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雙生雙子+第七次直播+五千和六千營養液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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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故聽到鬼迎親,心裡浮現絲絲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鬼迎親?」

中年男子心有餘悸地回想剛剛發生的事,臉色蒼白如紙:「我不住在湯池村,我住在南城北郊的江水村,今天不是中元節嘛,我早早回家祭祖。我們江水村那邊已經沒什麼人了,隻剩下一些老人。

當時,我路過村裡的一處無人的老宅,突然聽見裡麵有響動聲。

有一個老婆婆的聲音說,唉,他要來娶你,你也逃不了。

緊接著一個年輕女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我才不認,我不可能再嫁給他!」

安如故睫毛輕輕顫動,表情逐漸變得慎重:「你確定那是一個無人的老宅?」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啊!那是我們村口老白的老家,老白兒子死後不想在家待,一家人全出國了,老宅十多年沒住過人了。

以前村裡老人跟我說中元節走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驚擾到過路的鬼怪。

我心裡有點害怕,不過轉念一想,尋思鬼也不可能大白天出來呀,這不找死嗎?」

商月黑了臉:「……」

安如故看了一眼商月,眼裡浮現淡淡的笑意。

如果鬼隻能在晚上出現,那麼中年男子旁邊的人又是什麼?

中年男子不知道旁邊鬼的心理活動,一想到剛剛經歷的事情,擦了擦額頂冒出的汗,吞了吞口水,緊張不已。

「我覺得有可能是村民在裡麵說話,於是我就靠近大門,大門並沒有鎖,這下堅定了我的想法,恐怕是老白和他家人回來了。

我和老白的關係很好,他出國這麼多年,我挺想他的。

我一邊喊著老白的名字,一邊推開大門,沒有人回答我。

我在周圍找了找,根本沒找到任何人!

餘光突然瞥見客廳的桌子,上麵有兩個骨灰壇子,哎呀媽呀,當時差點把我嚇暈了過去。

那兩個聲音恐怕是這兩個骨灰壇子在說話。

我當場轉身,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一旁的商月聽見中年男子的話,心裡有了猜測,這中年男子恐怕真的撞邪了。

她捂著嘴笑著說道:「你膽子好大,要不是他們沒有害你的想法,你的小命估計就要留在那裡了。」

中年男子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會大白天撞鬼。」

安如故想了想,解釋道:「普通的鬼魂自然隻能在晚上出現,不過有點道行的鬼魂,便可在白天行走。」

中年男子聞言愈發恐懼,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忙拜托安如故:「大師,快幫幫我吧,我不想被那兩個鬼纏上。」

安如故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的鬼氣,緩緩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他們沒有纏著你,以後也不會找你。不過這次你受到驚嚇,身上難免沾惹晦氣,你可以去買些艾草,在身上拍拍,這樣的話晦氣就會消失了。」

艾草植株具有濃烈的香氣,香氣可以驅邪化煞。

在端午節,很多人會在家門口擺上艾草,有些大人還會用艾草泡水給自己小孩洗澡,這樣可以驅邪防瘟。直到艾草由綠變黃,乾枯不已,才會將艾草丟掉。

上完墳之後,用艾草拍一拍身體,再進家門,就不會將晦氣帶到家裡。

中年男子聞言,感激不已,像是想起什麼,說道:「大師,我看過你直播的,聽說你有那個平安符,能賣我點嗎?我不想下次還撞鬼了。」

安如故嗯了一聲:「可以。」

中年男子買了幾張平安符,將平安符塞到襯衫的口袋裡麵,緊緊地貼著身體,才放鬆下來,高高興興地走了。

安如故看著中年男子的背影,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陰影。

南城鎮物被盜,影響整個南城的風水,她這個土生土長的南城人無法袖手旁觀。

南城的鎮物乃是大吉大利的寶物,隨便想想,都知道鎮物落在邪修手上的下場,肯定會被對方毀掉!

時間之緊迫,刻不容緩。

她閉上眼睛,抬起右手,掐指測算鎮物找回來的幾率。

良久之後,猛然睜開眼睛。

天機給她的線索是——取回鎮物的一線生機,居然在南城北郊江水村!

正是剛剛中年男子撞鬼的地方。

難道方若水將鎮物藏在了江水村?

她心中若有所思,很快下了決定,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必須得跑這一趟。

恰好此時,天色已暗,已經快到道觀的關門時間。

「商月,陪我走一趟吧。」

商月想到陰氣,擦了擦嘴,不假思索地點頭:「好!」

安如故於是將道觀大門關好,帶上商月乘車前往南城北郊江水村。

經過數個小時的顛簸,天光昏暗,已然到達黃昏,出租車漸漸靠近江水村。

江水村比湯池村發展得要慢,地上不是水泥路,還是土路,路邊種滿了枝繁葉茂的小樹,村莊附近是一望無際的稻田。

村子被薄薄的霧氣所籠罩,一切變得模糊不清,讓人看不清遠方的宅子。

這時,出租車司機一邊猛打方向盤,一邊驚訝地大喊:「靠,前麵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大石頭!」

不知為何,他一直在打方向盤,儼然失去了方向感。

安如故抬起眼眸,深黑色的眼眸像是黑曜石,透過迷霧,看向遙遙的遠方。

前麵哪有什麼大石頭?隻是江水村的村口罷了。

司機看見錯誤的景象,並且狂打方向盤,原因呼之欲出——鬼打牆!

「師傅,停下來吧,不要再開了。」

司機好奇地問:「這裡距離村口還有一會,真的不開了嗎?」

「不開了,到這裡已經可以了,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小心,一直走直線即可,不要打方向盤。」

司機:「……」

明明他是老司機,卻被乘客教開車?

安如故付完錢之後,和商月一前一後下車。

隨後拿出一張驅邪符咒,符咒無風自燃,上麵浮現復雜符號的虛影。

當虛影成形的那一刻,一陣風吹來,讓人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煥然一新。

「啊,我這車怎麼開回原路了?」司機大驚失色地喊道。

車頭不朝江水村,反而朝著來時的路。

他明明隻是將車擺了擺頭,怎麼擺了一百八十度?

他像是想到什麼,立即打開車窗,看向安如故逐漸遠去的背影,想到她之前提點自己的話,逐漸意識到了異常之處。

臥槽,這個乘客有點東西!

安如故走到江水村的村口,腳步一頓,抬起頭來,目光落在村口的牌子上。

江水村三個字表麵是金色的,然而此時,卻像是被蒙上了陰影,絲絲陰氣纏繞著牌匾,透露著淡淡的不祥意味。

白天的時候,普通鬼怪尚且畏懼陽光,無法自由行走。但是在黃昏天,鬼門即將大開,萬鬼遊行。等到天色全黑,會更加危險。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悠遠歡快的童謠,好像是有小孩在唱歌。

「鬼門開了出鬼怪

鬼怪苦

賣豆腐

豆腐爛

攤雞蛋

雞蛋雞蛋磕磕

裡麵坐個哥哥

哥哥出來上墳

裡麵坐個奶奶

奶奶出來燒香

裡麵坐個姑娘

姑娘出來點燈

掉進河裡回不來

……」

歌聲越來越近,逐漸來到身邊。一個頭發全白、身形佝僂的老婆婆從後麵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兩個六七歲的小孩子。

他們手裡拎著籃子,麵色蒼白,雙目無神,肢體僵硬。

兩個小孩子一邊拍手,一邊唱著歌:「七月半,送鬼魂~」

這時,老婆婆機械地抬起頭,看向在牌匾下站著的安如故和商月。

她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七,七月半,鬼王迎親,莫要打擾,速速退散。」

安如故:「?」

老婆婆以為那個容色照人的女子會被嚇到,沒想到對方眼睛微微睜大,根本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有點……興奮?

她深黑色的瞳孔裡閃爍著熠熠寒光,像是想到什麼,扯起嘴角,臉上掛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從袋子中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我最喜歡參加宴席了。鬼王迎親這等好事,我也想看看,喝杯喜酒,沾沾喜氣。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

老婆婆:「……」

老婆婆身旁的兩個小孩子唱歌的動作停住:「……」

要不是身處的場景這麼詭異,老婆婆甚至感覺她是一個無比年輕禮貌的後生,熱情地上門,想要參加宴席。

可是普通人為什麼會想要參加鬼的宴席呀?

老婆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良久之後轉身走進江水村的大門,既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

兩個小孩好奇地打量安如故幾眼,跟著老婆婆一同走進大門。

安如故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收起笑容。像是想到什麼,打開自己的手機,找到中年男子的微信,之前他們轉賬用的便是微信。

她撥通了微信電話,不久之後,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中年男子驚喜的聲音:「大師,你找我乾什麼?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在江水村嗎?」

中年男子心有餘悸地說:「我哪敢在那裡待,我現在已經在城裡了。」

「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婆婆,她身邊跟著兩個小孩。老婆婆的額頭有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大痣,有個小孩的左腳有點跛,你認得這些人嗎?」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良久之後,中年男子顫抖的聲音傳來:「那個……我好像是見過跟你說的比較像的人。」

「是誰?」

「就是村口老白的老母親……他老母親上山砍柴,腳滑從山上摔了下去,沒救回來。她的額頭就有一顆大痣,村裡的算命先生說她會橫死,事實證明……唉。」

安如故若有所思:「有個小孩的左腳有點跛,另一個小孩特別瘦,兩人關係像是很不錯,一起唱歌,還一同玩耍。你認得他們嗎?」

中年男子回想了半天,像是想到了什麼,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概是五六年前吧,我們村裡有兩個小孩下水抓龍蝦,結果被淹死了。後來我們村支書就在池塘附近掛了牌子,讓大家不要靠近池塘。其中有個小孩腳有點跛,另一個小孩也有點瘦,不會是他們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

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連忙將口袋中的平安符攥在手上,心裡害怕不已。

安如故心裡已經有了猜想,所以沒有再問,謝過對方之後便掛掉了電話。

商月想到剛剛看的三隻鬼,眼睛笑得彎了彎:「哎喲,這小小的地方,居然有陰氣能供得起三隻鬼,真是個風水寶地!」

安如故微微蹙眉:「而且還有鬼王迎親。」

小小的江水村,居然能藏著這麼多鬼,說是鬼窟也不為過了。

而且鬼王的名頭,讓她麵色愈發凝重。

陰間十殿閻羅是十大鬼王,民間也有四大鬼王,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鍾馗。佛教還有一些鬼王,比如天雷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

刨開這些較為出名的鬼王,其他小鬼王不勝其數。

像古代民間人士造反一樣,占個山頭,招點人馬,便能做起土皇帝。

不知道江水村的鬼王是大鬼王,還是實力一般的小鬼王。

如果是大鬼王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

安如故沉思片刻,將東西收拾好,邁進江水村的大門。

她隻是來這裡尋找鎮物,應當不會跟鬼王起沖突。

而且縱使是大鬼王,也不能不講道理,不然他就請陰差來跟這個鬼王講道理。

回想老婆婆剛剛走的方向,安如故與商月跟了過去,進入江水村之後右拐,看見一條長長的大道,道路兩旁有許多民宅。

老婆婆和兩個小孩的背影映入眼簾。他們走著走著,走到一戶人家門口,隨後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安如故跟在他們後麵,也來到房子門口。

這是一座徽派老宅子,跟她的鬼屋風格相同,不過沒有她的鬼屋豪華。青瓦白牆,因為風吹日曬,白牆發黑,看上去有點陰森。

她站在門前,輕輕敲了敲門,禮貌地說:「老奶奶,你好,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然而門內久久沒有聲音,根本沒有人理她。

直到她反復敲門,門內終於傳來老婆婆熟悉的嘶啞的聲音:「你要問什麼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陌生女子來到這裡,在你們村藏了一個東西?」

這時,陌生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聲音溫溫柔柔:「有的。」

安如故有些高興:「那拜托你告訴我她在哪,我找她有急事。」

果然,方若水將東西藏在了江水村。隻要找到方若水,她就有信心在她毀滅鎮物之前將鎮物奪回來。

「——就是你呀。」

安如故:「……」

女子話音剛落,裡麵傳來一陣笑聲,有小孩子的笑聲,大人的笑聲,還有老婆婆的笑聲。

旁邊的商月也沒忍住笑了出來。笑話不好笑,但對著安如故開玩笑的人實在太有勇氣了。

這些鬼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果不其然,安如故驟然被戲耍了一番,眉頭微皺,沒有繼續跟他們僵持的想法,直接一把推開被鬼氣籠罩的大門,邁進屋子裡。

她身著黑色襯衫,領口露出光潔如玉的鎖骨,袖口繡著花紋,墜著明黃鍛邊,透著幾分瀟灑的味道,意氣風發,氣勢逼人。

門上明明有鬼氣縈繞,普通人完全進不來,她怎麼突然闖進來了?!

屋子裡七八個鬼被嚇得一跳,見安如故如此容色照人,眼睛又看呆了,怔怔愣在原地。

安如故目光掠過這些鬼,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上沒有血債,身著的衣服非常現代,應該是新鬼。

她掃視眾人,聲音冷冷清清:「剛剛誰跟我說話的?」

糟了,這個神秘人生氣了!

所有鬼眼神躲躲閃閃,糾結該不該說。

銳利的眼刀掃過,他們渾身一抖。

然後不約而同地抬起手,悄悄指向客廳桌子上的骨灰盒。

骨灰盒:「……」

桌子上一共有兩個骨灰盒,其中一個骨灰盒是用金絲楠木陰沉木所做的,通體棕黑。

金絲楠木是國內最名貴的木材之一,具有楠木香氣,以前皇室的桌椅櫃子基本上訂的都是金絲楠木。它現在不是貴族專用,但也非常昂貴。

安如故看到這副情景,驀然想起中年男子跟她說的話,想必中年男子撞鬼的地方就是在這裡了。

至於老婆婆的聲音,應該是她見到的老婆婆。那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安如故走到金絲楠木骨灰盒麵前,目光沉沉:「我真的有急事,請你將知道的線索告訴我。」

過了一會,骨灰盒裡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對不起,但我沒有騙你,村子裡很久沒有來過陌生女人了,隻有你一個。」

安如故仔細一聽,默默揣摩,覺得她的語氣不像是在說假話,於是轉而問道:「那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原本開朗的女子突然沉默下去,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中彌漫著靜謐的氣息,久久無人回應,像死了一樣的寂靜。

一直旁觀的老婆婆見狀,目光落在安如故身上,眼底突然生出淡淡希冀,抿了抿唇,開口道:「孩子,你能安全走到這裡,不是普通人,你能幫幫她,讓她從骨灰盒裡出來嗎?」

「怎麼回事?」

這個女子居然無法從骨灰盒中出來?

安如故目光落在金絲楠木骨灰盒上,上麵纏繞著濃濃的陰煞之氣和奇怪的封印。

老婆婆咬著牙說道:「其實她是我孫媳婦,被我孫子關在了骨灰盒裡,已經關了很多年,根本出不來,我想讓她出來。」

她話音剛落,骨灰盒裡傳來女子帶著哭腔的聲音:「白奶奶,算了。要是被他發現,我們都會死的。」

「他是我的孫子,不會傷害我的。」

老婆婆放下手裡的籃子,啪的一下跪在安如故麵前,像是把安如故當成了唯一的希望:「求求你救救她!」

安如故見不得老人下跪,於是抬手扶起老奶奶,好奇地問:「你孫子要娶她,應當很愛她,為什麼會將她關起來?」

老婆婆站直身體,嘆了一口氣:「因為……」

「我來說吧。」骨灰盒裡麵的女子咬牙切齒:「我之所以這麼年輕就死了,就是因為他把我殺了!」

安如故:「!」

「怎麼回事?」

女子顫抖的聲音傳至耳邊:「白葦,他叫白葦。我的腿是殘廢的,而且身體弱到活不過三十歲。

家人送我去看病,他是看我腿的主治醫生。他長得又高又帥,而且脾氣很好,是醫院裡的人氣醫生。

我也對他有些好感,但我知道自己身體有殘缺,配不上他,所以從來沒有幻想過別的東西。

但是不久之後,他向我表達了好感。我當時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直到反復確認,才敢相信他真的喜歡我。

我將殘疾和命短的事情和盤托出,他全盤接受。

家人幫我查了查他的背景,他背景乾淨,家境小康,年少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我其實不太在意這些外在條件,單純喜歡他這個人。我的家人幾乎都同意我們在一起,隻有跟我關係很好的妹妹不同意。

但我太喜歡他了,所以不顧我妹妹的反對,嫁了過去。

婚後的感情很好,他並不嫌棄我是個殘疾人,也不嫌棄我命很短。他每天會親自按摩我逐漸萎縮的腿,看著我的目光充滿愛戀。我行動不便,他和家政包攬了一切家務活,從不讓我乾活。

他還笑著對我說,娶我就是為了讓我當公主。

我覺得自己過得真幸福,直到那一天,我意外發現了他的秘密。

——他是個殺人犯。」

女子說到這裡,聲線顫抖,哭了起來:「我恨我自己沒有聽我妹妹的話,我死了,她該有多傷心!」

安如故聽到這裡,心裡有了猜測,好奇地問:「那他怎麼也死了?還變成鬼王要娶你?」

女子抽泣了兩聲,說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在報警的時候被他發現了,所以被他殺害。

他隱藏得特別好,毀屍滅跡的技術神乎其神,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隨後告訴我的家人我失蹤了。

家人得知之後立刻報了警,警察來也找不到線索,隻能宣布我是失蹤人口。

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突然離家出走,隻有我的妹妹覺得不對,不相信他的鬼話,知道我凶多吉少,反復跟白葦對峙,要他把我交出來。

白葦很變態,給我的妹妹一個假的骨灰盒,說我正在盒子裡。

盒子裡的東西並不是我的骨灰,所以不算證據。我猜他交出這個盒子,是想騙我妹妹去報警,讓她從希望到失望,從而讓我妹妹崩潰。

真正的我在他身後的骨灰盒裡,被施加了封印。

我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讓他不要欺負我的妹妹。」

女子說到這裡,又哭又笑,像瘋了一樣:「但是我妹妹沒有報警,也沒有將骨灰盒作為證據證明我沒有失蹤,而是被白葦殺害。

她轉而在白葦的房子裡,放入了一張披頭散發的女鬼的古畫。

當天晚上,白葦夢中被女鬼反復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了早上,居然沒有呼吸了。

現在我和白葦都死了,如果我不願意嫁給他,就永生永世出不去,連投胎都不行。」

她沒說的是,白葦還將他奶奶的骨灰盒放在她旁邊,估計是想讓奶奶勸她服軟。

安如故聽完她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眼裡閃過微光。

女子所說的事情,聽起來太耳熟了。

這不是林微雨曾經告訴她的方若水的案底嗎?

據說方若水就是將女鬼的畫放進了姐夫房間裡,導致姐夫當晚暴斃,從此上了通緝犯的名單。為了逃避追捕,甚至加入幽都。現在是特管局的a級通緝犯。

她剛想出聲問,這個女子是不是方若水的姐姐。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嗩吶的聲音。嗩吶聲慷慨激昂,直直透過耳膜,鑽進人的大腦。

屋子裡的鬼怪聽到嗩吶的聲音,緊張地拿起了自己的籃子,連忙站好,好像在等待什麼貴客。

嗩吶一響,百鬼迎親。

安如故走出大門,朝遠方看去,不知何時,門口的大道出現了一個紅白喜事的隊伍。有人敲鑼打鼓,還有人吹著嗩吶,最中央有個大紅花轎。

這些人臉上慘白,嘴唇卻特別紅,像是被口紅塗過,臉頰上像打了胭脂。他們走路並不腳踏實地,反而在空中飄浮。

他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紙人,所以速度非常慢。

屋子裡的一眾陰魂聽到這股聲音,非常害怕。

「我們本來趁著七月半從地府出來,回老家看看,吃點供奉,卻被鬼王抓到這裡,要我們給他的新娘子迎親。」

「他還說什麼,新娘子喜歡熱鬧。如果不熱鬧的話,他就讓我們魂飛魄散。」

「但是新娘子不想嫁,這怎麼辦?」

「如果不嫁的話,那個鬼王肯定會把我們殺掉,要不,您先嫁給他吧,先苟苟,然後趁亂逃走。」

骨灰盒裡的女子咬牙切齒,心中的天平卻漸漸偏移:「白葦!」

這些人既是迎親的氣氛組,也是人質。

她無法袖手旁觀地看這些人因她而死。

女子嚎啕大哭,喃喃低語:「若水,你什麼時候來救我,我不想在這裡呆著了,我想你了。」

她低聲痛哭,卻明白自己的妹妹不會來,倒不是覺得妹妹不願意來,而是因為她肯定來不了。

她的靈魂被封印在骨灰盒中,隔絕任何氣息,連雙生子的感應都被完全遮蔽,更不用說術法了。白葦也是知道這件事,才敢如此大膽放肆。

她心中的希望像風中的火燭,逐漸熄滅殆盡。

老婆婆坐在原地,撐著自己的頭,神情痛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絕望。

然而這時,安如故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個活物。活物長滿羽毛,發出咯咯噠的聲音,一直在撲騰。

女子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母雞,從旁邊人家買來的。」安如故清冷的聲音傳來。

隔壁人家是一對老夫妻,七月半的時候,根本不敢在外麵走。即使聽到一些動靜,也不敢出門。安如故聽到他家有雞叫聲,於是主動敲門,買了一隻母雞。

女人:「???」

其他鬼怪:「???」

迎親隊伍馬上要來了,安如故知道事情緊急,並沒有打算過多解釋。

直接將母雞的腳束縛好,又將嘴綁好,這下母雞根本發不出來聲音。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將母雞放在金絲楠木骨灰盒上,母雞和骨灰盒緊緊相貼。

骨灰盒中的女人:「……」

其他人:「……」

還沒等眾人問為什麼,這時,一陣陰風傳來,門突然被無形的手打開。

迎親隊伍出現在門口,中間的花轎子搖搖晃晃,樂手和轎夫眼神空洞。

安如故將沾滿了女子氣息的母雞拎在手上,走入紙人中間,靠近紅色花轎,掀開轎簾,將母雞放了進去。

紙人們感應到自己接來了新娘子,立即行動了起來。

樂手主動奏樂,轎夫抬起轎子,一行人腳不沾地,伴隨陰風,在空中飄走。

大紅的隊伍逐漸遠去,隻剩下幽幽的背影。

骨灰盒裡的女子:「???」

其他人:「???」

這麼輕鬆就擺脫迎親隊伍了?

女子好奇不已:「你,你怎麼騙過他們的?」

安如故淡淡說道:「以前在古代,新郎重病,新娘子沖喜。拜堂的時候,便用大公雞代替新郎。後來,有些富貴人家打殺小妾,害怕小妾回來復仇,於是用公雞來代替自己和鬼新娘完成冥婚。

紙人根本沒有智商,隻會做機械性的事情,樂手隻會奏樂,轎夫隻會抬轎子,不會說話。他們感應到了你的氣息,便以為接到了新娘子。

我隻是心血來潮想試試看用母雞能不能成功,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骨灰盒裡的女子:「!!!」

其他人:「!!!」

「牛啊!」

「居然還能這麼做。」

「太厲害了吧,你肯定是大師!」

眾人欣喜不已,騙過了送親隊伍,女子不用嫁給殺害她的人,他們也不用死。

簡直是雙喜臨門!再也不用糾結了。

眾人高興不已,安如故卻輕輕搖了搖頭:「這隻是拖延迎親隊伍的方法,等到時候真正拜堂,還是會露出馬腳的。」

紙人行動的力量來源是驅動者。

一下子能驅動如此龐大的百人送親隊伍,白葦的力量不可小覷,拜堂的時候自然不可能被小小的母雞騙到。

眾人聞言,心裡又害怕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膽小的鬼,直接將籃子一丟,轉身想跑。

他們生前是膽小的人,身後膽子也不大,隻是想趁七月半上來玩一玩,沒想到被惡鬼所要挾。

太可怕了,他們要回地府!

安如故扭頭看向老婆婆:「你孫子在哪成親,你知道嗎?」

老婆婆立馬回答:「在我們村祠堂,那裡是花很多錢修建的,是我們村最豪華的地方。大師,趁我孫子還沒發現,你們快逃吧!」

骨灰盒中的女子:「那你呢?」

「他是我孫子,應該不會害我的,我來拖住他。」

老婆婆雖然這麼說,但心裡一點也沒把握。她死得早,跟這個孫子沒什麼緣分,而且不知何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連心愛的妻子都殺害,她這個奶奶在他心裡的分量又有多重呢?

骨灰盒中的女子明白老婆婆獨自留在這裡凶多吉少,不願意拋棄她:「我們一起走,絕不留你一個人!」

「唉,傻孩子。」

眾人紛紛開始計劃接下來怎麼辦,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

而安如故則是抬手抓起了骨灰盒。她之所以拖延時間,是想對骨灰盒上的封印動手。

女子以為她要帶自己逃離,連忙感謝安如故:「大師,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請你告知我妹妹這件事情,我妹妹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我們全家會送上重禮。」

安如故心裡有底,但是故意問道:「你妹妹很厲害?」

女子興奮地說:「你知道魯班術嗎?她精通魯班術,非常厲害,我覺得白葦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他才會將我關起來,不讓妹妹找到我。」

言語間充滿對妹妹的信任以及想念,恨不得現在就見到妹妹。

「你和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我叫方上善,她叫方若水。」

「上善若水?」

「沒錯。」

安如故的目光落在金絲楠木陰沉木骨灰盒上,反反復復打量封印之後,有了絲絲眉目,不過麵上沒有顯露分毫:「你是說……如果你出來,你妹妹就能找到你,而且會立刻來救你?」

方上善的聲音充滿依戀:「對,小時候有一次我差點走丟,是她通過雙生子感應找到我。隻要你能將我放出去,我妹妹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安如故嘴唇上揚,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怪不得天機顯現的一線生機在這個村子裡。

如果她能將方若水的姐姐放出來,她口中親密無間的妹妹會立刻來找她。這樣的話,方若水就沒有銷毀鎮物的時間和機會了。

不過方上善轉念一想,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有些無精打采:「唉,我差點忘了,這個封印很強大,我被壓得翻不過身,很難打開。不如,我們還是趁這個時間快點逃吧。」

然而安如故卻拒絕:「我認得這個封印,這是鎖魂咒。」

女子一聽名字,便說道:「這是個邪咒吧。」

「鎖魂咒也可以用來鎖魂鎮惡。」安如故搖了搖頭:「法術沒有正邪之分,隻是人有善惡之分,就像刀子一樣。有的人拿它救人,有的人拿它害人,你們家的魯班術不也是這樣嗎?」

女子聞言陷入沉思,好像是這樣,她的妹妹救過人也害過丈夫,她曾經的醫生丈夫救過很多人,卻用刀子殺了她。

工具沒有好壞之分,得看人有沒有將它用在正途上。

安如故抬起雙手,比劃手訣,第一次念出與鎖魂咒相對的放魂咒:「天法鎖,地法鎖,拜請收金鎖。金法鎖,銀法鎖,靈祭起。金鎖鎖元神,鎖起心不定,神魂顛倒無法行動,人名不知,人姓不白,鎖魂鬼,急鎖魂,鎖起得病無法存,時時刻刻迷迷,吾奉敕令,老祖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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