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千年家族（2 / 2）
他們撓了撓頭：「老板，我可以做兼職。」
白一諾搖頭：「我們店裡說忙不忙，但是說閒也不閒。我想招的是能全職的人。」
他們被拒絕之後，有些遺憾，但臉上沒有不高興，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臨走的時候還興奮地說：「我們什麼時候能拿那一小份烤乳豬？」
白一諾：「……」
蘇沫沫恍然：「原來他們是為烤乳豬來的。」
一個人不好意思地說：「確實，我是被我妹妹喊來的，她告訴我如果選不上的話，就來白記飯館買點飯。」
另外一個長相清冷的帥哥點頭：「我是被我侄女喊來的。她也讓我來買飯。」
白一諾：「……」
白一諾有些後悔因為時間緊張，沒有讓這些人帶簡歷來，還沒有做好事前的篩選，讓一群大學生渾水扌莫魚。
白一諾後悔之餘，有些疑惑地問：「為什麼前五十名有這麼多學生？其他人體力這麼差麼？」
對此，蘇沫沫冥思苦想，隨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為什麼？」
「老板你不知道啊，現在就是學生體力好。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進社會變成社畜之後，因為工作原因久坐，會有啤酒肚。我畢業兩年了，之前去參加高中聚會，發現我們班長得最帥的和以前胖若兩人，不僅長得油膩，說話也變得油膩。」
白一諾嘆了口氣，以為招不到自己想要的服務員了，結果來了一個半生不熟的人。
白一諾在讓這個人摘下口罩之前，心裡想的是，他來麵試都戴著口罩是不是麵容有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該不該收下他呢？
白一諾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麵容有損的話，隻要不是太嚴重的話，那她就將他收下吧。白一諾不是個看臉的人，她看重的是能力，這個人實在是很符合招聘啟事裡的需求。
白一諾在下這個決定之後，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想法，如果事實真的和她想的一樣?0;話，那她豈不是可以甩掉顏控的稱號，洗刷自己的冤屈嗎？
兩全其美，美哉，美哉。
但是等到那個男人將口罩拉下來的時候，白一諾陷入沉默，這個男人非但沒有麵容有損，反而長得很好。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濃顏係的人，再加上他略微遮瞳的眼睛，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憂鬱的氣質。
白一諾盯他看了一秒，突然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她想了一會之後，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個熱搜榜第一的季予遲嗎？
季予遲吃白記飯館的烤乳豬，結果上了熱搜第一，給白記飯館帶來很多客人，烤乳豬現在已經訂了四百多份。
要不是白一諾覺得這些烤乳豬太多了，真的做不完，讓蘇沫沫告訴客人不要再訂餐，這個數字估計會上升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蘇沫沫本來坐在旁，邊低頭看著手機，突然發現白一諾和對方都不再說話。她好奇的抬起頭，結果就看到季予遲的臉，手裡的手機差點掉下來。她揉了揉眼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大聲喊：「臥槽，好痛啊，看來不是在做夢。」
她指著季予遲說道：「我沒看錯吧，你長得和季予遲一模一樣。」
熱搜裡的明星突然走到自己麵前，蘇沫沫整個人驚呆了。
季予遲聽到蘇沫沫的話之後，垂眸：「嗯，如果你說的是演員季予遲的話，那應該是我。」
白一諾聽到對方承認自己的身份，捏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她驚訝倒是沒有多驚訝，單純是很疑惑。
在古代，階層分為士農工商，白一諾是尚食女官，屬於第一階層。戲子是下九流，比商人身份還要不受尊重，大部分戲子都想轉成良籍。
但是在現代，明星們是行業精英，很受追捧，這個人為什麼要來應聘服務員？這不是水往低處流，人往低處走嗎？
白一諾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要來我們飯館應聘？」
季予遲抬眼看她：「因為我想休息一段時間，換份工作，放鬆心情。」
季予遲一開始也沒想到白記飯館打工。在那天夜戲的時候，盛星將白一諾給的字謎讓他猜，在得到烤乳豬之後，將一些烤乳豬分給季予遲。
季予遲本來是不想吃那份烤乳豬的，第一他跟盛星不熟，第二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正常吃東西。
他是一個戲癡，演戲的方式是沉浸式演戲。每次拍戲，他都會將角色經歷灌入自己的腦子，細細分析人物性格，假裝自己就是這個角色，感受這個角色的喜怒哀樂。這種演戲方式的效果很好，能幫他把握角色性格，演出的時候行雲流水，十分逼真，令人嘖嘖稱奇。
但是這種演戲方式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不容易走出來。而且季予遲性格敏感，比旁人共情能力強，這些情緒會像係統的垃圾一樣占據他的內存。
如果及時清理這些垃圾的話，後果不會太嚴重。他在每次拍戲之後，都會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來排空大腦的情緒垃圾。但是他在那部多重人格的戲上遇到滑鐵盧——他走不出來了。
那部戲講述了一個多重人格患者的經歷，患者有十二種人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職業不同，經歷不同。有醫生，殺人犯，小孩，警察，□□。主線情節是小鎮出現殺人事件，警察追捕凶手，而幕後真凶就是季予遲扮演的人。副線情節是他的人格的較量，他的幻想世界也是一個小鎮，代表正義的警察在追捕著犯下殺人事件的殺人犯。
真實和夢境交替，所以片名叫做《十二重夢境》。
拍戲的時候他要演出一種效果，那就是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腦海中都有人在說話。
季予遲在十二種角色中流暢切換。拍完戲之後，他的腦子出現了一點問題，他真的出現幻聽了。
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幸好他來的早，如果來的晚一點，可能就要患上精神分裂。
季予遲在得知自己的病情之後。積極配合治療，但是收效甚微，醫生也十分無奈，說自己從來沒看見過像季予遲這樣共情能力強的人，孤僻敏感。
季予遲現在隻能每天服藥，控製病情，一旦停藥，就又會出現幻聽情況。
他已經被這種情況折磨得很久沒有好好休息，粉絲們之所以見到他如此疲憊就是因為他每天都睡不著。即使睡著，也會驚醒。他連睡覺都睡不著，更別說好好吃飯。
季予遲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於是接受心理醫生的心理疏導，準備去旅遊散心。但在旅遊之前，他準備完成自己的朋友所托，拍攝那部懸疑劇靈玉。
然後他就在劇組遇到盛星。
對方邀請他吃烤乳豬的時候，他是拒絕的。但烤乳豬散發著一股奇異的誘香。那股香味既有烤豬皮的香味，又有蜂蜜的香味，又有香料的香味，多種香味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禁有些意動。
他扌莫著自己的肚子，意外地感覺到自己產生了食欲，這是很久不曾有的情況。自從患病，他吃東西味如嚼蠟，為了維持生命體征而吃飯。
美食可以治愈人心。在他吃上烤乳豬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焦躁內心有些平靜下來。又香又酥的烤乳豬進入胃部，讓他產生飽腹感，好吃到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幸福。因為患病，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食物感受到幸福感。
在吃烤乳豬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成為正常人，感受到的並不是角色的喜怒哀樂，而是自己的喜怒哀樂了。
盛星告訴他地址，還將白記飯館的微信推給他。季予遲順利成章地看到了朋友圈發的招聘啟事，他摩挲著手機，內心有了一個想法。
於是現在他就坐在白記飯館店裡了。
他明白自己產生食欲的原因是那份烤乳豬做得讓人驚為天人，所以他來尋找做烤乳豬的人了。
白一諾問他為什麼要來這裡之後，季予遲沉默一會，坦誠說出原因：「那份烤肉很好吃，讓我久違地產生了食欲。」
白一諾聽完他的話之後，好奇地說：「那你不用來應聘服務員，隻用來飯店吃飯就行。」
季予遲：「可是我看熱搜上的網友評論，他們說平常人請不到你做私廚，還說他們說你店裡就是服務員吃的最好。」
白一諾：「……」這群網友怎麼什麼都知道？
「雖然你沒有說出來，但是我剛剛可以看出你對我很滿意。但在我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後，你就想拒絕我了。」季予遲用琥珀色的眼睛盯著白一諾，像是能看透人心。
原因不難想，季予遲思索一會，便說：「你是擔心我會給你的店裡帶來麻煩嗎？我會讓粉絲們克製住自己的。如果你覺得這樣做不夠的話，我可以戴上口罩。」語氣十分誠懇。
白一諾按著眉心，有些苦惱：「其實我不擔心這件事情，如果我畏懼的話，那我就不會收下另外兩個服務員。」其他兩個服務員雖然沒有季予遲粉絲那麼多，但好歹也是百萬粉大主播。
「那你的顧慮是什麼？」
「我的菜並沒有神奇功效，治不好你的病。」白一諾說：「而且我不是醫生，我沒有把握治好你。你要是想在我這裡尋找治愈方法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季予遲和蘇沫沫一樣的話，那白一諾會收下他。但是蘇沫沫患的是身體上的病，用藥膳就能調理，季予遲患上的是心病，她治不了季予遲。
白一諾不想讓季予遲抱著無望的期待，白記飯館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飯館，沒有那麼多神奇之處。
「原來你擔心這個問題，那你不用擔心。我本來打算旅遊散心，將旅遊地點改到白記飯館也沒有問題。你不要對我有負擔，不用把我當明星，也不用把我當病人，就把我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員就好。即使我的心理醫生治不好我，我也不會去怪他，更別說你是我的老板了。」季予遲難得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是主導者。」
季予遲將自己姿態放得很低，消除了白一諾所有的顧慮。
白一諾心想，怪不得能拿影帝，他真的很會掌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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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夢夢在那天去體育場之後，將直播回放上傳到自己的主頁，標題就是「白記飯館101正式開始，你ick哪位選手？」
白記飯館因為本來的人氣，加上因為季予遲上了熱搜第一，在彈幕網站熱度很高。很多不明所以的人見到這個標題的時候，立刻點進來，完全沒有看標題。他們直到進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對勁，白記飯館不是一個飯館嗎，怎麼在搞選秀？
很快，他們就不再迷惑了。
[我的天啊，好多帥哥美女，這是天堂嗎？我好後悔沒有去參加白記飯館的招聘會，即使應聘不上，也能飽飽眼福。]
[哈哈，我ick那個黑衣服帥哥，一看就是個酷哥。]
[我和老板一樣也是顏控，怎麼我就招不來這麼多顏值高的服務員？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等到他們感嘆來應聘的人的高顏值，看到白記飯館老板的模樣，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太合理了。
[我剛剛在嫉妒白記飯館的老板，現在我開始嫉妒這群服務員了。能和老板這樣的人朝夕相處，我飯都能多吃幾碗。]
[白記飯館的老板做菜還很好吃。這種生活我想要擁有！]
在新媒體時代，廣大網友深刻貫徹著顏值既正義的道理，能在每個死角挖到帥哥美女。即使是很無聊垃圾的題材，隻要有帥哥美女，熱度就會蹭蹭上漲，很快登上排行榜。
張夢夢的視頻點擊量很快破了百萬，彈幕無一例外，都是來舔顏的。
他們聊著聊著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視頻最後好像有點怪怪的。
[那個跑道第三圈那個人好像酒酒茶，而且他跑得好慢啊，和酒酒茶一樣，笑死我了。]
[我覺得你真相了，酒酒茶穿的是祖傳的跑鞋，鞋帶壞了都不肯換，那肯定是酒酒茶。]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是在直播裡麵說不會來參加白記飯館的招聘會嗎，還說要做反卷第一人。]
網友們瞠目結舌，揉揉眼睛之後，不得不承認這就是酒酒茶。而且他們扒著扒著，突然發現在場的人居然還有一些熟悉的主播，有繪畫區的大觸，有遊戲區的告白。
[彈幕網站辦官方活動的時候，他們都不會去，卻來參加白記飯館的招聘會，我人傻了。]
網友們紛紛到這些主播賬號下求證，但是這些主播就像是沒看到這些評論一樣，完全不回復，像一個啞巴。
但是網友們的眼睛都是火眼金睛，很快就通過各種細節確定了這些人就是他們粉的主播。而且之所以不回復的原因也得到了解釋，張夢夢作為一個去現場的人，現身說法。
她捂著自己的嘴，實在是憋不住笑：「我跟你們說，他們之所以不回復，是因為沒有一個人應聘上了，全軍覆沒。」
網友：[為什麼？酒酒茶這麼努力了，還當綠茶，為什麼還是失敗了？]
張夢夢想了想那天的情況，回復：「你們沒看那個視頻嗎，酒酒茶跑在隊伍末尾，被大部分人甩在身後，根本就沒進前五十，太難了。」
網友：[酒——酒——茶——]
[你都是卷王了，還輸了，宅男誠不欺我。]
張夢夢又說：[彈幕網站去的主播很多，但是那群大學生實在是太能頂了，腳上就和踩了風火輪一樣，把我們的主播甩在身後。]
[我捂住臉不敢看了，這就是彈幕網站主播現狀嗎？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跑進前五十。]
張夢夢看到這條彈幕之後，回復：「有啊，告白就跑進前五十了，而且名字很靠前呢。」
[啊啊啊啊告白我的超人，真給我們長臉，那他為什麼沒有應聘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有去看麵試，你們可以自己去問問。」
因為張夢夢在現場，知道很多事情，所以解答了很多觀眾的疑惑。很多網友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十分無語。彈幕網站主播吃貨石錘，為了一個招聘會，玩了一出宮心計，結果全軍覆沒。
自此之後，告白有了一個新稱號，那就是卷王。因為他在直播中說會好好直播，卻在背地裡跑去參加招聘會。
而在直播中更加戲精的酒酒茶被封為——卷皇，是比卷王還強大的存在。
但是彈幕網站的觀眾們玩鬧之後，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的主播全軍覆沒，那到底是誰應聘上了呢？
人是很復雜的。如果主播應聘上了，他們會覺得主播不應該拋下他們，跑去當服務員，所以會很生氣。但是主播沒有應聘上，他們感覺自己的心理又不對味了，有些酸溜溜的。自己家的主播明明天下第一，是哪個妲己把他們的主播艷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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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本人正戴著口罩，在白記飯館收拾東西。
白一諾看他皮膚白皙，不像是會乾體力活的，於是問：「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當過服務員，為什麼？」
「對。」季予遲點頭，坦然地說：「我演過服務員。」
白一諾：「……」失策。她還以為他真的有相關從業經歷呢，原來是演戲。
白一諾有些猶豫，那他到底是真能乾，還是花拳繡腿？
好在他的工作能力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強。他端茶送水，清理桌子的速度很快。
蘇沫沫手腳已經算得上是麻利的了，但是季予遲一點也不差。而且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把白記飯館的情況扌莫清了，做好前台和後廚的銜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