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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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換洗發水!」

安養真剛迎來寶貝弟弟放學回家,就被他劈裡啪啦一通手語給打懵了。

「為什麼?」他關切地追問。他給安問選的洗發水很好啊,是奢牌旗下洗護,又清爽又好用,留香也久,很襯安問的氣質。

安問憋紅了臉,難以啟齒。

任延握著他的頸側,聞他的發香聞了那麼久。

昏暗的室內,風從窗口平行卷過,任延勾起他的手指,高挺的鼻尖若有似無地蹭到了安問的耳廓:「你好香。」

聲音沉沉發著啞,末了,又添一句,比剛剛的更低沉:「耳朵好燙。」

安問什麼也做不了,什麼都忘了做。他可以抽出手,但沒抽,他可以推開他,但沒推,隻是筆直地站著,認命地緊緊閉著眼,在任延的注視下顫抖著睫毛。

心裡亦發顫,一道隱秘的聲音軟軟乖乖:別這樣,我還隻有十六歲。

雖然任延最終什麼也沒對他做,聞夠了就鬆開了,但安問頸側的熱度卻始終不退,直到回了學校、上了晚自習,也還是灼灼地發著燙。攥著筆,化學卷上的分子式卻忘了個一乾二淨,安問後知後覺地想,我不為什麼不推開他?

什麼狗屁的「我還隻有十六歲」啊!難道十八歲就可以待在原地等著任延對他做什麼嗎?

小啞巴平時看著很好說話,發起火來卻很較勁,當下就沖進浴室,把架子上的洗發水護發素統統塞進鄭伯懷裡,表示送給他了,下次任延再想發瘋,就對著鄭伯發去吧!

又連夜拉著安養真開車出去買新的。都十點半了,哪有超市專櫃開著?兜兜轉轉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在裡麵做賊似得挨個聞了一圈,把一款艾草味的防脫發洗發水往櫃台上嘭的一扔,就它了!

「現在有活動,買三套送一套。」收銀員滴了一下掃條形碼,看著屏幕對他說。

安問扭頭回去就又抱了三套。

安養真開蓋聞了一下,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大少爺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差點一跟頭撅過去了。「我說……年輕人,還是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安養真欲言又止:「四套,夠你用到十八歲的。」

安問的手語斬釘截鐵,眉毛擰著唇抿著:「正好!」

第二天是周六,安問答應了卓望道留兩個小時陪他切磋數學。兩人早就加上好友了,但卓望道非得在三人小群裡艾特安問。

不考上清北不改名:「啥時候?」

安問:「都行。」

不考上清北不改名甩過來一地址,「這兒行嗎?這兒蛋糕好吃,有陽光玫瑰限定爆漿芝士口味,我特意給你挑的。」

久不冒泡的任延:「?」

不考上清北不改名:「沒你事兒,學霸高端局。」

過了一會兒,「不考上清北不改名已被群主andre出群」

卓望道直到跟安問見上麵兒了還在悲憤控訴任延:「我有說錯嗎?我們練的是什麼卷子?省數學聯賽卷!他能湊熱鬧嗎?他連題乾都看不懂!他憑什麼踢我?暴君!我忍他很久了!」

「哦,是嗎,」一道聲音淡淡地問:「你忍我很久了?」

卓望道一個哆嗦,唰地一下扭過頭去,跟見鬼了一樣驚恐地瞪大了眼:「延延延延哥?」

任延穿著一身oversize短袖t,黑色工裝及膝短褲,aj經典紅黑色復刻球鞋,單肩掛著書包。因為兩首插在褲兜的緣故,白色衣擺鬆鬆垮垮地堆著,整個人看上去是跟穿校服截然不同的酷。

因為過於帥,走進這家咖啡店時,整個空間都好像被他點亮了。

這是安問心裡的聲音。

卓望道沒這個閒心關注任延今天帥不帥,都看了十幾年了,他顫抖著心哆嗦著手,唯一關注的問題是:「你怎麼來了?」

「順路。」

「順……」

你媽的,安問不知道,卓望道卻熟得很,這家店跟他的居住活動範圍離了十萬八千裡遠,你咋不順到雲南去呢?

任延微微勾唇:「不歡迎?」

卓望道豈敢。

剩安問不吱聲兒,任延又問了一遍,用比剛才低沉溫柔的語氣,挺哄著的:「真的不歡迎啊?那我不打擾你。」

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要走,但腳步尚未挪動,便被安問拉了下胳膊。

不愧是卓望道精挑細選的咖啡廳,人少安靜,環境優雅,桌子夠寬敞,適合趴著解題。三人在櫃台前點餐,卓望道傾情推薦當季限定爆款,「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陽光玫瑰爆漿芝士,裡麵都是果肉,還有冰沙,一點也不膩。」

安問點點頭,卓望道又推薦咖啡,「配這個紅茶拿鐵,半糖,熱的。」

安問又點頭。

卓望道安利成功心滿意足,一抬頭,撞上任延冷冷的視線。

咕咚。卓望道咽了口口水,討好地問:「延延想吃什麼?這個啤酒花拿鐵挺獨特的……」

任延對他要人命的發嗲無動於衷,隨便瞄了眼黑板上的花體字:「白醋拿鐵。」

卓望道:「……?」

安問垂著眼,好認真地盯著腳下的花磚。

服務員再三確認:「先生,這款是我們的實驗新品,還沒有正式推出,而且裡麵是加了真的白醋檸檬汁,口感是偏酸的……」

任延打斷他:「我喜歡。」

下單完成,任延刷卡請了。

卓望道心裡甜蜜又煩惱,哎,咋整,任延吃醋都吃到明麵兒上了。三個人的友情太擁擠,他要做到雨露均沾,著實有點困難!

安問先一步找到了合適的角落卡座,正垂著頭從書包裡一本一本抽出作業,卓望道原本想挨著他坐,但任延的腳步一站定,他也條件反射地跟著站定,隨即自覺後退一步,像個禮賓一樣伸出手:「少爺,您先請。」

任延繃著的嘴角露出些微忍不住的笑意,屈起手指在卓望道腦門上叩了一下:「別瞎貧。」

然後卓望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安問身邊坐下了。

安問默聲,不動聲色地往窗邊挪了一挪,與任延拉開差距。任延不為難他,從書包裡也搗騰出數學和物理卷子,繼而扌莫索半天,在夾層裡逮到了唯一的一支中性筆。

雖然是學渣,但在兩個學霸的帶動下,他也不敢鬆懈,安問偷瞄了任延兩次,發現這人認真解題的側顏確實有點蠱。

第三次的時候差點被逮到,安問一個激靈,呲啦一聲,筆把草稿紙劃破。

心虛地扭頭,發現任延果然似笑非笑地抬眸看他。

卓望道跟安問請教了兩道題,接著便把去年省聯賽的卷子拿出來,他特意復印了兩份,跟安問一起掐表寫。剛寫了一道題,卓望道發現自取其辱了,安問第二題都寫一半了,筆都不帶停的。

「不是,你不用……分析分析,打打草稿,代代公式……什麼的嗎?」

安問:「公式不是很明顯嗎?」

卓望道:「打擾了。」

一股熟悉的緊張感和挫敗感同時擊中了他,他脆弱的小身板一緊張就尿頻尿急尿不盡,疑似英年早衰。卓望道按下計時的暫停鍵,「等我,我去放個水洗把臉。」

安問張了張唇,想說「我也去」,但卓望道頭也不回地遁了,任延坐在外側,問:「你也去?」

膝蓋側了側,似乎要給安問讓位置。安問回到剛才端正筆直的坐姿,攥著筆,垂著臉搖了搖頭。

任延往他那邊坐了一些。

安問往窗戶那邊退,坐到了西曬的陽光中。

任延又挪。

安問退無可退,緊張地比劃著:「你、你別過來了。」

任延靜了靜:「你怕我?」

安問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昨天晚上嚇到你了?」

安問不說話,但麵頰染上不顯眼的紅,在午後四點的陽光下,看上去像透明的水麵上落下了一瓣粉黛。

「真的嚇到了?」

安問輕微地點點頭,把一支筆攥得死緊,另一手捏著草稿紙一角,都皺了。

「如果是秦穆揚這麼問你,你也這幅樣子?」

這什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安問愣了一下,覺得有被侮辱到,臉上神情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任延勾著唇輕笑了笑:「那會怎麼樣?」

安問表示會扇到他跪下叫爹。

「那你扇我。」

安問不動,任延抓住他左手,帶著他輕輕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好了,你已經教訓過這個不講禮貌的流氓了。」

安問如夢初醒般,猛地抽回手,把臉扭向窗外。但他一緊張耳朵和頸側連著的那片皮膚就會泛紅,藏都藏不住。任延裝沒看到,挨著他,講話時的吐息輕輕地拂在安問的耳廓,「你換洗發水了?」

安問閉上眼,喉結緊張地顫動,乖順地任由他把鼻尖湊到他發梢上。

任延很認真地嗅了嗅:「這個也好聞。」

安問:「……………………」

別逼我用螺獅粉洗頭。

鼻尖還在若有似無地蹭著他的發絲往下,最終在臉側停下了,任延呼吸裡的熱氣與他嗓音的低沉相得益彰,話卻是混蛋:「這裡也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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