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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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滑在所有比賽結束的當天,也就是男子單人滑結束的第三天。

所以目前除了一個乾巴巴的名字,所有冰迷都對這個名為清冬的表演滑節目一無所知。

他們就是單純提前地激動了起來。

一場比賽,三個新節目?

還是在上一個賽季剛剛結束不久,一場排不上號的小比賽上?

淩燃是卷王嗎?

是卷王吧!

這種事要是擱其他運動員身上,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一套節目用一個賽季的運動員就已經夠勤快的了,君不見有的運動員一個奧運周期整整四年一套節目都沒有換過。

裁判們看吐沒吐觀眾們不知道,但大家夥是真的看膩了。

可一套節目的編排和磨合本身就是要耗費無數的時間和精力,冰迷們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看得多了甚至會覺得,陪著一套節目從賽季初的踉踉蹌蹌、錯漏百出,到賽季末尾的無可挑剔、光芒萬丈,也算是一次陪著喜愛的運動員成長的過程。

但人類的本質是還是愛好新鮮。

如果能有新的節目,大家當然還是想看新的節目。

但誰也沒想到,淩燃居然能一口氣上了三個。

三個新節目!

這下買到票來追比賽的都樂開了花。沒買到票的冰迷個個捶月匈頓足早知道當初就坐在家裡路由器上頭瘋狂搶票了。

冰迷們激動萬分,恨不能奔走相告華國男單這回居然出了個新時代的勞模。

盧卡斯則是在深陷解約糾紛,焦頭爛額之際,還狠狠地跟其他人吐槽了一回淩燃不愧是卷中之王。

「他這到底是圖什麼啊?」

其他運動員也都沉默了。

阿洛伊斯倒不覺得淩燃卷起來是什麼壞事,主要是,反正他也在琢磨著這回奧運之後就準備退役了,咳咳,卷也卷不到他頭上。

華國人管這叫什麼來著,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最好奇的是「這幾個節目是對淩燃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是有什麼非滑不可的理由嗎?

要不然怎麼會在腳受傷的情況下還堅持滑完,節目配置上也沒縮水太多,一看就是正兒八經要參加比賽的高標準配置。

還是說這就是淩燃打算用來參加奧運會的節目?

就連西裡爾都偷偷扌莫扌莫背著教練躲衛生間裡,給安德烈掛了個電話。

「淩在搞什麼啊?這麼短的時間,他怎麼能拿出來這麼多新節目?他是要用這個作為新賽季的比賽曲目嗎?」

電話那頭就是沉默。

西裡爾等得不耐煩,把衛生紙揪成一綹一綹的,跟貓撓得一樣,電話那頭才傳來安德烈慢吞吞的疑惑嗓音,「我也不知道。」

急性子的西裡爾簡直要出離憤怒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不知道你還需要考慮那麼久?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陰晴不定的綠貓眼小少爺氣得啪嗒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安德烈沉默看了會兒手機,慢慢從躲著的衛生間隔間出來,趁著教練跟人閒聊,將手機悄悄塞回包裡。

淩到底在乾什麼呢?

安德烈沒有什麼波動的淺灰眸子掃過正跟維克多說話的伊戈爾,發現大家好像都在討論和疑惑相同的話題。

就好像,淩的一舉一動,即使他人遠在華國,也會讓他們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投注目光,去探尋去注意。

難以忽視的存在感。

就像是籠罩在所有人頭頂上的密布烏雲。

或許這就是強大對手帶來的震懾與威脅,而淩在他們眼中就是這樣強大的對手。

安德烈緊了緊心神,繼續上冰練習。

淩燃的確很厲害,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進步的可能。

新的賽季,相信他們所有人都會拚盡全力提升自己,等待著在新的比賽和新的冰麵與淩一決高下。

其他人也都跟安德烈的想法差不多。

自打在世錦賽被剛剛升組的淩燃壓倒之後,幾乎所有的教練都發現,原本訓練上十分用心的運動員們都變得十二分用心。

這或許就是對手的力量。

像西裡爾的教練就很感謝淩燃,至少,原本有點嬌氣的西裡爾居然主動提出了加訓,這可真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

淩燃現在的消息已然成了其他選手提升自我的興奮劑。

他們都蠢蠢欲動地期待著新賽季,期待著把這位還沒有坐穩王座,甚至在普遍輿論裡還沒有成功加冕的新王徹底拉下,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冰迷們想的就簡單了。

有瑰夏,秋朝,還有清冬,是不是還少了個春啊?春在哪裡?

有人就發現了,「夏和冬是對稱的,那秋和春也應該是相對的,四季裡少的那個節目應該是叫春x的。」

不得不說,廣大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h市俱樂部裡,劉經理美滋滋地打開電腦桌麵上的視頻繼續欣賞。

春在哪裡,春就在他這裡!

他那天特意征求了淩燃和薛教練的同意,提前打開了冰場的攝像頭,為的可不就是把淩燃現場表演的節目完完整整地錄下來嗎。

雖說沒有專業攝影師,但有的看就不錯了,這視頻以後就是他們俱樂部的傳家寶。

就是不知道淩燃以後會不會想把春曉也放出去,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各式各樣的猜測很多。

但都沒有傳到淩燃的耳朵裡。

他在睡覺前照例站在身高尺邊,視線就一動不動地定在有規律變化的長短線條上。

酒店當然不會有身高尺這種東西,這是臨行前他裝在行李箱裡特意帶來的,入住的第一時間就貼在了牆上。

再精密的尺子也會存在誤差,隻有始終用同一把量具,才能心裡有數。

所以……應該不是他看差了。

少年背著光,看不清眸色,連神情都變得晦暗。

「怎麼了?」

薛林遠見他半天不動,就把手裡正在研讀的文件放下,三兩步小跑了過來,緊張兮兮地往牆上看。

「又長高了?」他的嗓音都在顫。

淩燃動了動微乾的唇,「兩星期,不到半厘米。」

薛林遠就不吭聲了,一屁股坐倒在床上,在心裡長籲短嘆。

不到半厘米是不錯,但也才兩星期而已。

誰知道淩燃後麵會不會繼續再長,有些男孩子一個暑假就能往上竄一個頭!

看來自己想的沒錯,之前的種種預兆,什麼飯量變大,嗜睡,睡夢中的踏空感……果然都是淩燃要開始發育長高的前兆,那個出租車司機說的也沒錯。

孩子要長個兒其實是件好事。

但個子太高的男單是沒有前途的!

突然長高也會影響已經成形的肌肉記憶的!

薛林遠心都要碎了,恨不能自己替淩燃長高。

反正他已經退役當教練了,長高就長高吧,也不會影響什麼。

但淩燃才剛剛開始他的輝煌,要是冷不丁就長一大截,原先的肌肉記憶通通作廢,那還參加什麼奧運?要是一下竄得太高,說不定都得被逼得原地退役!

薛林遠也沒心思看什麼運動明星規劃方案了,他心裡難受得很,但想到淩燃肯定比他更難受,就硬生生擠出一個笑。

「咱們以後少喝點牛奶,說不定就不長了。」

淩燃連頭都沒回,他也知道薛林遠根本不需要他回。

因為這話純粹就是白說。

正長身體的年紀,又是高運動量高消耗的運動員,不喝牛奶不補充優質蛋白質根本就不可能。

可以說淩燃要長高這件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噩耗。

薛林遠抹了把臉,「咱們回頭去醫院再檢查檢查骨縫什麼的。」

骨縫如果閉合了,說不定就不會再長高了。

薛林遠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他也知道自己有點語無倫次,呼吸起伏一會,乾脆咬牙閉嘴,大力地給了徒弟一個無聲的熊抱。

淩燃突然被抱住,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然後就感覺自家教練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背,帶著很強的安撫性意味。

他僵住一瞬,然後徹底放鬆下來。

薛林遠什麼也沒說,這個擁抱就代表了很多言語。

而淩燃也確實能聽得懂。

他甚至難得地用力伸手回抱了自家教練一下。

這是師徒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

薛林遠心裡其實跟明鏡似的。

自家寶貝徒弟雖然不喜歡跟人肢體接觸,每每被自己擁抱的時候甚至會露出一點點嫌棄無奈的表情。

但自己每一次大力的熊抱之後,淩燃眼裡的笑都會璀璨幾分,絕不像他麵上表現的那麼平淡。

到底還是個孩子呢,需要抱抱才能好。

薛林遠深深吸氣,撒開手,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

「趕緊去洗漱睡覺!這都幾點了,再不睡明天早上就起不來了。」

笑話,他可是教練,如果他都慌了,淩燃怎麼辦?就算是淩燃真的長高,技術方麵受到了影響,他也要咬著牙陪徒弟重新站起來,光慌有什麼用。

薛林遠已經強行鎮定下來。

來自薛教的安慰,淩燃自然是收到了。

心裡也變得暖暖的,泛著絲絲安心的意味,本就清俊的眉眼在暖黃燈光下變得柔和又昳麗。

「馬上就去。」

他答應著,然後用筆在身高尺上標記出自己最新的身高,語氣平穩。

「其實也沒那麼糟糕。發育關一過,自由滑的時長對我來說就不會再是很大的難題。」

最起碼,滑完就倒在冰麵上起不來什麼的,應該不會再發生。

骨骼肌肉在激素刺激下的再次發育,對體力耐力一定是很大的提升。

淩燃這樣一想,對即將到來的難關好像都沒有那麼排斥,眼瞳裡甚至滑過一絲不甚明顯的期盼。

躲是躲不過的,隻能硬著頭皮去扛。

能熬得過去,就是脫胎換骨,就是另一番天地。

淩燃這樣想著,眼睫就顫了顫,連帶著心也顫了顫。

他其實還有點好奇,也不知道自己最後能長到多高?

前世的178其實就已經是男單裡比較高的個子,成年組裡超過180的男單不是沒有,隻是真的少到可憐。

個子太高,重心也高,雖說長手長腳在冰麵上做大開大合的動作很好看,也很有氣勢,但冰刀本身就自帶10厘米的高度,這樣一來,跳躍的成功率一定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就淩燃所知道的,前不久就有一位j國的運動員因為身高的緣故被迫提前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

但願自己別長得太高吧。

少年輕輕舒出一口氣,又有那麼點遺憾。

如果不滑冰的話,他一定會希望自己長得高一點,畢竟哪個男孩子不希望自己個子再高點。

但如果把身高和滑冰放在一起的話,他還是會選擇滑冰。

淩燃想了一會兒,也就沒再想,推開洗漱間的門就開始洗漱準備睡覺。

未來的事情,想也沒用。

如果真的是最壞的結果,他也要學會接受並用盡全力去反抗和戰勝。現在過度的憂慮,本質是一種對自我的過度消耗。

想有什麼用,想就不長高嗎?

顯然不可能。

坦然麵對一切不可知的困難,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出路。

淩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彎了彎唇,白色的牙膏沫子就順著上翹的嘴角淌了下來,驚得少年連忙彎月要去用水沖。

多少有點孩子氣的舉動,看著就很生動。

薛林遠倚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心裡就鬆了一口氣。

隻要心氣沒丟,就算真的因為發育關跌入穀底,隻要不徹底沉湖,淩燃就一定能再爬起來。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薛林遠勉強安下心,繼續掉頭回去看那個什麼明星計劃。

這也是迫在眉睫的事,還得他這個教練把把關。

師徒兩人各自乾各自的事,誰也沒再打擾誰。

因為表演滑的緣故,他們一行人被拖在q市。

淩燃倒還好,始終維持著之前的作息,早睡早起,日常做做陸地訓練,再見縫插針地完成學習任務,日子過得很充實。

但其他隊員就有點憋不住了。

集訓中心占地麵積大,就算不訓練他們也可以約著一起去操場打打籃球,再不濟也能呼朋喚友一起打打遊戲。

現在大夥幾乎都跟教練住一起,誰敢聚眾打遊戲?

人身自由都像是受到了限製。

一群年輕氣盛的大小夥子就忍不住了。

你推我我推你,鼓搗著明清元這個公認的老大哥去跟領隊的陸覺榮商量,能不能放他們半天假,讓他們一起出去走動走動。

陸覺榮在地圖上看了看,巧了,附近就有個不大不小的北湖公園,再看看這些眼巴巴的小年輕,大手一揮,就準了。

當然了,前提還是讓教練組隊跟著。

這下可算出門了,大夥都高興起來,明清元第一時間就去敲了淩燃的門。

青年滿臉即將要解放的興奮,「要一塊出去走走嗎?走不了沒關係,大不了你明哥背你去!」

淩燃的腳踝是消了腫,走路還是有點隱隱約約的疼,但他也絕不可能讓明清元背他,那也太誇張了。

淩燃挑挑揀揀換了一雙鞋底偏軟,緩沖性很好的鞋子,再帶上鴨舌帽和口罩,就跟著大夥一起出了門。

在屋裡悶太久了,他也想出去走走。

四月底的q市還沒有徹底暖和起來,在樓棟之間曬不到陽光的陰暗夾角裡,甚至還能看見白白的積雪。

嬌柔嫩黃的迎春花倒是已經零零星星地綴在枝頭,看著就讓人心情一亮。

風裡吹來的是比室內更加清新的空氣。

泛白的日光灑落在肌膚上,帶來絲絲暖意。

淩燃跟著大家一起慢慢走。

北湖公園不大不小,顧名思義,裡麵還有個人工湖叫北湖,他們一隊人就繞著湖堤散步。

雖說沒什麼特別的風景,但對於這群憋了好幾天的小年輕來說無異於出牢門放風,很快就你追我趕地嬉笑起來。

陸覺榮笑罵了聲小兔崽子,也就隨他們去了。

這樣的天,還是工作日,公園裡本身就沒多少人,也沒什麼危險地帶,肯定不會出事。

他走到薛林遠師徒旁邊,也有點好奇,「這回一口氣上了三個新節目,你們是什麼時候編排的,就這個月嗎?也太趕了吧。」

淩燃跟薛林遠對視一眼,後者就笑笑擺擺手,說出他們早就商量好的說辭。

「哪能呢,這是我跟老秦兩個人之前就編完然後棄用的。這回比賽也沒什麼成績壓力,想著編了不用也可惜,就拿出來讓淩燃試試。好在他記性好,雖然動作生硬了點,大體上還能記個七七八八。」

陸覺榮也就是隨口一問,節目什麼的都是運動員自己的事,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還是交給他們自己的教練處理得好。

他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聽說局裡要推淩燃當什麼運動明星,這事我覺得是不是得好好考慮一下,畢竟……」肯定要影響訓練。

影響訓練可是原則性的大事。

尤其是,淩燃現在可是他們隊裡頂頂重要的人物,影響誰的訓練都不能影響到他的。大夥還指著他去奧運會拿牌子呢!就算是總局開了口都不行。

陸覺榮甚至做好了淩燃要是覺得為難,自己就去局裡硬剛的心理建設,正在琢磨著怎麼開口,路邊就突然爆發出兩聲驚呼,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淩燃!」

「那是淩燃嗎!」

有一對小情侶模樣的路人站在不遠處,正滿臉驚喜地望著他們,緊緊攥著手機,看上去就激動得不行。

陸覺榮和薛林遠就下意識多看淩燃一眼,眼裡都是如出一轍的疑惑。

都遮成這樣了,還能認得出來?

薛林遠嘿嘿一樂,陸覺榮有點懷疑人生。

淩燃也有點懵。

他隻露出了一雙眼睛,這樣也可以被認出來?還是說他的口罩不夠大,遮得不夠嚴實?

少年猶豫地扌莫了扌莫已經把整個下巴都嚴嚴實實遮住的口罩,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但總歸是已經被認出來了。

淩燃隻好把口罩往下一拉,露出那張被無數粉絲們設為屏保的俊秀麵孔,沖著那兩人客氣笑笑。

那對小情侶更激動了。

他們猶豫著不敢上前,生怕打擾到淩燃,但這種偶遇的機會可太難得了,錯過說不定就沒有了。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厚著臉皮上來打招呼,用磕磕絆絆的語氣想要求一張合照。

兩人的神情都很忸怩,說話措辭也都很禮貌和小心,倒也不讓人反感。

淩燃看了眼薛林遠,薛林遠就笑,「你自己決定。」

左右不是什麼大事,遇到也是一種緣分,淩燃想了想,就答應了兩人的請求,站到他們之間,微微笑著,留下一張照片。

這對小情侶就是之前世錦賽表演滑上現場追過玫瑰戰爭的盧穎和衛成濱。

他們兩人這回也是一起來看比賽的。

原以為要等表演滑才能再見到淩燃,誰能想到人走運就是好,在路邊小公園都能偶遇喜歡的運動員。

兩人都高興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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