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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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大的孩子匍匐在地,股後一根銀白黑點相間的粗尾巴,頭頂著毛茸茸的雪白獸耳,手腕和腳踝都套著沉重的枷鎖,盡管被打得渾身是傷,雙眸卻滿是仇恨憤懣。

看見格納的瞬間便想要飛撲而來,卻被身後的侍衛狠狠地揪住了項圈上的鐵鏈,而項圈上的鐵鏈和桎梏他手腳的鎖鏈相連,頓時將他帶倒在地。

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淩亂汙穢的碎發遮蓋住了臉頰,隻露出一雙充血的通紅眼睛,猶如動物般喉嚨不斷地發出低低的嘶吼聲,雙指瘋狂地抓撓著脖頸的項圈卻怎麼都扣不下來。

忽然項圈躍動的芒光一閃,無數電流躥入體內,剛才還桀驁不羈的獸人奴隸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那雙金黃的豎瞳,慢慢地失去了焦距,猶如一顆凝固的琥珀,華美卻毫無生機。

「這下知道教訓了吧。」格納洋洋得意地低啐一聲,挽著艾琳娜的手臂,甜膩地撒嬌道:「大人,這獸人奴隸竟然敢咬我,這敢傷人的畜生可留不得了。」

艾琳娜臉眼皮也沒有抬起來,無所謂地應了一聲:「隨便你。」

格納沾沾自喜地勾起唇角,趾高氣揚地走到了那隻獸人奴隸的身邊,吩咐著身後的侍衛:「把他拖下去套著麻袋用電棍打死,一定要狠狠地打,不然我不解氣。」

格納頓了頓,繼續吩咐道:「以後別再買獸人奴隸了,一群野性未馴又低賤卑劣的畜生,哪怕做粗活也是辱沒艾琳娜大人的身份和地位,你們改天去把後院的奴隸們都處理了。」

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仿若剝奪地不是數條活生生的性命,而是些髒汙辱了地界的垃圾。

「等等,」桑晚目光略過格納那根鮮血淋漓的手指,皺起眉毛,上前一步阻攔道:「無論如何,這奴隸也罪不至死吧。」

眼看格納叉著月要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桑晚直接偏過頭去看向了真正的話語者艾琳娜:「師父,既然要處理這批次做粗活的獸人,還不若給我,現在族內百廢俱興,我手頭正缺人。」

艾琳娜對於這些小事向來不耐,輕率隨意地點了點頭。

格納不高興地嘟起嘴巴,開始小聲嘟囔起來,艾琳娜隻好用手臂攬著他好聲好氣地安慰道:「不過就幾隻獸人奴隸,有什麼好計較的?這孩子不和其他人類那般一樣不喜歡獸人,反而對獸人感興趣的很。」

趁著格納窩在艾琳娜肩頭撒嬌的時候,艾琳娜沖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又給了桑晚一個眼神,讓桑晚直接把獸人奴隸們帶走。

「大人,你對你這小徒弟好得都快超過我了,而且你這小徒弟真是個怪人,竟然會喜歡獸人……」

桑晚還未徹底離開便隱約地聽到身後又開始吹枕邊風了,她知道格納不喜歡自己,總是把自己當成爭奪他寵愛的對象,桑晚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大步流星地離開。

格納側耳聽著腳步聲徹底消失,他的手臂圈著艾琳娜的脖頸,背對著艾琳娜下頜倚靠著她的肩膀,露出一個陰鷙冷厲的目光。

然而轉過頭來,卻又勾著紅唇,毫無心機地露出一個嬌蠻憨直的笑容。

——————————

桑晚從艾琳娜的後院撿漏帶走了上百個獸人奴隸,可以想見作為戰俘被擄來人類世界的他們經受了數年的折磨□□,大多精神萎靡,眼神呆滯,習慣性地怕人,隻要桑晚微微走近,就瑟瑟發抖地擠成一堆。

除了最開始的那隻雪豹獸人。

盡管渾身傷痕,但他看起來就是個半大的少年,金黃的豎瞳警惕地打量著桑晚,被電擊緩過來之後又開始齜牙咧嘴,皺著鼻子沖桑晚低低地哈氣,弓著背脊四肢緊緊貼著地麵,身後的粗尾巴炸開了一圈絨毛。

桑晚想要給他治療都有些無從下手,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還不忘安撫道:「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是想要給你療傷——」

桑晚話音未落,便見渾身還套著鎖鏈的雪豹獸人像是應激了一般,不管不顧地齜牙飛撲而來,卻被一道快得隻剩殘影的身形狠狠地甩飛,背脊毫無卸力地撞到堅硬的牆壁上,隨著一聲巨響飛塵四散。

是穿著黑色執事燕尾服的四月,護在了桑晚的身前。

雪豹少年吃痛地弓起身子,忍不住怒斥道:「虧你還是獸人,竟然這般沒有骨氣,做了人類的走狗!」

「我願意。」

背對著桑晚的四月,麵色陰鬱地盯著眼前的雪豹少年,眼底刺骨冰涼的殺意,竟讓因為劇痛而直不起身子的雪豹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然而四月卻在轉頭的瞬間恢復了平日裡的溫順柔媚,其速度哪怕是川劇的變臉也要自慚形愧。

他連忙緊張地拉著桑晚的手,到處細致檢查著有沒有傷口,發現桑晚的確無礙之後,才如釋重負一般地呼出一口氣。

四月猶如往常般謙卑地跪伏在桑晚的身側,一雙盈盈碧眸微挑,楚楚可憐地抿了抿唇:「主人沒受傷就好。」

他隨即又忍不住陰冷地瞥了一眼縮在牆角的雪豹少年,心頭的怨恨飛速飆升,忍不住帶著醋意開口:「主人怎麼救了這麼多獸人?而且還帶回來一隻這麼狼心狗肺的小豹子。」

桑晚帶回雪豹獸人的情形和之前救助他的往事無比的相似,這讓四月忍不住有些挫敗和失落。

原來對於他來說是光的救贖,別人也可以有。

桑晚讓暗衛們把雪豹獸人帶走醫治,看著四月這副護犢子的模樣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好意思凶別人,當初是誰尖牙利嘴地咬了我好幾口來著。」

四月聞言神情一凝,尷尬地說不出話來,碧眸很快蘊集著霧蒙蒙的水汽,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樣,語氣急促地連忙辯解道:「主人,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也是被人類騙了太多次,最開始才不敢相信主人,四月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曾經傷過主人。」

桑晚舉起自己曾經被四月咬傷過的手指,帶著開玩笑的心態,故意逗弄著四月:「幸好有我這異能,倒是沒有留疤。」

「四月知道錯了。」四月孔雀翎一般的眸子瀲灩生光,眼角微微泛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柔弱無骨地跪伏在桑晚的腳邊,帶著白手套的手微微掂抬起桑晚的手腕,目光死死地盯著桑晚那根瑩白的手指,眼角那顆剔透的淚珠欲墜不墜。

桑晚乍然驚覺四月都快被自己逗哭了,連忙想要開口安慰他,還未說出口的話卻夏然而止。

四月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白手套,目光虔誠地抬起她的手腕,桑晚的皮膚白皙,蔥削般的手指就如同無暇的白壁一般,卻因為他曾經出現過猙獰可怖的傷口。

仰望著桑晚的四月忽然心念一動,眉睫微顫,鬼使神差地將桑晚的手指含進殷紅水潤的唇瓣裡,笨拙卻又輕柔地舔舐著。

桑晚卻被嚇了一跳,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地瞪著四月:「你這是乾什麼?」

四月聳拉著兔耳,可憐兮兮地抿了抿唇:「四月隻是想要彌補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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