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林間靜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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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中師叔忽然尋來,祝靜姝心裡自然高興,餘光下意識的瞥向伏牛鎮上,又沒來由的一陣忐忑,垂著臉,輕聲喚道:「師叔。」

明媚的天光下,風吹過田野,盪起一片片金黃的漣漪。

站在前方田埂的身影,看著風裡撫搖的莊稼,撫著須髯慢慢轉過身來,笑著看去微微躬身的女子。

「……不是在門中,不用這般多禮。」

說著,步履踩著乾硬的泥巴,從那邊走來,一邊打量女子,一邊緩緩開口:「見到你無事,師叔就放心了,出來時,你師父可是擔心的緊,那日守言、玄則歸山,聽到消息,跟北院的師叔吵嚷著要下山來。」

垂著臉的女子,聲線沒有絲毫的起伏,看著過來的身影走到麵前,問道:

「守言師兄和玄則師弟安好?」

「守言傷勢不算重,可也不好受。」徐清風看著麵前師侄,語氣言辭溫和,「你可受傷?」

靜姝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想到門中南院劍首親自下山,肯定不會簡單的來尋自己的。

「師叔,這次過來是要做何事?」

「尋你,將你安然帶回滄瀾。」

徐清風溫和的笑著,令人如沐春風,讓祝靜姝沒法開口,隻得輕輕道了聲:「是。」

田野間的小路上,還有不少農人揮著鋤頭在地裡乾著農活,好像察覺到這邊說話的兩人。這邊,徐清風轉過身,望去分水淌進田間的一條小溪。

安靜了片刻,他緩緩開口:「靜姝……你覺得那人心術可正?」

「他救過靜姝。」女子低聲回道。

「就憑這一點嗎?」

徐清風笑了起來,對於這個師侄他從小看到大的,竟能為人開脫,哪怕就這麼一句話,當真是少見。

不等女子開口,徐清風偏過頭來,笑容更盛:「師叔過來就是你帶回去,沒有其他目的。」

一時間,靜姝愣了愣,猜不出這位師叔說的是真是假,還未等她多想,看著溪水的身影偏過臉看向她。

聲音溫和。

「師叔明日在這裡等你。」

女子握緊劍鞘,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腳下的小路延伸去往鎮上,此時的戲班看台,陳鳶坐在那裡看完了預演的一出戲,與趙老頭最後再合計了一些細節,交代一番便告辭離開。

走過漸漸散去的集市,買了一個塗抹顏色的小泥人、酸棗回到小院,一進門他臉色微微變了變,將酸棗遞給師父,進到自己房間看了一眼,床鋪有被翻過的痕跡,轉身就去了相鄰的那間房,堆放的箱子歪斜,地上還有幾塊銀錠。

二十多個木偶卻是如之前那般坐在箱上,隻是呆板冰冷的木凋臉部,多了許多血跡,令得陳鳶臉色有些難看。

不用猜,這些血跡定是賊人的了。

他在意的是,這些木偶沒有他的命令,竟會自己行動。他看到敞開的窗戶,一個縱身翻了出去,之前挖好的土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填埋平整了,上麵還有密密麻麻的蹄印。

哞!

老牛在不遠昂著口鼻叫了一聲,像是邀功似得踏著蹄子,晃著碩大的身軀歡快的跑來,在泥土上又蹦又跳。

「你填的?」

陳鳶看著歡快的青牛,從它眸底,隱約感覺出遮掩的情緒,然而,老牛表現出的動作,卻是歪著脖子看他,隨即甩著尾巴悠閒的走去啃草。

一個個不省心。

倒不是說死一個盜賊讓陳鳶惱火,而是木偶擅自動作,以及這頭老牛也越來越古怪了。

他伸手隔空抓去填滿的泥坑,法力驅使下,一層層泥土翻湧,裂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麵混合血液、泥土的屍體,衣衫破爛、麵目全非,身上更是大大小小被啃出的血洞,但還是能看出熟悉的輪廓。

——戲班的大師兄梁咼。

「唉,怎麼死的是他。」

陳鳶揉了揉眉心,握著法力一揮,分開的泥土回攏,重新缺口填平,轉身去揣了老牛蹄子一腳,回到前麵,坐在灶口幫著胖道人燒火做起午飯。

『普通的木偶或許是沾上師父教我的法門……才變成這樣……不然豈會啃食血肉……』

他偏頭看去簷下咀嚼酸棗的老人:「師父,咱法門可有稱呼?」

老人皺眉歪頭,神色漸漸嚴肅下來,然後,崩出一聲:「為師自己名字都想不起來,還想它名兒?反正很厲害便是。」

說完,晃著亂糟糟的頭發,繼續拿過酸棗往嘴裡塞丟去,正咀嚼時,陡然停下嘴,看去院門那邊,老臉頓時泛起憨笑,捧著雙手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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