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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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從來不是令人恐懼的事情,至少對於富岡真帥而言,這並不會讓他恐懼,他害怕的是沒有結果的等待。

那漫長到沒有盡頭的空茫時間裡,他比任何人都能等待。有風吹起富岡真帥的發絲,帶走了他額上最後一絲的汗意。炙烤的驕陽藏進了雲裡,驅散了始終讓他暈眩的熱浪。遠處,個人戰戰況應該是很激烈的,隻可惜他無法去參加了,主人本來已經為他布置了精細的作戰計劃,他本打算將勝利奉給主人,但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在主人消失不見的時間裡,他不想也不能去參加比賽,沒有被最喜愛之人見證的勝利,不是他真正期待的勝利。

富岡真帥的眼神微沉,他抿緊嘴角,指尖摳進手掌,輕微的刺痛讓富岡真帥的大腦清醒。

主人非常期待個人戰,他也想主人一起參加個人戰,而不是在主人回來之後,輕飄飄地一句『我勝利了。』。

隱約傳進耳朵裡的戰鬥聲沒有停止過,富岡真帥托著臉,大腦放空地聽著那邊霹靂啪嗒的打架聲,超級熱鬧,完全可以想象出來個人戰超乎平常的激烈戰況。遠處的個人戰戰場轟隆一聲,炸起了一朵蘑菇雲,裹挾著砂石的颶風,狂哮呼啦呼啦的壓倒一片樹丫,把富岡真帥腦袋上的花花和與樹林同色的墨綠色短發一起吹的亂七八糟。富岡真帥癱著臉,用手掌壓了壓亂飛的頭發,眼神死的望了眼個人戰場。

他們在炸學校嗎?

可以等等他一起嗎?

主人應該還挺喜歡炸學校的,可惜了。

富岡真帥鼓了鼓腮幫子,掏出手機給遠在戰場的灰原雄發消息。

想要一份拆學校的錄像,和主人一起看qwq。

戰場那邊停了一會兒,在幾分鍾的緩沖之後,響起來的是連成一片的爆炸轟鳴,應該是五條悟上場了,這樣毫不掩飾地狂轟濫炸相當具有他的風格。

他們拆學校拆得好囂張。

富岡真帥托著臉陷入沉思。

手機那邊很快得到了灰原雄回過來的消息,一個一分多鍾的錄像視頻,富岡真帥沒有點開,角暫停上麵是夏油傑笑眯眯的臉,從鏡頭的遠近來看,手機應該是被夏油傑搶走了。

該不會是長達一分鍾的夏油傑對鏡自拍吧?

富岡真帥眼神微凝,開始猶豫要不要和主人一起看這個視頻了。

很快,灰原雄那邊又發來了新的視頻,這一次的暫停鍵可以看出來拍攝的應該是對戰場景。

富岡真帥嘴角終於露出點笑意,主人回來之後,與主人一起想要做的多了一項。他積極地又充滿期待地準備著他與主人一起相處的事情。

所以,請您快回到我的身邊。

******

樹影蓋上了富岡真帥的身體,他閉著眼,在不間斷的爆炸聲音裡壓抑著情緒,情緒降低,帶著全身的咒力也隨之平緩。

安寧氣息環繞,富岡真帥仿佛與這片森林融為一體。

他是刺客,刺客可以是風,是草,是周邊的任何事物,這些東西已經刻入了他的本能,成為了他行為模式的一部分。這些都是他的主人教導他的東西,即使他失去了有關於那一切的記憶。

所以,富岡真帥從不恐懼等待。現在的富岡真帥知道,他等待的人終將回到他的身邊,隻不過等待的等待的過程有些漫長罷了。

他這麼安慰著自己,可血絲依舊出現,爬上了眼白,血絲很淡,又很快被他闔眸遮擋住,於是,所有的偏執與痛苦在這一刻被隱藏,連同身上剛才隨著情緒一起波的那一點咒力,都在這個動作之間消退。

富岡真帥又一次的,連同著自己波動的情緒一並藏了起來。

至少,他的臉上是什麼情緒也看不到的。

風吹過林梢的聲音更大,在耳邊響成一片,有什麼聲音藏在了樹葉交錯聲裡,如果不集中注意力,根本聽不到。但遠處的戰鬥聲音停下了,現在的森林太過於安靜,富岡真帥的呼吸也收斂到最低。在這片空間之內,聲音最大的便是風過林梢的,因此,這細微的腳步聲音被富岡真帥捕捉。

他緩緩睜開眼,眼白的血絲淡了下去。這一次睜開眼睛冷靜了許多,金色流光在眼底晃過,最後隻剩下平淡。

他認出了這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雖然藏在了風聲裡,但也沒有刻意放輕。

對方在等待著他的發現,又或者說,毫不介意他的發現。

富岡真帥攥住了手指,冷汗濕潤了指尖,又被風吹的有點涼。

五條悟說,富岡真帥身上沒有束縛,他說的確實沒有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咒力組成的『結』可以躲過六眼的檢查,五條悟用那雙眼睛審視過富岡真帥,他給出來很多結論,有誇富岡真帥咒力操控牛逼的,有說富岡真帥營養不良,連帶著咒力也蔫不拉幾的,也有說富岡真帥咒力鬼鬼祟祟的,但五條悟從未說過富岡真帥與人定下束縛,也沒有束縛的痕跡。

但富岡真帥的身上,曾經又確實擁有束縛。很沉重的,絕大多數咒術師絕對不會成立的束縛,曾經存在於富岡真帥的身上,禁錮著他的筋脈,桎梏著他的大腦。甚至,富岡真帥不是與那個人定下的束縛,他拚盡全力,付之所有的,不過是個約定。

富岡真帥用自己的全部記憶,對於咒術師而言最為重要的術式,定下了一個在所有人眼裡都愚蠢,也不值得的束縛。這個束縛沒有釘在他的主人身上,他用他可以給出來的一切,等待著主人歸來的那個約定。主人說過,他們回來會相遇的。

主人在未來等他。

他前行的所有動力,僅這一句承諾啊。

為了承諾,富岡真帥使用了束縛,束縛所產生的枷鎖全部作用在了自己身上,這個舉動瘋狂又冒險。占據了絕大多數的可能性,那就是富岡真帥從此失去了對於咒術師而言,最為珍貴的術式,也失去了一個人的一生之中,值得銘記的童年。

但沒有主人的未來,那短暫的回憶也許會變成促使富岡真帥瘋狂的執念。

這是無解的結局。

富岡真帥,這個善良的孩子,沒給自己留下一點的退路,如果束縛沒有達成,主人沒有按照約定在未來與他再次相遇,他這個僅存的樣本術式,將會自我封印。

這樣就沒有人可以再從他的身上得到有關於時間的術式,那些貪婪的家夥無法從富岡真帥身上在得到夢寐以求的長生數據。

如果他的主人真的不再回來,富岡真帥將永遠殘缺。

富岡真帥用他能給出來的一切,等待著主人的歸來,也將失敗的結果用自己埋葬。

這個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都有些瘋狂的舉動——卻是富岡真帥心甘情願,且真誠祈盼的最好結局,他擁有的不多,且全部失去——甚至更多的都是因為他而死去的,富岡真帥無法挽回,他隻能繼續走下去。

白雪公主一樣的姐姐在富岡真帥的無能裡沒有遇到解開毒蘋果魔咒的王子,姐姐隻有一個剛剛四歲,弱小到連刀都握不住的弟弟。

而對於富岡真帥生活的那個村莊,富岡真帥的存在就是一個詛咒,令這個還算美好的村莊徹底成為了培養皿,成為了貪婪的上位者們試驗富岡真帥戰鬥力的數據。

與富岡真帥定下束縛的不是人啊,那是一個在未來的約定,所以五條悟沒有發現富岡真帥與人定下束縛的痕跡,而富岡真帥的主人回到了他的身邊,束縛自然也會達成消失。

束縛在主人回到他的身邊時解除,富岡真帥在主人回來的一瞬間開始,會緩慢恢復記憶。那些細水長流的,在日常點滴之中,他會想起曾經在束縛下被遺忘的一切。

——而富岡真帥賭對了,主人真的回到了他的身邊。

就好比現在的他一樣,這一切對於富岡真帥而言,美好的像是一個虛幻的夢境,他在主人無時無刻的陪伴下,一點一點找回他遺失的記憶,就像又一次與主人經歷過那些時間一般,隻不過似乎是他的束縛出了問題,主人的記憶也消失了。

但富岡真帥不在乎。

兩個失憶的人湊在一起,在尋找過去的途中不斷創造新的回憶。

荒誕的浪漫構成了他們之間牢不可破的聯係。

但如果富岡真帥賭錯了,如果主人沒有回來……富岡真帥揚起頭,天已經涼了下來,在皮膚上帶了很輕微的刺痛。腳步聲已經到了距離他很近的位置。

樹影閃動著映進他的眼底,在明亮的淺金色之中留下晦暗的光影,好似在其中湧動掙紮的詛咒。

他的眼神好像能夠穿越時光,回到那段與主人在一起的,不可逆轉遙不可及的記憶。

……如果他的主人沒有回來——如果神明去愛了世人,他的神明不再是他一人的神明,放棄了他這個宛如滄海一粟的小人物。那麼,將自己所擁有一切都堵上未來的富岡真帥,他會徹底忘記他的主人,他的神明,他曾經想要牢牢抓緊的那段記憶,屬於咒術師立足根本的術式,他將徹底一無所有,帶著空曠的腦袋與身體上僅有的本能,孤獨的,渾噩的,在不為人知的某個角落,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便是失去主人後,富岡真帥的結局。

不算悲慘的——因為他忘記了所有——隻不過有些難過。

有淚光在他的眼底一晃而過,又被淺金色藏下。

他的結局並非如此,他沒有走上那條沒有回憶的,隻剩下空殼的結局。

富岡真帥的主人回來了。

現在的他即使腦內空無一物,即使□□的腳踩在地麵上,冰冷順著他的腳踝上爬,要凍結血管。但那個聲音在腦海裡想起來的一瞬間,即使陌生,即使他的大腦裡依舊一片空白,但有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安心感剎那之間籠罩了他。

當時還空白的富岡真帥好像迷失在遼闊海域的孤舟終於找到了燈塔,昏暗與不安的迷茫褪去,他依舊不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是什麼,但好像有這個聲音在身邊,他哪裡都敢去了,在迷茫時間裡有過的沖動具現化成了事實,他用自己猶豫的兩個方向詢問那個聲音,用自己不知所措的語言形容自己的感覺,最後在對方的幫助下,邁出前進的每一步。

——他的世界從那一刻開始,便有了光亮。

他還是會恐慌,這一次其實是主人的第次消失。

第一次是實驗室裡與他的未來約定。

第二次卻是在醫院,他們再次相遇的那個醫院,主人帶著他走到了特級咒靈的領域,咒靈攻擊上來的一瞬間,他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會受傷,但是無事發生,好像有人替他擋下了這一擊。即使那個時候的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但恐慌還是立刻將他淹沒,富岡真帥轉身就跑,將特級咒靈拋在了身後。那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感覺,富岡真帥的大腦一片空白,他隻知道,如果他不立刻回到與主人相遇的那個地點,主人就會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

第一次放棄咒靈,富岡真帥跑回了聲音響起時的位置,抱著膝蓋坐在原地等待。

他在那裡,又等到了腦內主人的聲音。

而現在,是第次的消失。

主人已經從他的世界裡離開次了。

但現在,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等待,就像上一次那樣,在原地等待。

主人一定會回來的。而在富岡真帥短暫的生命之中,最懂得便是如何將自己處理好,並且等待——他最擅長等待。

沒有記憶的他是如此。

而現在的等待,是有望的等待,他相信那個人不會放棄他。富岡真帥從未將自己的命運抓進手裡,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他的主人,現在,隻等待那個人的回來。

富岡真帥緩緩眨了下眼睛,將視線從那連成一片陰影之中挪開,有人走到了他的麵前。

「看來不是我的錯覺。」熟悉的蒼老聲音響起,富岡真帥視線落在樂岩寺校長那張布滿溝壑的臉,這張臉上的神情似曾相識,富岡真帥眯了眯眼睛,沒有吱聲。樂岩寺校長也不需要他的應和,鋒利的視線從富岡真帥的身上一寸寸刮過,好似在打量一個全新的物種,他視線移動的很麵,最後對上了富岡真帥的眼睛:「是那個人改變了你。」

「……」

富岡真帥站了起來,長時間一個姿勢地等待,讓他的骨骼在動作時發出清脆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屬於少年氣盛的壓迫。

看起來要比樂岩寺校長這一身老骨頭健康多了。

富岡真帥的眼神也是這麼說的,半闔的眼睛輕飄飄地落在樂岩寺校長的身上,卻好像在從他的身上尋找著回憶。但樂岩寺校長與富岡真帥的回憶又能有什麼呢?

不過是誘拐失敗後被人抓了把柄罷了。

這孩子越來越不好騙了。

絕對是那個什麼『主人』的原因,本來呆呆乖乖指哪打哪的武器變成了有自我思想獨立認知的人,上麵那群人可是發了好大一段時間火,即使樂岩寺嘉伸也並不認同他們用咒術師人體實驗的行為,在樂岩寺嘉伸看來,咒術師的珍貴的,咒靈祓除不盡,每一個咒術師都彌足珍貴,那些高層卻用著咒術師做實驗滿足自己的私欲。但他們確實又是一個利益集團的,他所效忠的加茂家也有高層在進行人體實驗。

富岡真帥是樂岩寺嘉伸見過唯一一個活著從實驗室裡走出來的試驗品孩子,如果不是站在對立麵,樂岩寺嘉伸倒是很想培養這個天才咒術師。

「如果你能一直老老實實地就好了。」樂岩寺嘉伸道。

富岡真帥半月眼抬頭:「啊?」

「……」

樂岩寺校長額角蹦出青筋,他眼角抽搐的看著冷著臉但全身上下寫滿了『挑釁』的富岡真帥,與這嘴欠且賤嗖嗖的小孩兒對上視線,怒氣便好像滴進油鍋裡的水滴,劈裡啪啦放鞭炮似的全部炸開,一路上鋪墊的心裡在這一眼之間全部破碎,樂岩寺校長甚至有一瞬間發瘋似的想著五條悟真是個乖巧可愛就是有點叛逆的好孩子。

然後腦海裡蹦出一張帶著墨鏡呲牙狂笑的臉,又打了個寒戰,努力回想著五條悟與夏油傑腳踢京都中高層,拳打禦大長老,手拎咒靈腦袋嘲笑非東京校的咒術師們弱的要死的嘴臉,在來看富岡真帥的臉,頓時覺得這小麵癱可愛的起來。

所有美好都是在對比之中誕生的。

互助性對比也不是不行,主要看主觀心態,聽說東京咒術高專的心裡谘詢師找好了,就等著姊妹交流會結束開始上班,好像是個普通人,按照東京這邊的看法是,咒術師的心態太偏激了,需要一些靠譜的成年普通人告訴學生們世界很大人性復雜。

這在樂岩寺校長看來又愚蠢又多餘,咒術師天生就站在普通人高等的位置上,大家族的絕大多數人都看不起普通人,更有甚者將普通人稱之為未開化的猴子。樂岩寺覺得普通人絕對無法理解咒術師,他們本就不在一個維度,又何談給咒術師做心理輔導。

但東京的校長卻不這麼想,咒術界唯二的兩個咒術師培養機構的觀點發生了沖突,導致個人賽打的格外激烈。

這裡需要特別提一下,禪院直哉坐著輪椅去觀看了個人賽,但是沒有在賽場上看到富岡真帥,還大發雷霆鬧了一陣子,抓著灰原雄問富岡真帥去了哪為什麼不參加比賽。

樂岩寺校長氣得胡子都要飛上天了,但又拿那個禪院家的少家主沒辦法,最後讓人把禪院直哉的輪椅推走,才正常進行的比賽。

實在是太混亂了,而這一切的混亂源頭就是這個讓人火氣蹭蹭蹭上漲的混蛋問題學生。

樂岩寺嘉伸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火,他還有重要的事情。現在他要憋住不能發火,一旦發火,之後他一定會被這樣的問題學生原地氣死。

圍殺富岡真帥的計劃失敗了。

現在殺了富岡真帥就是把京都咒術高專的目的擺在了明麵上,本就因為富岡真帥的事情,東京咒術高專與京都咒術高專關係異常僵硬。

東京咒術高專的這一任校長並不是禦家的人,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當上的校長,在很多決策上與高層相駁,導致有很多死刑處理人員被東京咒術高專壓了下來。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也僅僅隻是個沒有實權的校長罷了,可變故就發生在一年前,五條悟入學那一年,五條家在誕生六眼之後,五條悟就被定為五條少家主,之前五條家還能控製住,但自從五條悟十歲之後,五條家就沒有人能夠打得過五條悟了,少家主的權力幾乎與家主並齊。

五條家的所有人都聽從五條悟的,五條悟可是百年來最珍貴的六眼,五條家發現族內無人是他的對手之後,當然是捧著五條悟行事。所以,東京咒術高專的轉變就此開始,五條悟討厭咒術界高層,但與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相處得還可以。

所以,心理醫生才可以進入東京咒術高專,也因此,東京咒術高專才能保下問題學生富岡真帥。

禦家本就存在利益糾葛,樂岩寺嘉伸連帶著京都咒術師高專身後是加茂家,而東京咒術高專的後麵則是五條悟與他所代表的五條家。禪院家最近受到重創,雖然沒有動搖根基,但很多在表麵上的禪院家活動的人都被逮捕了。

禪院家的獠牙被磨鈍,一時之間無暇參與京都與東京兩所高專圍繞在富岡真帥身上的爭端。

樂岩寺嘉伸居高臨下的看著造成這一切混亂的富岡真帥,對方的臉尚且稚嫩,確實目前現狀的中心。

而對上富岡真帥的眼神之後,樂岩寺嘉伸無比肯定,一定是那個不存在的人改變了他。

那個不存在的人改變了曾經的富岡真帥,讓一個很好控製的小木偶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是那個不存在的人賦予了富岡真帥生機,讓富岡真帥的人生裡灑下了陽光。這一切都是那個人給予的,那個不知道藏在何處的人,破壞了咒術界高層精心布置的局麵,讓一個很好控製的人偶變成了擊碎城牆的匕首。

樂岩寺嘉伸便問了出來,但得到了富岡真帥的否定,對方真的改變了太多,甚至與不久之前在京都咒術高專時相比,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這個變化被富岡真帥否定了。

不隻是樂岩寺嘉伸,也有其他人說過,富岡真帥被他的那個傳說中的『主人』改變了。

但他的主人告訴他,他沒有被改變,富岡真帥的未來始終都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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