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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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燃才一亮相,明明隻是賽前六分鍾練習而已,在場的觀眾們就高呼出了冠軍已經塵埃落定的氣勢。

什麼叫萬眾矚目?

這就叫萬眾矚目!

如果不是有圍欄隔著,甚至都叫人懷疑這些觀眾們下一秒就要跟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跳到冰麵上,把淩燃舉起來開始慶祝。

冰上的其他運動員都忍不住『幽怨』地看了淩燃一眼。

倒也沒有別的意思。

畢竟群眾比賽項目會單獨設置賽程,這會上場的都是一個隊的,天天在一個場館練習,也一場不落地追過淩燃的比賽,大家關係都好得很。

所以,誰不知道淩燃除了世青賽和世錦賽,賽前六分鍾從來都隻穿訓練服上場啊!

哼,這小子現在就穿考斯騰上場,也太心機了!

絕對是在故意撩觀眾!

連明清元都忍不住在心裡腹誹,然後又忍不住想笑。

如果不是在冰麵上,他就要上去狠揉一把淩燃的腦袋,過過手癮。

這一身可太好看了!

明清元之前就見過這件考斯騰成品,但親眼看見淩燃在雪白冰麵上穿出來的效果,還是忍不住驚艷感嘆,再瞅了瞅自己身上這件中規中矩的,眼裡就露出點嫌棄。

可嫌棄歸嫌棄,就算淩燃把考斯騰給他穿,他也不見得能穿出來少年身上的那種效果。

這樣絢爛,靈氣逼人的濃鬱色彩,也隻有淩燃這種無可挑剔,濃淡皆宜的臉才能駕馭得住吧?

長相優越到一定程度,不是衣服挑人,是人挑衣服,不服氣都不行。

明清元也就瞥了幾眼,就收回視線。

其他隊員也差不多。

雖說是表演性質的比賽,但大家專業素養都有,不至於因為這一點分心耽誤練習,就算不為拿名次,也不能分神,在冰上摔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隻有淩燃從頭到尾都沒有分過心。

哪怕他滑到哪,觀眾們的視線和歡呼聲就跟到哪。

新拿出來的節目到底是大腦記憶不是肌肉記憶,他也需要集中全部心神才能保證自己盡量不出錯誤。

精神高度緊繃狀態下,少年隻在剛剛上場時目光掃過觀眾席一瞬,露出點笑,流暢的下頜線條就繃得緊緊的,開始一心一意地感受刀刃劃過冰麵的觸感、聲響與鑽入毛孔的絲絲涼氣。

他滑得很專心,隻能用心無旁騖來形容。

所以,一直到一股大力突如其來襲來,把少年整個撞翻在地,觀眾們紛紛嘩然地站起身,淩燃自己都還有點沒回過來神。

怎麼回事?

腦海中音樂還沒有消失。

少年緩慢地眨了下眼,手掌撐著冰坐起來,整個人都有點懵。

通過高清攝像頭看見全程的觀眾們卻看得分明。

國外知名冰雪論壇裡,帖子飛速蓋起。

「哦,天吶,那個陌生麵孔的隊員摔倒滑了出去,剛剛好把淩撞倒了!」

「淩沒事吧?」

「撞倒的可是腿!淩的腿!他都站不起來了!」

網上的觀眾們乾著急。

在場的觀眾們直接就要急瘋了。

冰麵上的其他隊員也都要急瘋了。

他們趕緊滑過來,把兩個摔倒的同伴團團圍住,怕傷上加傷,沒敢伸手去扶他們,一臉擔憂急切地伸手試圖虛托著兩人的背,「沒事吧沒事吧?」

滑倒的那個小隊員其實沒事,意識到自己剛才撞上了什麼,就一個激靈從冰麵上坐了起來,連身上的冰屑也顧不得抖就抻著脖子往淩燃的方向看。

「燃哥呢,燃哥沒事吧?」

小隊友慌得不行,他自己從小到大都皮實,怎麼摔都沒事,要是淩燃傷著了可怎麼辦啊!

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圍住淩燃,觀眾們急切地擁到護欄邊,就連攝像頭也快速滑移到淩燃摔倒位置的頭頂上。

場邊的薛林遠拉著隊醫就往場上跑。

所有人都向著摔倒的少年奔赴而來。

怎麼說呢,淩燃感覺自己剛剛就像是一隻被保齡球撞倒的球瓶,哐當一下就倒在了冰麵上。

一百來斤的保齡球沖擊力很驚人,而且直接就是沖著雙腿。好在自己沒有防備,摔倒的動作太快,反而有效緩解了這股撞擊力。

腿應該是沒事,就是腳踝有點疼,可能是扭著了。

麵對隊員們的關切,少年搖搖頭,撐著冰試圖站起身。

明清元趕緊用力把他按回去,「等隊醫來了再說!」他自個兒的受傷經歷很豐富,最是知道有些傷可能一時不顯,但挪動就會加重。

隊醫他們來得很快。

顧及到畫麵有實時轉播,大夥用擔架把淩燃抬了下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鏡頭裡。

其他運動員還繼續留在冰麵上練習,但所有觀眾都已經沒心思看了,反而焦急地交頭接耳。

「淩燃沒事吧?」

「擔架都上了,怎麼可能沒事!」

「千萬不要有事,我已經開始慌了!」

看見這一幕的網友們也在飛快地發送彈幕,密密麻麻的字眼飄得飛快,但問的最多的一句還是——「淩燃還好嗎?」

冰迷們急得不行,「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一定要沒事啊!」

這可是他們華國男單的頂梁柱,要是在這種小比賽上出了事,那可不是要哭死。

就連遠程觀看比賽的甘景州都坐不住了,立刻就撥通了下屬的電話,語氣急促,「馬上聯係賽方工作人員,確認一下淩燃的情況,盡快!我在這等你的回復!」

甘景州掛了電話,一貫沉穩鎮定的甘主任現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淩燃一旦出事,就絕對不是小事,不說責任不責任,鋪天蓋地的愧疚都能把他給埋沒了!

這可是男單未來幾年的獨苗苗,就指著他撐起男子單人滑的一片天,要是因為自己為了比賽效果要求他參加比賽就斷送在這,就算是責任追究不到自己的頭上,自己也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甘景州的臉色難看至極。

坐在觀眾席上的耿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住地往後台望。

千萬不要有事啊!

所有人的心都被剛剛的一撞牽動著,焦急萬分,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後台裡,淩燃的臉色卻很平靜。

他的傷病經驗比明清元還豐富,久病成醫,自己受了什麼樣的傷,傷勢重不重,第一時間就能判斷個七七八八。

隊醫仔細檢查過,也鬆了半口氣,「可能是被撞倒的時候緩沖了下,右腳肌肉有輕微扭傷,養幾天就好了。」

薛林遠扶著冰袋,抹了把嚇出來的冷汗,「真沒事?」

隊醫肯定道,「真沒事。」

薛林遠的嘴唇這才恢復點血色,「那就好那就好!」

天知道剛剛看見淩燃被撞到的時候,他整個人魂都快嚇飛了,拽著隊醫就往冰上跑。

淩燃輕輕拍著自家教練的背,「我沒事,薛教,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

薛林遠恨不得把這句話嚷出來,但看看淩燃明明有點發白,還在故作鎮定的臉,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隊醫皺著眉,「這比賽能退嗎?繼續運動可能會加重肌肉的撕裂,我建議淩燃立即停下來休息,並且用冰袋冷敷以免局部內出血狀況的加重。」

淩燃轉頭看他,「蘇醫生,我隻是很輕微的扭傷。」

隊醫臉色也很認真,「但這也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比賽。」

就像是附和著他的話,接到甘景州指令的工作人員匆匆趕來後台,「甘主任說淩燃如果傷得厲害就盡管退賽,有什麼責任他都擔著。」

薛林遠沒吭聲,很心動,拿眼不住地掃著少年,心裡卻非常清楚地知道,淩燃不太可能答應退賽。

他這樣想,卻沒想到第一個開口支持淩燃退賽的居然是秦安山。

「退賽吧,」臉色蒼白如紙的秦教就三個字。

一貫跟淩燃腦回路別無二致,秉持著不摔斷腿就一定要上的老秦居然比自己還先開口勸淩燃退賽,薛林遠都愣住了。

但看看秦安山的腿,再看看淩燃的腳,目光再落回秦安山格外難看的臉色,薛林遠就明了地嘆了口氣。

但他還是問了一句,「淩燃,你怎麼想的?」

薛林遠也想讓淩燃退賽,但他更想尊重淩燃的意見。

淩燃剛要開口,結束六分鍾練習的其他隊員就已經一窩蜂地擁進了後台,個個心急如焚。

「沒事吧沒事吧?」

「傷得怎麼樣?」

等到了解情況,才一個二個露出後怕慶幸的神情。

他們也覺得不如退賽,七嘴八舌地勸道。

「不是什麼大比賽,退賽也不會有人怪你。」

「扭傷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這點小傷又不能打封閉,吃止痛藥也要一會時間才起效,實在沒必要忍著。」

就連明清元也忍不住開口,「大不了我回頭給你拍節目視頻發網上,觀眾們也都能看見。」

一片勸阻聲裡,少年連眉梢都沒抬一下,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薄航不能理解,忍不住咬牙,「這種比賽根本影響不了什麼,淩燃,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堅持什麼?

淩燃看著他,眼裡的光一點點升了起來。

「剛才熱身的時候觀眾們的反應很熱烈。」

的確很熱烈,目光幾乎都追著淩燃跑,很多人手裡都抱著柿子,一看就是奔著淩燃來的。

網上都說這回的票難買,可以說能買到票來現場的觀眾,個頂個都是鐵杆冰迷。更別說其中還有受h省邀請,特意來觀賽的其他省隊的隊員們,一個個眼裡閃著的都是崇拜仰慕的光,剛剛喊淩燃名字最賣力的就是他們。

少年眼裡帶著笑,烏黑眼瞳裡折射著白熾燈的光,亮晶晶的,「他們是來看我比賽的。」

所以我也不想讓他們失望。

這話淩燃沒說出口,但大家都能意會。

剛才那麼多人在勸,可淩燃隻用這兩句話,就堵得他們難以反駁。

怎麼反駁,說觀眾們不隻是來看他的?怎麼可能,不說全部,在場的,幾乎有九成九都是來看淩燃的。如果淩燃真的退賽,雖說大家都能理解,但還是難免失望。

省運會的票說貴不貴,但結合來回的路費,遠距離觀眾可能還有食宿費的支出,著實是一筆不少的開銷。千辛萬苦地搶到票來了,花了不少金錢精力,結果最想看的選手臨時退賽了?

這可太難受了。

就算是心裡支持對方退賽,也會覺得失望和難過吧。

但也不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啊!

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淩燃的話帶溝裡了,大夥回過來神,「可你這傷?」

淩燃心裡卻很有數。

少年從醫藥箱裡撿出一卷彈力繃帶,一圈又一圈地用力,加壓包紮住拉傷的腳踝,「用繃帶纏緊,就可以消除腫脹出血,也能防止更嚴重的損傷。」

「蘇醫生,是這樣嗎?」

隊醫也不是第一天跟淩燃的比賽了,見狀就點頭實話實說,「是這樣沒錯,但你的右腳是落冰足,扭傷情況下還要承受體重十二倍的沖擊,肯定會很疼。」

嘶——

在場的也不知道是誰先嘶了一聲。

都是運動員,誰不知道這疼啊,鑽心得要命。

淩燃卻很平靜地點了下頭,眼裡一絲波瀾也無。

相處得久了,就算是淩燃性子冷淡,業餘時間還在勤奮學習,很少跟他們泡在一起打遊戲什麼的,但對淩燃的性子,大夥還是有點了解的。

見他這樣,就知道是徹底勸不動了,再加上比賽在即,也就陸陸續續從後台出去。

明清元跟薛林遠一人坐在淩燃的一邊,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真的沒事,」淩燃有點無語。

這點小傷,他平時訓練裡也不是沒有過,稍微緩緩就繼續上冰了,頂多兩三天就能好的差不多。

薛林遠也沒再勸,隻是沉默地遞水遞冰袋。

明清元頭有點大,「人是沒事,疼死什麼的在你看來那都不叫事。」

淩燃默了一下,「我忍得住。」

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說跟上輩子比,就是跟青年組f國站的那回比賽比,都要輕得多。

而且這次沒有奪冠的壓力,他其實就是抱著享受節目的信念過來的,甚至把自己前世的節目都拿了出來。

如果臨時退賽,失望的不止是觀眾,還有他自己。

這樣可以心無掛礙地展示節目的舞台,其實並沒有很多,每一場都值得珍惜。

少年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明清元額角青筋都跳了跳,但淩燃剛才的話不無道理,換做是他自己,也會忍著疼上,所以他哪有什麼勸的理由和立場。

可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一回事,發生在他最最疼愛的小師弟身上又是另一回事,明清元不忍心再看,繼續待著心裡也梗得慌,索性扭頭沉默地走了。

臉色之難看,一出現在冰場邊就引得觀眾們議論紛紛。

「該不會是淩燃的傷很嚴重吧?」

「救命,我好害怕,淩燃可一定要好好的!」

「明神跟淩燃的關係最好,看他這臉色,淩燃的傷怕是不會輕。」

看上去就有理有據的揣測傳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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