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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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林一念敢跳海,是知道自己死不了,畢竟還有世界意識的存在。

可當她和那個影子融合後,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那些從原主那裡繼承來記憶,正一幕幕地快速閃過,她來到這個世界時,是繼承別人的記憶,而此刻,更像自己親身經歷了一遍,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包括原主在星光公司遭到打壓,也像自己的經歷,後來她抓住機會出演《問道》,好不容易和星光的合約熬到頭,年末《問道》大爆,她終於熬出頭了。

卻在翻身之際,迎來一記重擊!

那時的蘇如雪事業如日中天,她的粉絲撕遍娛樂圈,出了名的戰鬥力強。

蘇如雪隻發了一條微博。

——小師妹?小三的姐姐。

在這個男女不同待遇的狗屁世界,男的出軌,隻要它浪子回頭就能毫發無傷。女人如果沾上小三這兩個字眼,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哪怕她是上當受騙的。

扯到了小三,雖然小三不是她本人,可她是小三的家屬,又是正主蘇如雪親自下場撕人,職粉再帶一下節奏,小雪花們就戰鬥欲爆表了,追著原主一家喊打喊殺。

從那天起,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就此被打亂,很多極端的小雪花為了給蘇如雪出頭,來到上原村堵門,不僅影響了他們一家的生活,住在這棟樓的租客也受到了騷擾。

大家都苦不堪言。

更詭異的是,蘇如雪隻撕他們一家人,隻字不提搶她男朋友的許微微,和綠了她的渣男顧景明,隻將矛頭對準他們一家人,真正的小三和出軌的渣男沒有受到半點傷害,他們一家人被折騰得夠嗆,線下線上都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後來,他們被極端的小雪花追車,一家三口墜入海中。

第一次墜海發生得太快,她隻來得及驚恐害怕。

第二次,她是清醒著重新經歷了一遍。

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她說不出口,也改變不了任何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厄運來臨。

她滿心絕望,卻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父母。

還要倍受精神煎熬,幾度崩潰。

第三次,從一開始知道自己還是改變不了任何事,她已經無望了。

她恨蘇如雪,恨騷擾他們一家人的小雪花。

但沒有恨過許微微,事情是因許微微而已,但主導這一切的人是蘇如雪,蘇如雪才是他們一家的仇人,可再恨又能怎樣?她什麼都做不了,看著他們一家人的死期越來越近。

她還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清醒地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她寧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次墜海時,她隻剩下仇恨了。

也許是恨意太過濃烈,在車子剛墜海時,終於發生了奇跡,她腦海中響起一個不像人類的聲音,它問她:「想改變嗎?給你個機會。」

她抓住了這個機會。

能過考驗後,她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也有了改變的能力。

……

另一邊,林秀麗渾身一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離她而去。

此刻,她和葉從榮在二姐家打麻將,另幾人都發現了她的異常。

林秀麗手裡捏著一顆麻將,可她眼神空洞,顯然不在狀態。

「老婆,怎麼了?」

「老三,你發什麼呆?」

這兩個聲音將她的意識喚了回來,林秀麗甩了甩頭,「我好像忘記什麼事了。」

葉從榮問:「什麼事?」

林秀麗暫時想不起來,能被忘記的,要麼是小事,要麼不是好事。

麵對幾道關切的目光,林秀麗說:「忘了就忘了,咱們繼續。」

嘴上說著忘了就忘了,卻仍是忍不住回想,她究竟忘記什麼事了?

仔細地回憶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這幾天都很正常,唯一反常的事,是她十天前張羅著一家人呆在派出所外麵,他們吹了一天的寒風,好在沒感冒。

林秀麗怎麼也想不起來,為什麼非要去派出所外麵呆著?

就連吃飯的問題,都是大姐一家幫忙解決的。

究竟為什麼呢?

又打了一圈麻將,林秀麗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最近有點健忘。」

……

海城大橋。

顧景臣跟著林一念從橋上跳下,他運氣好,林一念就在他手邊,但她目光渙散,臉上蒼白如紙,和跳橋前的狀態一個天一個地。

他一把撈起她,就見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念念,你怎麼了?」顧景臣一手圈住她。

有一點很奇怪,她像沒有重量,他毫不費力就把她圈起來了。

可現在他們還在海中,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回頭看了眼,他們想上岸有著近百米的距離。

如果是他一個人,他肯定能遊過去,可他身邊還有個失去意識的林一念,現在圈著她是很輕,但近百米的距離,她再輕也是個成年人,稍有不慎,他們兩個人都會葬身海裡。

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去橋墩下麵吧!

上麵的司機也在喊:「顧總,先去橋墩下,免得沉下去。」

沉下去就完了。

直到保鏢拿來救援繩,上麵有人牽著,免得他們沉入水裡,顧景臣才帶著林一念朝著岸邊遊去,倆人安全上岸,他了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上岸就好,活著就好!

林一念還昏迷不醒,但呼吸和心跳都正常,就像睡著了一樣,臉上也恢復了血色,跟往日一樣泛著健康的紅潤,不像之前在水裡蒼白的模樣。

跳橋後,她也沒有沉到水裡,肯定不會嗆水。

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昏迷。

上岸後,顧景臣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念念,快醒醒。」

「念念。」

「林一念。」

又喊了兩聲,她還是毫無反應。

倆人都穿著濕透的衣服,上岸前還沒什麼感覺,上岸後冷意就襲來了。

保鏢遞了件西裝外套過來,顧景臣拿它裹在林一念身上。

他問司機:「從這裡去長龍鎮的醫院要多久?」

司機估扌莫了一下時間,才說:「順利的話,二十分鍾左右。」

「現在過天橋,去長龍鎮醫院。」顧景臣穩穩地抱起林一念,大步朝著天橋走去,現在回市區太遠了,長龍鎮的醫院最近,帶她去醫院要緊。

出發前,先把林一念放在車上的手機拿了過來。

一個保鏢開著林一念的車子,他們一行人就出發了。

去醫院的路上,顧景臣撥開貼在她臉上的碎發,盯著林一念的臉直看,他的眉心再次緊蹙,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按理說,在水裡帶著一個昏迷的人,應該負擔很重,林一念很奇怪,她在海裡沒什麼重量,他隻用圈住她,再輕輕一帶,就能帶著她遊很久。

等上岸後,又恢復正常了。

把她抱在手裡,是一個正常人的重量。

還有一點,在林一念跳橋後,她手腳都不動彈,卻沒有下沉。

顧景臣的指腹輕輕地觸了下她的臉,溫熱且柔軟,碰了一下後,他就把整個手掌壓了下去,輕輕地覆在她臉上,再俯身附在她耳邊小聲問。

「念念,為什麼要跳海?」

說好今天給他答復,卻獨自跑來海城大橋,還讓他親眼目睹她跳海。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跳海。

回想一下元旦那天,他們一起來到海城大橋,還在橋上呆了好久,顧景臣就能肯定她今日之舉是早有預謀,說好今天給他答復,可能也跟這件事有關。

顧景臣捏住她的臉頰,輕輕一擰。

「你個小壞蛋,好的不學,學壞的!」

明明過得很幸福,每天都很快樂,還在一個多月前就預謀跳海了。

他實在想不到她跳海的原因,和她相處那麼久,他很肯定她的快樂都是真的,她的幸福家庭也是真的,她對貓貓狗子的喜愛也是真的。

家庭幸福,又不缺錢也不缺愛,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也完全沒有抑鬱的跡象。

一個每天快快樂樂的人,她沒有跳海的理由!

難道是有人威脅她了?

半個小時後,顧景臣換上保鏢買來的衣服,他的腦袋有點昏沉,這是要感冒的跡象,他吃了預防感冒的藥,就坐在那裡等結果。

又過了二十分鍾,有個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出來了。

「她應該是睡著了,過兩個小時要是還沒醒,再做個深度檢查。」

以她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病房裡那個小姑娘很健康,在當下這個遍地亞健康人群的環境裡,那個小姑娘脈搏有力,氣血旺盛,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健康。

顧景臣再次確認:「她隻是睡著了?」

醫生點點頭,「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做個全麵檢查。」

顧景臣說:「謝謝。」

林一念的濕衣服被換下來了,穿著條紋病服躺在病床上,她的呼吸平穩且綿長,是不像有事的樣子,真如醫生說的,就是安靜地睡了一覺。

她睡著的樣子很乖,睡相也很好,躺在那裡不會亂動。

顧景臣坐在病床前看了一會兒。

再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他小聲說:「我原本想著,如果今天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那我就繼續追,總有一天能追到你。」

說到這裡就頓住了,再開口時,他的語氣變了,多了幾分嚴肅,但不是在公司開會時的嚴肅,而是一種訓斥小孩的嚴肅,「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等不了了,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再這麼慢慢追,我怕哪天稍不注意,你就不見了。」

像今天的事,發生一次就夠讓他害怕的了。

之前在水裡沒時間想太多,現在他有時間多想了,目睹她跳橋時的恐慌再次席卷而來,今天是他在身邊,冥冥中又有種神奇的力量保護她,才沒有出事。

若是再有下次,不……不會有下次!

顧景臣連想想都不願意,一次就夠了,不會有下一次。

……

林一念是真的睡著了,又來到無邊的黑暗中。

那個聲音又響起了:「恭喜你,改變了自己和家人的命運。」

隻是一個上午經歷的事,對林一念而言,卻好似經歷了一個世紀,她找回了另一半自己,也找回了自己全部的記憶,她不是穿書,她就是她自己,她就是這個世界的林一念。

哪怕改變了命運,父母依然健在,可那些記憶未能抹去。

她現在提不起勁來,三世的絕望足以壓垮一個人的意誌。

林一念站在黑暗中,不想動,也不想開口。

世界意識又說:「我提的條件,你什麼時候兌現?」

林一念的眼神微動。

是的,世界意識給她改變命運的機會,但也是有條件的,把她送去另一個世界接受考驗,抹去了記憶,成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也忘記了自己的目標,在那個世界扌莫爬滾打,最終完成了任務,才得到那本記載著她一家人被炮灰的書。

若不是她完成了任務,她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那本書。

也就失去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有多少跟我一樣的人?」林一念問。

她的記憶從末世前一個月開始的,她住的那棟樓裡,沒有一個人好奇過她,她就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後來認識了鄰居姐姐,也從來不提過去,隻會展望未來。

現在想想,也許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世界意識說:「還有幾個,但他們沒有完成任務,都回不來了。也有人更喜歡那個世界,下意識地抗拒我給的考驗,不想回來了。」

回來的人,隻有她一個!

林一念沉默了。

因為他們沒有記憶啊,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著任務。

她的任務是種夠十萬棵樹,再回來為這個世界種一輩子的樹。

這麼看,其他人的任務應該也跟自己的異能有關,隻要他們響應基地的號召,該出來乾活的就出來乾活,要完成任務其實並不難。

那隻能是他們不想回來,也可能是執念沒那麼深。

就像鄰居姐姐,在那個世界有異能在身,身邊也沒有煩人精,過得瀟灑又自在,不有去考慮別人,她還有個可愛的女兒,簡直不要太幸福。

如果鄰居姐姐真的是這個世界的陸清,是不如呆在末世。

她在這個世界的父母是重男輕女的渣滓,拿了封口費就不管女兒是怎麼死的,還口口聲聲他們的女兒有抑鬱症,已經不止一次尋死了,掩蓋了她真正的死因。

這些親人都不值得留戀,在另一個世界又有個寶貝女兒。

孰輕孰重,不是很明顯嗎?

至於其他人,林一念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被炮灰的。

林一念問:「像之前那樣,我育苗,讓別人種樹,也算種樹吧?」

世界意識說:「也算。」

林一念就安心了,「你放心,我有一輩子的時間種樹。」

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保住了她最親的家人,別說種一輩子的樹了,種兩輩子都值得!

世界意識又問:「你想不想抹去那些記憶?」

林一念聽了有幾分意動。

背負了太多,痛苦也多,之前的她最多說一句對原主的經歷感同身受,記憶隻是記憶而已,現在不一樣了,那不是別人的記憶,是自己的親身經歷。

找回另一半自己後,經歷過太多絕望和仇恨,哪怕已經改變了命運,但仍是覺得未來一片灰暗,以後很難找到快樂,未來還很長,如果後半生都不快樂,也很可怕。

人生無望,等父母老去後,到時候的她還想活著嗎?

隻考慮了半分鍾,林一念問:「我不想徹底遺忘,但又不想讓這些記憶牽引我的情緒。能跟以前一樣嗎?像是別人的記憶,我隻是繼承了別人的記憶。」

就像之前一樣,不同的是,之前以為自己是穿書者。

現在知道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卻是繼承來的記憶。

世界意識應道:「可以。」

頓了下,林一念又說:「謝謝你!」

謝謝它給她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他們一家人才沒有慘死。

世界意識說:「不必謝我,是你自己完成了任務。」

……

病床上的林一念像是做了個美夢,在睡夢中,她的嘴角揚了起來。

顧景臣守在旁邊,見她做夢都在笑,他盯著看了幾秒。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臉頰,「你還笑!」

剛戳上去,原本安睡的林一念就睜開了雙眼。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還有幾分睡意朦朧的樣子,盯著他發呆。

偷戳別人被抓包了,顧景臣也呆呆的,一時忘記收回手。

他小聲問:「你醒了?」

林一念輕輕地應了一聲,「我醒了,你的手在乾嘛?」

顧景臣立馬收回手,眼神飄忽了一下,「我想叫你起來。」

嘖,太假了,假到林一念都不忍心拆穿他。

她卷著被子翻了個身,麵向他側躺著,跳了個海,又受到記憶的沖擊,就算有世界意識讓她不受那三世情緒的乾擾,可仍是有種不知今夕何夕,時空錯亂的感覺。

林一念看似在盯著他,實則走神。

剛開始,顧景臣難得緊張起來了,她是要給他答復了嗎?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太像,她的眼神越來越呆。

顧景臣:「……」

他就杵在她麵前,她還能盯著他的臉走神?

又輕輕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他就那麼沒有吸引力?

看著他,還能走神?

等了三分鍾,林一念還在走神中。

五分鍾後,她眼裡還是沒有他,還沒回神。

直到十分鍾後,林一念還沒回魂,顧景臣終於按捺不住了。

「念念。」

「什麼事?」林一念猛然驚醒。

「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顧景臣輕聲提醒她。

元旦那天說好的,讓他等一個半月,過年又說讓他等半個月,他每天數著日子,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眼看著就要有名分了,不能被她輕易混過去。

林一念眨了眨眼睛,見他眼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她愣了下,才試探著問:「我忘了去你家接貓貓?」

顧景臣:「……」

他盯著她的臉看,她今天很奇怪,跳海前平靜得讓他心慌。現在恢復正常了,但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好像更有人氣了一點,眨著眼睛的樣子更靈動了。

「我可以蓋住你的眼睛嗎?」

問完,不等她回答,他就伸手蓋住她的眼睛。

她長長的睫毛在他手心上輕輕掃過,帶著幾分癢意。

顧景臣正想縮回手,林一念先抓住他的手拉了下來,再直接拍開了。

她瞪著他問:「你想乾嘛?你不敢看我眼睛,是做了虧心事心虛嗎?」

顧景臣:「……」

他覺得不算虧心事,但還有一點點心虛。

在她失去意識時,他揪了她的臉,還留下了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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