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綱吉愣了一下,「藍波回來了?」
「是的,雖然他被家族喊了回去,但我剛剛和他聊天,他說沒什麼大事就回來了。」獄寺眉頭微微皺起,「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要不要讓他現在過來?」
綱吉擺了擺手,一臉無奈。「算了,他想說自然會跟我們講,估計是他父親喊他回去聯姻的事情。上次藍波跟我說過這件事,還想讓我跟他父親談條件。」
「什麼?!蠢牛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十代目!他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寵著他吧!」獄寺生氣的握緊拳頭,「可惡,我一定要揍他一頓!居然因為這種小事麻煩十代目!」
他說完徑直向外走去,然後禮貌的關上了門,綱吉哭笑不得。
這麼多年過去,他們的感情還是像以前一樣。綱吉臉上的表情冷淡下來,站起身透過辦公室前方的玻璃窗,看向下方穿著彭格列專屬衣物,忙碌的下屬們。
被貫穿心髒的感覺歷歷在目,讓他連呼吸都覺得不太順暢。綱吉轉過頭望向辦公桌上的日歷,日歷上被用紅筆標注出來的日期,就是他即將前往同盟會議的時間。
他居然回到了一天前。
在他死之前的前一天,獄寺也是抱著一堆文件走進來。那時他因為連續的批改公文,不小心睡著了。後麵的對話也是獄寺說山本和笹川快要回來了,甚至包括藍波行為的異常,也完全與昨天相同。
隻不過,之前的那天,藍波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在會議結束後,綱吉才看到來電顯示,得知克裡斯達家族將會在卡塔維亞挑起一場爭鬥,將無辜的民眾卷進黑手黨的爭鬥之中。
也是這樣,他才會決定提前同盟會議的召開,讓藍波和獄寺先行一步前往卡塔維亞,對□□的黑手黨進行鎮壓。
綱吉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巴吉爾的電話,「巴吉爾,藍波在你那邊嗎?幫我喊一下他,讓他來我辦公室一下。」
「啊,沢田殿下怎麼知道藍波大人在我這裡,他剛才還跟我吐槽他父親給他安排聯姻的事情。」巴吉爾如實稟報,綱吉在電話裡聽到藍波不滿的嘟囔著自己沒有秘密,無奈的說,「藍波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跟你說,不是你父親催婚的事情。」
「知道了阿綱,我馬上就到!」
掛上電話,綱吉抿了一口獄寺給他倒的茶水,他看著一旁小桌子上放著的茶壺,眼裡滿是柔情。這包煎茶是雲雀從並盛帶回來的。即使離開了並盛幾年的時間,喝上這口茶,他的記憶瞬間被拉回了當年的日本小鎮之中。那些年的無憂無慮,被人謾罵廢材的時光。
沒過幾分鍾,藍波就悄咪咪的打開了他的門,俏皮的探了個頭進來,「喲!阿綱!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綱吉放下手上的茶杯和正在看的文件,抬頭示意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一把葡萄味的糖果,走過去放在他手心裡。
看著藍波眼裡放光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少吃點,這可是你半個月的分量!」
他隨手拆了一顆球扔進嘴裡,「我可不信你會一口氣給我這麼多糖果,說吧有什麼讓我幫忙跑腿的事情?是讓我給京子送物資還是給小春送食物?」
綱吉嘆了口氣,「我都說了我不會跟她們在一起,你們怎麼老是催我。」
藍波在嘴裡鼓弄了兩下糖,「這還不是了平讓我們說的,他可是希望你把京子娶了,這樣他也能對她的安全放心。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綱吉做到他麵對麵的位置,神色嚴肅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麵前的玻璃茶幾,「不應該是你有什麼需要跟我說的嗎?藍波,你不相信我?」
「怎麼可能不相信你,隻不過不知道該怎麼說,既然阿綱你都知道了,那我就跟你坦白吧。」藍波也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說,「克裡斯達家族的事情獄寺跟我說了,他們打算製裁和反抗彭格列的統治,我父親……昨天在開高層會議的時候,發現波維諾的高層和克裡斯達有一定的聯係,並且給他們提供了一部分的武器幫助。」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綱吉的表情,神情慌張。「阿綱這件事我父親和波維諾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知道後立刻就與他們斷開了聯係,並且也扣押了叛徒,你可不可以不要怪罪他們……我也知道,這確實是我們犯的錯,導致彭格列損失了不少人……」
「對不起阿綱!」
綱吉深吸了一口氣,他早在克裡斯達第一次發動反叛時就察覺了異常,對方的武器非常新,並且還有很多全新定製的款型,根本不像是一個沉寂多年的小家族能夠擁有的。他看著藍波閉著眼睛低頭認錯的樣子,像以前一樣揉了揉他的腦袋,「這不是你的錯,藍波。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不會怪罪波維諾家族,但他們也必須承擔一定的責任。」
「我……我知道了…謝謝阿綱。」藍波感受頭頂傳來的溫度,繼續說,「父親已經親自前往審訊叛徒,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審訊出一定情報,希望能夠彌補錯誤。」
綱吉眯了眯眼睛,望著窗外天上的雲朵。精致的臉上滿是憂愁,「權力……真是一個壞東西。」
他輕聲呢喃,忽地感覺一陣眩暈。綱吉踉蹌的用手扶住沙發,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
他看到藍波表情大變,焦急的快要哭出來,扶著他的肩膀用力的呼喊著,
呼吸逐漸變得困難,他覺得肺部快要爆炸了。
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他看到無數身穿彭格列服裝的人沖了進來。
以及——
那個帶著狐狸麵具的人,正用著一雙毫無感情的銀色眼睛,與他對視,見證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