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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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居中是個做事絕不拖泥帶水的人,擅長乘勝追擊一鼓作氣,不給人遲疑反復的餘地。安問中午吃飯時剛決定加入競賽隊,下午就被通知今後就跟著競賽隊上課。

卓望道抱著書帶他去教室時還在恍惚。

「問,你好牛啊。」卓望道半張著唇呢喃。

「對、對,你好、好牛啊……」另一個a班的競賽同學也跟著感慨。他有些口吃,叫程讓,聽著像「承讓」了,名字很不客氣,但人很客氣,尋常坐在班級角落裡時,安安靜靜的像個電線壞了的熱水壺。

安問屈起指尖蹭了蹭臉側。

「哎對了,他是不是也給你做一試二試的題啊?」

見安問點頭,卓望道問:「那你考幾分啊?」

安問一五一十地比劃手指:「一試,一百二,二試,一百五。」

卓望道眼神都直了,嘴巴傻子似地張著,程讓也站住腳步,兩人一起愣愣地看他。

安問歪了下頭,表達困惑。

「你、你這可可可可以拿省三、三等獎了!」程讓漲紅了臉,看樣子很想罵娘,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全國聯賽的省一等獎由各省評定後送到數學協會統一復審,但二三等獎由省內自行按比例自行選定,通常來說,三等獎的學生在高考時能享受5分加分。

原來如此,怪不得吳居中說很滿意……安問抬了下眼神,但吳居中沒跟他說這些,是不是怕他翹尾巴啊?

競賽教室在另一棟樓的頂樓,僻靜得鬼都不來。卓望道和程讓在前麵領著路,兩人顯然自閉了。過了半晌,卓望道眼淚掉了下來:「再見,c,今夜我就要遠航。」

吳居中對本屆數學競賽苗子的不滿意有目共睹,卓望道是裡麵成績最好的,吳居中沒別的寶壓,有空沒空盡來鞭策他了,這讓卓望道既驕傲又惶恐,每天晚上頭懸梁錐刺股,本已退耕還林的發際線更是驟縮。安問一空降,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卓望道覺得自己像隻小雞仔那樣渺小。

安問口不能言,隻能握著卓望道的肩膀。

卓望道狠抽了下鼻子:「沒事,進c的名額全省隻有五個,我本來也夠嗆,就是奔著20分加分來的。」

競賽班向來是一邊上著課一邊淘汰著人,到現如今,數學競賽班已經隻剩下四個人,加上安問五個,由吳居中和另一名數學老師帶著。

從今天開始直到十一月末,安問都將使用競賽班的課表,通常來說,上午的課歸學科,下午科歸競賽,晚自習正常上,但練的肯定是競賽題,他們可以冠冕堂皇地拖欠任何科目作業。至於周末,則每天上半天的課。

但卓望道他們畢竟從高一就接觸競賽了,對於考綱裡的知識點早就學過,而安問是要從頭再來,因此吳居中征詢他意見,是否可以每周末都上一天半的課,隻休息半天。

生產隊的驢還能歇一天趕個集呢,安問滿臉寫著不情願。

吳居中:「怎麼,你周末很忙?談戀愛?」

送命題。安問把頭搖成撥浪鼓。

「你每天的晚自習第三節要參加合唱排練,運動會是不是也報名了?」

安問點點頭,伸出指頭比了個三。

「三千米?」吳居中上下打量他單薄纖長的身板,「曲水節在最後一周,運動會在倒數第三周,也就是說,你每天的晚自習第三節都沒空。」

安問小小地抗議:「小望也是的……」

吳居中口口勿嚴厲:「他的目標是一等獎,你的目標是c,他學了兩年,你學了一天,你跟他比什麼?」

安問滿臉寫著敢怒不敢言。

吳居中緩了緩聲:「實在不情願,那我們也可以做個交易。」

安問抬起眼睛,不知道吳居中能跟他做什麼鬼交易。吳居中臉上表情古板:「我看了下籃球隊後麵的比賽,好像在工作日比較多吧,你要是每周末能來上一天半的課,我可以幫你打掩護,讓你出校追比賽。」

安問筆都嚇掉了,不知道吳居中單純是好心呢,還是看出了點什麼。

吳居中彎月要幫他把筆撿起來,塞進他指間,麵無表情地問:「成交嗎?」

安問見好就收,可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點頭。

任延知道時已經來不及了,拿筆輕輕敲他額頭:「是不是傻?這個月剩下的三場比賽我都不用出場。」

安問:「?」

「因為閉著眼都能贏,所以拿來給替補練手了。」任延忍不住笑,故意問:「你去看誰比賽?看張帆他們麼?吃醋了啊。」

安問兩手捂住臉,隻從指縫中露出一雙眼尾下垂的深色瞳眸,寫滿了沮喪、懊惱和無辜。

可惡,被吳居中套路了!

任延把他抱進自己懷裡,讓他坐腿上:「下午上了課,感覺怎麼樣?跟得上麼?」

安問點點頭,打著手語的兩手像兩隻嗡嗡亂飛的小蜜蜂,透露著他此刻高興的心情:「很好玩,比普通數學課好玩,就是有點累。」

「那以後是不是不能來看我訓練了?」

安問總在活動課時或者晚飯間來找他,看他訓練,跟他聊天,然後兩個人一起吃飯。

第一場比賽後,任延和譚崗之間的隔閡算是消弭了,譚崗對他的冷藏壓力測試也宣告結束,訓練時,又恢復到了對抗賽練習賽形式中,來圍觀的學生驟然增多。安問搶不到好位子,隨遇而安,能站哪兒站哪兒,偏偏任延和隊友眼睛都尖,一眼便將他從烏泱泱的人群中區分開來。

任延進球時,那幫隊友要對著這個方向怪叫,任延難得被誰搶斷或蓋帽,那更是叫得兩岸猿聲啼不住,跟進了花果山似的。

安問實在丟不起這個人,最近都蒙口罩來,這樣最起碼他臉紅時不會被看穿。

他看不了全場,看一半就得走,任延去送他,拉下他的口罩把人堵牆角熱口勿,抓著安問的手探到球衣下扌莫他腹肌,扌莫出一掌濕滑的汗。譚崗對他消失的這三四分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小跑歸隊,知情的隊友此即彼伏咳嗽,「喲喲喲!」被任延一顆籃球砸過來:「閉嘴。」

既然已經決定要參加競賽,那每天晚飯前後的這點時間自然也沒這麼悠閒了,安問點點頭:「以後就不來了。」

如此一來,兩人見麵相處的機會就隻剩下星期天上午,剩餘的,便隻有吃飯和睡覺前的碎片時間了。

擁抱和親口勿都成了見縫插針,每天回家,在電梯裡便默契而迫不及待地口勿到一起。三十三樓,任延前所未有地滿意這個樓層,而不嫌太高。

月中又勝了一場籃球賽後,離校運動會便隻剩下一周了。班裡合唱排練暫時讓位給運動會的項目訓練,安問報了三千米,晚自習第三節課,任延幫他掐表測試。

「誰騙你報的這個項目?」

安問正在做基礎熱身,任延教了他幾個更專業的動作,一邊幫他抬著胳膊糾正姿勢,一邊問他。

三千米是絕對的怨種項目,吃力不討好,也沒觀賞性,在哪個班都得硬性攤派。任延想起上次那個找他茬的李佩,好像就是a班的體育委員,不由得懷疑是他對安問連嚇帶騙。

等安問熱完身,測完一輪,任延沒話講了。

……前三吧,給兩個高二長跑體育生一點麵子。

安問在終點線處,兩手撐在膝蓋上氣喘籲籲,等喘勻了氣,他才直起身對著任延笑,比天上月亮好看。

任延麵無表情,再次確認了眼手機計時器上的數字:「你……」他壓低聲音,湊他耳邊:「每次說不行了是不是裝的?」

安問沒想到他是這麼個思路,在他肩上推了一把。任延扣住了他的手,星夜月光下,深邃的眉眼極富侵略性,「以後不會再信了。」

安問與他對視,知道他話裡的意思。操場上分明沒路燈,彼此眼裡湧動的晦暗濃雲卻如此清晰。

頭頂上那片雲遮住月亮時,安問吞咽了一下,定定看著任延的眼睛,打了句手語:「信的時候也沒見你放過我……」

任延飽滿的喉結滾動,下一秒,欺身用力口勿了上去。

操場上談戀愛的可太多了,都借著什麼狗屁訓練的名頭來談情說愛,探照燈一打能照出十對難舍難分的小情侶。安問的身體隻是緊繃了瞬間,便在任延懷裡鬆弛下來,兩手緊緊抓著他校服的衣襟。口勿得深入,他幾乎要暈倒。

運動過後,什麼多巴胺荷爾蒙費洛蒙腎上腺素都居高不下,他現在非常理解了那天球賽後,任延在更衣室裡的失控。

因為他現在也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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