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伴郎彭鴻這時上前一步,對朱宜說:「阿巡酒精過敏,這杯酒我代他喝了。」
朱宜卻道:「那怎麼行呢?酒精過敏又怎麼了?少喝一點又沒事。」
商之巡這人全程都是一副與我無關的神色,這種場合沒有必要傷和氣,他也犯不著給自己找麻煩樹敵。但畢竟是新郎,總不能都要伴郎代喝,所以也提前有所準備,為的就是不時之需。
這會兒他手上端著個小酒杯,不過裡麵和彭鴻一樣裝的是茶水,並非酒水。
怎料,一旁的蘇聽然上前一步擋在商之巡的麵前,對這位大伯母朱宜說:「酒精過敏一事可大可小,真要出了問題你負責嗎?你負得了責任嗎?你敢負責任嗎?」
她語氣強硬,一連三問,讓一桌的人麵麵相覷。
原本商家就不好惹,大伯母想趁這個時候耍威風,現在好了,威風耍不成,反倒吃了一記下馬威。
倒是商之巡,他顯然很意外自己這位「小嬌妻」會在這個時候護在他的身前。
蘇聽然最討厭別人勸酒,尤其這位大伯母的行事作風她早看不順眼。
今天就算她身邊的人站的不是商之巡,她也會站出來。
有人拉了了朱宜的袖子,打圓場:「對對對,就讓伴郎喝吧。」
朱宜臉上掛不住,但調笑著:「哎呦,看不出來你這剛嫁過去胳膊肘就往外拐啦?」
蘇聽然半點麵子沒給:「那也比你們窩裡鬥要好得多吧。」
反正她不姓周,並不在乎一家人是否和氣,自己解氣就行。
果不其然,朱宜的臉黑得跟炭似的。
蘇聽然心情大好,扯著商之巡的衣袖,準備往下一桌敬酒。
商之巡依著蘇聽然的腳步,虛扶了一下她的月要。其實不難發現,她整個人有點疲軟。
蘇聽然這會兒餓得頭昏眼花的,低血糖有點犯了,看到滿桌子的菜就想吃,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又敬了兩桌之後。
商之巡的大掌忽然又輕輕捏了一下蘇聽然的細月要,喊她:「圓小球。」
蘇聽然一個激靈,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喊自己的小名,下意識語氣不善:「你乾嘛?」
商之巡當著蘇聽然的麵攤開雙手,掌心是一顆喜糖。
他的手很白,掌心透著淡淡粉色,還帶有青色血管。那顆糖在他的手中,簡直就像是人間美味,靈丹妙藥。
蘇聽然雙眸瞬間亮起來,「給我的?」
商之巡緩緩點點頭。
眼神是不曾對待過任何人的暖和。
蘇聽然半點不客氣,很快從商之巡手中接過喜糖,剝開彩色糖紙放入口中。
甜品永遠是解除疲勞和治愈不快的良藥,蘇聽然的味蕾很快得到極大的滿足,心情瞬間好了一大半。
緊接著,商之巡說出了蘇聽然認為在這場婚禮當中最動聽的話:「要是你覺得累,接下去就不敬酒了好嗎?」
蘇聽然不敢確定地問商之巡:「真的可以不敬酒嗎?」
商之巡點點頭,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可以。」
蘇聽然聞言看了看在場的賓客。
午宴雖然邀請的全都是周家的親朋,但也滿滿坐了一整個宴會廳。他們這個時候才敬到第二十幾桌,才三分之一。
不知何時,商之巡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蘇聽然的麵前:「把手給我。」
蘇聽然問:「乾嘛?」
商之巡牽起蘇聽然的手,抬眼看著她:「帶你,逃婚。」
他說完,準備邁開腳步。
蘇聽然心有餘悸,反握住商之巡的手,著急喊他:「商之巡!」
這是蘇聽然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有點陌生。
而她緊握著他的手心忽然冒出一陣冷汗。
她今天之所以會站在這裡,就是來代替逃婚的妹妹,所以根本聽不得逃婚兩個字。
如果她可以逃婚,也用不著繞那麼大一圈。
商之巡用一種極其篤定的眼神看著蘇聽然,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莫名有種並肩作戰的勢頭。
他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對她說:「別怕。」
接著,商之巡牽著蘇聽然的手,帶著她穿過一桌又一桌的賓客。
宴會廳占地幾百平,高大的新郎牽著新娘的手,無視一桌又一桌賓客的疑惑目光,腳步不停。
蘇聽然淡紫色的裙擺時而擦過商之巡的褲腿,跟隨著他的步伐。
她看著眼前這個傳聞中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男人,心想:
他們兩個人真的像是去逃婚。
作者有話要說:卑微地求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