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齊聚(求票!)(1 / 2)
翻滾的身影沾著泥沙停在了破爛的僧鞋前,鮮血順著額頭大股大股流了出來。
丹公子抓握泥沙,掙紮著想要起來,緊咬的牙關,擠出聲音:「你們……」隨後,僧鞋踏在了他後背,將他壓了回去。
僧袍延伸而上,是和尚鎮海威凜肅穆的神色,他看向對麵土丘下來的陳鳶,唇角勾出微笑,合印禮佛一揖。
「陳道友,看來小僧沒有來遲。」
見來的身影正是去岐山的鎮海和尚,陳鳶也跟著笑起來,持著鐵鞭拱手還禮:「小師傅怎麼來了,岐山那蝠妖已降了?」
「區區一妖,不過幾息之事。」
鎮海腳下一挑,將那丹公子直接挑了起來,伸手抓住其後領硬生生提到半空,豎印那隻手在對方身上連點幾下,每每都有佛光綻出。
丹公子頓時渾身發軟,掙紮也變得無力,像條死狗被那麼拎著。
「此人犯了何事?」
「小師傅現在才問,為什麼不認為是我在做惡事呢?!」
「貧僧信你為人。」
言罷,和尚將手中之人,丟到陳鳶身前,摔了一個狗啃泥,佛珠重新掛回頸脖,「之前你我途中所言,眼下可還當真?」
所謂途中所言,正是陳鳶要給胡人表演木雕戲,聽到和尚這麼說,陳鳶不由笑起來,將爛泥般的丹公子提在手上。
「小師傅來之前,我可已經演過一段了……」
正說話時,陳鳶忽然停下話語,回頭看去。對麵的鎮海和尚也抬起目光,夜色裡,兩道身影破空飛來,俱身著得羅寬袖道袍,一人須髯花白,手中木劍、銅鏡;另一人木劍、拂塵。
正是追擊而來的雲龍、雲賀兩位天師府道士。
兩人降下地麵,目光也在打量陳鳶、鎮海,一個青衣常服,一個破舊僧衣,待看到陳鳶手中提拎的身影時,雲賀一卷拂塵咬牙就要上前,欲要將對方撕碎一般,隨即就被一旁的師兄雲龍伸手攔下,他朝師弟搖搖頭,上前朝二人揖禮。
「貧道天師府戒律道士,道名雲龍,不知兩位同道名諱。」
陳鳶拱手還禮:「無名無派,陳鳶!」
那邊,鎮海豎印微微垂首。
「萬佛寺,鎮海。」
兩位道長年齡擺在那裡,給予尊重是應有的禮儀,何況對方禮數也周全,如鎮海這般微微自傲,也要給足禮數的。
「二位擒拿此人,當真為廣威出了大力!可否先將此人交給我們處置。」
「兩位道長,不知此人在城裡做了什麼?!」
聽到問起這個,雲賀呲牙怒視如爛泥的丹公子,恨不得將其撕碎般,「此人原名劉成年,二十年前背棄天師府,闖入紅塵,糟蹋禍害數十女子不說,還將人殺了,為躲天師府追殺,不知藏身何處,想不到今日,他竟混入廣威,偷開城門,放胡人騎兵進城!兩位道友還請將他交給我天師府處置!」
說著,雲賀朝陳鳶、鎮海重重抱拳。
這邊,陳鳶與鎮海對視一眼,前者看去地上這人,如果對方就是想要殺他的那批人,那偷開城門放胡人進廣威,又是何用意?
胡人……沮乞人……樾劼人……
短短一瞬,腦子裡好像有靈光閃過,頓時明白這些人為什麼不再半道設伏他了,原來是打胡人的主意,利用胡人讓他亂殺一氣,增添劫數。
不過眼下,陳鳶不可能當著兩道一僧的麵,將這人拉入森羅殿,何況與天師府交情頗厚,索性將對方交由對方手裡看管。
想著,陳鳶一腳將地上的丹公子蹬去兩個老道麵前。
「兩位道長,我與天師府青虛、明光、玉晨、飛鶴都是熟識,知曉天師府不插手尋常人爭鬥,便為胡人而來。」
聽到熟悉的道名,雲龍雲賀二道士泛起笑意,看陳鳶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樣了。
「那道友可有法解除胡人威脅?」
回答二人的,是陳鳶簡單吐出一個字:「殺!」
雲賀道長笑容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看去那邊的和尚,後者闔目豎印,隻道了一聲:「我佛慈悲!」
「好!」反倒是一旁的雲龍老道贊賞了句,看著兩人忽然大笑起來,又重復的說了一句:「殺的好!」
便拱手向城池那邊一攤:「兩位道友請,隨我們入城!」
「請!」陳鳶也伸手一攤,旋即與鎮海和尚大步走去牛車方向,那邊躲藏的令騎見人回來,終於放下心來,當了一輩子令騎,什麼沒見過,可今晚看到的,足夠讓他回去吹噓一輩子了。
「師兄,你剛剛為何那般說?」
拖著丹公子的雲賀與師兄走在後麵,想著剛才雲龍那般說話,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天師府一向給人感覺,都是沉穩、內斂,不好爭鬥,雲龍那番神態話語,怕引起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