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1 / 2）
將要從夢中蘇醒會有一種沒由來的預感，莊斯自然地睜開眼，直接對上了一雙靈動狡黠的眼睛。
莊斯已經做好了遇到糟糕情況的準備，可看到這樣一雙眼睛，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一時有些怔愣，這畫風實在有些不對。
視角也很不對。
看到這樣又大又圓，看上去水靈靈帶著幼態的眼睛，實在讓人難以升起警惕心，這明顯是一個還未脫腦幼兒時期的人類孩子，可最不對勁的就在這裡，這雙眼睛的主人正俯視著他。
莊斯抬了抬自己的前臂，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隻被紅褐色皮毛覆蓋的爪子。
他，又成了一隻狐狸。
大約也是做狐狸久了，莊斯居然又有些習慣了，他一秒接受了這個事實，接著就想要來一個利落的翻身，擺脫他現在四爪朝天，露出白肚皮的尷尬姿勢。
這時，那眼睛的主人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肚子，那力道之大，莊斯頓時像被釘在了地麵上一樣，隻能一動不動。
「咦，我明明見你死了，還想著可否拿來烤了吃掉，你怎麼就又活過來了。」看著大約隻有三四歲的孩童紮著兩個小揪揪，天真無邪地看著莊斯，若非莊斯切實感覺到了這孩子的威脅，還能說一聲這孩子真是玉雪可愛，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最精致的幼兒。
不過看臉龐輪廓，莊斯略覺眼熟，一時卻又無法把這種熟悉感串連起來。
「因為我是妖怪，自然沒那麼容易死。」莊斯試了試，居然真的說出話來。
那孩童歪了歪頭，有些疑惑似地湊上來嗅了嗅：「你居然是個妖怪，怎麼身上一絲妖氣也無，未免太弱了些，不過這裝死之術端是厲害，居然連我也能騙過，快再使出來讓我看看。」
莊斯被這孩童拎起來晃來晃去，隻覺得頭暈眼花，又不好對著這般的幼兒用上牙齒爪子，隻好說道：「這種保命的密術自然施展起來條件苛刻，一時半會我上哪給你演示去，不如你放我下來，我給你講故事如何。」
「行啊，我呆在這裡正好無趣，你的故事若是有趣，也不是不能聽一聽。」
莊斯被隨意地放到地上，那孩童抱著一雙小短手坐在了莊斯麵前，作出一副聽眾的樣子。
「你是不是……名喚哪吒？」看著這明明隻是幾歲的幼兒，卻滿身氣勢的孩音，莊斯終於回憶起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那臉上的桀驁神情如果再收斂那麼一點點，就個他在封神世界遇上的哪吒如出一轍。
「你怎知道？」哪吒終於正眼看了莊斯一眼，小臉上露出一些疑惑來，「我倒是看你有幾分順眼，這其中想必自有其因由，若是你能講出些好故事來，倒也不嫌你這般孱弱，定然收到麾下來好生看顧。」
看著哪吒如今幼小的模樣，莊斯都不禁感慨他雖然和哪吒不過幾麵的緣份，這人不論是何模樣，倒對他是真的不錯。
「我自然有一堆故事可講。」莊斯也認真起來，抬起前爪蹲坐在地上，不過有一個疑問他還是先問了出來，「不過我裡是哪？」
他出現的這地方除了哪吒身片有一片光亮，周圍完全漆黑一片，如同潑墨一樣粘稠得化不開，根本不像什麼正常的空間。
哪吒笑了一聲：「你原是不知道這是何處，難道沒見你有半點反應。」他用手揮了揮，他身周的光亮擴大了近十倍，腳下居然出現了光影，很快能清晰的看到畫麵。
那是大片盛開的荷花。
「此地乃是我真靈所寄之處，突然見到一隻狐狸出現，倒是嚇我一跳。」
莊斯恍然，眼前的哪吒，居然已經不是生前。
在大眾化的傳說中，這都是有關哪吒的一個很特殊的節點，正是哪吒得於父母的肉身被自己殺死，著名的蓮花化身還沒出現的時候。
「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莊斯沒有糾結這前因後果，又轉而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上，他答應了要講故事，自然就要講好。
哪吒改為雙手托腮，笑眯眯地看著莊斯，看上去實在是把幼崽的萌屬性發揮到了極致。
「我自然想聽那厲害人物的故事，或是哪有經打一些的妖魔。」哪吒興致極不錯地比劃道，「不過這諸天神佛的事跡都老得掉牙，你當知道一些並非此界的故事，快撿些有趣的說來聽聽。」
莊斯掃了掃尾巴，簡直想嘆氣，這些傳說中的生命簡直都像開了天眼一樣，在他們麵像好像都無所遁行，哪有穿越者像他這麼快就被揭穿的。
「我想想，你大概想聽點特別的，新鮮的……」莊斯原本突發其想，想要說說他本人也一知半解的那些不可名狀之物，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泛起，充斥著一種無解般的絕望感，這讓他立刻選擇忘掉這個念頭。
他沒有非要作死的興趣。
「唔，你認識二郎神和鬥戰聖佛嗎。」
「不認識，可你既然說了，我以後自然就會認識。」哪吒看上去很有興趣，但這明顯不是想聽故事的興趣，他的目光已經開始看向別處，顯然這麼大的孩子是沒多少耐心的，「我倒是很想聽聽你之前未說出口的那個，又覺得那故事恐怕是個麻煩，暫時便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