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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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璟嫵抬眸看了眼謝玦,心思略凝。

他不僅變了,變化還很大。

翁父聞言,陰霾沉沉的麵色稍霽。

「希望你說到做到,莫要食言了。」

「定然。」

氣氛依舊肅嚴,翁璟嫵便收斂了心思,在一旁笑盈盈的道:「天冷,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快些吃吧。」

說著,夾了獅子頭放到了父親的碗中:「阿爹你嘗嘗這獅子頭。」

說著,站起來也要給阿娘夾菜,謝玦也站起扶她,柳大娘子道:「別了別了,你坐著就好。」

但翁璟嫵還是給阿娘夾了。

翁父暼了眼他們夫妻間的動作便收回了目光,執起雕琢精美的竹箸品嘗女兒夾給他的菜。

翁璟嫵坐下後,見夫妻已經開始用膳,也暗暗呼了一口氣。

她其實並不想阿爹阿娘為她的事情太過憂心,

今日午膳後,晚間便是去老太太的院子裡邊用膳。

翁父從自己妻子那處知道已然給女兒出了氣,又聽進去了妻子的勸。

——畢竟是阿嫵的祖母,是長輩,現在他們夫妻倆都給那老太太下了臉,難免不會讓老太太記恨上。

聽了勸後,所以態度不冷,但也不是很熱絡,隻算是有禮。

雖然沒有過分,但翁父到底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官,自然不是木訥之人。

飯畢,兩家人坐在廳中,他飲了一口茶水後,才看向女婿,輕嘆了一聲。

這聲嘆息不小,很難不讓人在意。

老太太客氣的問:「親家可是覺得今晚的飯菜不合口味?」

翁父搖了搖頭:「隻是想到這世上的事還真的太巧了,去年救下女婿的時候,隻當是遇上了賊寇的尋常人,誰知卻是讓人尊崇的永寧侯。」

誰都沒有仔細和老太太提起過孫兒被救的細節,如今聽到這話,老太太看了眼孫兒,對一年半前孫兒生死不明的事依舊心有所餘悸。

翁父道:「因雲縣離邕州近,時常有賊寇亂行,所以從水中撈起女婿的時候,渾身是傷,倒也沒多疑。」

說罷,看向謝玦,用最平常的語氣說道:「那時女婿奄奄一息,隨行的人都說救不活了,但畢竟有一口氣在,我又怎能忍心置之不理,所以把人帶回了雲縣,讓人悉心照料,整整昏迷了十日,女婿才轉醒。」

謝玦朝著翁父略一頷首:「承蒙嶽父相救。」

老太太聽到孫兒遭受的苦難,心頭一跳,又聽翁父繼續說。

「那也是你自己的造化。」說著又看向老太太:「女婿著實是意誌驚人,好幾處致命傷,卻生生熬了過來,隻是因為高熱不斷,所以醒來後失了記憶,休養了一個多月,才堪堪能下床。」

翁父把這話說了出來,再而端起茶水飲了一口。

他本不欲再拿這事來說,可越不說,那老太太便覺得他們翁家好似占了多大的便宜一般。

既然如此,那便把這事說白了。

唯有說白了,才能讓這老太太清楚自己孫子不是從水中撈起就活了的,而是因他才能活下來。

隻有說明白了,或許老太太才會對這恩情由心的感恩。

每每想起這事,便會善待他的阿嫵。

謝玦琢磨了一下,約莫明白嶽父的用意,倒也是配合得很。

他應和道:「嶽父那時不知孫兒的身份,卻也花費了許多錢財來醫治孫兒,若是換做平常人家,麵對這湯藥費,恐怕也是任由孫兒自生自滅了,嶽父予孫兒的救命恩情之大,恐怕難以償還。」

老太太許久才從孫兒遭受的苦難中回過神來,看了眼那失而復得的孫兒,老太太沉默了下來。

好半晌,才從位上站起。

老太太站了起來,旁人自然也一同站起。

老太太早已知道自己先前對孫媳確實是做得過了,隻是身為侯府老夫人的她始終低不下這個頭罷了。

今日在聽到孫兒那般凶險才能保住性命後,一下子便看通透了。

她朝著翁父道:「先前多有為難阿嫵,確實老身太過狹隘了,在此老身為先前所做之事向親家致歉。」

說著,便要朝著那翁父一躬身。

其他都驚了驚。

老太太是一品誥命,翁父自是受不起的,連忙幾步上前虛扶老太太。

翁父道:「老夫人是阿嫵的長輩,算起來也是我等的長輩,這一禮萬萬使不得。」

老太太被扶起後,翁父後退了幾步。

老太提幽幽嘆了聲,環視了一周廳中眾人後,目光最終落在了孫媳的身上。

「等你生下孩子,出了月子後,這侯府的掌家一事便交付到你手上了。」

那邊的二房的崔文錦心頭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繼續作妖。

她的幾個兒女,往後的人生都還得依仗侯府,所以不能把這侄兒侄媳全得罪了。

翁璟嫵微微一頷首:「蒙祖母看重,孫媳定然不負所望。」

老太太點了頭,心下也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不過是出身罷了,隻要有主母的從容氣度,有本事的,往後自然也是能管理得好侯府的。

再說,連那沈尚儀都誇了,還能有錯的不成?

再而閒聊了一些話後,大家夥也就從老太太的院子出來了,各回了各的院子。

翁璟嫵同謝玦把阿爹阿娘送回了西廂後,由他扶著她慢步走在廊下。

斟酌了幾息,翁璟嫵開了口:「莫要怪阿爹再提舊事,他不過是想要祖母往後待我好些而已。」

廳上阿爹說的話,她約莫也琢磨出了用意。

謝玦也知曉嶽父的用意。

他往想前邊的幽長的回廊,聲音低沉的道:「嶽父說的是事實,若非嶽父,我恐……」默了一息,說了夢中的話:「泡爛在了水中。」

話落,他繼而道:「所以,翁家從未欠侯府什麼,隻有侯府和我欠了你們翁家償不清的恩情。」

翁璟嫵最是明白的,他為了還恩,連自己的婚事都舍了出去。

翁璟嫵忽然覺得,在這門婚事上,畢竟是因翁家提出以此來還恩的,他自然不肯和離。

再者,這婚事因翁家而起,在和離一事上她的意誌也不夠堅定,所以這一門婚事誰都不能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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