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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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臉,樹要皮,名校的女生更要一個麵子尊嚴,林望舒的話裡話外,可是把打擊範圍擴大了。

冒箐箐做出這種事,丟人現眼,丟的就是學校的臉,誰要是再為她說話,那簡直就是恥辱了,仿佛和她同流合汙一樣,一時別說林望舒宿舍那幾個,別說副班長,就是旁邊宿舍的,都對冒箐箐眼露鄙視。

這年頭大家雖然沒結婚,但是各種事也聽說過,沒有生育指標就得流產打胎,人家雙胞胎,你非得舉報人家,這太惡毒了,這是要逼著人去打胎?

惡毒也就罷了,還勾搭人家男人,這簡直是可著一個人欺負!

冒箐箐還想解釋什麼,她含淚看向旁邊的朋友,那是往日和她最要好的,剛才還幫她說話,她低聲說:「這件事真的和沒關係,我怎麼可能——」

然而綻雲卻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箐箐,我本來是相信你的,就算你做錯了事,我也把你當朋友,可是我怎麼記得,你當初還特意說過,說她不該用學校的名額,你——」

她後背發涼:「我以為你就是說說,我還勸你來著,別人的事也和咱沒關係,你,你竟然舉報人家?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她有些怕了,趕緊反思,自己和冒箐箐說過什麼,她會不會對付自己。

一時真是不寒而栗。

其它人等,也都警惕地看著冒箐箐。

要知道,舉報就是一把刀,一把曾經最惡毒的刀,多少人不提防就死在這把刀上,她們這一代人,可是全都眼睜睜地看著的!

陳六芽想起自己曾經的恥辱,手幾乎都是抖的:「我的事,是誰舉報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事,我在學生會乾得好好的,馬上就要升了!就因為這個,我丟人現眼,我被人家看盡笑話,我隻能灰溜溜地退出來了,是什麼地溝裡的老鼠舉報了我!我得罪誰了妨礙誰了!」

她提起這個,便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林望舒跑過去帶著人找了學校書記,她不一定怎麼著呢!

大家聽著陳六芽那幾乎顫抖的聲音,心裡多少同情起來,那件事確實太丟人了,舉報的人太惡毒陰險了。

冒箐箐聽了,也是有些惱了,恨道:「陳六芽,你的事,真不是我舉報的,我犯不著,你愛升不升,和我什麼關係!」

一直冷眼旁觀的林望舒聽了這話:「冒箐箐,你這意思是承認了,對吧,你承認了舉報我!」

大家一聽,愣了,之後恍然,齊刷刷地看向冒箐箐:「對,你這話意思是,舉報望舒的事就是你乾的了!」

冒箐箐臉色瞬間蒼白:「我的意思是……都不是我乾的……」

林望舒笑了,她直接拿起來宿舍門口的掃帚。

周圍人等見此,多少猜到了,不過沒有人攔著,雖然打人確實過分了些,但……這人不是挺欠打的嗎?

林望舒拿著掃帚,走到了冒箐箐麵前。

冒箐箐咬唇,就那麼含淚看著林望舒:「我也沒別的辦法,你要打,那就打吧。」

林望舒當然看出來冒箐箐的意思,不管她做了什麼事,今天如果自己動手,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冒箐箐現在恨不得自己痛打她一通,她就能可憐兮兮地到處哭訴博人同情了,這件事就可以把水攪渾了。

她拎著掃帚道:「冒箐箐,你想害我的孩子,你對付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你做的這種事,如果擱過去,我直接打你一百個巴掌,但是今天,作為女人,我不願意這麼羞辱你,作為北大學子,我給你保留一絲體麵,我的掃帚不會落到你身上。」

說著,她的掃帚打在了旁邊的床鋪上。

那是冒箐箐的床鋪,那上麵有冒箐箐的衣服,也有冒箐箐的學習用具,床頭還整齊地碼放著冒箐箐的扌莫臉油以及什麼的。

她的掃帚,直接掃過那床鋪。

於是眾目睽睽下,大家看到,精致的紅色連衣裙被粗糙帶著塵土碎屑的掃帚打上,寫滿了筆記的筆記本被一掃帚打散了,還有那講究的瓶瓶罐罐破裂了,裡麵的乳白色抹臉油沾了一掃帚。

冒箐箐臉色煞白地看著這一切,兩眼呆滯,身子都在顫抖。

這時候,又有更多的女生聚在了宿舍門口,大家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人上前勸阻。

林望舒朗聲道:「你在我身懷六甲時,寫舉報信害我,故意混淆是非,心懷叵測,你欺淩一個孕婦,謀害我未曾出生的孩子。你對不起你的校徽,對不起老師的諄諄教誨,對不起一塔湖圖的聲名!我現在打的,就是你冒箐箐的臉,就是你作為名校學子的尊嚴。」

她把冒箐箐所有的用具全打了一個七零八碎,床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她才道:「你的這些文具衣服,不過是代你受過罷了,你在這裡仔細看看吧。」

最後,她笑著說:「所有損壞的東西,你如果想,可以找我賠,如果你有這個臉的話。」

*******

林望舒下樓的時候,陸殿卿正等在宿舍樓下,他太惹眼了,來往的女生時不時看他一眼,他隻能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陸殿卿見林望舒出來,忙上前,眸光很快掃過她全身,看她沒什麼事,這才放心:「你做什麼了,和她鬧?」

林望舒正色道:「這不叫鬧,這叫說理,對付這種人,就得打趴下,讓人都知道她乾了什麼缺德事!先把理給占上,先把氣勢搞起來,反正她就是舉報我,就是勾搭你,就是罪大惡極!」

陸殿卿看著她鬥誌昂揚的樣子,笑道:「你冷靜冷靜,這件事不能鬧太大。」

林望舒:「嗯?」

陸殿卿拉著她到一旁偏僻處,給她分析:「她舉報你生育指標的事說出去,這是提醒你們學校所有學生,學校曾經給你生育指標蓋章,就算我們不占用你們學校的名額,但也瓜田李下惹人嫌疑。現在計劃生育要定為基本國策了,會非常嚴格,這就是把我們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至於她的一些小心思,那更是不上台麵,事情一旦涉及到男女之事,難免有累自己名聲,再占理,傳出去別人也難免多想。所以這件事隻能借別的來下手,給她一個教訓。」

林望舒想了想,道:「有道理,所以你要對付她的話隻能設個圈套讓她鑽。」

陸殿卿不苟同地道:「不能用圈套這兩個字,這本來就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鈎,而且其實我來當評委,她按理應該警覺,也有足夠的時間來修改演講稿,隻可惜她的心思,竟然用在了繼續使用我父親的一些發言。我隻能說,是她自己非要給自己過不去。」

林望舒:「就是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我們都沒有看過這個!」

陸殿卿:「她也是僥幸心理,其實我隻是給了一個列表,需要她自己去找資料,那些參考資料也挺厚的了,她以為我不會發現,不過她可能沒想到,我當年是在這方麵下過功夫的,不敢說倒背如流,但也算是如數家珍。至於丘吉爾的發言,那更是以前我們的重點分析課題。」

林望舒好笑:「她以為你會喜歡,她用這個來討好你,這人想法可真多。也是奇怪了,是北大的男生不夠優秀嗎,她的追求者也有幾個出色的,她乾嘛非盯著你?」

這也是林望舒一直沒防備的原因,如果說別人也就罷了,但是冒箐箐,手邊大把的傾慕者,也有幾個家世相當不錯,有一個家裡長輩的位置甚至並不比陸崇禮低。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盯著一個娶妻生子的陸殿卿?她納悶地看著他:「我想不明白,就因為你長得太招蜂引蝶?」

陸殿卿額角微抽,一臉無奈:「我一共就沒見過她幾次,那天我看到她的刻意,我也奇怪,我也不懂她是怎麼回事。」

林望舒聽這話,突然想到,冒箐箐其實還是很有些手段的,不過幸好陸殿卿出身大家,從小見識多,他母親那可不是一般人,他從小看著,什麼沒見過。

至於冒箐箐一些講究打扮,在早見識過各種中外大場合的陸殿卿眼裡,根本不夠看的,反而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模仿矯揉,還不如她的大花棉襖至少看著樸實可親。

陸殿卿:「今天北京晚報的記者也在,這件事估計會當做小插曲提一提,到時候她肯定覺得無臉見人,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如果要些體麵的話,或者轉去別的學校,或者想辦法出國,隨便去哪裡,隻要離你遠點就可以了。」

林望舒回想著這個事:「我今天在宿舍裡都給她拆穿了,應該不至於影響什麼吧。」

陸殿卿:「不會,你們女學生吵幾句,也就小範圍傳播,沒憑沒據的,就算傳出去也沒什麼,至少不至於到了上報紙的地步。」

林望舒想想也是,自己在宿舍拆穿冒箐箐斥責幾句,和陸殿卿大庭廣眾之下的出手不是一個性質和量級的。女生是在乎臉麵的,也不好意思去傳這種話題,傳出去的話也是帶累自己名聲。

她便笑著說:「我今天提著掃帚——」

陸殿卿:「你打她了?」

林望舒便把事情經過說了:「總之,如果她要賠的話,估計咱們還得花錢了。」

陸殿卿的笑壓都壓不住,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臉:「這算什麼,你想打,再去打十次出氣,沒錢的話就從孩子紅包裡扣,讓他們提前盡孝了!」

林望舒笑哼:「才不,那我不成神經病了。」

陸殿卿:「你這麼一來,後麵省得我再操心了,一勞永逸。」

他這麼一出手,後麵自然防備著,留了後手,不過現在也就罷了。

這天自然是不可能拍照了,陸殿卿走在學校到了哪兒都惹眼,他們兩個往學校門口走的時候,一路上都不斷有學子側首看,一臉羨慕和好奇。

兩個人回到家裡,田姐說起來,說是收到了請帖,是陸崇禮助理送來的。

林望舒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國宴的請帖,邀請陸殿卿的。

她有些好奇,便問陸殿卿。

陸殿卿看了眼:「之前逢年過節正好趕上我們都忙,沒時間,也沒心情。現在有功夫了,你想去的話,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林望舒好奇:「好吃嗎?」

陸殿卿笑看了她一眼:「還可以,也看你口味。國宴的廚師都是頂級的,一手培養的嫡係,菜係主要是淮揚菜為主,和你哥哥的不是一個路數。」

林望舒:「那我要去!」

陸殿卿:「好,到時候再請人給你定製兩身新衣服吧。」

林望舒:「母親給我買的,我都沒怎麼穿過呢。」

不過她一想:「還是定製吧。」

她覺得婆婆給自己買的香港風格,未必適合國宴,估計去國宴還是得穿得更加端莊。

再說,現在四九城的流行也是變得快,幾乎一年一變,特別是現在要改革開放,老百姓可是撒著歡要趕流行追時髦了。

一時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國宴的事,又說起做衣服,自然是高興,又想起今天對付冒箐箐,那更是覺得太痛快了。

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她想起陳六芽的事:「你說陳六芽的事到底是不是她舉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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