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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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北說完就乾脆利落地把雲織推下車,她甚至沒來得及開口,隻能目送他的車駛離消失在路口,等徹底看不見車影,她才轉過身有點失神地往宿舍區走,腳步偶爾有幾下虛浮。

剛才他說了什麼?

……哄她?

「哄」這個字跟秦硯北放在一起太過違和,相處以來,都是她心甘情願在配合他的步調,照顧他的心情,太子爺挑剔傲慢她都已經習慣了,如果硬要說哄,多半也是她在哄他。

但在她今天沒有心情去關注他的時候,他居然會講出這樣的話。

等穿過學校裡早晨上課的人流,接近宿舍樓下,雲織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也許秦硯北是以為……她因為他昨晚嫌棄她做飯難吃生氣了嗎。

雲織失笑了一下,月匈口本來堵著吸滿水的海綿,透不過氣,現在卻像被他擠出一點,沒那麼明顯的窒悶了。

至於讓她等著看什麼的,應該跟今天的事沒關係,他一不知情,二沒必要浪費時間,他能有耐心送她來學校,她已經很感激了。

雲織定了定神,遠遠看見唐遙在樓門口跟她招手,她想加快速度跑過去,剛邁開步包裡手機就突然響了,拿出來看到是另一個舍友蔣月的電話。

蔣月跟夏露是同班的,上課基本都在一起,這個時間點兩個人沒課,不出意外的話都在宿舍裡,雲織直覺蔣月的電話沒那麼簡單,朝唐遙示意了一下,劃向接聽。

蔣月說話聲音總是偏小,努力聽才能聽得清,她支支吾吾說:「雲織,你上午回宿舍嗎?我……想跟你說一聲,宿舍水管壞了,你床鋪那裡都給弄髒,有空的話,你來收拾一下吧。」

雲織唇線合得很緊,如果放在平常她不會多想,但昨天才出了那樣的事,今早好好的水管就巧合壞了,有理由讓她盡快回去,何況床鋪弄髒,她整理的時候身上也必定會沾水,接下來呢?就可以順理成章再讓她去洗個澡嗎?

才一晚上過去,那場直播又是一對一小範圍,夏露不會知道她已經發現了,為了避嫌,還特意讓蔣月來找她,等她邁進宿舍,鏡頭可能就已經提前打開備好,這次說不定會放在更大的大平台上,給無數陌生的眼睛看,用來吸引流量。

雲織不希望把任何人往壞處想,但那些中傷的刀刺在自己身上,怎麼可能若無其事地裝作不疼。

她跟以往相同的語氣問:「怎麼會壞?幾點的事?」

蔣月似乎沒想過她問這麼詳細,卡了幾秒,聽筒裡細細索索幾聲,像有人給她遞了一張紙,她才繼續解釋:「半個多小時之前吧,不知道什麼原因,宿管已經找人來修了,就是宿舍快被淹了,我跟露露忙不過來。」

雲織抬頭看向自己熟悉的那扇窗戶,冷靜說:「好。」

夏露是想當然,以為她一無所知。

但她清楚了夏露的心思,現在上去,才能抓住她的現場,到時候不管鬧到什麼程度,都有確鑿的證據可說。

雲織掛斷以後,沒過幾秒鍾,一條微信就跳出來,還是蔣月。

——「雲織,我幫你弄吧,你還是先別回來了。」

雲織手指緊了緊。

蔣月不敢得罪夏露,當麵要聽她的話,背地裡又來隱晦地阻止她。

看來她猜得沒錯,什麼水管壞了,就是借口。

雲織跑到唐遙身邊,簡單跟她敘述了蔣月的意思,唐遙當場擼袖子:「我艸還敢來啊,她缺錢缺瘋了?!我看現在咱們不光要抓證據,還應該報警,直接把她摁住送局子!學校層麵解決不了這種事,搞不好最後還會勸你息事寧人,她記恨上你,後麵就更不知道要乾什麼了,她就應該進局子清醒幾天!」

雲織沒否定,她可以容忍別人的越界和不友好,但不代表對方真逼到眼前,一步步得寸進尺,她還能隨便讓人欺負。

她眼睫顫了顫,輕聲說:「我先進去,你留在宿舍外麵,等我確定她真的在直播,就馬上叫你,你幫我報警。」

唐遙拍拍她,剛想認可她想得周全,不要發生萬一推測錯誤的可能性,雲織身後一道頎長影子就淡淡壓下來,年輕的男聲低低說:「不用擔心,我已經報警了,現在陪你一塊兒上去,就算推測有錯,警察那邊也有我來解決,別怕。」

雲織猝然被人靠近,不自在地扭過身,回頭之前就意識到了是誰,禮貌地後退一步跟他拉開一點距離。

江時一背對陽光站著,眉眼清雋,不等她說什麼,他先道歉:「對不起織織,我跟那些人不是一個圈子的,聯係很少,今天早上才輾轉聽說你的事,不然我昨天就——」

他搖了搖頭,沒繼續往下說,專注看她:「至少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我替你報警,校方也我來溝通,後麵的麻煩你不用管。」

唐遙還有空吹了聲調笑的口哨:「江學長來雪中送炭了。」

江時一露出少許苦笑,拍拍雲織的肩膀:「這次別拒絕我,警是我報的,如果你連我上去看看都不允許,那我沒辦法收場了,是不是。」

雲織指甲壓著手心:「學長,現在還不到九點,宿舍樓裡還有女生沒起床,萬一撞見男生進來不太好,阿姨也不會同意,謝謝你幫我,如果你願意,就在樓下等等消息吧。」

她沒再跟他多說,果斷拉著唐遙上樓,後麵隱隱傳來男生追上來的腳步,他不知道跟宿舍阿姨說了什麼,竟然順利被放行。

唐遙拽著她感慨:「江學長對你還真執著,他這多好啊,關鍵時候趕著來幫你解決問題,真不考慮考慮?」

雲織沉默,咬著嘴唇快步往三樓走,途中遇到隔壁住的其他女生,本來應該正常打招呼,但今天卻反常,對方幾個人隻是跟她有些尷尬的訕笑,緊跑兩步超過她們,就迫不及待地互相竊竊私語,或多或少的尾音往外溢。

——「是不是真的,院花也墮落了啊?」

——「我哥那些富二代朋友在群裡傳的,還能假嗎,人家都什麼身家的,平白編排一個學生乾什麼,她出入南山院哎,開玩笑,南山院什麼價,連那些二代輕易都沾不起好吧。」

唐遙上去就要罵,雲織一把拉住。

現在沒時間計較這些。

隻是她最不想發生的局麵還是發生了,直播是導火索,接下來那些齷齪言論就可能會在同學間亂傳。

她是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即使筆名在圈裡有名氣,被那些營銷號和自媒體誇成所謂的天才油畫少女,係裡會拿她的畫單獨開課來講,但她兩個身份一直分得很開,畫風也特意做出差別,學校裡沒幾個人知道sin是她。

哪怕現在她公開了,也不能代表什麼,sin的畫再賣座,也是六位數的檔位,遠遠不夠讓她們覺得,她不需要依靠外表和人設,去把自己出賣給任何肯花錢的異性。

南山院那樣的地方,跟她更不可能有關聯,即使現在她現在扯住對方,大聲解釋她是去報恩的,最大的可能性,也是引來更多談資,認定她以此為借口,想趁機攀上那裡的高枝。

尤其……如果秦硯北的身份再被有心人扒出來,會給他帶去各種麻煩。

她不能連累他,甚至最近這段時間,她都不方便再去找他了。

明明她沒做錯任何事。

明明是夏露沒有底線,偷拍她直播,現在卻仿佛被隱去,是她獨自承擔這些結果。

雲織月匈腔裡脹得酸澀。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罪魁禍首解決掉。

她讓唐遙留在走廊裡,按住宿舍門把手,調整好心跳的頻率,穩定把門推開。

宿舍裡一片狼藉,到處是殘留的水,四張床都有波及,屬她的情況最重,桌椅不知道怎麼還濺上了髒汙的泥點,要是動手去收拾,身上肯定都會沾到,洗澡是必然的。

蔣月一看見她,騰的站起來,眼裡露出著急:「雲織,你,你真回來了啊。」

她不知所措,餘光一直偷瞄著夏露,希望能暗示給雲織。

夏露在宿舍裡穿著熱褲和工字背心,正在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前晃,以攝像頭能拍到的角度,取景框裡應該是露出來的一截細月要,或許背心緊緊包裹的月匈口也能入鏡。

她聽到動靜,看似不經意地往旁邊一讓,空出位置,手隱晦地撥了撥電腦,讓它稍微轉動方向,對著雲織。

夏露朝她笑著,一反常態的熱情:「回來啦,看我們倆已經成落湯雞了,你快管管你的床。」

她等著雲織脫掉外套,穿裡麵那條比較貼身的裙子在床鋪爬上爬下,如果再被弄濕……

反正她又沒拍她不穿衣服。

說不定還是在幫她走紅,等真紅了有進賬,她應該感謝她分她一半,這樣賺錢,總比夜不歸宿被人玩強吧。

雲織筆直盯著夏露,直到她感覺到不對勁,略感心虛地問了句「乾嘛」。

雲織忽然快步上前,趁夏露沒準備,直接把她從電腦前麵拉開,一把壓下屏幕,掌心遮住攝像頭的位置,隨即鼠標點開底下最小化的某個頁麵,頁麵中央的畫麵因為被遮擋而一片黑,旁邊內容相近的評論正嗡嗡滾動。

「怎麼回事,黑屏了?!」

「別擋鏡頭啊乾啥呢!」

「我艸剛看見美女過來就沒了,博主誠不欺我,確實仙,不是說今天發水還有可能會濕身嗎,在哪呢?!」

是公開的直播平台,目前顯示觀看人數過萬。

夏露臉色大變,手上力氣很重,去扯雲織,想把電腦關了。

雲織圓而微翹的雙眼冷冷看她,事先打開的手機攝像頭把現場證據迅速記錄下來,立即回頭叫唐遙,唐遙還沒等應聲,門就被「砰砰」敲響兩聲,接著推開,兩個穿製服的民警進來,嚴肅低嗬:「乾什麼呢!」

唐遙急得正要進來,已經上樓的江時一比她更快,手握住門框,代替雲織解釋:「你好,這裡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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