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三年之期已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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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就不說了嗎?

啊、不對,原來這種事還需要問嗎??

康鳶被勾寒雲太過理所當然的態度搞得一陣遲疑,險些對待人際交往的常識都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懷疑感。

宋滿和康鳶不同,並不在意這些細節,看兩個定好的師弟現在看起來都不太聰明的樣子,不由露出一點微笑道:「之前在雲上仙宮,隻是相處半年,以後去了無妄宗,說不得要一輩子。」

說著,她揉了揉康鳶的頭,又揉了揉勾寒雲的腦袋,補充:「雲上仙宮現下結了課,我還能陪你們一段,等明年仙宮再開,師尊身下就隻剩下你們兩個人,日子還長著呢,要好好相處才是。」

長著呢……他和康鳶兩個人的日子。

勾寒雲臉上盡可能地維持住了冷靜,心裡頭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好開心啊。

他和康鳶不同,沒有經歷傷感和驚喜這種情緒起伏,從結業會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覺得心跳加快,又雀躍又緊張。

現在,勾寒雲和康鳶上了一條雲船,更是暈乎乎,一不留神就會忍不住盯著康鳶的臉瞧。

這麼近,哥哥又這麼好看。

雖然不能立刻在一起,但是以後每天都能見到,想到這個,就連三年之約似乎都沒那麼難受了。

勾寒雲心裡頭高興地冒泡泡,倒也有些擔心康鳶會因為沒提前告知的事情而生氣,他沒有這方麵的認知,可在康鳶麵前,認慫認得飛快。

宋滿一說完,他便老老實實地向著康鳶開口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師兄。」

師兄兩個字被他咬得很輕,冷不丁一聽,還能品出一股極為少見的溫柔。

康鳶本也沒生氣,忽聽見這一聲師兄,整個人都是一頓。

師兄……龍傲天叫他師兄誒!

好乖,而且好鄭重!

康鳶有種好像占了別人便宜的惶恐感,當下嚴肅神色,同勾寒雲適當地行了一禮,禮貌道:「小師弟。」

小師弟,天啊……雖然寒寒很完美,寒雲也很好聽,但小師弟也不差呀!

勾寒雲頭腦轟鳴,歪馬尾少年發辮晃了晃,一下子耳朵都紅了,跟著行禮:「師兄。」

康鳶忙道:「小師弟。」

勾寒雲:「師兄!」

康鳶:「小師弟!」

兩個人對著行禮,越行禮月要便彎得越低,兩個人的臉色也因為不同的心思而越變越紅,一個人是感覺受寵若驚,一個是感覺過於親密,兩個人互相認親,從上往下看,竟像是夫妻對拜似的。

易迢早在雲船上的二樓看著他們,此刻真是越看越有意思,取出玉牒拍了兩張,這才喚道:「怎麼?還沒拜完?」

一聲驚醒,康鳶三人同時抬頭,看見易迢,都是匆忙行禮。

隨後,三人一齊喚道:「師尊。」

康鳶和勾寒雲其實都還沒有正式舉辦過拜師禮,嚴格來說,並不能叫這一聲師尊。

但易迢完全不在意,勾勾手,道:「上來。」

康鳶和勾寒雲互相對視,沒再像之前一樣禦劍,兩個人一路小跑,上了樓梯。

二樓之上,易迢一身白衣,不染凡塵,月要佩長劍,正悠閒地倚在欄杆之上,明明是無比隨意的動作,可她身上的劍勢與靈魂深處的靈光卻好像能把天都給劈成兩半,以至於給人一種錯覺,好像那並不是欄杆,而是某個高峰的一角,是無人能踏足的無人之巔。

等二人都來到眼前,易迢悠然開口道:「第一?」

她看得是康鳶,說得是康鳶在雲上仙宮綜合畢業的成績。

康鳶點點頭,應道:「是。」

易迢輕聲一笑,並未說什麼,可細微的神情之中,已經顯示出了對康鳶的自豪和褒獎。

康鳶身軀挺直,迎接了易迢的目光,十分安靜,既沒有第一時間訴苦,也沒有向易迢提出問題。

易迢看在眼中,對他越發滿意,欣賞一會兒,這才看向旁邊的勾寒雲,道:「勾家的幼子?」

勾寒雲:「是。」

易迢收了他為徒,卻是第一次認真打量,稍許,評價:「和我年輕的時候有點像,四肢很發達。」

勾寒雲:「……」

感覺好像被罵了,又好像沒被罵。

有點難懂。

易迢也不給兩個少年過多的思考時間,叫道:「過來。」

康鳶聞聲上前,來到易迢身邊,順著易迢的視線向下,很快,發出一聲驚嘆之聲。

這個位置選得很有意思,從這裡向下看,剛好能看見渡口的全部景色。

而雲船雖然有船這個字,卻不是行駛於水中,而是行駛於雲海,是一艘空中行船,剛剛在他們說話間,雲船已經浮了起來,此刻渡口的船隻和人影都在縮小,又科學又玄幻,很是神奇。

康鳶看得有些有趣,不由得撐在欄杆上多看了一會兒。

就在此刻,渡口上忽然趕來了一隊穿著天玄宗服飾的人,他們似乎在找什麼人,飛快地散開去看周圍的船隻。

其中,有一個黑發高大的身影被人圍在隊伍中央,頭發微卷,眉眼深邃。

他的臉非常地白,沒有一絲血色,唇色也近乎淺白,唯獨鑲嵌在眼眶之中的一雙眼睛無比漆黑,陰暗,黏膩,好像淬了毒,又好像毒蛇吐信,含著無窮的憤怒和惡意,蓄勢待發,即刻便要吞噬掉周邊的一切。

康鳶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他。確切地說,是不敢去認。

約扌莫過了好幾秒,康鳶才在心裡叫出了那個人名字,這一瞬,康鳶血液逆流,心髒猛地一震,渾身的血都霎時間冷了下來。

洛天盤……

這怎麼可能。

他沒死?

不……那一日,康鳶親眼看見月之鬆出手,親眼看見戚雪枝殺人,親眼看見洛天盤斷了氣。

如果洛天盤一息尚存,戚雪枝和月之鬆絕不可能沒有發現,也絕不可能留他一命。

所以……

他當時百分百是死了的。

康鳶在識海中喚道:「係統。」

係統馬上出現,同樣驚到說不出話來:【這、這不應該啊!】

是啊,不應該,康鳶比任何人都覺得不該如此。戚雪枝計劃了那麼多,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未來,洛天盤竟然平安無事?

這算什麼?

太荒唐了。

……

康鳶腦中大亂,硬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終於,他腦中一閃,猛地想到了一件事:【係統,之前裴秋水是不是說過,復活需要很多的積分?】

係統微頓,回道:【是說過。】

康鳶:【所以,隻要積分足夠,洛天盤能選擇死後復活?】

是可以……但係統一直到現在沒有提醒過康鳶也有原因,它急切解釋:【如果積分達到八十萬,是可以選擇借助係統的力量修復身體,達到復活的效果,可我當時吃掉了那個001係統的一部分,連帶著吃了它兌換出來的一多半積分,它剩下的積分甚至不到原來的一半,不可能有八十萬。】

說著,係統停了下,想到某個非常微小的可能性,愣住:【除非,除非……】

康鳶:【除非什麼?】

係統惶恐道:【除非001係統願意犧牲自己的核心代碼,消耗自己來幫助宿主復活,可若是這樣……】

若是這樣,那001本身也會消失不見。

可看001和洛天盤的相處關係,真的有可能為洛天盤做到這一步嗎?

係統想到這點,說話之間,控製不住去搜索001的存在,這一搜宛如當頭一棒……它竟然真的探不到001了!

係統大驚,康鳶卻顧不上這些,他的心亂作一團,忽然之間想明白好多東西。

難怪這兩日間,天玄宗雖然又急又亂,卻始終沒有給洛天盤發喪。

難怪審查會上,被學子們一鬧,天玄宗就收了手,始終沒有和康鳶背後的易迢撕破臉。

原來是因為洛天盤根本就沒死。

康鳶一陣陣頭疼,忍不住去想,戚雪枝知道嗎,如果他知道了,又會怎麼做?

他會忍氣吞聲嗎?

洛天盤又如何?

他會放過戚雪枝,放過知曉他計劃並且身上還有係統的康鳶嗎?

正想著,洛天盤的視線忽然向上,落在了康鳶所在的雲船之上。

隔著遙遠的距離,但康鳶很確定,洛天盤看見了他。

因為那一瞬間,洛天盤的神情幾乎變得有些扭曲,向前走了兩步,示意叫人將康鳶攔住。

但也是這同一時間,易迢伸手攬住了康鳶的肩膀,向下笑著瞥了一眼。

洛天盤動作一滯,接著,雲船升高,洛天盤的身影隻剩下一個輪廓,再也看不清了。

康鳶嘴裡含了許許多多的話,猛地側頭去看易迢,喚道:「師尊。」

易迢輕輕揮手,並沒讓康鳶開口,隻看著下方的人影,淡淡道:「人真是奇怪,每隔幾百年,總會出現同樣的人,同樣的事。」

說著,她仿佛玩笑道:「天玄宗也要完蛋了啊。」

「……」

康鳶沒再說話,雖隻有短短一句,但已經省去了康鳶去解釋前情因果的時間。

康鳶隱隱覺得,易迢並不需要他去說什麼,在她的眼中,早已洞若觀火。

康鳶靜了一下,想問問月之鬆,又想問問月簷。但在他開口之前,易迢話鋒一轉,正色開口:「阿鳶,有一件事,需要你好好想想。」

康鳶心一沉,嚴肅起來:「師尊請講。」

易迢望著他認真道:「你拿了第一,師尊想要給你獎賞,可給什麼東西太難定了,你要不自己想吧。」

「……」康鳶靜了下,回道:「好。」

易迢沒有多說的興致,康鳶自然不會再問。

又隨口說了幾句閒話,不久之後,幾人分頭回房休息。

康鳶和勾寒雲的房間相鄰,兩人結伴同行。

路上,康鳶因為洛天盤死而復生的事一直精神不集中,勾寒雲也一直安靜,沒搭話。

於勾寒雲而言,其實從頭到尾都不知曉康鳶和洛天盤的淵源,也不知道洛天盤曾經的陰謀詭計,可看到康鳶的臉色,等到兩人即將分別之際,勾寒雲忽地開口詢問:「你怕他嗎?」

康鳶沒有立刻反應過來勾寒雲在說什麼,過了會兒,才意識到他問得是洛天盤。

當下,好像一下子被戳中心事,康鳶不由思索了好幾秒,才輕聲回道:「不怕。」

勾寒雲點了點頭,轉身要走,但走出幾步,又突兀回頭,沒頭沒尾道:「怕也無妨。」

「……」康鳶心中微動,道:「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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