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見證之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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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知者的核心,或他們區別於普通人的因素,是『隱知』和『靈感』。」

燭台的光影在維亞德林臉龐上跳躍著。

「隱知…靈感…」範寧咀嚼著這兩個詞語,隻覺得它們都不算生僻詞,但放在一起,又談不上很好理解。

「隱知,是與外顯的知識、理性的知識、經驗的知識相對的概念。」維亞德林做出解釋。

「即:隱秘的知識、直覺非理性的知識、超驗的知識。」

「可以舉一些例子嗎?」範寧問道。

「例子?」維亞德林音調有些拖長,「比如,那些神秘、至高又危險的存在,關於祂們的起源與奧秘的知識。」

「您是說,神?三大正神教會信仰的神靈?神聖驕陽教會的不墜之火?靈隱戒律會的渡鴉?芳卉聖殿的芳卉詩人?」範寧回憶起了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應有之常識。

「神…看來你們普通人的確更習慣於這個稱呼。」

「那叫什麼?」

「對於我們有知者而言,一般都將祂們稱之為——」維亞德林的瞳孔驟然聚焦:

「見證之主。」

「見證之主?」範寧心中不解,「所以祂們是創造世界的存在嗎?一共有三位?」

「不不不」

「祂們雖然無比強大,但不是全知全能,亦不能用人格化的方式來理解,每位見證之主都有自己執掌的相位,三大正神教會雖然頌揚自己的見證之主,但絕不會鼓吹是祂們創造了世界,也不會否認還存在其他見證之主。」

「實際上就我目前有限的認知,見證之主的數量可能已經超過了二十位…」

「這麼多?」範寧驚呼起來。

他原本猜想,在三大正神教會之外,可能存在幾位「邪神」。

但這個數字實在是大大地超過了他的預期。

「難道邪神的數量比那三位正神多了那麼多?」

「非要用正神和邪神來區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人類需要趨利避害。」維亞德林說道,「以人類的邏輯來看,見證之主中的確有少部分相對溫和,另一部分則極度危險,但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我覺得隻是因為『隨機』這兩個字。」

「就像我往地麵上的螞蟻群裡丟糖還是煙蒂,隻是取決我的心情?」範寧嘗試著如此理解。

「把螞蟻群換成微生物可能更為貼切,你根本沒注意到它,也無意給予它賞賜或是懲罰。」維亞德林糾正道。

「所以正神教會對世人的告誡多少值得重視:隻有向正主祈求,才可能獲得安全的啟示或慰藉。而若誦念了另外那些神秘存在的名,或看了、聽了什麼不該看、不該聽的事物,結果絕非洞見真知,而是大概率沾染瘋狂。」

「好吧,那有一點就不太理解了,教會傳播信仰的意義何在?」範寧陷入思索,「既然見證之主根本不具備人格化,那祂還需要人們的祀奉嗎?祂在乎嗎?」

「需要被崇拜、渴望被尊敬,這不是一種『人格化』的特征嗎?」

「這個問題牽涉到學派和教會的區別。」維亞德林說道。

「在學派看來,見證之主的存在代表了祂所執掌的規則,隻要遵照這個規則來構造秘儀,就能洞見隱知與靈感,區別隻是不同見證之主規則不一,有些可能符合常識,有些可能違背常識。」

「因此,學派對見證之主的態度是研習、遵守、溝通、反饋。他們不僅研習三大正神教會見證之主的規則,也會去鑽研其他見證之主的奧秘。」

「就像一位律師,他鑽研各類的法律政策,目的隻為實現自己的訴求。」範寧如此評價道。

「這一次你理解得更中肯。」維亞德林笑得「嗡嗡作響」。

「而教會對見證之主的態度,至少官方口徑上,是祀奉、信仰、祈禱、尊崇。他們這樣做,同樣收獲了想要的啟示,他們構造的秘儀,同樣被實證有效。」

「在學派來看,這是因為他們家那幾位見證之主恰好隨機得『比較人格化』、『比較溫和』,恰好可以用這些方式和祂共鳴。」

「教會雖然隻追隨他們的見證之主,但由於對其研究得非常精深,洞見的啟示也並不弱於學派。」

「可能我們學派的這種看法,削減了『信仰』的神聖性,但我並不否認信仰的積極作用。畢竟正神教會引導人們積極行善,明辨是非,也給予了他們告解和寬慰。」

「所以『信仰』是那三位正神的規則,但並不一定是其他見證之主的規則。」範寧明白了,「您剛剛是說,您這個啄木鳥事務谘詢所是一個學派對嗎?」

「那隻是一個對外人的名號,我們的組織名,叫『指引學派』。」

看到範寧繼續想追問,維亞德林抬手將其打斷:「涉及各有知者組織的背景,及彼此關係的問題,現在你沒有必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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