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加入書籤

幾乎是在芬裡爾提醒出聲的瞬間,感知到危險的琥珀同時也側身躲過,在這道猶如鬼魅一般的黑影迎麵撲來的瞬間,桑晚登時聞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腐爛惡臭。

這股難聞的氣味就像是一個巨坑裡被掩埋了無數具屍體後猛然被刨開的腐爛腥臭。桑晚隻覺一陣生理性不適,四肢八骸變得冰涼,全身僵硬無比,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腦子也仿佛被凍僵了似的變得混沌渾噩起來,強烈的暈眩感和月匈悶感同時襲來,還好是被芬裡爾抱在懷裡才沒有跌倒。

桑晚掌中的幼苗卻情緒激動地攀升蔓延至她的手腕,猶如躡影追風的箭矢般直射而出,追擊詭譎的黑影而去,幼苗這股迅猛出擊的大力帶動著掌心相連的桑晚,差點將她甩飛了出去,還是芬裡爾手疾眼快地將幼崽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而這道黑影偷襲不成,感知到了幼苗的存在,像是有幾分畏懼和忌憚似的,當即果決地逃走。

幼苗無可奈何地爬回來,有些心虛地縮成一團。

「小翠,剛才怎麼回事?」桑晚用手指戳了戳幼苗的嫩芽,自從桑晚意識到她的異能本體有自己的意識之後,她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給幼苗取了個名字。

桑晚另一隻手揪住它最頂端的嫩葉,繼續逼問道:「你剛才想要乾什麼,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被你帶飛了?」

幼苗掙紮著搖了搖葉子,仿佛是在保證說再也不會了,隨即它懨懨地倒下裝死,任桑晚怎麼戳也不動彈,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琥珀擰起眉毛,一股難聞的燒焦氣味從他的背後傳來。

剛才他雖然避開了那道黑影的絕大部分攻擊,側身的月要窩處卻還是不慎擦傷,留下了一道手臂粗細的傷痕。

這傷痕有幾分像是燙傷和燒傷,糊透的皮膚和肌肉血肉模糊地粘黏在了一起,卻又更顯猙獰可怖,最頂端的皮膚變得黢黑一片,呈現著燒焦之後的碳化皮革狀,猶如乾涸之後的大地皸裂四散,底下卻還滲著血水,散發著奇怪的難聞味道。

之前和琥珀交手過的尾環異能便帶有腐蝕作用,那次琥珀留下的傷痕便已足夠駭人,但跟這次的傷口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這次的傷口隻是光看起來便覺得觸目驚心。

桑晚嚇白了臉,身體帶了幾分哆嗦地伸出手掌,琥珀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輕笑一聲:「你這副模樣倒顯得傷在你身上,我都沒這麼慌張,你有什麼好怕的?」

桑晚簡直忍不住懷疑琥珀這家夥是不是沒有痛覺,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和自己說笑:「難道你就不覺得傷口疼痛麼?」

琥珀雙手叉月要,將後背的傷口靠近桑晚的手掌,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可能?」

或許是因為異能屬火的原因,即便是冬天,琥珀也仍舊是那副衣著華麗卻上半身裸赤的埃及風打扮,有一角係在月要間的亞麻碎布嵌進了他的傷口裡,背後灼燒感和皮肉都被融化的痛覺無比真實地存在。

但即使再痛,琥珀自覺他是已經成年的雄性獸人,怎麼可能因為受了傷就哭哭啼啼地叫喚個不停,實在是有失他高貴血統和強悍實力的威嚴。

在心比天高的琥珀心底,尊嚴簡直比性命還要重要。

這個看似傷口不深,創麵也不大的傷痕卻很是詭異,桑晚隻覺剛剛指揮著自己的異能的能量遊走到琥珀的傷口之處,卻像是被裹進了暴風雪的風口之中,渾身的魔力在剎那間被立即抽乾。

桑晚的異能現在是五階將要突破六階的關卡,雖然內傷還沒有很大的效果,但治療一般的皮肉傷已經算是小菜一碟,也有了輕鬆控製其他植物的能力,但其堅韌度、持久度和爆發力都還有很高的待提升空間,剛才在和領主二階的青岩牛魔獸的戰鬥中,束縛它的時間短得幾近於無。

魔力幾近耗光的桑晚收回手,然而琥珀的傷口卻隻是痊愈了一小部分,血肉橫飛的傷口雖然沒有最初那麼駭人,但也依舊怵目驚心。

這令桑晚感到奇怪,照理說按照自己現在的等階,一般的皮肉外傷治療起來已經是輕而易舉,然而這麼一道小小的傷口,卻讓她耗盡了魔力也無法根治。

她忍不住將心底的異樣感說出口。

「剛才那道黑影好像是從青岩牛魔獸的屍體鑽出來的。」芬裡爾皺著眉頭,目光復雜地看向那具安靜橫亙在不遠處的屍體。

芬裡爾之前和青岩牛魔獸戰鬥的時候並未察覺到不對勁,而這道詭譎的黑影就像是附身在屍體的寄生蟲那般,直到宿主死亡之後才顯現本體,剛才發動那波對琥珀的攻擊,就像是就近想要尋找一個新的宿主寄生。

如果琥珀剛才被那道黑影寄生了……

芬裡爾眸色一深,眼底似泛著厲芒寒星,他沉聲告誡著所有人:「今天先回去吧,以後你們若是再碰上這種黑影,一定要躲開。」

————————————

入冬之後,波蒂斯滿城都墊滿了厚厚的積雪,連護城河的河麵也凍住了,時常有獸人幼崽在上麵嬉戲溜冰。

桑晚裹得厚厚的小身板活脫脫像個圓球,邁著小短腿剛滑了一小段距離,就被芬裡爾揪著衣領,像是拎著隻小雞崽般提走。

「快開春了,冰麵越來越薄,不準在上麵玩。」

庭院裡的綠植如今隻剩枯枝,上麵裹滿了白糖似的冰霜,地麵鋪了一層厚實的縞素,片片雪花如鵝毛柳絮般飄舞在空中,白天碎碎墮瓊芳。

穿了裡三層外三層的桑晚費力地蹲在地上,用帶著毛線手套的雙手刨起兩個她拳頭大小的雪球,然後用力地在空中丟出一個拋物線,一個掉在了芬裡爾的背上,另一個則落到了琥珀的頭上。

琥珀抖了抖頭上的碎雪,隨意地捏了一個小雪球,放輕了動作扔回去。

相處了快要三年,哪怕是粗枝大葉的琥珀也知道和嬌弱的幼崽玩鬧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力度別傷到了她。

被小雪球打中脊背,根本不痛不癢的芬裡爾淡淡地看了一眼桑晚,直接垂下眼睛,繼續專心地用雙手的棒針織著毛衣,手指靈巧地上下翻飛,舞出蹁躚的弧度。

正好過來幫芬裡爾打下手準備晚飯的阿蜜莉雅和羅納德,看到這個場景眼珠子都驚得快要瞪出來了。

這個畫麵實在是太過詭異。

平日裡不苟言笑,冷峻凜肅的芬裡爾竟然在一本正經地織毛衣?

羅納德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崇拜的對象,冷酷嚴厲的芬裡爾套上圍裙洗手做羹湯,現在卻又竟然撞見他織毛衣的場景,愈發感覺芬裡爾高大威猛的形象在他心底變得崩塌潰散,急聲質問道:「芬裡爾,你怎麼連這個都會?」

芬裡爾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你才知道麼?」

桑晚則有些得意地抬頭挺月匈,露出自己身上帶著毛茸茸小球的帽子,圍巾,甚至還抬起雙手展示自己的手套,用炫耀的口口勿說道:「這些都是小芬給我織的哦。」

羅納德一臉震驚和幻滅,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以前那個冷漠孤高,威嚴得令人不敢有絲毫冒犯之心的芬裡爾麼?

其實就連三年之前的芬裡爾也無法想象,那個根本不會照顧幼崽,曾經咬傷了幼崽,將幼崽丟進河裡洗澡,將病重的幼崽留在家中,三番幾次地差點將幼崽養死的他,現在竟然會細心體貼到了這樣的程度,在時光的洗禮之下變成了一個無比合格的男媽媽。

芬裡爾則已經認真地開始思考起來,他手裡這件毛衣剛織出來一個雛形,他每天晚上織半個小時,至少還要再織兩三周,他計劃著在開春回溫之前織好毛衣,那個時候正好適合幼崽穿。

不行,一件不夠。至少也要三五件不同的樣式換著穿,芬裡爾忍不住皺起眉毛,心底暗暗盤算著趕工。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裂土封疆從伯爵開始 這一世,我再也不渣青梅竹馬了 在源能世界中覺醒全知之眼 穿書白月光,病嬌反派可狼可奶! 忤逆本能 農門福妻:小嬌包旺夫暴富了 娛樂圈大佬是至高神明 我宇智波止水真不會嘴遁 這滴血竟然成精了 星卡設計師:我的噴火龍會元氣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