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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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桑晚的指尖觸到那片逆鱗的瞬間,呆呆笨笨,行動遲緩的大黑神色卻猛然一變。

他的身軀微不可見地顫抖起來,猶如渾身觸電那般,蛇尾尖在粗糲的地麵情不自禁地摩挲盤旋。

大黑向來都不抵觸和抗拒桑晚的任何觸扌莫,甚至明明自己更喜歡癡纏著桑晚貼貼的他,這時卻避之唯恐不及地連連後退,竟然頭次躲閃和故意回避桑晚的扌莫扌莫。

手還停在半空中的桑晚怔了怔,還未好好體味那片逆鱗的觸感,她隻能無所適從地收回了手,不知所措地垂在身側。

而大黑則像是躲避瘟疫那般,臉色僵硬地又緩緩後退了一段距離。

大黑之前很少做大幅度的表情動作,這次他卻張著嘴呆呆傻傻地瞪著桑晚,還沒收回去的蛇信也掉在唇縫外麵,活像是被抽走了神智,隻留下一副渾渾噩噩的軀殼。

桑晚察覺到了大黑不對勁的動作和異常的反應,她吶吶地開口:「大黑,那裡是不是不能扌莫來著?」

大黑聽見桑晚的聲音響起,像是被觸碰打開了一個無形的神奇開關,呆滯石化的他猛然扭動著月要肢搖著尾巴飛速地後退,把腦袋瘋狂地鑽進一個石縫裡。

然而他卻顧頭不顧尾,隻有個腦袋鑽了進去,裸赤的上半身和身下那一大坨黑色尾巴卻還被留在了外麵。

他黑色的長發披散垂,隱隱可見瑩白如玉的耳廓變得滾燙發紅。

黑色的蛇尾胡亂纏繞成了一團亂麻,攪成坨難以言說的形狀。

「大黑,你這是怎麼啦?」桑晚心底擔憂,拍了拍大黑的蛇尾巴關切地問道,隨後捏住了大黑胡亂攪動的尾尖,兩隻手緊緊地把尾尖攥在手掌心中。

大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石縫裡鑽出來,長年累月地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坑底,他的皮膚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如今卻布滿不自然的紅暈,猶如三月春半的酒金桃瓣,亦或是傍晚映燦丹流的緋霞。

「大黑,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生病了嗎?連手扌莫著也這樣燙。」桑晚擔心地拉住大黑的雙手。

大黑縮手縮尾地蜷縮成一團,局促不寧地又想要躲進無人的縫隙裡,卻又不舍得把手從桑晚掌心抽出來,扭扭捏捏地搖著尾巴,想逃卻又不舍得逃。

剛才桑晚義正言辭地給他講了半天的男女有防,大黑聽得稀裡糊塗,但也隱約感知到自己和桑晚是有區別的,他不能看她洗澡。

可桑晚卻扌莫他的……

身為笨蛋美人的大黑,腦袋瓜對此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可如果桑晚喜歡的話,那他也不是不能壯烈犧牲,遷就她的愛好。

但桑晚擔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這更令大黑覺得害羞不堪,他雙頰發燙,忸怩不安用手掌蓋住自己的臉,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桑晚想要扯開他的雙手卻扯不動,一根根地扳開他的手指,想要看看大黑的具體情況讓小翠醫治他,大黑立馬又慌張失措地用手扭扭捏捏地捂著自己的臉,活脫脫一個不敢見人,嬌羞的小媳婦。

掌中的幼苗發出微弱的綠光,桑晚認真地感受著大黑體內魔力的波動,有些疑惑地喃喃道:「我沒檢測出你哪裡生病了,難道是我等階太低,而你的身體裡卻有我無法發覺的疑難雜症麼?」

無數條細弱的帶著瑩翠綠光的遊絲進入到大黑的四肢八骸裡,大黑隻覺有一股舒緩溫和的力量正撫慰著自己的經脈,他舒服地眯起豎瞳,尾尖輕輕摩挲著地麵。

沒見識的大黑首次感受到桑晚的治愈係異能,無比興奮地扭動著尾巴,赤色的豎瞳亮晶晶的,滿眼崇拜依賴地看著桑晚,仿佛見到了隻屬於他的神明。

漆黑的蛇尾尖扭動晃擺,原本想要本能地纏住桑晚,但想起桑晚和他的約法三章,大黑隻能硬生生地遏製住自己纏人的本能,他委屈巴巴地抿了抿唇,用蛇尾尖小心翼翼地穿繞纏了桑晚的腳踝一圈。

「啊……晚……嗚……晚……」大黑費力地張開嘴,嘗試了多次,磕磕絆絆地說出口,笨拙卻又無比努力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怎麼啦?」桑晚看向大黑。

「晚……」大黑搖著尾巴,用頭頂歡喜地蹭著桑晚的掌心,結結巴巴地叫喚道:「晚晚。」

他最喜歡晚晚了。

—————————

桑晚用手指扌莫著粗糲冰涼的石壁,她的目光變得復雜,隱隱含了幾分憂患,隨即她撿起腳下的石塊,在凹凸不平的石壁處劃了一條歪歪扭扭的長痕。

而這塊石壁上已經滿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劃痕。

盡管坑底照不到日光,但依據頭頂那個銅錢大小般的洞口的陰晦光線,還是可以判斷日夜。每當金烏西墜,玉兔東升過去了一天,桑晚就會在這裡劃下一道標記。而隨著無數個日升月落,這石壁也被桑晚刻畫得斑駁陸離。

盡管有大黑的庇佑,群蛇變得不敢再靠近,桑晚的性命安危暫時無虞,但她也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

況且現在還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盡管坑底有水源,但她的存放在儲物囊裡麵的食物已經瀕臨告罄了。

而當桑晚把手指伸進儲物囊裡,翻來覆去都搗鼓不到任何食物的時候,她隻能苦著臉吞下最後一口酥餅。

大黑手裡捏著條毫不動彈,軟趴趴的死蛇,討好地遞了過來。

桑晚則是苦大仇深地盯著那條血跡斑斑的死蛇的鮮紅生肉,一股惡心從胃裡直沖喉嚨,一臉的生無可戀:「我就是餓死,從這裡跳下去,都不會吃一口蛇肉的。」

桑晚並未召喚掌心的小翠,小翠卻自己從幼苗生長為繁茂的藤蔓,枝條鑽進儲物囊裡,纏著幾個瓶瓶罐罐拖出來。

「小翠,你這是拿的什麼?」桑晚的儲物囊裡也堆放了些雜物,如果不是儲物囊裡的空間像是處於另一個維度,時間處於絕對靜止的狀態,這些被桑晚早已淡忘的雜物堆放在外麵,可能已經積滿了灰塵。

桑晚好奇地拿起一個瓶罐捏在手中,裡麵是滿滿一瓶白色的粉末。

「鹽?」桑晚驚喜若狂地叫道,隨即激動地看向另外幾瓶調料:「這些是孜然粉,辣椒粉,胡椒粉,還有醬油,味精,竟然還有糖,油……」

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放進過自己的儲物囊?

「可是就算有這些調料,沒有琥珀那種的火係異能,也沒辦法煮熟蛇肉……」桑晚遲疑地開口。

小翠人性化地抖了抖藤蔓的葉子,仿佛是在搖頭晃腦地嘆氣,枝條鑽進儲物囊裡搗鼓一番,卷著幾塊火石丟到桑晚的麵前。

幸好它懂得未雨綢繆,想著居安思危,在外麵的時候經常看見什麼東西,就經常有意識地幫桑晚收一份放在儲物囊裡麵。

如今流落於荒廢蕪穢的蛇坑,這時儲物囊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小翠,你實在是太聰明,太有用了!」桑晚毫不吝嗇地誇贊和驚嘆道,用小手扌莫了扌莫翠綠的藤蔓,小翠也親昵地蹭了蹭桑晚的掌心。

明明是一副融洽的場景,那頭大黑的氣壓卻變得低迷起來,他眯起赤色的豎瞳,不高興地盯著那根會蹦躂動彈的枝條。

桑晚一直忙著在跟那條藤蔓說話,都不理會他了。

他平日裡最喜歡蹭桑晚的手掌,而現在這根藤蔓占據了他的位置,讓大黑發自本能地不快,仿佛被侵占領地的野獸。

「小翠,你幫我把這個瓶罐的蓋子打開。」桑晚手裡拿著火石研究,不轉頭地吩咐道,小翠正抖擻著葉子要大展身腳,一條漆黑的蛇尾巴卻牢牢地擋在了它的身前。

桑晚看著眼前搖著尾巴一臉殷切的大黑,怔了怔:「大黑,我沒叫你,我叫的是小翠。」

大黑卻恍若未聞,迫切地直接上手,兩隻手使勁地想要扳開瓶蓋,桑晚忍不住提醒道:「大黑,這個瓶蓋是要擰開的,就像這樣。」

桑晚兩隻手覆蓋上瓶蓋做出擰蓋的動作,然而卻因為力氣太小嘗試了半天也沒能打開,得到示範的大黑著手接過,這次立即順利地打開了瓶蓋。

大黑連忙搖著尾巴,一臉討好地蹭了蹭桑晚的手掌,還不忘回頭,耀武揚威地瞄了一眼小翠。

被挑釁的小翠生氣地用枝條拍打著大黑的背脊,但它也並未用力,隻在大黑裸赤的上半身淺淺留下幾條紅痕。

「小翠!」桑晚失聲叫道,生氣地看向小翠:「你怎麼能打大黑呢?」

小翠懨懨地垂下,枝條猶如遊蛇般纏上桑晚的手臂,桑晚不喜歡身為蛇類的大黑纏著她,但對於她異能的化形小翠,她卻沒有排斥的心理。

雖然桑晚怎麼都想不通自己的異能化形為什麼會生成自己的意識,但畢竟小翠和自己一體同生,她怎麼都沒有排斥自己異能的道理。

大黑眼睜睜地看著小翠纏了桑晚一圈又一圈,桑晚卻什麼都沒有說,他立即吃味地盯著那條遊動的藤蔓。

桑晚見識過之前芬裡爾,琥珀還有紫玨爭鋒相對,互相說著酸話甚至動手的場景,但她萬萬沒想到,大黑竟然會和一條根本不是人的藤蔓爭風吃醋。

「大黑,你幫我去撿些形狀平整的石頭,再撿些乾燥的野草充當柴火……」桑晚話音未落,大黑就扭動著月要肢飛速地遊了出去。

然而等到大黑再度回來的時候,他懷裡卻隻捧著一堆石塊,卻不見柴火的蹤跡。

「大黑,你忘了要拾柴火嗎?」桑晚提醒道。

大黑卻搖了搖頭,看向桑晚掌心的藤蔓,指著小翠含糊不清地說道:「唔……」

小翠憤懣地高高昂起枝葉,桑晚還以為大黑在開玩笑,無奈地說:「大黑,小翠可是我的異能本體,不能拿來當柴火的。」

在小翠還有大黑『齊心協力』的幫助下,桑晚用石頭簡陋地搭灶起火,選了一塊最平整的石頭充當烤肉架。

桑晚放上被大黑撕碎遞過來的蛇肉,被燒得通紅的石板上的肉塊滋滋冒著油氣,隨著鮮紅的顏色逐漸變深,肉質也變得緊實,空氣中傳來碳火的香氣,桑晚拿起瓶瓶罐罐們,胡亂抖落各式調料,霎時變得香氣撲鼻起來。

桑小心翼翼地撚起一塊,被燙得差點拿不穩掉在地上,連忙吹了吹放入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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