的上下起伏，窗台上還放著一段半截的繩子，昭示著哈該已經跑路的行為。
素歆悠眯起眼在房間裡打量一圈，故意重重的踏步走向窗戶。
她側靠在窗欞邊，入目是印著黑腳印的白牆。
素歆悠假意頭疼的捏捏自己的太陽穴，喃喃自語：「這家夥可真狡猾啊。」
她向著門口走去，在要出門前，她的腳步變得極其輕緩，手中拿出一個小石子。
素歆悠伸手推上門，在門閉合前一秒，將手中的小石子扔出去。
石子有節奏的『噠噠噠』向走廊另一側跳去，素歆悠站在屋內的一個視線死角處，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無聲無息的狀態，目光落在衣櫃上。
果不其然，過了不到五分鍾，衣櫃門被推開，哈該從裡麵跳出來。
少年左右看一圈，並沒有發現藏匿的素歆悠。
哈該明顯鬆了一口氣，從兜裡拿出一張黑色泛光的卡。
他像是一隻成功讓獵物掉入陷阱的狡詐小狐狸，洋洋得意道：「老師也不過如此嘛。」
哈該關上衣櫃，立刻急匆匆的從窗戶翻出去，三倆下翻過學校的高牆，跑出去。
素歆悠也很快翻上牆，目送著哈該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密集高林中，她站在牆上等候片刻，並沒有等來巡邏機器人的到來。
「看來是老慣犯了。」素歆悠目光滿含欣慰。
哈該比路俞葉有點頭腦，雖然隻是一些耍滑頭的小聰明。
她拿出智腦在自己的通訊錄裡找了一番，最後撥通一個備注為【黑市負責人】的電話。
對麵是秒接，爽朗的青年音傳出來：「悠爺，怎麼了？」
「你也在泰尼尼星？」熟悉的聲音讓素歆悠忍不住挑起眉頭。
「我前兩天有事去交界處，處理完事情，就順路過來看看。」青年笑吟吟回道，「沒想到您居然也在。」
「等下可能會有個紅發少年會去你那邊，幫我留意一下。」素歆悠乾脆道。
青年乖順道：「好的。」
素歆悠掛斷電話，回到空地。
太陽已經高懸天空，大多學生已經撐不住，放下鋤頭跑走了。
現在空地裡還在乾活的就剩南恩文，路俞葉和朗曼三個人。
「不錯嘛。」素歆悠看著他們滿頭汗，從空間手環裡拿出三個清涼帽，一個個的給他們帶上，「感覺如何？」
「很累。」路俞葉眼神復雜的看她一眼，如實道，「比訓練更累。」
一輪體能訓練下來，都沒鋤地兩個小時來的辛苦，這讓路俞葉很是懷疑人生。
「那是當然，體能訓練是根據你們體質來定製的。」素歆悠理所當然道，她笑眯眯的給了個甜棗：「第一天你們能堅持到現在很不錯了，作為獎勵，我會答應你們一個小要求。」
「當然，要求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超過範圍我可不會答應。」
路俞葉回頭看了看南恩文，開口道：「我和朗曼沒什麼要求，南姐你有麼？」
被叫到的南恩文抬起頭，目光清亮的看向素歆悠，她頷首：「有。」
「嗯？」素歆悠頷首。
「我可以和您來一場生死局麼？」南恩文目光炯炯道。
素歆悠：……
現在的孩子都趕著來挨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