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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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屋中,微亮的燭光照亮著圓桌這一處。

翁璟嫵自月要間上取下別著的襻膊,摟起略寬的衣袖,露出了一截小臂。

那雙纖細白皙的小臂在這昏黃的燭火映照之下,好似白得似覆了一層暈黃的柔光。

她把襻膊掛在頸項之間後,嫻靜地攪拌著藥膏。

藥膏在拿來時,便已放爐子上重新調軟過了,現在不過是攪得更黏稠一些,好沾在紗布上罷了。

謝玦目不斜視地把衣衫脫到了月匈口之間,正色道:「上藥吧。」

翁璟嫵剪下紗布,塗抹上藥膏,走到了他的身側。

「我先給夫君的舊紗布取下。」

說著,放下了膏藥,慢慢地把他臂上的紗布解開。

有馥鬱幽香隨著她的靠近而慢慢縈繞在謝玦的鼻息之中,許是剛沐浴過,這幽香比早間更濃了些。

本就因頭疼且被夢境困擾而不甚清明的神誌,現在更是因這幽香多了幾分迷失。

忽然有柔弱指腹在後背上緩緩撫動,謝玦背脊不禁一繃。

謝玦正要開口之際,便先是女子帶著心疼的軟聲細語:「我以前怕羞不敢瞧仔細,如今才發現夫君身上的舊傷痕竟如此斑駁。」

「不過是陳年舊傷罷了。」他聲音沉沉的回道,好似不把那些舊傷當做一回事。

翁璟嫵目光落在他背上的好幾道舊傷上,有好些是先前在雲縣遇險時被人傷的。

她輕輕劃過那些舊傷疤之時,明顯的感覺到了指下肌肉在漸漸繃緊。

背後指腹所到之處像是在撫慰,又像是在心疼他所受過的這些傷。

那些本沒有了任何感覺的舊痕,現在卻是被撫/扌莫得微微泛著癢意。

心底更有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異樣感浮現。

「夫君從戎這條路走得崎嶇,若是有重來一回的機會,夫君可還會再走這條路?」

聽到她的話,謝玦望著桌上燭台的火芯,眸色有些幽然。

嗓音不覺得低下:「若是真有重來,我依舊會從戎,但我更希望,父親母親能活下來。」

許是這燭光太柔和,又或是背後的妻子表現出了溫情,謝玦第一次與人談起希望父母尚在之事。

可隨即又淡淡的道:「鬥轉星移,光陰倒流,不過是世人因為遺憾悔恨而生出的臆想罷了。」

翁璟嫵垂眸望了眼謝玦的表情。

依舊很平靜,沒有半點端倪。

她不禁的去想——若是她被問及這樣的問題,會說些什麼?

她或許會說——若是可以光陰倒流,我或許就不會再嫁給你了。

收回了心思,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謝玦的身上。

雖然暫時看不出端倪,但還得繼續試探。

忽然一隻手搭上了謝玦的肩膀上,隨後幽香溫軟的身體貼在了他的背後。

在那一瞬,翁璟嫵清晰感覺到那健壯身體驀然繃緊。

光滑的手臂環過他的未著一物的前臂膀,柔軟的月匈前緊貼在了他硬實的背後,附在他耳邊低聲自責:「我不該問夫君這些的,讓夫君想起了傷心事。」

似乎是因妻子從未如此主動的接觸過自己,健壯的身軀驀然又是一緊。

就那麼一瞬,腦海之中猝然浮現了一幅活色生香,猛烈而刺激的畫麵。

闈帳之內,燭光綽約之間。

披散著一頭烏絲,不著片縷,身子光潔如玉的妻子竟然坐在了他之上……

兩息的畫麵稍閃而拭,卻已夠大為震撼。

道歉後,許久未成聽到謝玦的應聲。

翁璟嫵輕聲的問:「夫君,怎了?」

妻子忽然的一聲詢問,讓謝玦瞬間清醒。

暗自呼了一口氣,一手側放於另一腿上,手臂遮住已然趨於明顯的躁動,喉間略一滾後,啞聲道:「還是上藥吧。」

翁璟嫵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臂與腿上,心下已了然。

謝玦時下經不住勾,不像是裝的。

若是上輩子的謝玦,怎會這麼不自然的遮掩?

若是那上輩子與她有過數不清親密接觸的謝玦,不會這般僵硬,甚至會從容不迫地拉過她。

哪怕她身子恰好不便,他也有的是法子讓她幫他紓解。

上輩子他手把手教了她許多關於夫妻間的羞事,可現在瞧他肅嚴的模樣,還真稀奇得很。

簡單的試探後,翁璟嫵收回手臂,從他的背後直起了身,淡然從容的取過膏藥,繼而敷在了他臂上的傷處。

手臂上那一瞬的劇烈疼痛,讓謝玦的邪火頓時泄了大半。

可隻要略一撇,便能瞧見一小截滑膩白皙的手臂,呼吸不由自主的又沉了些。

時下的謝玦隻想她快些上好藥,趕緊回去歇息。

約莫半刻,包紮好了傷口,翁璟嫵抬眸向謝玦望去。

「已經包紮好了,明日再……」話音在瞧道謝玦鼻翼之下緩緩落下的紅色液體時,聲音戛然而止。

「夫君,你鼻子……」

翁璟嫵心下有一瞬的慌張,該不會是她勾得太過了,火上澆油,讓本就病中的謝玦,病得更重了吧?

謝玦感覺到了鼻翼之下的熱流,鎮定自若的取棋一旁裁剪還未用的紗布擦了擦。

淡淡道:「大概今日高熱又飲了酒的緣故,無礙。」

那鎮定平靜的神色,讓人看不出半點色/欲。

翁璟嫵還是慌忙地轉身走到盥洗架前,快快的洗了帕子,擰乾,復而快步走了回來。

也沒有再想著怎麼用美人計來套話,而是把他擦著鼻衄的紗布拿開。

她忙道:「快仰頭。」

謝玦略一仰頭,翁璟嫵便用帕子擦去他鼻下的血。

心道她哪裡知道這二十一年紀的謝玦這麼不禁撩/撥。

她什麼都沒做呢,不就是露了些肌膚,貼了貼他的後背,僅此而已,他怎就流了鼻衄?

真不知上輩子的謝玦在營中都經歷了什麼。

不過是待了大半年,在床下之下依舊是那個冷漠的謝玦,可在帳闈之間,卻是荒唐不已。

謝玦的目光落在麵露急色的妻子。

她雖長得美艷,但眉眼間挾著淡淡的清雅,猶如她給人的感覺一般。

空穀幽蘭,典雅端莊。

這素來端莊的妻子,怎會像畫麵中那麼的膽大奔放?

這腦中的畫麵實在荒唐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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