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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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到底是想要乾什麼?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很嚇人的?」桑晚連續兩次睡得迷迷糊糊都被嚇醒,忍不住麵色帶了幾分慍惱地質問道。

蛇人卻隻是呆呆癡癡地望著她,露出一副青澀懵懂的表情,吐出殷紅的蛇信:「嘶——」

桑晚緩了緩被驚醒之後的情緒,兩隻小手使勁地想把壓在身上沉重的尾巴掰開,然而卻無論怎麼推都推不動,身上那條漆黑的蛇尾甚至還有股越纏越緊的趨勢。

「鬆、快鬆開——我要斷氣了!」桑晚快被勒得岔了氣,連忙大叫道。

黑色的蛇尾這才不甘不願地掀開一條小縫,始作俑者卻還擺出滿臉委屈的姿態。

桑晚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必須得擺出一副鄭重的姿態,跟眼前行為奇怪的蛇類獸人好好談談了。

明明一副年幼稚童的模樣,幼崽卻蹙緊眉頭,露出一副與稚嫩外貌不符合的成熟端莊,板著臉用教訓的語氣開口:「聽話,把我鬆開。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這些年桑晚與芬裡爾的朝夕相處,耳濡目染之下,她此刻倒是把將芬裡爾那副嚴厲的口口勿學得十足十。

「嘶——」蛇人怯怯地看向她,蛇尾巴仿佛才是他的本體那般,帶著失落的情緒懨懨地垂下。

蛇人自從蛋殼裡孵化出生之後就從未離開過這不見天日的坑底,幕天席地,茹毛飲血,與萬蛇為伴。

猶如株粗蠻的雜草自生自長,蒙昧無知,野性未馴,更是不知任何的廉恥禮儀。

而他喜歡用尾巴纏著桑晚,隻是出於獸人最原始的動物本能而已。

盡管這蛇類獸人行為怪異,但他對自己好歹沒有任何惡意和攻擊性,而且很是聽話,就算百般不願還是乖乖地鬆開了尾巴,桑晚倒也不討厭他。

「你不會說話麼?」桑晚見蛇人總是嘶鳴卻不會言語,心底更是疑竇叢生,問題像是炮彈般一個接一個:「你叫什麼?你怎麼會在萬蛇坑裡出現?這坑底有出口嗎?」

蛇人不斷地吞吐蛇信,卻仍舊隻能發出桑晚聽不懂的嘶鳴聲。

……根本無法溝通。

桑晚隻能挫敗地嘆了口氣,近乎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那我該怎麼出去?難不成真要被困在這黑漆漆的地底一輩子?」

蛇人見桑晚神色黯淡,情緒變得異常低落,像是想安慰她,下意識想要用尾巴纏住她的月要肢,但突然想起桑晚不喜歡,隻能退而求其次地用溫熱濕軟的舌尖輕輕地舔了舔她的手背。

桑晚再度被蛇人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她偏過眼睛:「對了,你有名字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名字?

蛇人的目光滿是迷茫和惘然。

桑晚忍不住摩拳擦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幾分躍躍欲試來:「既然你沒有名字,那我幫你取一個?」

掌心中的幼苗仿佛瞬間像是被抽空了水分,變得蔫軟無力,小翠悻悻地垂下頂端的枝葉,仿佛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桑晚一隻手托著腮,目光看向他遍布著漆黑鱗片的蛇尾,細密平滑猶如黑曜石一般的鱗片偶爾泛光,竟變幻出幾絲斑駁的光彩,倒有幾分像傳聞中的五彩斑斕的黑。

蛇人的原型更是一條可怖的巨蟒,猶如烏雲翻滾,遠山逶迤。

「你的原型倒是讓我想起蘇軾的一句詩,黑雲翻墨未遮山。」幼崽稚嫩的童顏卻故作深沉,悠悠道:「對了,還有一句來著……清月未及上,黑雲如頹山。」

蛇人赤色的豎瞳亮晶晶的,滿臉崇拜地盯著她,雖然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卻有一股莫名的高深和厲害感。

小翠忍不住滄桑地搖了搖枝葉。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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