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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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燃不知道霍聞澤是怎麼回事,隻是直覺這樣的冷臉,上次奧運會的表演滑後好像就見過。

就挺莫名其妙的。

他還在應對記者的提問,也沒心思多想,接過麥克風時露出一個標準溫和的笑,就看向了身邊的青年,剛剛好與之對視。

「是的,我們在賽場是對手,但在生活中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阿洛伊斯幫助過我很多次,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是朋友。」

阿洛伊斯也被塞了個話筒,他看到了少年眼裡的真摯,心裡一軟,不受控製地上手扌莫了扌莫少年的發頂。

這麼多記者在場,淩燃躲都不好躲。

好在阿洛伊斯的動作很輕,一觸即離,似乎隻是碰了碰發梢就很快鬆開,隻虛虛搭著,是完全不想讓他有被冒犯感覺的小心程度。

淩燃也就覺得還好,唇畔的笑容弧度都沒有變一下。

這樣難得一見的溫馨場景,瞬間就讓在場的攝影師眼前一亮,按動快門瘋狂抓拍下來。

「原來淩和阿洛伊斯的友誼這麼深厚的嗎?」有人不由自主地感慨了句。

要知道,淩雖然年紀小,眉眼彎彎地笑起來的時候也很可愛,但他到底是如今花滑男單的第一人。

能在萬眾矚目的賽場上盡情展示自己實力的人,心智絕非常人能比,自然也有一顆強大的心髒。

別看網友們嘴上花花,天天嚷嚷著燃燃,想抱,想rua,想扌莫扌莫這種話,真到了淩燃的麵前,有幾個敢動手的。

怕是都得被少年本人自帶的凜然氣場鎮住,說句話都得琢磨半天,就跟淩燃的那些同班同學一樣。

至少季馨月每回跟淩燃搭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左思右想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氣質太過出眾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會給人一種從人群中同穎而出,獨自發光的感覺。

用華國話說,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所以阿洛伊斯伸手扌莫少年的腦袋時,居然沒有被拒絕,這樣的場景不能更罕見!

記者們還在嘖嘖稱奇,就聽見阿洛伊斯溫聲道,「淩還在青年組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等到真正見麵了解之後,更是被他的性格和為人所吸引,一直發自內心地把他當做親人對待。

淩很真誠,也很努力,還擁有著卓絕過人的天賦和打動人心的能力,他一定會為觀眾們帶來更多更好的節目。我很看好他,也會一直支持他,以一個自以為兄長的身份。」

阿洛伊斯笑笑,加了個期限,「在我的有生之年。」

青年說得很動情,那雙藍灰色的眸子裡盛滿溫柔慈和的光。

淩燃看了他一眼,整個人都有點愣住。

他是真沒想到,阿洛伊斯居然會把自己看得這樣重。

阿洛伊斯不久就要進入滑聯工作,卻在記者會上公開維護自己這個被滑聯針對的人,以他的穩重周全,能做到這樣,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可能會麵對什麼樣的孤立與排斥。

但他還是做了。

這樣的深厚情誼,突如其來地擺在自己麵前,淩燃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雙漆黑透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青年。

阿洛伊斯卻沒有要他回復的意思,把話筒一擱,就示意記者們可以問下一個問題了。

但在場的記者們已經驚呆了。

親人,兄長,有生之年?

在阿洛伊斯的心裡,居然把淩放到了這麼重的位置嗎?

等反應過來之後,很多記者都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作為媒體人,他們的嗅覺都敏銳得很,早就知道了昨天夜裡的網絡罵戰,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阿洛伊斯會這樣

說的原因。

這是在為淩燃站台和拉好感吧?

「哦,天吶,阿洛伊斯真的是把淩當親弟弟對待!」

有人小聲驚呼。

不少人都是這樣想的,在線觀看這場記者會直播的網友直接就在彈幕上嗑得要死要活。

「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友誼兄弟情!阿洛伊斯也太喜歡淩燃了吧。」

「燃神的團寵人設屹立不倒!」

「大家都好愛燃燃。哈哈哈,誰還記得燃燃還有個正兒八經的兄長,而且我剛剛好像在鏡頭裡看見他了,好想采訪采訪霍先生現在的心情哈哈哈,燃燃快要被阿洛伊斯當著全世界媒體的麵拐跑了!」

霍聞澤現在的心情當然就是非常的不好。

準確來說就是很不好。

但記者會還沒有結束,他就是心裡再有什麼想法,也不能表露出來,隻是掀起眼皮靜靜地看了阿洛伊斯一眼。

濃密的睫毛再垂落下去,就擋住了眼裡的思緒。

青年靜靜地立在淩燃的教練團隊裡,跟其他人狀似沒什麼不同,可身上散發出的冷氣卻是讓薛林遠這個有點遲鈍的人都感受出來了。

前麵的記者還在提問,「淩,你已經成功拿到了本賽季所有的金牌,還有什麼覺得遺憾的事情嗎?」

少年娓娓道來的清朗嗓音從哢嚓哢嚓的快門聲裡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有。最遺憾的應該是這一次的世錦賽,大家都出了些意外狀況……」

中規中矩的淩燃式回答。

應該不能出錯。

薛林遠這才抽出幾分心神看向身邊人,越看心裡越感慨。

毫無疑問,用霍老爺子那一代的老話來說,霍聞澤其實是個頂漂亮的青年。

身量高大,眉眼鋒銳,鼻梁又高又挺,看上去英俊又內斂。

還很年輕,今年也才二十六,擱普通家庭裡,說不定研究生才畢業一年,要是繼續讀博的話可能還沒有畢業。

但這氣場怎麼就那麼懾人呢。

薛林遠第無數次感慨,但他也沒有要搭話的意思,團隊裡的人早就有了共識:霍聞澤這人,太冷,也就跟淩燃說話的時候才能軟和點,有點人氣,偶爾還會露出幾個罕見的笑。

等淩燃自己去問好了。

薛林遠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

等記者會一結束,就圍了上去。

淩燃正在跟阿洛伊斯告別。

「謝謝你,阿洛伊斯。」

淩燃後半程一直在回答記者的問題,卻也一直分出心神在想阿洛伊斯的話,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回報這份沉甸甸的友誼。

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為阿洛伊斯做過什麼事,這樣的愛護和支持,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思來想去,也隻能這樣簡單地道了謝,然後將這份情誼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阿洛伊斯看著少年認真的樣子,不由失笑,「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淩燃不解地抬起了眼。

阿洛伊斯也沒多解釋,反而拍了拍他的肩,「等回了國,我會正式宣布退役,以後見麵的時機就少了。淩,但我還是希望我們能一直保持聯係。」

淩燃點了下頭,篤定道,「會的。」

他的朋友不多,但認定了的,就會一直是朋友。

阿洛伊斯卻略顯傷感地嘆了口氣,顯然並不是很有信心。

淩燃頓了頓,主動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這話可驚到了阿洛伊斯了。

素來都是他給淩燃打電話,居然也有淩燃說要給他打電話的一天?

世上還有這等好事?

阿洛伊斯的眉梢連著跳了好幾下,就挑成了

愉悅的弧度,「那我可就等著你的電話了。」

他這樣話說到一半,乍一聽甚至讓人有所遐想。

淩燃當然不會多想。

朋友間打打電話很正常,他也不是用善意的謊言安慰對方。

而是認真地覺得,阿洛伊斯一看就是心情很不好,如果自己有時間的話,打幾通電話能讓他心情好起來,倒也不算什麼大事,尤其是對比阿洛伊斯剛剛維護自己的那些話。

但這話聽在有心人耳中,就不是那回事了。

霍聞澤腳步一頓,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袖扣,淡淡一笑,「中午了,我做東,請大家吃飯怎麼樣?」

阿洛伊斯對這位冷肅英俊的青年也有印象,知道他是淩燃的某位親人,聞言就擺擺手,「我定了下午的機票,馬上就要回去收拾東西。」

「這麼快嗎?」淩燃訝異道。

阿洛伊斯笑著搖頭,「告別總是傷感的,我不喜歡告別,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入職滑聯那邊也有程序要跑,冰協那邊的運動員身份也要注銷,很多事情要做,我希望自己還能趕上擬定下個賽季規則的新草案會議。」

說到新規則,阿洛伊斯的臉色一下嚴肅起來。

淩燃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就沒有再留人。

他想了想,鄭重道,「一路順風。」

滑聯的腐朽是沉屙,改變滑聯的路並沒有那麼好走,阿洛伊斯這一去,前路晦暗不明,隻怕並不比在競技場上輕鬆多少。

但這份勇氣,淩燃還是很佩服的。

也是真心希望阿洛伊斯真的能成功。

阿洛伊斯笑著點頭,「謝謝你的祝福。」

他再度嘆了口氣。

然後這位素來溫和紳士的青年就動作輕柔地擁抱了少年一下,眼神堅定,「淩,我一定會成功的。」

這是他下半輩子為之奮鬥的目標。

是他唯一能為拯救一直深愛著的花滑所能做出的全部努力。

他一定會成功。

他也必須成功。

阿洛伊斯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淩燃靜默了下,也回抱了對方,「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阿洛伊斯笑逐顏開。

他鬆開了手,紳士優雅地行了一個古老貴族的西方告別禮,「那就請你等待著我的好消息吧。」

青年頓了頓,想到剛才記者會上話,笑了笑又道,「你也會有新的對手,遠不止是冰麵上的,淩,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戰勝他們。」

阿洛伊斯頭也不回地走了。

背影堅定又寂寥。

淩燃看了一會兒,也在心裡嘆了口氣。

「很難過嗎?」

略低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淩燃回過頭,就發現霍聞澤不知不覺已經站到了離自己很近的位置,眼尾低斂著,看不出什麼情緒。

少年搖搖頭,「也還好。」

阿洛伊斯是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去了,走的時候也是信心滿滿,沒什麼可難過的。

他四下找其他人,「聞澤哥,薛教他們呢?」

霍聞澤站著不動,望著少年,「我讓他們先離開了。」

淩燃輕輕眨了下眼,像是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霍聞澤看著少年略顯茫然的神情,在心裡嘆了口氣,「先去吃飯。」

淩燃點了點頭,「好。」

少年在除比賽和學業之外的其他事上都很好說話。

霍聞澤開了車來,就停在地下停車場。

加上同阿洛伊斯的告別,他們是等了好一會兒才走的,這會兒記者都已經散去,工作人員則還在忙著記者會的收尾工作,

一路上都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人。

隻有他們倆的影子一前一後疊合在一起。

一路上,淩燃甚至能抽出心神分辨出兩種不同的腳步聲,他的,還有霍聞澤的。

淩燃自己經歷過嚴苛的體態矯正,習慣了偏輕盈的收束姿態,連走路的腳步聲都是偏輕的。

但霍聞澤顯然更習慣大步流星式的走法,腳步聲落拓沉穩,很有節奏地回盪在空曠的停車場裡。

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對比很強烈,但剛剛好應和上的節奏聲聽起來卻很協調和悅耳。

淩燃恍惚一下,突然就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跟霍聞澤親近起來的。

明明自己剛剛穿書過來,在霍家祖宅的那場壽宴上,還能明顯感覺到,霍聞澤對自己並沒有多少好感。

而且原身的記憶裡對這個所謂的大哥也沒什麼印象。

隻能說世事真的很難捉扌莫。

淩燃從前也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現在會交上那麼多朋友。

畢竟自己的性子無聊又沉悶,除了訓練就是學習,不會說俏皮的漂亮話,也不會主動跟朋友們聊天打電話維係感情。

能收獲這麼多真心朋友,真的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又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前世的自己壓根就沒交上過什麼朋友。

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前世的自己一頭紮在訓練裡,對外界和他人完全不聞不問的緣故。

少年已經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正天馬行空地想著,就被高大的陰影壓了過來,「在想什麼?」

淩燃渾身一僵,然後就聽見安全帶被抽出咻得一聲和卡扣哢噠鎖緊的聲音。

他扌莫扌莫已經扣好的安全帶,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好久沒坐副駕駛了,居然都會忘記扣安全帶這種必要手續。

心裡想著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少年隨口道,「在想阿洛伊斯他們。」

在淩燃看不見的陰影裡,青年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一跳,卻隻是神色如常地應了聲,然後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

「這輛車速度好快。」

淩燃被慣性撞得在椅背上後仰一下,眼睫都跟著顫了下。

霍聞澤深深吸氣呼吸,才放慢了速度。

「一會到房間之後,我們談談。」

寧嘉澤說過的那些話在青年腦海中浮浮沉沉,再考慮到淩燃的年紀和心性——

霍聞澤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開誠布公地跟淩燃好好談一次。

淩燃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對上的幾次冷臉,也點了點頭。

有些事,還是說開了比較好。

他雖然知道霍聞澤是真心實意地待自己好,卻也不想總是一頭霧水地猜測對方的想法。那樣太累,也不是長久的相處之道。

無論是朋友,還是親人,都要坦誠些才好。

黑色的邁巴赫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馳在馬路上。

沒多大會兒,就到了霍聞澤定好的地方。

是一個中式庭院。

來迎接他們的人也是一對華國夫妻。

淩燃不知道霍聞澤是怎麼能在r國也找到這樣的地點,但不得不說,比起r式榻榻米和料理,他還是更喜歡華國的風格和口味。

他跟著霍聞澤進去。

對方似乎來過這裡好幾次,熟門熟路地領著他走過小橋流水,青磚石階的庭院,就進入到一間大開間式的小廳裡。

「還是之前定好的菜。」

霍聞澤簡單地說了句,就把西裝外套脫掉掛在屋角的衣架上。

很熟稔的樣子,很放鬆的狀態。

「聞澤哥之前來過這裡嗎?」

淩燃不由地好奇。

霍聞澤就點了下頭,替淩燃

拉開了椅子,「之前在這邊有一個項目,曾經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吃不慣r國菜,有一次會議結束合作方請客照顧我的喜好來了這裡,就記住了位置。」

他的語氣很輕鬆。

但淩燃腦補一下,就可以想象到其中的不容易。

他自己就是一年有半年都經常在外麵跑,也吃不慣國外的飲食,但隊裡又不可能每一次都特別地給他們準備小灶,早些時候基本上都還是客隨主便在賽方提供的餐廳裡湊合吃點。

e國甜膩膩的粥,f國酸唧唧的乳酪,都是讓他避之不及的所在。

也就是後來霍聞澤發覺到這個問題,專門安排了人隨行負責他的營養餐提供,才解決了這個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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