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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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車回南山院的路上,雲織坐在後排,難得身邊沒有那道壓人的氣息,她姿勢放鬆了很多,倚靠在車門邊,安靜看著窗外不斷向後流逝的燈河,眼前卻還是那張照片裡拍到的情景。

雲織忍不住審視自己。

她可能在不自覺的時候,對秦硯北的界限感有些模糊了。

以前她身在其中,看不到,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剛才的第三方視角清清楚楚,哪怕拍照瞬間的那個親密舉動是個小意外,也不影響動作和氣氛的出格。

她在跟秦硯北剛認識的時候就提醒過自己,他是救命恩人,她對他有不自覺的信任和親近感這沒問題,可隻限於報恩,不能牽扯別的。

太子爺跟她身份雲泥,哪怕她站著不動,隻要在他身邊,都容易被別人誤會成別有目的的高攀,何況現在彼此之間熟悉,她受他照顧越來越多,又住在一個屋簷下,她就更容易因為急於報答他,把握不好相處的分寸。

她應該反省,免得給秦硯北造成困擾。

雲織感覺到前麵司機的眼神時不時透過後視鏡落在她身上,想說什麼,又不太好意思張嘴,她直了直身體,禮貌地主動開口:「怎麼了嗎?」

司機笑笑,搖頭說:「沒有,就是……您別介意啊,我就是好奇,秦總身邊從來沒有過姑娘,您還是第一個,平常我也不敢看,趁今天秦總不在,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

雲織覺得這話裡的意思有點奇怪,順著問:「什麼樣的?」

「我說不好,反正跟平常見過的那些大小姐不一樣,乾乾淨淨的,漂亮也很天然,好相處,」司機趁紅燈,有點赧然地撓了下頭,感慨了一句,「原來秦總喜歡這樣的。」

雲織這才醒悟過來奇怪在哪,趕忙澄清:「不是,你誤會了,我跟秦總不是那樣的關係,因為他身邊沒人,我單純就是來照顧他的傷病,等他痊愈我就走了,你乾脆把我……當成來南山院乾活兒的正常打工人就行。」

司機笑得更開了,表情很明白,他都懂,他不會揭穿。

雲織想來想去,也沒法解釋得更多,報恩那些話,畢竟涉及秦硯北的隱私,她總不能逮誰跟誰說。

不過這已經給她證明了,她的存在是真的很容易被誤會,要是她自己再不把邊界拎拎清,那就更百口莫辯了。

她不能給秦硯北添這種麻煩,太子爺什麼家庭背景,要是因為她被人亂傳,指不定會有多少後患。

她也不想讓自己有曖昧不清的傳聞。

雖然她從沒有見過十一的臉,找不到他任何信息,但她知道,她確實為那個人心動過,即使當年還小,青澀得什麼都不懂,記憶全憑自己勾勒,可並不影響……

這麼多年過去,她長大成年,早已經抹掉了當初所有孱弱狼狽的痕跡,依然默默的,無聲無息惦念著那個她連身份年紀長相都不了解的人。

也許她這一輩都無望認識他,就算見了麵都不會相識,她也不願意走出心底一直紮著根的那扇狹小天窗。

雲織回到南山院沒休息,直接去花房裡種菜,答應秦硯北的事她當然得說到做到,吃不吃是其次,隻要他從樓上窗口望下來能看見一片生機勃勃的綠,就足夠有價值了。

她以前在桐縣跟奶奶生活,經常陪老太太去山裡,什麼都幫著種過,手法很熟,九點多就種完了一片。

秦硯北接近晚上十點才進家門,送他回來的助理臨走前還一頭霧水地偷看了一眼閻羅王,實在沒想通他怎麼會大晚上的突然需要錢夾。

秦總眼光高得離譜,買錢夾也一樣,等不及訂貨,必須今晚拿到,所以隻能在懷城目前有的現貨裡選,沒有照片位的還排除掉。

最後太子爺勉為其難挑出來一個,助理也是開車時無意中發現,他坐在後排,竟然把一張拍立得照片裁成合適的尺寸,端正放進了錢夾裡,貼身攜帶。

秦硯北的錢夾本來放在內側口袋,進家門以後,他看到後院花房燈亮著,知道雲織在那,就專程把錢夾換到了大衣外側口袋裡,而後不疾不徐轉動輪椅過去。

他可以再縱容她一點。

她不合時宜地臉皮薄,不敢跟他親近,他就勉強多給她一個機會。

錢夾裡放她照片,夠讓她意外了吧。

在遊樂場她顧慮多,怕人看,難為情,行,他試著去理解小姑娘的腦回路,那現在已經在家裡,沒有旁觀者,看她還有什麼可猶豫。

好好的約會,竟然機會都不知道把握住。

等輪椅停在花房玻璃門外,雲織的菜基本種完了,她腳邊沾了不少泥,手指上濕漉漉都是水,回頭看到秦硯北,對他笑得很淺。

她溫聲說:「硯北,你上樓休息吧,我快好了,菜籽需要長一段時間,有些菜苗過些天就可以吃,到時候讓鄭阿姨做給你嘗嘗。」

秦硯北不動聲色地慢慢進去,見雲織沒注意到他大衣口袋裡裝了異物的反常,擰了擰眉,緊接著他手機很是時候的響了,他往外拿的時候,看似不小心地帶動了裡麵其他東西滑出來,「啪」一聲掉在地上。

雲織循聲看過去。

是個簡潔的黑色錢夾,略微敞開,裡麵好像插著一張合照,具體看不清。

又是錢又是親密關係的,雲織哪能隨便上前,體貼地倒退了半步避嫌:「我手上髒,沒法幫忙,硯北,辛苦你自己撿一下吧。」

太子爺不悅看她:「……坐輪椅不方便,彎不下去,你來。」

雲織別無他法,隻能乖乖過去,她把手擦乾,彎月要碰到錢夾的那刻,隱約感覺到男人的呼吸微微變了調。

他不想被看裡麵?

雲織本來也沒打算偷看,將錢夾合好按緊,一點都沒往照片那瞟,果斷遞過去還給他。

結果太子爺似乎更不滿意了?!

這麼一眼望過去,他黑漆漆的睫毛都要結上冰。

雲織扌莫不透他的脾氣,把錢夾又往前送了送。

秦硯北盯著她細白的一截手腕,喉嚨裡鬱氣翻湧,她到底想乾什麼?!以退為進是不是也要有個限度!他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還想讓他怎麼樣?

「硯北?」

那截腕子又薄又秀氣,在秦硯北眼前晃,他忍無可忍一把握住,五指往裡勒緊,在聽到雲織下意識的小聲吸氣時,又陡然鬆開,指腹流連著,在她腕骨上粘的一塊泥汙上抹過,給她擦淨。

這種接觸放在以前,雲織還可以淡定。

但晚上她剛把利害關係想明白,這會兒的邊界感就拿捏得非常精準。

她迅速把手抽出來,遠離秦硯北,背到身後,看到他指尖粘的泥,忙去找濕巾送過來,輕聲道了好幾次歉,關切有餘,但親近明顯不足了。

秦硯北的手指像在被無形的火烤著,配上雲織類似於劃清界限的反應,灼燒難忍。

行,做的不錯。

這女人徹底無法無天了。

他陪她約會,她就給他這樣的回饋,究竟是想跟他要什麼更難實現的東西,才堅持要搞欲擒故縱這一套!

夜裡方簡例行打電話來記錄秦硯北的心理狀況,沒想到他唾沫橫飛說了快十分鍾,太子爺居然一言不發,隻有一聲一聲低緩的呼吸和筆尖勾線的沙沙聲,隱隱懾人耳膜。

方簡忐忑問:「出什麼事了?是因為下周的秦家家宴?那家宴不是你們家習俗嗎,你要懶得麵對那幫虛情假意的親戚,不去就行了,不至於受影響吧。」

秦家家宴是多少年的老習慣,不管子孫在外麵怎麼呼風喚雨,到日子也得回去聚這個餐,畢竟現在秦家的老爺子秦江川還在位,掌著大權。

那邊停了許久,方簡以為不會再有回應的時候,秦硯北磁沉的聲音才低低傳來:「……你談過戀愛沒有。」

「沒啊,」方簡說完才反應過來,敢情心狠手辣搞事業的秦總這會兒是為情受困,「不過理論知識豐富,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谘詢。」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秦硯北終於張口,有少許的啞意:「忽冷忽熱什麼意思,在應該更進一步的時候,反而往回退了。」

方簡不能相信這種問題居然出自於太子爺的嘴,而不是跟他戀愛的姑娘。

他合理分析後說:「一般這種情況,隻要兩個人是正常戀愛互相喜歡的話,那應該是對方有什麼深層需求你沒給實現,跟錢有關的不考慮,最常見的應該是官宣承認?」

他越說越覺得靠譜:「你也說了,現在是應該更進一步的時候,那在這之前,她應該是想要一定程度的重視,畢竟你身份特殊,她一個上學的小姑娘,外界眼裡本身就相差懸殊,她想要被承認也是人之常情。」

「說白了,」方簡笑道,「人家沒能從秦總身上得到安全感。」

他聽不出秦硯北的情緒,但對麵的呼吸節奏顯然比之前要沉著不少。

秦硯北淡淡評價了一句:「矯情。」

緊跟著就掛了。

秦硯北把工程師團隊那邊待審核的大量數據審完簽字,又把幾份白天沒時間處理的文件看完打回去,視線才再次回到漆黑的手機屏上。

這女人,加了他微信,連句晚安,一個表情包都不會發了。

手段用起來還真是狠得下心。

為了牽扯他情緒,左右他的喜怒,她快要無所不用其極了。

秦硯北拾起手機,受了脅迫似的蹙著眉心,打開搜索引擎,在裡麵一字一字輸入:「女朋友故作冷淡怎麼辦。」

搜出來的各類回復99頁還帶加號。

其中點贊最高的那條說:「如果你隻是一般喜歡,那就由著她,大不了分手,如果你非常喜歡,那就主動熱情點,送禮物,帶她見見朋友家長,給她官方認可,女孩子鬧嘛,大多都是缺少安全感。」

秦硯北耐心欠缺地扣上手機,嫌惡地冷嗤。

一般喜歡都談不上。

最多就有些心動而已。

他合上眼,薄薄眼簾壓低,睫毛在臉上投下疏冷的暗影,很快他又把手機按亮,撥了個電話,幾聲機械的等待音後,對麵接起來,他語氣聽上去毫不在意,憊懶地淡聲說:「爺爺,下周末家宴,我帶個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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