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迷途與罪過（一）（1 / 2）
正如復仇者不信任我一樣，我也不再信任他們。一旦褪去熒幕上的光輝，便不難發現他們也是凡人，而且和我不熟。但在離開之前，我還是去看了克林特。不管他幫助我的動機何在，我都感激他救了我的命。
去找克林特的時候，我才發現電廠裡不再隻有復仇者聯盟中的這幾個人了，娜塔莎提到的那個醫生就在手術室裡，拿著那種記錄用的夾板，向克林特問著什麼，並不時在上麵勾勾畫畫。此外還有幾個黑衣守衛，遠遠站在走廊那一頭，但他們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沖上來，我也就不再管他們。
克林特先發現了我的存在，他沖醫生擺了擺手，然後對我說道：「嘿。」他半靠在床上，穿著淺藍色的那種病號服，雖然臉色糟糕，但似乎因為見到我而有些高興。
「嘿。」我走進去，在床邊坐下來，「你好點了嗎？」
「是啊，人們說當你開始感覺像屎一樣的時候，就代表你要好轉了。」克林特說，然後掃了我一眼，「你還好嗎？」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說：「謝謝你之前幫我，呃，救了我的命。」
「那些家夥讓你不好過了，是不是？」克林特問我，我疑惑地看著他，於是他笑著補充道：「我的隊友。他們不賴，但也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而且各個都擅長惹毛別人。相信我，他們互相惹毛的次數多到數不過來。」
我忍不住也對他微笑起來。
「你媽媽已經被保護起來了，」克林特繼續說道，而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別擔心，我們這次很小心，派出的絕不會是九頭蛇的人。」
我好奇如果我告訴克林特，吉莉安根本不是我媽媽，他會有什麼反應。估計不會驚訝，至少不會表現在臉上。
「那就好。」我回答。然後他問我是否想玩跳棋，因為這該死的地方隻有這種消遣允許進入病房，於是我和克林特下了一會兒跳棋。病房裡掛著表，我起床的時候應該是傍晚，現在已經是將近九點。我一邊捏著色彩鮮艷的塑料棋子，一邊思索著該如何離開這裡。
也許今晚就走，趁他們忙於處理九頭蛇的事情。如果真的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九頭蛇要通過三架天空航母來消滅他們的敵人，復仇者一定會不遺餘力地阻止它。並且比起電影裡，現在的局勢要更好，因為鋼鐵俠、黑寡婦和綠巨人都在幫忙。
但如果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電影劇本了呢？現在已經有所不同了，盡管不同還沒大到讓我大嘴巴說出去的話和事實不符，但蝴蝶翅膀扇起來的時候，颶風很可能稍後就到。
我想著我為數不多的存款，裝在貼身的口袋裡，可憐巴巴的那點鈔票。悔恨再次湧起，我不禁希望自己當時拿了吉莉安的錢包，那裡的錢一定夠我花上一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我知道這種想法很可怕，但胃裡空盪盪、頭頂沒有一片瓦的時候，人的道德感就會開始搖搖欲墜。
「傑西卡？」克林特的口氣聽起來似乎叫了我不止一聲，我抬起頭，他示意我該走下一步了。我胡亂拿起棋子，舉在半空，卻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跳。我眨眨眼，放下棋子，抱歉地說道：「我感覺有點困了。」
克林特理解地點點頭，「那就去休息吧。他們給你找到休息的地方了嗎？」我點點頭，差點忍不住向他抱怨沒有熱水。
等收起棋盤之後，我就離開了病房，通過那道小門回到後院。食堂仍舊燈火通明，宿舍樓也有兩間屋子亮著燈，不過都在一樓。我心裡一沉，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我的出逃計劃。要是我背著包就這麼離開，他們一定會阻攔我，哪怕是為了不讓我向別人透露他們的計劃。
我想到那些森林，不由打了個哆嗦。不久之前森林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陰影，難道我真的要依靠森林才能逃離這裡嗎？而且光憑兩條腿，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我失蹤了，然後開車來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