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處理完垃圾，莊斯又立起身體，向著土地像鞠了一躬，就再次沒入路邊的灌木中，小心地穿梭著，試圖再回到之前偷雞的那個村子裡。
一是認認地方，免得想賠雞都不知道位置，二是這一片好像地廣人稀，他得在村裡多聽聽多看看，弄清楚周圍到底什麼情況，更大的聚居區又在什麼地方。
這塊地界很像是中國古代，處處都能有既視感，偶然出現文字也能蒙得出來，隻是村裡人說話鄉音重，莊斯基本聽不明白，就如同一個北方人遇到了南方人。
真要乾正事還得多折騰呢。
跑著跑著，莊斯隻覺得現在的身體越來越靈活，腳下的每一次落點都恰到好處，在這丘陵草木之間如履平地一般，那感覺簡直爽得讓人上癮。
「嗷嗷。」
莊斯興奮得忍不住嚎了兩嗓子，直到狐狸身體的耐力下降才不停不慢下來。
腦袋一冷卻下來，莊斯就忍不住動了動鼻子，隱約聞到一些和這野地不一樣的味道，隻是味道太混雜了，他有些分辨不出來。
放慢了腳步，把身體完美地掩沒在灌木中，莊斯小心地四處張望著，身上的皮毛都塌陷了下來，緊緊地貼在身上。
過了一會，遠處傳來的聲音清晰了起來，莊斯可以肯定是牲畜拉車的聲響，有一隊車隊要經過這裡，看上去帶了不少東西。
果然，一群全身灰撲撲的鄉人跟著驢車向莊斯這邊走過來，駛向了與村莊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兩輛驢車上推滿了竹筐，被破布蓋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裡麵到底是些什麼，隻能聞到一些果蔬的清香。
莊斯瞬間就改變了他的行進方向，他小心的跟在驢車的後麵，不讓那些鄉人發現他的蹤跡。
他猜測這夥鄉人是要去城鎮之類的地方，就想讓他們帶個路。
就這樣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太陽變得越來越盛，曬得人都有些受不住，更何況是牲口。
路過幾棵茂盛的大榕樹時，這些鄉人拉著驢車靠了過去，圍坐在樹下休息。
莊斯也靠了過去，他避開耳目，轉到了榕樹的背麵，敏捷地跳到氣根上，無聲無息就竄上了樹，趴在濃密的樹葉之中，也準備休息一會。
這榕樹下麵的確陰涼，在這種略顯炎熱的天氣裡，實在是個避暑的好地方，舒服得讓人都想睡上一覺。
閉目假寐了一會，莊斯被幾聲突如其來的驚駭聲嚇得一激靈，他伸出頭一看，是一個年輕人離榕樹遠遠地站著，表情驚疑不定，有些顛三倒四地道：「叔你信我，這麼粗，有這麼粗，那真的是蛇……」
有人笑道：「我就歇在你旁邊，近都能看到你身上穿著你婆娘的紅肚兜，哪裡就有蛇了，我看你莫不是睡蔫兒了，花了眼睛，把那樹根看作了蛇吧。」
其他人聞言，哄堂大笑起來。
年輕人漲紅了臉，半天都說不出辨解的話。
一旁坐著的老頭抽了口旱煙，揮了揮手，讓那些人停了下來。
「好了，這榕樹本來就邪門，有些話是說不得了。」老頭皺著滿臉的皺紋看了看那些交錯的氣根，又看了看天空，把煙杆敲了敲，站起來說道，「這兒怕是不應當久留，收拾收拾，我們繼續趕路。」
其他人都有些不情願，但這老人很有威望的樣子，並沒有人真的出言反對。
莊斯倒是看不出來這棵榕樹有什麼問題，他也沒有深究，趁著鄉人們忙亂的功夫，趁機鑽進了驢車中，擠進了一處縫隙裡，倒也不覺得難受。
隨著驢車搖搖晃晃，等到太陽西垂的時候,終於能看到遠處的城牆。
他們果然來到了一座大城。
這時候城門口出城的多過進城的，守門的士兵也都一臉倦容，像鄉人這種帶著驢車的，也是隨意地檢查了一下，順了點東西，就擺擺手放他們過去了。
「原本就聽說新來的縣老爺不收門稅，我原本還想天下哪來這等子好事，今日一見居然成真了，當真是青天老爺啊。」進城後，鄉人們拘謹了很多，連說話都壓低了聲氣。
另外一個人接話道：「我倒是聽說這兒晚上邪門，總是有人被攝走，再不見蹤影，幸好我們到時候已經往回趕了。」
那個年輕人聽著有點害怕又露出想聽更多的樣子，催促道：「講講，講講，怎麼個邪門法？」
莊斯一邊聽著鄉人們的閒話，一邊透過破布看著外麵的景色，當驢車遇到一個轉角時，他趁機跳了出去，竄進了狹窄的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