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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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華衣美服,滿目含羞。

聖人雙眸輕動,緩慢走上前去,然後撩袍跨上小舟,朝著艙內的美人伸出了手。

王美人的腿差不多好了,不過也隻是勉強走路正常罷了,不然她覺得自己若是一邊跳冰嬉,一邊唱歌,一定能讓聖人更愛自己。

正當王美人羞答答的要伸手搭上聖人的手時,聖人徑直略過她,一把拉住了站在王美人身後的……雀梅?

王美人震驚了。

雀梅也震驚了。

可很快,宮娥的專業素養讓雀梅迅速調整好表情,然後一把用腳撥開企圖糾正錯誤的王美人,羞紅著臉跟著聖人出了小舟,在上岸的時候順便又往小舟上踢了一腳。

小舟順勢飄遠。

王美人:???

「陛,陛下,陛下!」

王美人的聲音被荷花淹沒,眾人選擇性失聰。

雀梅作為王美人的宮女,穿戴雖然不差,但肯定沒有王美人好。聖人是看慣了好東西的,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呢?

他是故意的。

雖然一開始聖人確實被王美人的歌聲所迷,但當那簾子一撩開,聖人一眼看到坐在小舟裡麵珠圓玉潤的王美人時,再好的興致都沒了。

他不喜歡珠圓玉潤的。

可他身後站著很多朝臣,他騎虎難下,雙眸一瞥,看到了站在王美人身後的雀梅。

身材不錯,長得也還行。

聖人順水推舟,將雀梅牽了出來。

雀梅也上道,知道自己麻雀飛上枝頭的機會在此一戰,立刻絲毫不猶豫地踹了王美人跟聖人手牽手去了。

開玩笑,做個宮娥哪裡有做皇帝的妃子享受!

這間諜誰愛乾誰乾去!

因此,在眾人古怪又羨慕的目光中,雀蝶一飛沖天,得了聖人寵幸,第二日被封為了美人。

雀美人。

雀梅笑歪了嘴。

她覺得自己的運道來了。

王美人唱歌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因此,當聖人想讓她再唱一遍的時候,她唱出來並不比王美人差。

由此,聖人對她更加寵愛。

而且,王美人沒來得及表演的冰嬉也是她一手教的,在聖人聽膩了水調歌頭之後,雀美人又表演了一場冰嬉,成功晉升成雀婕妤。

短短幾日,這個晉升速度,史無前例。

王美人聽到這個消息,哭暈過去好幾回。

醒過來之後被勸著吃了一隻豬蹄後,又哭暈過去。

陸錦澤很是看不懂目前的形勢。

按照他的計劃,王美人該被聖人寵幸,然後一路晉升,最後乾掉貴妃和皇後,在他的幫助下將六皇子推上帝位。

可現在,都亂了。

相比起陸錦澤的混亂,蘇慢慢這邊倒是比較悠閒。

他們勝利了,沒錯,他們居然打亂了陸錦澤和江畫紗的既定劇情,扭轉了局麵。

「這將是人類擺爛歷史上的第一次鹹魚勝利。」蘇慢慢站在陸硯安麵前,雙眸亮晶晶,「是鹹魚躺贏的裡程碑。」說完,她握緊了小拳頭。

「我們距離我的別墅更近一步。」

男人單手撐著下頜,正在批改六皇子的作業,他一邊用朱砂筆在紙上畫個圈,一會兒又畫個x,還有閒情逸致跟蘇慢慢聊天,「為什麼是你的別墅?」

「按照劇情,作為你的遺孀,你的一切財產都由我繼承。」說到這裡,蘇慢慢突然一頓,「如果你沒死,我的別墅是不是就沒了?」

陸硯安畫圈圈的動作一頓。

蘇慢慢麵露苦惱。

上億大別野和男人,要怎麼選?好痛苦,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啊!誰會放棄上億大別野要一個男人啊!

「我好傻,真的。」蘇慢慢哭喪著小臉蛋,坐到陸硯安身邊,「我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上億大別墅,我會遭雷劈的。」

陸硯安:……

「其實,或許,我這個人會不會可能比別墅更值錢?」

坐在身邊的小娘子沉默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的開口道:「雖然我這個話有點難聽,但你知道嗎?有些人死了,就是比活著值錢。」

陸硯安:……

「好了,大家都是鹹魚,不要卷了,吃不吃辣條?」

「……吃。」

不管陸錦澤那邊如何風起雲湧,夜晚脫發,蘇慢慢這邊依舊風平浪靜,晚上安眠。

直到一封邀請函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

「芙蕖宴?」

蘇慢慢努力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這段劇情。

芙蕖宴是一段作為促進男女主感情線而誕生的劇情,畢竟是十年前的老文了,放到現在來看都沒什麼新意。

它最主要講的就是言情小說裡麵講爛了的英雄救美。

先出現一個作死的炮灰nc,垂涎女主的美貌,然後再由男主進行打臉,達到英雄救美,感情升溫的目的。

而她,也就是原主蘇慢慢,在這場劇情中的作用就是,一塊任人踐踏的背景板。

可是晚星似乎並不這麼覺得。

蘇慢慢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黃金閃閃,珠光寶氣的自己陷入了沉默。

這種「我很有錢,快來搶我」的土豪式裝扮實在是有點不符合她等一下小白花式的受虐劇情啊。

沒錯,這次芙蕖院上除了經典橋段英雄救美之外,還有江畫紗驚艷四座的才藝表演和她這塊背景板被奚落嘲笑的打臉場麵。一個丫鬟,飛上枝頭變成了榮國公府的大奶奶,嫁的還是京師內萬千少女的夢,雖然現在這個夢癱了,但畢竟也是曾經的夢,依舊殘留著一些腦殘粉。

如此,她怎麼能不被針對呢?

她搞得這麼富貴,分明就是在打那些人的臉啊。

不能這樣,多不好啊,鹹魚就要有鹹魚擺爛的態度。

蘇慢慢將那些黃金都拿了下來,隻挑了一支素淨的簪子,然後又換上一身小白花夏衫,連妝麵都沒怎麼畫。

「你這樣怎麼給我家公子長臉?」晚星恨鐵不成鋼。

蘇慢慢則擺手表示沒事。

她本來就是個配角嘛。

「對了,你也要去吧?」臨走前,蘇慢慢突然想起來,按照劇情,陸硯安會在芙蕖宴上跟她遭遇一樣的羞辱。

曾經的天之驕子,現在的苟延殘喘,然後在心死悲涼之際,被女主安慰,對女主產生不一樣的感情。

想到這裡,蘇慢慢突生想法,「其實,說不定你還可以跟陸錦澤爭一爭江畫紗,然後擠掉他,自己變成男主。」蘇慢慢越說越覺得這種方向也不是沒有希望。

如果陸硯安擠掉了陸錦澤變成男主的話,她的大別野不是又回來了?

「你希望我跟江畫紗在一起?」男人抬眸看向她,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蘇慢慢陡然間竟覺得有點心虛。

不對啊,她心虛個什麼勁兒?

「這不是由你的意誌為轉移而轉移的事情嗎?愛情是自由的,你可以自己選擇和爭取。」說完,蘇慢慢又問了一句,「你真不去啊?」

男人抬起自己那張雪白的臉,琉璃色的純淨眸子盯住她,唇角深深地下壓,像是正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他道:「不去。」

「為什麼啊?」

熟悉陸硯安的人都知道,這位公子脾氣好,幾乎從來都不生氣,可若是他真生氣了,那……也是極不好哄的。

晚星立刻伸手拽了拽蘇慢慢。

蘇反應極慢慢慢:???

自從她家公子醒後,晚星便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從來謙遜有禮,溫潤如玉的公子,仿佛披上了一層古怪的假麵。雖然看著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但總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而此刻,那份違和感越來越重,晚星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壓迫感。

這是屬於武者的警覺。

陸硯安伸手扶住額頭,那隻蒼白纖細的手掌擋住了自己大半部分的表情。佛珠順著男人細瘦的腕子往下滑,顯出一股陰冷態勢。

「你不會是……」蘇慢慢猶豫著道:「怕曬黑吧?」

晚星:……

陸硯安:……

蘇慢慢恍然大悟,怒斥陸硯安不爭氣。

雖然這段劇情對於陸硯安來說確實可以不去,隻要他對女主江畫紗不懷覬覦之心,但……從未見過如此擺爛之人!

別人穿越,男人辛辛苦苦打江山。

她穿越,不僅辣條分一半,連日頭都要一個人獨曬!

蘇慢慢真是恨不能將這清竹園改成「婦女能頂半天邊」園!

芙蕖宴本就是一群貴家小姐吃飽了沒事乾,一方麵想故意羞辱原主蘇慢慢,另外一方麵又想見見傳說中半身癱瘓的京師第一公子陸硯安所舉辦的。

因為陸硯安怕曬黑沒來,所以蘇慢慢隻得隻身一人,帶著江畫紗赴會。

其實她本來也可以不來的,隻是被圈在清竹園裡那麼久,難得有機會出來轉轉也不錯。

蘇慢慢望著麵前的「碧池園」三字,在心中發出感嘆,「好名字!」然後望向園內正在等待她的一眾碧池。

「紗紗,我們走吧。」小娘子紅著眼眶,麵露怯意。

江畫紗看一眼麵前的蘇慢慢,麵露不耐,撇開她徑直走到前麵。

因為拿捏王美人不順利,所以最近陸錦澤的心情很不好,也順帶著連累了江畫紗。

兩人雖然說是合作關係,但明顯是江畫紗跟著陸錦澤的規劃走。

一開始,江畫紗確實將自己擺在了跟隨者的位置上,還溫聲軟語的試圖勸解陸錦澤,可當她隔著門縫看到陸錦澤跟一個女婢廝混之時,江畫紗立刻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她直接沖了進去,指著陸錦澤和那個女婢問,「你們在乾什麼?」

她原本以為陸錦澤會驚惶,會失措,可是他沒有。他隻是慢條斯理地拉上衣襟,然後讓那女婢出去。

這個女婢是在陸錦澤書房伺候的,走時還神色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江畫紗當時就受到了刺激,然後「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那女婢臉上。

女婢吃痛,正要回手之際被陸錦澤隔開。

他站在兩人中間,神色有些不耐煩,「別鬧。」然後朝那女婢道:「出去。」

女婢不甘心的出去了,江畫紗神色憤怒地看著陸錦澤,正在等他的解釋。

可陸錦澤並未給她解釋,隻是淡淡詢問,「你過來乾什麼?」

她過來乾什麼?她還不是擔心他所以才過來的?可現在看來,他分明一點都不需要她的擔心。

「你跟她,剛才在做什麼?」江畫紗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

「嗬,」陸錦澤低笑一聲,語氣和緩下來,「是她自己勾引我的。」

「那你,你就不能不受她勾引嗎?」

「男人嘛,都是這樣的。」陸錦澤伸手撥了撥江畫紗落在頰邊的碎發,「怎麼了?你吃醋了?」

「誰吃醋了。」江畫紗當然不會承認,她現在跟陸錦澤的關係隻是盟友,可她以為,以為陸錦澤是喜歡她的。

「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是特殊的。」陸錦澤在現代的時候,交往過很多女人,他最懂女人的心理了。

女人嘛,隻要說些好話哄哄就行了。

一開始,江畫紗確實是被陸錦澤的甜言蜜語哄住了,可當她翌日清晨看到墨花,也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女婢衣衫不整的從陸錦澤的屋子裡出來時,心中的憤怒再次上湧。

他怎麼敢這樣對她?

整個榮國公府都知道二公子又給她傷藥,又給她找院子,還送上許多珍貴的珠寶首飾,追求的正熱烈,現在他這樣……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他們才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為什麼要跟這些紙片人扯上關係?

江畫紗心中的憤怒情緒越漲越大,她也可以找別的男人,憑借她現代穿書者的特殊身份,哪個男人不是手到擒來?

因此,當她得知蘇慢慢要去參加芙蕖宴的時候,立刻也跟著過來了。

她要讓陸錦澤看看,她江畫紗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她要讓陸錦澤對她產生危機感。

芙蕖宴上,蘇慢慢成為了眾人攻擊的對象,其中尤以某位朱姓女子為最。

朱苗苗,也就是此次舉辦芙蕖宴的女主人,曾經陸硯安的頭號鐵粉,狂熱追隨者。朱苗苗現在看著麵前這個奪走了她心愛男人的女人,再也無法控製自己臉上的表情。

「野雞就是野雞,就算是披上了鳳凰皮,也蓋不住滿身野雞味。」

朱苗苗率先攻擊,半點也不留情。

朱苗苗身後的貴女們立刻跟風,就跟那些鬱鬱不得誌隻能在網上用鍵盤發泄的鍵盤俠一樣。

「身份下賤就算了,還長了這麼一張狐媚子臉,真是一點體統都沒有。」

「是呀,穿得跟塊五花肉似得,還當自己是塊寶呢?」

江畫紗被氣歪了臉。

被江畫紗擋住了的蘇慢慢心虛地扌莫了扌莫鼻子。

也不怪她,誰讓江畫紗氣場十足地走在她前麵,還穿著十分鮮艷嫵媚,頭麵俱全,一看就像是來砸場子的呢?

比起江畫紗的精心打扮,一身素色裙衫的蘇慢慢真是一點不染纖塵,真不像一位剛剛飛上枝頭變大奶奶的人物。

果然,立刻有眼尖的貴女注意到了蘇慢慢。

「看看,同樣是丫鬟,有的丫鬟就有自知之明。瞧瞧,長得多討人喜歡呀,若大公子娶的是你,我也就安心了。」朱苗苗一邊囂張地笑,一邊繞過江畫紗,伸手拍了拍蘇慢慢的肩膀,然後姐妹好的打量她。

小娘子睜著一雙無辜至極的眼,看起來呆傻呆傻的,雖然如此,但你無法否認她絕塵的美貌。是那種偏向楚楚風情的美,便是女子瞧見了,都能產生保護欲。

朱苗苗歪頭看她,突然從腕子上褪下一隻水色極好的鐲子,推到蘇慢慢細瘦的腕子上,並安慰道:「瞧瞧,是不是你家奶奶平日裡待人過分苛刻?這瘦得呀,真叫人心疼。」

「拿著吧,這鐲子呀,也不值什麼錢,就三千兩銀子吧。」說完,父親是戶部尚書的千金小姐朱富婆苗苗輕蔑地看向江畫紗那些看似精致,實則真不值什麼大錢的頭麵。

這些頭麵都是陸錦澤送的,男人嘛,本就沒什麼真心,頭麵由他的貼身小廝吳安代買。

自家主子都不上心,吳安就更不上心了,隻管挑了看似貴重,實則不怎麼值錢的。江畫紗作為一個現代人,又不是考古專業的,實在分不清這些頭麵的價值,不過想著,既然是陸錦澤送的,那定然是好的。

今日,她想著艷壓群芳,便挑了看起來最華麗的一副頭麵,還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一套裙衫。

沒想到,頭麵的假象竟被朱苗苗當眾拆穿。

這就好比女明星艷光四射的出場,卻被發現戴了假珠寶。

江畫紗氣得臉都要歪了,可卻不能將發髻上的頭麵拆下來砸她。

手腕上的玉鐲子沉甸甸的,蘇慢慢暗暗咽了咽口水。

聽說這裡的一兩銀子約等於人民幣3000元。

這個鐲子三千兩的話就是……蘇慢慢瘋狂心算。

九百萬!!!

超一線城市核心地帶一套房!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把一套房戴在手上?這就……真的送她了?

貧窮且沒見過世麵的蘇慢慢淪陷了。

她想當朱苗苗的舔狗。

不僅被眾貴女嗆得麵色發青,還眼睜睜看蘇慢慢得了一套房鐲子的江畫紗氣得渾身發抖,馬上指著她怒斥道:「大公子娶得本來就不是我!是她!」

周圍陷入一陣古怪的寂靜。

朱苗苗的表情變幻莫測,跟那川劇變臉似得。

一時間,剩下的那些貴女們也呆在原地,變成了啞巴。

在這片沉默的寂靜中,蘇慢慢緩慢抬高自己的手腕,露出那隻鐲子,並小心翼翼地詢問朱苗苗,「你還安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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