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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過於怪異,雲織想忽略都難,她夾著塑料小包裝的手指有點僵,即使今天晚上跟秦硯北有過幾次麵對麵的交鋒了,她仍然難以適應這個男人無形中帶來的重壓。

雲織猜他是看不上這個外賣手套,或者,他覺得從踏入這扇門開始,她就應該自覺戴上了。

她乾脆把包裝撕開。

隻是塑料外皮的鋸齒口做得不大好,竟然撕不動,換了兩個位置還是不行,雲織卡在門口騎虎難下,總不能說秦先生麻煩你借我把剪刀,要是出去找,那等於直接迷路。

她沒辦法了,略顯哀怨地嘆了口氣,把唯一沒扯過的,乾淨的那一邊,動作含蓄地用牙齒輕輕咬住。

女孩難為情似的低下頭,睫毛顫抖,紅唇間銜著一枚疑似計生用品,白生生倚在房門邊,讓偌大書房四壁起火,空氣都被迫焦灼起來。

視頻會議沒有中斷,信號一直穩定連接著,副總一場限製級烏龍讓在座的秦氏高管們如履薄冰,唯恐哪個表情不對,讓秦硯北更不悅。

畢竟現在鏡頭捕捉到的那人,從神色來看已經氣壓很低,眉間戾色隱現,隻是他並未朝著會議的方向,而且是單開著音響,語音功能關閉,也聽不到具體是發生了什麼。

秦硯北在雲織咬住的一刻,指節就扣響桌麵,問她:「你不覺得太急了嗎?」

就算秦震再耐不住,想拿到控製他的把柄,讓一個女人以這種方式,剛見麵不久就接二連三地進攻,公開昭告她的目的,上來就直接抓手亂扌莫,帶到家裡又馬上要更進一步。

哪怕確實是幾年的暗戀,秦震未免也顯得太下三濫了。

雲織不太理解秦硯北的深意,正好一用力,包裝刺啦一下開了,她鬆開雪白牙齒,反問:「今天雪大,氣溫低,一般來說腿傷都會更嚴重,秦先生,你……不急著換藥嗎?」

她說著,抽出了裡麵疊成方塊形狀的手套。

一層,半透明的,塑料薄膜。

秦硯北太陽穴裡的某根弦跟著她動作被緩緩抽拉,直到看清究竟是什麼,以及她口中強調的「換藥」,他襯衫領口覆蓋著的頸動脈處,隱隱跳著的力度才驟然消失。

……她隨機應變倒是挺快。

帶著這麼個高度疑似的東西來刺探他態度,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就順勢說成換藥?

所以,她到底聽見音響裡的那個噪音沒有。

太子爺麵上還是四平八穩,掀了掀眼簾,深黑雙瞳平靜地注視雲織,跟自己之前起的話題無縫連接:「急的是你,我不需要。」

雲織遲疑了一下,乖乖點頭承認,順便把手套戴上。

說的也是,是她急著報恩,秦硯北可沒要求。

秦硯北越看那層塑料膜越礙眼,總像是雲織在提醒他剛才誤解了什麼,語氣冷淡道:「摘了,別讓我看見這種東西。」

太子爺平常不點外賣,即便偶爾點了,也沒人會把這樣的手套往他麵前送。

他嫌惡地蹙眉,做這種擦邊手套的公司都應該就地倒閉。

雲織還不等反應,鄭阿姨就小跑著過來,在門外放輕聲音:「秦總,方醫生冒雪過來了,已經到了樓下。」

方醫生來了,那當然就用不上她,雲織失落地垂了垂腦袋,完了,又失敗了,而且戴手套也被嫌棄了。

想跟秦硯北報個恩還真艱難。

方簡上樓的時候,正遇上雲織下樓,這棟房子的旋轉樓梯向來冰冷空曠,乍然出現女人身影,還是個純天然大美人,顏值身段兒都沒得說,對於c9簡直是神跡。

書房裡,秦硯北暫停了視頻會,方簡一進門就順手落鎖,不動聲色關注著他的表情:「硯北,今天狀態還行嗎,我走路過來的,耽誤時間了。」

秦硯北半合著眼,唇色顯出微微的蒼白,不在意地低笑:「挺好的。」

方簡皺眉。

好就怪了。

哪天能好,生日這天都不可能。

方簡自然地轉移話題:「剛那姑娘是誰?你可從來沒帶人回來過,秦家人都登不上你這個門。」

秦硯北唇邊挑了挑:「秦震的人,他走投無路,隻能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方簡愕然,秒懂了:「所以是你四叔安排過來的美人計?確定嗎?」

秦硯北不動聲色:「九成。」

方簡更吃驚,秦硯北向來不會把話說得過滿,他口中的九成,就相當於百分之百,況且以太子爺的行事作風,如果身邊出現這麼一個人,應該蹦躂不過兩分鍾,這樣的事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但現在,他卻把人帶回了家。

方簡試探問:「既然知道她別有目的,你怎麼——」

秦硯北迎著他的目光,推開椅子,如常站了起來。

男人坐下和站立的間隔不過兩三秒功夫,但頎長雙腿伸直,緩步邁出桌案範圍的那刻,他身上凜然的氣勢就不再隻限於一把輪椅之間,鬆開領口的黑色襯衫和西裝褲,成了束縛住肆野本性的衣冠枷鎖。

秦硯北淡聲嗤笑:「秦震在我車上動手腳,想讓我殘廢,失去繼承權,他就能臨危受命,不得已肩負起集團重擔,從爺爺手裡含淚把秦氏拿走,可惜讓他失望了,我這雙腿沒廢成。」

「從假入院開始,我周圍一直封鎖,他的人一個也進不來,看不見我的腿到底斷沒斷,這才按捺不住,找了個女人過來探虛實。」

他拾起桌角一個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地擦出火苗。

「我之所以在人前坐輪椅,不就是為了讓秦震那些藏著的手段暴露更多,一次把他徹底處理掉,我不留下這個女人,他怎麼能放心進行下一步。」

方簡作為唯一的知情人,心裡明白是這個道理,可又隱約覺得哪不太對。

秦硯北從不屑於利用女人。

他將信將疑,扌莫著鼻子問:「……真的?隻是因為這個?」

確定不是一眼看上人家了?

對上秦硯北的視線,方簡閉嘴了,怕再問下去自己小命不保,趕緊又把話題拉回到他本人身上:「好了,女人不女人的我管不了,我知道今天你難熬,勉強壓著情緒也很辛苦,要不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你也不會耐著性子去什麼酒吧,就趕著給你帶了新藥,爭取把這個生日順利度過去吧。」

秦硯北看著方簡手上的各式藥盒,不用去看,千奇百怪的副作用就已經在腦子裡羅列出來,他莫名想起雲織的皂香,頸邊筋絡繃得有些鮮明。

他不想發作。

也不願被各種精神類藥物的副作用支配。

身體在鬼迷心竅似的需求那種溫暖氣味。

作為秦硯北的心理醫生,方簡心口有點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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