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 / 2)
當紫玨那雙猶如紫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睛猛然抬眸之時,桑晚竟然失神了一瞬。
原本瘋癲的紫玨空有絕世美貌,那雙空洞死寂的眼睛卻讓他猶如一個精致的人偶,空有皮囊卻無魂靈。
而現在紫玨那雙魅惑人心的含情眼微微上挑,眼角眉梢俱是風情,堆砌著絕代風華,什麼都不做隻是含嬌倚榻,便掩映生姿,媚骨天成。
「紫玨,我來給你看看額頭的傷。」桑晚微偏過眼睛,有些吶吶地小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現今竟然下意識地偏過頭,不敢直視紫玨。
自從那一次紫玨發情期的事情之後,桑晚總覺得麵對紫玨很尷尬。
紫玨的目光近乎貪婪,仔細打量著桑晚如今的模樣。
從前縮在他懷裡,那麼一隻小小軟軟的幼崽,如今竟然已經成年,出落成一個漂亮的人類雌性了。
他好像隻是睡了一覺,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卻突然長得這樣大了,這種感覺讓紫玨覺得很奇妙。
「紫玨,你現在病好之後,對之前的那些事還有印象嗎?」桑晚手心微抬,一邊為紫玨治愈額頭磕破的傷口,一邊忍不住問道。
紫玨的身軀一僵,表情有些僵硬地笑道:「很多事情都沒什麼印象了。」
畢竟回想起他抱著個小熊玩偶瘋瘋癲癲的模樣,心傲氣高的紫玨自己都覺得丟臉。
紫玨慌亂心虛的神態很明顯是在說謊,但根本不敢直視紫玨的桑晚不僅沒有發現,反而大大地鬆了口氣。
一直懸吊著心的桑晚終於放鬆地呼出一口氣,畢竟那件事情實在是太尷尬了,而現在紫玨既然不記得,正好就讓那件事永遠地塵封。
但其實自從紫玨恢復記憶之後,幾乎所有回憶的細枝末節,其實都如同蒙著薄霧的玻璃窗被擦乾淨,無比的清晰。
直到桑晚離開之後,紫玨不再是剛才那副故作風輕雲淡的模樣,他不復矜貴優雅的模樣,像是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般通紅著臉龐,捂著眼睛把自己蒙進了被褥,身後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劇烈地搖晃著。
從前的紫玨因為雙腿生來不足,殘疾和癱瘓的雙腿讓他的脾氣十分古怪,哪怕有著過人的實力和絕世的容貌也讓很多雌性敬而遠之。
但喜怒無常的老狐狸卻頭一次有了春心萌動的感覺,他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隻覺得跳動的心髒化成了一頭活蹦亂跳的小鹿,在他的月匈腔裡胡闖亂撞。
紫玨的眼睫微顫,眼尾沾染著猶若春半桃花的薄紅,臉頰同樣泛著綺麗的緋色。回想起那一天,她溫柔地安撫著他,讓他難以紓解的燥熱有了開釋。
晚晚的手好小,卻很軟。
紫玨知道自己徹底栽了,餘生仆仆而赴,再也走不出她的眼睛。
從此他懷裡緊抱的白月光,變成月匈口如血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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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四月這些日子好擔心你,覺都睡不著。」四月的碧眸沁著霧蒙蒙的水汽,灰色的兔耳朵耷拉著,就可憐兮兮地像從前那般往桑晚懷裡蹭。
一股凜冽的殺氣和威壓猛然襲來,四月下意識地抬眸,隻見一雙猩紅的豎瞳沁滿幽深的寒氣,正陰狠狼鷙地冷冷盯著他。
四月連忙瑟瑟發抖地往桑晚懷裡縮,小聲囁嚅道:「主人,這位冕下好可怕……」
桑晚扌莫了扌莫四月的兔耳朵,柔聲安撫道:「大黑隻是看上去長得凶,他脾氣很好的。」
而桑晚口中脾氣很好的墨曜,正滿眼陰鷙地盯著四月,恨不得化為巨蟒原型,把眼前這隻不知好歹的兔子一口吞下。
琥珀同樣是個直腸子暴脾氣,非常看不慣四月這隻公兔子如此一副做作矯情的模樣,他不爽的神態很是明顯,如果不是礙於桑晚在場,甚至想要直接動手把這隻兔子揍得半死不活。
琥珀上前幾步,故意想要擠開圍在桑晚身側的墨曜和四月,卻不慎用力過猛,撞開墨曜和四月的同時差點把桑晚帶倒,還是心細沉靜的芬裡爾連忙上前幾步,摁住桑晚的肩膀把她帶進懷裡。
一向囂張跋扈的琥珀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如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不敢說話,芬裡爾警告似地冷冷看了一眼:「差點誤殺晚晚的蠢貨。理她遠一點。」
這個窘事要被芬裡爾這個小人捏在手裡一輩子了,琥珀登時又急又氣,無措地漲紅了臉,向來驕傲的他低垂著眼睫,低聲下氣地向桑晚解釋道:「這麼多年沒見,我又以為你死了,當時真的沒有認出來是你。」
其實這件事桑晚可以理解,畢竟數十年過去,阿蜜莉雅當時也沒有認出她,而羅納德都快不記得她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