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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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完美落冰的3a嗎?

一直到淩燃落冰後再度接上與進入時難度相同的大一字,交替著內外刃,月要身繃直地在冰上如花枝般搖曳,所有人都還有點回不過來神。

看上去很輕鬆的樣子,真的是3a嗎?

應該是吧。

畢竟所有的跳躍中,隻有a跳是向前的,是最最容易區分的跳躍。

他們可以分不清f跳和lz跳,但絕對不會分不清被稱為王者跳躍的a跳!

所以,這個還沒有升組的華國少年是拿出了一個,可以媲美成年組選手……不對,應該來說,是可以碾壓成年組很多選手的3a嗎?

現場出現一瞬詭異的靜寂。

能來看冰演的,大多是熱愛花滑,願意為信仰充值的冰迷,換而言之,他們中大部分人其實對花滑都有相當深的了解。

a跳他們熟啊,3a他們也熟啊,他們喜歡的那些知名選手,基本上都能拿得出來3a。

畢竟現在成年組的國際賽場那麼卷,沒有3a,沒有四周跳,基本上就跟領獎台無緣了。

但他們也都知道,3a是真的很難。

不像點冰跳可以借力。

直接用刃起跳,還需要多轉半圈的3a,說它能完全吊打其他三周跳也不為過。

甚至直接說它比某些低級四周跳都難,都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它本來是所有跳躍中的王者。

很多挑戰過3a的成年組選手都鎩羽而歸。

當然了,能跳出來的也有不少,像阿洛伊斯,盧卡斯他們這些頂尖選手,都能跳得出來。

說實在的,也都比淩燃跳得更遠更高。

然而,這是能放在一起對比的嗎?

阿洛伊斯他們早就已經是成年組的佼佼者,淩燃可是個連組都沒升的青年組小選手,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淩燃跳不出來,摔了,或者跳不穩,才是正常的,他能完美落冰,那才是超常發揮。

3a!

完美落冰的3a!

反應過來的觀眾們立刻送上熱烈的掌聲。

「燃神加油!」

盧穎忍不住嚎了一嗓子,轉身抱住了兩眼淚汪汪的袁思思,在原地興奮地連蹦了好幾下。

「淩燃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袁思思的嗓子都哽咽了。

她是親眼見過的,這個3a可比世青賽那個差點要摔倒的3a好太多了!

淩燃這麼能進步得這麼快!

他是比別人一天多過了24小時,24小時都在訓練嗎!

袁思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追逐著場中纖細又充滿力度的少年身影。

就見少年雙手打了個響指,用意氣風發的短促笑容慶祝了一下自己的成功,隨即目光不經意地往後台擠擠挨挨的人頭方向輕輕一瞥,很快就又收回了目光。

很明顯,他有挑戰之心,卻無炫耀之意。

想到世青賽上的遺憾,袁思思突然福至心靈,有點猜到了淩燃會選這首曲目的原因。

他不止是要向成年組的選手們發起挑戰,更是想要補足世青賽自由滑沒有的遺憾吧?

淩燃在專業的堅持上果然是個完美主義者。

袁思思用力拍紅了手掌心,激動地為自己的同胞加油喝彩。

直播間裡。

早在淩燃奮力跳起的一瞬間。

高清的攝像頭就緊追不舍地捕捉到冰場裡唯一的光。

原本還在爭執閒話的網友們統統都定住了視線。

玫瑰在空中怒放。

少年夾緊雙腿在半空中高速旋轉。

他們的手指擱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出自己的震驚。

大家都是老鍵盤俠了,打字速度一個賽一個的快,就在淩燃落冰的下一刻,已經有無數人按下了發送鍵。

【我懷疑我數錯了】

【不,這就是3a】

【……!】

【淩燃真的是青年組選手?他真的隻有十六歲?】

【我剛剛百科回來,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他還沒滿十六周歲】

【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有點震驚,甚至還想靜靜】

【青年組的3a,啊啊啊啊啊!他完全有向成年組挑戰的實力】

【我仿佛看見了一位初生的王者在向已經高高在上的諸神發起挑戰】

【快點升組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燃到底能不能一飛沖天,成為成年組最閃亮的新星!】

質疑,震驚,贊嘆,激動,蓋起的高樓速度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甚至可以說,每每一刷新,就會有幾十層迅速出現在帖子裡。

他們想的,念的,討論著的,都是同一個華國少年的名字——淩燃。

那一瞬間,這兩個字仿佛帶上了魔力。

鑽石被放置在射光燈下的一瞬間,就會用最閃耀的光芒奪去所有人的視線。

這是屬於鑽石的璀璨,奪目美麗,且不容置疑。

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會被他深深吸引。

維克多喝了一大口伏特加,忍不住地感慨,「每一位花滑運動員的必經之路——早出晚歸的訓練,初登賽場的坎坷,大放光彩的瞬間,而後便是巔峰亦或是波穀。但我想,淩大約會一路走上巔峰吧。」

淩燃的勢頭銳不可當,他似乎懷抱著必勝的決心來展現自己的每一次節目。

強烈的勝負欲,往往就是比賽成功的關鍵。

當然了,絕佳的天賦和近乎自虐的努力,也是不可缺少的,而這個華國少年身上恰恰都有。

維克多還在華國交流的時候,曾暗中觀察過中心裡的各個年紀段的運動員,在這些人裡,努力的不在少數,但像淩一樣努力,並且始終樂在其中的,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他的時間排到很滿,連走路都目不斜視,速度如風。

不止如此,淩顯然還是其中最有天賦的那個。

這樣一個連上帝也會偏愛的少年,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向王座沖鋒的步伐。

竹下俊點點頭,又搖搖頭。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維克多,等淩桑升了組,屬於他的征途才剛剛開始。我們可以欣賞他,但過度的贊譽,或許會捧殺剛剛燃起的新星。」

竹下俊來自花滑愛好者眾多的r國,曾經見過天賦出眾的少年被媒體冰迷的狂熱贊美哄得找不著北,陷入自滿而裹足不前,最終反而遺憾隕落。

雖然淩並不是r國人,甚至已經是阿德裡安,竹下川的強勁對手,但出於本能的愛才之心,他打心底裡並不希望淩燃真的走上歧路。

維克多哈哈大笑,「你退役之後似乎更謹慎了。」

金發披肩的前前世界冠軍笑得前仰後合,「淩不是還未琢磨的鑽石原石,他的光芒已經被打磨出了棱角,現在已經被全世界的人們收入眼中。」

「他很快就會得到無數人的矚目,贊美和吹捧也會如約而至,如果連這一點裹著糖果外衣的考驗都經受不住,他怎麼可能成為王者呢?」

維克多眼裡光芒閃爍,在酒勁的作用下暢所欲言。

「成年組被規則束縛太久,簡直要變成一潭死水。那群國際滑聯的,該死的老家夥們已經忘記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花滑藝術,他們正在試圖毀掉這個打動人心的表演項目,將之變成冰上跳高的天堂!」

「阿洛伊斯太溫和,盧卡斯又太自負,西裡爾和安德烈靜不下心,牧野千夜的天賦不足……」

維克多把現役的,那些如雷貫耳的名號一一數出來,語帶嫌棄,「他們都掀不起大風大浪,哦,我說,如果我說我再年輕十幾歲,我一定要穿著冰刀踹到那些老家夥的腦袋上!」

「淩的出現讓我耳目一新,說起來雖然很荒唐,但不可否認,我很看好他,甚至隱約有一種奇妙的預感——他就是我等待的那顆新星,不,也許是太陽,一定能給花滑帶來全新的未來。」

維克多似乎有點醉了,一手往下指著,語調越來越激昂。

但竹下俊很能理解對方的心思,因為他也曾無數次擔憂過花滑的未來。

滑聯的那群老家夥們似乎將路越走越窄,他們試圖造星,試圖重新定義花滑,根本就沒有將觀眾和運動員放在首要考慮的位置上。

這是在涸澤而漁!

他們隻想趴在花滑上吸血,毫不在乎這樣有可能會斷送掉這個好不容易才升起熱度的小眾項目。

像敲骨吸髓的資本家一樣貪婪。

這群,該死的,目光短淺的自大官員。

一貫斯文內斂的竹下俊也忍不住在心裡爆了粗話,他順著維克多所指的方向,就看見場中一個轉身躍起,就進入最後一組旋轉的少年。

這會是維克多口中的希望嗎?

竹下俊明顯更理智,他不敢在現在就下斷言,隻在心裡默默送上一份來自曾經的花滑王者的祝福。

冰麵上,淩燃早已精疲力盡。

玫瑰戰爭的旋律熱烈激昂,快得讓人熱血沸騰,對冰上舞者的體力要求相當巨大。

以淩燃現在的體能,在彩排裡也隻是勉強能滑下來。

但彩排和正式的演出明顯有著質的區別。

彩排無人打擾,隻需要全心全意地將腦海中的節目滑出來就好。

而在冰演的現場,所有人的矚目裡,表演者一定會不由自主地繃緊心弦。

未必是緊張,更多的是對觀眾的責任感。

你們帶著熱愛來觀看我的節目,我也會以同等的熱愛來回報你們。

淩燃其實知道在場的觀眾裡根本沒多少人是為他而來,但並不妨礙他很認真地對待每一次的表演。

這是身為一個花滑運動員的驕傲與底線。

哪怕隻有一個觀眾。

隻要有觀眾,他就會用盡全部心神,將自己的節目展現到最好。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他想要彌補世青賽遺憾,向全世界證明自己的重要時刻。

秉持著這樣的信念,無疑會增加體能消耗的速度。

但也就是這樣的信念,督促著淩燃全力以赴,如同想要贏得花魂的玫瑰王者一樣,綻放出屬於自己的最無可挑剔的一麵。

也就是在這樣的心態下,他才能跳出難得完美落冰的3a。

是的,即使在冰演前一天的彩排裡,他還失誤了好幾次,惹得薛林遠欲言又止。

這是在國際舞台的第一次亮相,未必要上3a,有一個四周跳,對青年組的選手來說就很不錯了,這是薛教想說但到底不曾出口的話。

淩燃看見了他的神色,卻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都敢用玫瑰戰爭向成年組那些成名已久的諸神發起挑戰,又如何會畏懼可能的失敗。

他嘗試了,甚至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肌肉裡劇烈積聚的乳酸帶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楚,但少年的眼裡卻燃著光,炙熱且明亮。

最後一組旋轉,一定要有最圓滿的收尾。

玫瑰中的王者一定能得到最獨一無二的花魂。

少年上半身彎折著向後仰倒,立在冰上的滑足筆直得如同最傲然的玫瑰枝乾,柔韌的月要身卻彎折得像天空中高懸的滿月。

漸漸上舉的銀色冰刀如劍鋒般折射銳利的光線,然後被帶著黑紅兩色指套的雙手穩穩握住,用力舉起!

殘酷而美麗的貝爾曼,終於在音樂最後的**到來之際,呈現在世人的眼中。

甫一出現,就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超乎想象的美麗,足以贏得每一句表達驚艷的贊嘆。

直播帖的高樓就沒停止過添磚加瓦。

【我剛才就是被淩燃的貝爾曼打動的,男單哪有幾個能做貝爾曼的,現役的直接就絕跡了】

【跟女單貝爾曼比起來還不夠柔軟,但卻更有力度,原來男單的貝爾曼也可以很美】

【就沖這個貝爾曼,還有3a,以後淩燃的每一場比賽我都追了!】

【前麵的,帶我一個!】

直播高樓裡的不少冰迷原地轉粉,也有不少人開始感慨。

【這後浪來得也太快了,不知道後台裡的那些老牌大神們現在在想什麼】

能想什麼,當然是本能地生出了危機感。

阿洛伊斯抱著雙臂,「我有點期待淩的升組了。」

盧卡斯其實一直有點不屑淩燃居然會做女單才做的貝爾曼,但不可否認,這個貝爾曼的確很美,用做節目結束時的點題**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和掌聲。

他對淩燃的印象也就改善了那麼一點點吧。

「那個3a馬馬虎虎還行吧。」

盧卡斯憋了半天,也就來了這麼一句。

阿洛伊斯就笑了起來,他看著西裡爾等人也都在壓低聲跟同伴小聲議論,就有點感慨。

一個還沒有升組的青年組選手就讓他們如臨大敵。

之前被譽為維克多接班人的西裡爾升組時都沒有這麼足的氣勢。

要知道,淩之前在國際上可是名不見經傳的,他完完全全就像是突然從平地裡冒出來的一樣。

但卻像是海上勢不可擋的暴風雨,才一露頭,就激得所有人下意識地嚴陣以待。

阿洛伊斯看著冰上那個膝蓋交叉著,直立旋轉的纖長身影,眼裡的光芒漸漸升起。

他其實在王座上並沒有坐很久,但他很樂意接受來自後輩的挑戰。

這很有意思,也很有競技精神。

至於淩能不能戰勝並取代他,那就讓他們各憑本事吧,阿洛伊斯驀得笑了下。

電音小提琴聲戛然而止,淩燃一個急剎,穩穩立在冰麵上。

他的腿其實都在發軟,但還是硬撐著,風度翩翩地向四周的觀眾謝幕後才離去。

在少年身後,原本因為冗長節目已經開始疲憊無聊的觀眾們都像是被打了雞血,他們相互打聽著少年的名字,鼓著掌,用喝彩和尖叫目送他離去,心裡甚至還有點不舍。

嗯,以後比賽時一定要看的選手名單又多了一位。

不少冰迷在心裡記下了一筆。

而這,就是淩燃當前能交出的最滿意的答卷。

淩燃滑回後台,薛林遠已經在等著了,著急忙慌地就把外套披到淩燃身上,扶著他到一邊坐下,用毛巾替他擦臉。

「感覺怎麼樣?」

薛林遠把水杯擰開,遞了過來。

淩燃小口小口地喝水,喉嚨生疼,根本不想說話,就點了下頭。

薛林遠替他解著冰鞋帶,把準備好的藥膏敷到少年的腳踝,膝蓋,好讓關節處的溫度盡快降下來。

「表演得很好,」他滿臉都是笑,「鳴蟬加上玫瑰戰爭,這次算是真的圓滿了,以後就算想起來,夜裡也能睡踏實了吧?」

淩燃就笑了下。

是啊,缺憾被補足,這可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

他們在角落裡休息,不少人時不時地投來目光。

這可跟淩燃上場前受到的冷遇大相徑庭。

見淩燃緩了過來,就有幾個運動員笑著上前搭話。

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認識一下。

這也算是這個圈子真正打算接納淩燃的一個轉折點?

薛林遠在旁邊替淩燃答話,臉上的笑就沒有止住過。

冰演的時間很長,但結束得也很快。

最好一個節目,淩燃已經休息好了,就重新穿上冰刀跟其他運動員一起滑了出去。

還是一首節奏熱烈的舞曲。

疲憊的觀眾們也都意識到這是冰演最後的告別時刻,發自內心地生出不舍。

淩燃也有點不舍。

很多人,很多熱愛花滑的人在一起,即使大家沒有交流,他也覺得很有歸屬感,因為他也是這些熱愛花滑,為之奮鬥的人們中的一員。

他在冰上隨著舞曲搖擺,與其他運動員一起繞場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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