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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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邊緣在皮肉裡嵌得更深,血緩緩溢出,滴滴答答落在雲織看不見的地方。

辦公室氧氣稀薄,落地窗外的天色陰得人心慌,這場醞釀了幾天的大雨還是遲遲沒有到來,隻有越來越暗的雲層,遮蔽了天光。

雲織經歷過秦硯北兩次嚴重的病發,都沒有現在這種神經戰栗的危險感,好像不知道哪一刻,工作台後麵的那個人就會控製不住自己,把她拽過去拆吞入腹。

秦硯北垂了垂眼簾,試圖掩住裡麵潰不成軍的灼痛。

沒愛過,那又怎樣。

她不是來報恩麼,不管這場根本不存在的恩是怎麼被她根深蒂固相信的,她都會因為這個,繼續留在他身邊!

他早在最初就說過了,他沒救過她,是她自己聽不進去。

他從來不是什麼光明坦盪的好人,外麵不是傳得人盡皆知麼,秦家這個所謂的太子爺陰狠寡義,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的確就是這樣,雲織應該也沒少聽過別人口中描述的那個他,她本就對他沒有感情,又何談失望。

雲織隻把他當成一個報完恩就可以隨便放下的任務,他憑什麼,還在怕他貪下這份恩情,她會對他失望。

即使他心髒捏碎揉爛放到她麵前,在她眼裡,如果沒有報恩,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以前有過的親密癡纏,一步步把他拖進漩渦,再也不可能脫身的溫柔愛意,到頭來,隻是他一廂情願的誤解,她口中一句界限鮮明的「報答」而已。

那真正被她愛著,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他隻是略微試想她也許會把心意掏給另一個人,瘋狂侵蝕的嫉妒和剜疼就要把他沒頂,逼他走到極端上。

強迫她也好,綁架她的良心也好,隻要能留住,他什麼都做。

雲織身上僵得有點發冷,眼看著自己回答完秦硯北那幾個莫名的問題之後,就如同把他推進窮途末路,她不安的預感已經呼之欲出,突然又聽見秦硯北問:「你是怎麼確定我救過你的。」

雲織沒空再為他今天的異樣感到意外了,嗓子乾澀地動了動,輕聲說:「我在火災現場昏迷了,一直以為是救援隊把我帶出去的,奶奶病重過世之前才告訴我真相,把你的名字和地址給了我,見麵之後,我看到你手腕上的燒傷,就知道肯定沒錯了。」

秦硯北喉嚨裡脹疼,勒令自己不能再問下去。

他的信息怎麼可能在素不相識的老人手裡。

他手腕上的傷,也根本和桐縣,和雲織毫無關係!

中間必定有哪裡出了錯,雲織卻完全不知情,他問的越多,雲織跟他之間微乎其微的聯係就被撕扯得更薄,一旦她有了懷疑,就再也無法挽回,他要知道的事不能通過她的口,必須現在就叫人私下去查。

至少目前,他的傷不好,就能把雲織牽扯住,不會那麼快失去她。

秦硯北掌中的擺件快要握不住了,他被燒傷貫穿的手腕微微顫著,低啞開口:「沒事了,我讓人送你回去,我不到家,你不許亂走,好好待在南山院等我。」

不給雲織反駁和追問的機會,他單手按了內線,助理反應迅速地趕過來,引著雲織往辦公室外麵去。

有了別人在場看著,雲織再多話也不能直接說出口,她月匈口悶得發酸,忍了忍咽回去,一步三回頭地走出辦公室大門。

在漸漸關閉的縫隙裡,她恍惚看到秦硯北抬起那條始終垂著的手臂,襯衫絲白的袖口上有一片狼藉的暗紅。

她心一驚,想返回去仔細看看,門已經應聲關閉。

助理善意提醒:「雲小姐,秦總還有事,不方便打擾,我們還是快點下去吧,我送你回南山院。」

通向電梯的這條走廊好像拉得無比漫長,雲織心神不寧,愣愣看著電子屏上跳動的樓層數字,手指緊緊攪著,出其不意問:「你見過秦總的未婚妻嗎?」

助理一怔,愕然望向雲織,除了她,秦總身邊別說女人,連隻母貓都沒有,傳說中的未婚妻不就是她?

之前他多少還有點懷疑雲織的重要性,不太敢確定她身份,但經歷過秦總明目張膽的差別對待,要是心裡再沒數,他就不用混了。

雲織從助理的表情裡看出了深意,脈搏一下比一下加重,有些始終刻意忽略和不敢去深想的事實,越發清楚地被攤開在眼前。

她深吸氣,盡量讓聲音保持平穩:「沒關係,你想說什麼就說,我不會告訴秦總。」

助理笑了笑,嘆氣:「集團裡的高層,還有秦總身邊人都知道了,未來太太不是圈子裡那些名門大小姐,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何況剛才秦總對其他女人那態度有目共睹,雲小姐,你都快要跟秦總訂婚,就別開我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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