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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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節目之後,淩燃的興奮劑檢查結果就被連夜掛在了官網上。

沒有任何問題。

所有指標都符合標準。

這並不是賽方對淩燃格外嚴苛,事實上,就是因為他們對自己選手有著拳拳愛護之心,才會連夜加班加點出結果,並且迅速掛上官網。

淩燃橫空出世的時間太短,光是一年之內橫掃青年組所有比賽,還都拿到冠軍,就足夠轟動了。

也讓不少人對這份過於出色的成績產生質疑。

他們看不見淩燃身上的傷病,看不見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拄過拐,坐過擔架和輪椅,更看不見他一次又一次狼狽摔倒在冰麵上又再度爬起。

唯一選擇性看見的是,一個正式登上國際賽場沒多久的華國少年,居然這麼快就取得了堪稱壓倒性的勝利。

一定有黑幕。

嗑藥,或者力捧?

一直以來,這些傳言雖然沒有在大眾層麵傳開,卻也從來沒有消失過。

這樣醜陋的猜疑,在淩燃升至成年組的第一站比賽就打敗盧卡斯拿到短節目第一的時候,甚囂塵上。

「肯定是嗑藥了!要不然這個華國人這麼瘦弱,怎麼可能在短節目就上了近乎完美的兩個四周和3a,強壯如盧卡斯在賽季之初都很難做到!」

這樣的謠言在禁藥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很快就站不住腳。

於是他們就開始質疑,「一定是華國站的裁判們故意偏袒他!給他打了高分!」

花滑一貫被人戲稱為競籍體育,拚搏追夢的運動員卻被裁判惡意壓分,最終黯然輸給高貴國籍的事,屢見不鮮。

所以這些既得利益者下意識地從自己的角度去惡意揣度淩燃。

一個華國少年,怎麼可能一升組就拿到短節目第一。

他怎麼能跟盧卡斯比呢?

絕對有黑幕!

好在賽方早有準備,在貼上禁藥檢查結果的同時,還特意將淩燃的小分表貼在了首頁。

從小分表就能看得出來,不止是節目內容分,在技術分方麵,裁判們的打分也都非常謹慎。

淩燃的第一個單跳,也就是那個滯空感極為完美的4t,並沒有如班銳所想的那樣,拿到goe加滿的分數。大多數裁判反而是很謹慎地給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分數,拿到國際上對比的話,甚至還有點偏低。

明明白白的證據大刺刺地甩到陰謀論者的臉上,他們沉寂一瞬,很快就裝作無事發生。

口風就轉成了——淩燃隻是運氣好,明天自由滑肯定就要輸給盧卡斯了。

裝睡的人叫都叫不起。

但有實打實的證據在,還真沒有人敢在明麵上再說淩燃的成績有水分。

這要是還叫有水分,那國際上那些素來被裁判們所偏袒的選手的小分表早就變成汪洋大海了。

說歸說,心虛的人到底多少還是自知之明的。

至於淩燃的goe打分為什麼會偏低,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早在前幾年,國際滑聯就修改了規則,goe分數由±3分,變成了±5分,裁判們因此獲得了更大的主動權。

於某些裁判而言,更大的主動權意味著他們握住了運動員的命脈,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性裝瞎,憑借國籍和喜好打分。

用刃想抓就抓,周數可足可不足,全憑他們的手指那麼輕輕一點。

但對於真心熱愛這一項目的裁判而言,手握大權,反而會更加審慎地對待每一次打分,指尖觸及屏幕上按鍵的每一個瞬間,都會決定一個運動員的巔峰或低穀,都是對自我靈魂的一次拷問。

給分時也會相對更加謹慎。

班銳就是後者。

他的每一次打分,都是扌莫著自己的良心過河。

就這,還會頻頻因為與其他裁判分差過大,被總部派來的人質問和調查。

所以才會越來越累,越來越累。

看不見華國男單的希望,也看不見花滑項目的未來。

雪白一片的冰麵,就像是如實反應現實的鏡子,映出的都是骯髒的交易與人心。

一個項目的走低,被影響的絕不隻是運動員本身,還有與之息息相關的所有從業者。

從行業內的俱樂部,冰場,到護具,服裝,設備的生產商,到所有熱愛這一小眾項目,為之奉獻青春的所有人。

即使是國際滑聯,現在也因為不斷修改規則,現役運動員被迫去拚技術難度拿到更高分數,漸漸難以達成技術和藝術協調,而流失掉不少大失所望的觀眾。

聽說已經要靠賣掉總部大樓來維持生計。

班銳冷笑不已,然後對著鏡子仔細整理好自己西裝的領結。

他每次去裁決比賽,都會換上最昂貴的定製西裝,以此對所熱愛的事業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但在這個賽季,他拒絕了所有賽事裁決的工作任務,早早就把這套西裝收進了衣櫃底層。

沒想到還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班銳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愣了愣神,忍不住笑了下。

他的妻子一身休閒正裝,正在玄關換鞋,一見他無聲發笑,就多看了幾眼。

「從昨天回來就一直笑,有很長時間沒看見過你這麼開心了。」

班銳的妻子是某家知名律所的合夥人,能力出眾,跟他感情很好,就是平時比較忙,但也清楚丈夫一直因為花滑的事煩心。

難道是有了什麼轉機?

班銳嘆了口氣,「或許吧。」

他不敢肯定淩燃就是那個轉機。

但好歹,總算讓他看見了那麼點希望。

一個兼顧技術性和藝術性的選手,還是他們華國的同胞。

有機會的話,班銳很想跟淩燃聊一聊。

他出門開車到了電視台,鄧文柏早就在轉播間整理今天的資料,正拿著淩燃的節目計劃順序表出神。

看見班銳推門進來,第一反應不是注意到對方換了一身正經嚴肅的西裝,而是一下就露出見到救星的目光。

「班老師,你快來看,這是淩燃的自由滑動作順序表!我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麼高難度的編排!

淩燃他怎麼敢!

明明就是一個才升組的小選手!

話是這樣說,鄧文柏的眼裡卻充滿著不敢置信的激動與狂熱。

不像是詫異,倒像是驚喜過了頭。

班銳接過動作計劃順序表,定定地看了很久,也露出一個笑。

「很好,」他沒有毒舌也沒有毒奶,而是看了看時鍾,「比賽要開始了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淩燃的表現了。

鄧文柏瞳孔一縮,就這?

班老師連象征性的震驚都沒表露一下。

難道淩燃準備要上的節目難度還打動不了他嗎?

鄧文柏欲言又止。

但他到底是有職業素養的媒體工作者,瞄了時鍾一眼,還是很快整理好資料,緊張地準備接下來的解說。

s市比賽場館後台裡。

淩燃正在做賽前最後的熱身。

很沉著,很冷靜,一點點地調整自己的關節和肌肉,然後一下下地助跑,起跳,落地。

是他最不擅長,也是花費時間最久的跳躍。

運動鞋與地板發出撞擊的巨大悶響。

淩燃在心裡數著控製著頻率和次數,盡可能不讓自己消耗掉太多體力。

新節目的難度很高,即使是現在,他都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全部完成。

薛林遠在旁邊抱著背包,在邊上看著,忍不住想跟秦安山搭話。

說實話,自打秦安山加入團隊,跟他一樣跟著淩燃到處趕比賽之後,薛林遠就覺得自己好像多了個伴。

沒辦法,淩燃的話實在是少。

一旦訓練起來,就更少了。

薛林遠一個人守在一邊,簡直都快被憋死,現在有了秦安山,也能一吐為快。

「老秦啊,我心裡怎麼這麼沒譜呢。」

薛林遠壓低聲不讓淩燃聽見。

「我昨天晚上又把盧卡斯上個賽季的比賽視頻刷了一遍,越刷心裡越虛,這種力量型的選手,就是占便宜!滑完一整場自由滑都不怎麼喘的。

咱們家這個,滑短節目都費勁。明明體能訓練也加上去了,各方麵都提升那麼多……」

薛林遠簡直都要愁死了。

他其實不是不知道原因。

淩燃的體力是提上來了,但他的節目難度也提上來了啊!

兩方一抵,累是正常的,不累才是反人類。

他就是單純發愁,主要是看著就心疼,偏偏又沒有什麼好辦法,也隻能跟秦安山牢騷幾句。

秦安山聽得心煩。

他原本還裝沒聽見,可薛林遠實在太緊張了,緊張到幾句話翻來覆去地說。

煩,真的很煩。

也不知道淩燃一貫寡言少語,是怎麼把薛林遠這種碎嘴子的教練當精神支柱的。

雛鳥心態?

秦安山能理解,但不能忍。

「淩燃心裡自然有數,作為教練,你應該替他加油鼓勁,而不是在這裡愁容滿麵。」

這話說的不好聽。

薛林遠倒也沒生氣,餘光瞥見記者扛著攝像機掃過來的時候,就飛快擠出了個自信的笑臉。

秦安山說的對,不管怎麼樣,作為教練不能給淩燃拖後腿不是。

他還以為秦安山是看見了攝像頭才提點他,甚至沖著對方露出一個感謝的笑。

秦安山麵無表情地別過頭,不是很想理這個活寶。

他的視線始終定在淩燃的身上。

少年若有所覺,但沒有回頭。

接下來就是自由滑了,除了馬上要表演的節目,他什麼都不打算想。

進入自由滑環節的選手不多,冰麵足夠大,賽前六分鍾練習的時候,大家都刻意地保持著距離。

看上去好像每個人都在專心適應冰麵。

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淩燃兩眼。

誰能想到這個來自華國的小選手才一升組就跟坐火箭似的,嗖嗖嗖地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往上沖。

就算自由滑贏不了盧卡斯,以淩燃在短節目上的出色表現,隻要能穩定發揮,是很有可能拿到一枚銀牌的。

雖然不是第一,但對一個剛升組的小選手來說,也相當不錯了。

畢竟第一可是盧卡斯呢。

輸了也不丟人。

不少選手心裡琢磨著,視線就不受控製地飄到盧卡斯那邊。

見他繃著臉,正兒八經地練習跳躍,就知道盧卡斯心裡也不好過。

的確,成名已久的老將,在世界上都排得上號的,結果在本賽季的第一場大賽上就讓一個新人下了麵子,以盧卡斯那個暴脾氣,肯定氣壞了吧。

不過他應該會在自由滑上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奪回這份榮耀。

而淩燃肯定也會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

不行,這麼一想,居然還有點興奮。

一會的比賽肯定會很精彩。

其他運動員心裡不由自主生出一種類似於圍觀吃瓜的心緒。

世界前五的老將vs剛剛升組的天賦少年。

嘖,一聽就很有看頭了。

誒?盧卡斯怎麼滑到淩燃麵前了?他該不會是想去挑釁吧?

不光運動員們在吃瓜,觀眾們也在吃瓜,他們搖晃起玩手機的同伴,指著冰麵,「快看快看,盧卡斯去找淩燃了。」

轉播鏡頭裡,因為節目還沒有開始,轉播間的麥克風沒有打開,鄧文柏說話也就沒了顧忌。

「盧卡斯怎麼回事,他是想找淩燃麻煩嗎?」

鄧文柏下意識地想到了丹尼爾。

班銳有點無語,「除非他想被禁賽。」

運動員嚴禁鬥毆,這個規矩在哪都沒變。

鄧文柏搖搖頭,「我是怕他會對淩燃說什麼。」

比如說自己一會要上怎麼樣的技術難度,這不是故意對淩燃的心理狀態造成打擊嗎。

事實上,盧卡斯也確實是在對淩燃示威,但卻不是像他們所想的那樣。

盧卡斯從昨天的短節目就憋足了一肚子氣。

他本來就不是能藏得住什麼事的直爽性子,原本還想等比賽勝負已定之後再說,但他在冰上滑著,餘光看見那道纖細的少年身影,心裡的話就藏不住了。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想說。

終於,在滑了幾分鍾之後,他主動滑向了淩燃的方向。

「hey,」盧卡斯揮手招呼了一聲。

淩燃正在腦海中復習自己的節目,突然被人打斷,就冷著臉抬起了頭。

少年的神情很冷,簡直稱得上麵無表情。

盧卡斯被他冷淡無波的眼神看得一激靈,甚至下意識地想到動漫裡有殺氣的描述,然後就被自己的聯想逗樂了。

「等我贏了比賽,就請你吃餃子!」

盧卡斯高高昂著下巴,仿佛勝券在握。

淩燃腦中盤桓的音樂還沒有停歇,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

這句話的重點顯然不是後半句。

盧卡斯是想說,最後的贏家一定是他自己吧?

淩燃停在冰麵上,一目不錯地看著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盧卡斯。

盧卡斯在白種人裡不算高,但比起淩燃隻有1715的個頭,還是高了一截。

但少年的目光很平靜,盧卡斯甚至覺得對方不是在仰視他,而是站在同一高度平視,甚至俯視他。

年紀輕輕就有這氣勢了?

盧卡斯齜著牙,打破這種靜寂,「怎麼樣?餃子是很美味的食物,就是阿洛伊斯來,我也未必會請他吃。」

「或許等我贏了比賽,我也可以請你吃餃子。」

淩燃慢慢地把盧卡斯的話全部還給了他。

盧卡斯就笑,「小鬼,我今天可是很認真的。」

才不會像昨天那樣輕忽大意地輸給你。

淩燃掀起眼簾,「我一直都很認真。」

所以才會在昨天就贏了你。

這句弦外之音,即使如盧卡斯這種遲鈍的腦子都聽出來了。

嗯,很囂張,也很自信。

但這種直爽的脾氣,很對他的味兒!

要是跟他經紀人那樣磨磨嘰嘰,話裡藏刀,那才是真的討人嫌。

盧卡斯哈哈笑了兩聲,「一會兒等分區見!」

他也不等淩燃回答,腳下刀刃一壓,就瀟灑地滑離了淩燃行進的軌跡。

盧卡斯口中的等分區,顯然不是kiss&cry,而是等待排名的區域。

事實上,很多比賽會設置兩個等分位置,一個是等待自己的分數,另一個則是等待自己的排名。

很直白,也很殘酷。

因為這個等排名的區域隻設置了三個座椅,參照領獎台的擺向。

自由滑的出場順序又是按照短節目排名的倒序。

所以第一個出場的運動員,如果不能逆襲,就隻能從第一名的位置,換到第二名的位置,然後是第三名,直至從座位上起身離開,與領獎台徹底無緣。

一點一點被人擠下領獎台。

慢刀子割肉一樣的疼。

還要在高清攝像頭下被公開處刑。

好在淩燃在短節目拿到了第一,自由滑最後一個出場,根本不會經歷到這些。

但前世又不是沒有過的。

過往的坎坷經歷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淩燃很快摒棄雜念,專注在適應賽場的動作上。

六分鍾練習很快結束,選手們在廣播聲裡滑下了場。

淩燃是最後一個。

他的感覺還不錯。

雖然沒有在冰上嘗試跳躍,但經過足夠漫長的滑行和腦海復盤,他渾身的筋骨都徹底地伸展開,連關節和肌肉都處於一種放鬆的狀態。

少年微微露出個笑。

很輕鬆很自如的樣子。

薛林遠光是看著,懸起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轉播間裡,看到這一幕的鄧文柏也舒了口氣,「看來盧卡斯還是很有分寸的,亦或者說,淩燃的心態非常不錯。」

班銳兩手交握,「淩燃的好心態一直是讓我吃驚的一件事。」

「我看過他所有的比賽視頻,他似乎很少會緊張,也從來沒有因為緊張而失誤過。這在花滑的賽場上很罕見的一件事。

但這或許也就是淩燃總能盡力將節目演繹到最好的關鍵法寶。

畢竟花滑是非常精細的運動,選手一旦緊張,就會如實地反應到他們的節目完成度上。」

鄧文柏點點頭,「淩燃第一次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就在場,他好像一上場就會很快進入到狀態。」

這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非常很罕見。

但對在冰上滑了十幾年的淩燃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緊張,是個人就會有。

他也不過是緊張緊張著,就習慣了。

淩燃在後台繼續熱身找感覺,眼睛卻也沒離開過大屏幕。

等到盧卡斯快出場的時候,就從後台往外走。

少年還穿著冰刀,1715的身高加上十厘米的冰刀,看上去足足有180,看上去簡直是脖子以下都是腿。

淩燃走到入場口的時候,盧卡斯還沒有上場,見他過來,就揚起了下巴,「來看我的節目?」

淩燃點了下頭。

盧卡斯的分數隻比自己低了不到三分,這在自由滑上是很容易被追平的分數。

說淩燃一點危機感沒有,那絕對是假的。

要不然他昨天也不會練到那麼晚才回去。

隻不過,他也的確是很想近距離地看看盧卡斯真正的水準就是了。

盧卡斯得意洋洋,「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他在廣播喇叭的報幕聲裡滑了出去,很快就立到冰場中央。

很快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淩燃目不轉睛地看。

盧卡斯是力量型選手不錯,但能坐到世界前五的位置上,藝術表現力方麵要說多差,那也真沒有。

他選的曲子也是交響樂。

是一首國際上耳熟能詳的曲子,由某位奧地利的作曲家完成的,以往的賽場上曾經有運動員演繹過,對裁判和觀眾們來說都不算陌生。

盧卡斯似乎真的打定主意,要與淩燃一決高下,一反以往在賽季初的懶散,一上來就是完成度不錯的4s。

觀眾們配合地喝彩鼓掌。

班銳嘖了一聲,「盧卡斯的這套節目,在上個月的xx杯賽事上拿出來過,當時他的第一個跳躍還是3a,這次居然調整成了4s,很難說是不是故意的。」

鄧文柏也有點戚戚然,「盧卡斯看來對自己在短節目上的失利耿耿於懷。」

別以為他沒看見,盧卡斯跳的這個4s,幾乎是貼著冰場的入口,淩燃可就站在那呢。

可惜少年連眼都沒眨一下。

盧卡斯的4s完成度是很高,但顯然沒有達到淩燃眼中足夠完美的地步。

落冰不夠乾淨。

大概與他有點提前轉體的毛病有關。

淩燃在心裡默默記了一筆,好提醒自己不要一定不能犯相同的錯誤。

盧卡斯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個故意的飛眼全都拋給了瞎子看。

他的第一個跳躍順利完成,心態也就穩了起來。

接下來又很順利地完成了3lz,4t和聯合旋轉。

這對於賽季之初頻繁出錯的盧卡斯來說,其實也是很難得的事情。

大約是被淩燃刺激到了?

盧卡斯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很快又專注於自己的表演。

這幾個漂亮的動作,不僅得到了觀眾們的陣陣掌聲,還得到了論壇直播帖裡水軍的大力誇贊。

「盧卡斯找回了狀態,今天的自由滑發揮得很好,肯定能把昨天落下的分數拿回來。」

他們還在帖子裡貼上盧卡斯以往的比賽視頻。

「我就說,盧卡斯真的很厲害,淩燃昨天是超常發揮,又趕上盧卡斯狀態不好才能拿到第一,今天可就未必了。」

淩燃還沒有上場,支持他的人也沒法出聲,就隻能硬生生憋著這口氣。

等淩燃上場就好了。

他們心裡這樣想,卻也沒有多少底氣。

盧卡斯明顯找到了自己的狀態!

他又完成了一個3f,簡直像是已經從低穀裡站了起來。

「盧卡斯今天的狀態很不錯。」

班銳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薛林遠看著就心裡發急,說好的慢熱型選手呢,怎麼突然就找回狀態了!

下一個出場的可就是淩燃了。

盧卡斯表現得這麼出色,怎麼可能不對淩燃造成影響!

可急也隻能是乾急。

薛林遠一會看看場上如魚得水的盧卡斯,一會看看自家一臉沉靜的寶貝徒弟,急得連喝了幾口水。

最後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淩燃的肩。

淩燃沒有回頭,他像是要記住盧卡斯的每一個動作,看得很專注。

很快盧卡斯就開始了助滑,顯然是他的下一個跳躍。

向前一跳,是阿克塞爾跳。

鄧文柏對著節目順序表,「這裡原本是一個4s+3t的連跳,盧卡斯卻把4s的跳躍放在開頭,所以這個跳躍大約會是個3a+3t的連跳?」

話音未落,盧卡斯就在冰上狼狽歪了一下,雖然沒摔,但是用手扶了下冰。

老將就是老將,即使出現失誤,也還是很快調整心態,接上了一個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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