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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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淩燃為什麼在第一天的一大清早就被扣掉了十分,不光是訓練中心的其他人,就連被分到譚慶長手下的羅泓等人,都撓著腦袋一臉茫然。

怎麼回事,他們不是才按照譚教的要求,一起繞著訓練場跑了圈,怎麼教練就扣了淩燃一個人的分數?

淩燃自己也不明白。

他站在那麵貼滿姓名的白板前,一眼就看見印著自己名字的表格後麵,用鮮紅字跡寫的大大的,「-10」。

數字被寫得龍飛鳳舞,鮮紅鮮紅的,是整麵白板上唯一的顏色。

非常顯眼,是個人,有眼睛,第一眼就能看見。

才第一天訓練,甚至還是早上,就被扣了分,淩燃絕對是整個訓練中心的頭一份。

不少人在附近竊竊私語,試圖從淩燃的神情上窺探他的心思。

畢竟淩燃在訓練中心已經出了名,大家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追逐人群裡會發光最閃爍的那個。

這可是青年組的世界冠軍!

居然在第一天就被扣了分!

十分啊,整整十分!

再扣幾回,淩燃說不定都不能留下來繼續參加集訓。

譚教練下手可真黑!

淩燃會去鬧嗎?

好多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可少年就那麼站著,神情沒什麼變化,看了一會兒,就往食堂走。

羅泓在後麵追著,「淩燃,要不,要不咱們去問問譚教?」

淩燃搖搖頭,「不用了,先吃飯去。」

他不由得皺了下眉,自己果然還是更喜歡跟薛林遠相處。

這個譚教練真的讓人扌莫不著頭腦。

淩燃想著想著,心裡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薛林遠一大清早就被譚慶長支了出去,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事實上,薛林遠還真是譚慶長故意支出去的。

但他是心甘情願的。

薛林遠對自己的恩師很信任,再加上昨天夜裡譚慶長把他叫過去,師徒兩個一番促膝長談,薛林遠也覺得,或許將淩燃留在譚教手裡訓上一陣子,對淩燃,對他自己,都會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沒辦法,淩燃這孩子,說聽話也聽話,說強也是真強。

每次都偷偷加訓,比賽時更是不要命地拔高難度,雖然這些可能會成為他戰勝同組人,拿到金牌的助力,但薛林遠其實心裡一直暗暗擔心著。

他一開始還會為淩燃的拚命而高興,覺得自己簡直是撞了大運,才會撿到這麼個有天賦有毅力的徒弟。

可慢慢的,薛林遠就覺出不是味兒了,淩燃訓練起來,簡直就是不要命,嘴上說著會小心,會愛惜自己,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每次看到淩燃微微變形的右腳腳踝,薛林遠的心就揪著疼。

才十五,就已經有了訓練多年才會落下的毛病,這得有多刻苦,對自己多狠才能到這個程度。

淩燃簡直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在冰上拚命地燃燒自己,隻為了得到一塊金牌。

拚命其實沒錯,但不惜命就是大問題了。

花滑男單的職業生命不算長,但仔細數數也不短,淩燃要是因為拚命再把職業生命縮了水,到時候到哪哭,找誰哭去?

薛林遠想到譚慶長那些語重心長的話,抱緊了自己的背包,眼裡映照著車窗外飛快駛離的風景。

咳咳,不是我不地道,淩燃,加油!

薛林遠果斷摁斷了淩燃打來的電話,還順手給霍聞澤撥了一個。

合格的教練,會在做出決定之後,狠心斬斷徒弟所有的退路。

他把計劃和想法都說給了霍聞澤,就是有把握霍聞澤會答應。

果然,霍聞澤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就同意了他的打算。

原來早就意識到淩燃的心態可能出了問題的,還真不止是自己一個,薛林遠長長出了一口氣。

希望譚教一次成功吧,薛林遠心虛地把淩燃的電話號碼加入了黑名單。

不能心軟!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薛林遠捂著臉,唉聲又嘆氣。

很快又高興起來。

譚慶長這回安排他去接的人,那可是個傳奇。

有點要見到偶像的感覺,薛林遠激動地搓了搓手。

電話怎麼都打不通的淩燃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教練已經放手徹底把他丟給了譚慶長。

隻不過電話一直打不通這個事,讓他難得生出一種名之為焦慮的心態。

太久了,薛林遠陪著他太久了,從他第一次站上專業賽場,到他穿書之後再度開始訓練,薛林遠都一直陪著他。

就像是定海神針似的存在。

沒有薛林遠在,淩燃連訓練都很難專心。

於是,上午的訓練還沒有結束,淩燃又被用紅色的筆,扣掉了五分。

一上午就被扣掉了十五分!

即使不在意分數如淩燃,也會在上午訓練結束時,攔住譚慶長,「譚教練,我可以問問,為什麼您會扣掉我那麼多分數嗎?」

明明他的訓練完成得不錯,不是嗎?

其他兩個,即使是羅泓都趕不上他完成的質量和強度。

譚慶長讓他們跑十圈,他就跑二十圈,仰臥起坐讓做五十個,他就做一百個。

足足比別人多了一倍的訓練量,還都是保質保量地完成,沒有一點縮水和含糊,難道這樣還入不了譚慶長的眼?

淩燃不信邪,所以才會攔住譚慶長。

譚慶長慢悠悠地往邊上掃了一眼,其他本來好奇圍觀過來的隊員們就一窩蜂作鳥獸散。

羅泓也一激靈,沖淩燃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神情,跟著其他人一起跑了。

對不起啊淩燃,不是哥們幾個不講義氣,實在是教練太魔鬼,他們心裡虛。

單間的訓練室裡,就剩下年齡明顯隔輩的兩人。

譚慶長看著目光熠熠,倔強地想要個答案的少年,心裡樂開了花,麵上還是沉著臉色,「為什麼扣掉你這麼多分數,你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嗎?」

淩燃抿了抿唇,因為劇烈運動淌下的汗珠順他的臉頰滑到下頜,癢癢的,但他顧不得擦,語氣篤定,「我的訓練完成得很好。」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比他更努力了。

這點自信,淩燃還是有的。

譚慶長冷哼一聲,「你上午完成了多少訓練?」

淩燃連眼都不眨,「二十圈跑,一百個仰臥起坐,六十個空中大跳,跳繩六百下……」

一連串聽起來就讓人腿酸手酸的訓練被他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報了出來,就好像他隻是喝了杯水,吃了個飯。

譚慶長聽得眉毛都皺了起來,「完成的是這些?」

淩燃點點頭。

譚慶長布置的就是這些,他都是翻倍完成的。

難道還會不滿意?

教練不都應該喜歡更勤奮的學員嗎?

淩燃沒指望讓譚慶長喜歡自己,但最起碼的,他加訓礙著誰了?

難道還能是因為自己私自加訓,譚慶長才會扣掉自己的分數?那也不應該啊,加訓反而扣掉自己更多的分數?

明晃晃的疑惑,不加掩飾地浮現在少年烏亮的眼瞳裡。

譚慶長見這個小兔崽子月要板挺直,滿臉疑惑,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再想想薛林遠說的那些話,脾氣就上來了。

當即甩了淩燃一個冷臉,「想不出來自己哪裡錯了就再去想!直到想出來為止!」

譚慶長臉黑著就走了。

一出訓練室就陰雨轉晴。

這小子就是吃硬不吃軟,脾氣強得要命,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好好說話好好勸根本就沒用,非得先狠狠壓他一陣子,再逼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淩燃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不對啊,生氣不應該是自己嗎?

譚慶長生什麼氣啊!

一直不把其他事放在心上的淩燃難得也有點意見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從背包裡拿出毛巾擦了擦臉,又扌莫出了半天沒看的手機。

薛林遠還沒有回他電話,連個短信都沒有。

真奇怪,薛林遠該不會是故意被支走的吧?

想到這個可能,淩燃背後一僵。

他想了想,又給霍聞澤撥了個電話,結果是對方的助理接的,用很客氣的語氣,告知他霍聞澤在開會,正在討論一個重大的投資項目,近期都會很忙碌。

好像突然就被全世界拋棄的淩燃默了默,總覺得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但他身上的訓練服都被汗水打濕了,還是先去沖個澡換身衣服比較好。

淩燃背起自己的背包,往洗澡間走。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少年還不知道,薛林遠和霍聞澤已經站到了譚慶長那邊。

但眼下,淩燃還是在隔間裡沖著熱水,往後抹了一把被水打濕,黏到額頭上的頭發,透明溫熱的水流就順著他白皙的臉頰一直淌到脖頸裡。

外間隱隱約約的人聲聽得很清晰。

「你們聽說了嗎,淩燃一上午就被扣掉十五分了!整整十五分呢!」

「真的假的啊?他不是才拿到青年組的冠軍嗎?帶他的教練下手這麼黑?」

「肯定是真的啊,我都親眼看見了,整個白板上,就他一個人被扣了分,還是一扣就整整十五分!」

「該不會是做了什麼惹到教練了吧?我聽說那個譚教練脾氣很不好,淩燃可能脾氣也橫,就惹到他了。」

「不會吧,我看淩燃雖然不太愛說話,但是好像脾氣很好的樣子,他那幾個隊員總愛往他邊上湊。如果是真的脾氣不好,他那幾個隊員肯定不會搭理他。我跟j省隊的人在一組,也沒聽他們說淩燃的壞話啊。」

……

淩燃聽了一耳朵關於自己的閒話。

嗯,挺好,起碼現在還有人替自己說話了。

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等洗好了,就換上乾淨衣服往外走。

正在說他閒話的人登時臉就青青白白。

可見淩燃連眼風都沒掃過來一下,就很平靜地走出更衣間,他們相互對對眼色,居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淩燃冷著臉的時候氣場還挺強。」

幾個人麵麵相對,也都把這事擱下了。

比起關心別人,他們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留在隊裡。

淩燃這麼優秀的運動員,明擺著肯定會被留下的,都會被扣分,他們要是落到譚教練手裡,怕不是死得更慘。

這麼一想,說閒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能來國家隊集訓的機會多難得啊,說出去月要杆都硬氣,他們又不像淩燃,拿到過a級賽事的金牌,底氣十足,還是得拚了命了去博一個留下的機會。

跟他們一樣想的,還有羅泓。

他今天沒有被扣分,但淩燃那張鮮紅的扣分記錄總是在他眼前來來回回。

這下飯都吃不香了。

等淩燃一回來,就巴巴地湊了上去,「淩燃,譚教說了為什麼會扣你的分數嗎?」

淩燃搖搖頭,把背包擱到桌上,又從床下拉出瑜伽墊和平板,雙腿一劈,穩穩劈開坐到瑜伽墊上,開始看今天打算看完的比賽視頻。

他甚至還拿出了一個筆記本,認真記錄看比賽的要點和體會。

就好像劈得筆直筆直的那兩條腿不是他的一樣。

羅泓看著就覺得月要部往下一涼。

他一直都知道淩燃很卷,訓練起來更是不要命,但也沒想到,淩燃居然這麼卷啊,上午的訓練任務加到他們的一倍不說,中午回來還不休息一下。

怪不得人家能上貝爾曼呢。

羅泓別開眼,忍不住又回頭看一眼,又扭開視線,又忍不住看一眼。

來來回回,連淩燃都發覺了。

「羅哥,怎麼了?」

他看看自己,很正常啊,就是在看比賽啊。

羅泓也不好跟他說,就是看見你劈一字馬,覺得自己的月要和腿都有點疼。

他猶豫一會兒,想勸又不知道怎麼勸。

勸淩燃歇息一會兒嗎?

可勤快和努力又不是錯。

可今天上午的訓練強度那麼高,有好幾次,羅泓累得氣喘籲籲,一轉眼就看見淩燃白著臉,明明都快累到虛脫,還硬生生咬牙堅持下來。

就不累嗎?

就不能休息一會嗎?

你又不是鐵打的人。

羅泓心裡堵著話,但他嘴笨,又覺得勸淩燃別練習放鬆一會的這種話說出來很奇怪,憋紅了臉,還是忍了下來。

淩燃自顧自地完成中午的拉伸,才終於打算休息一會兒。

可他才躺下沒多久,手機就嗡得震動了一聲。

又困又累,一躺下就迷迷糊糊的少年勉強睜開眼,就看見薛林遠三個字。

他一下坐了起來,點開了薛林遠的短信。

隻有寥寥幾句話。

「譚教人很好,他其實很欣賞你,你好好聽他的話,我過幾天就帶著驚喜回去看你!加油!」

薛林遠到底還是忍不住,哪怕心裡再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心軟,還是忍不住把淩燃從黑名單裡放出來,發了這麼一條鼓勁兒的短信。

發完就後悔了,又麻溜心虛地把淩燃拉黑。

短短幾行字,淩燃看了好幾遍,這才覺得心裡不上不下卡著的那口氣稍稍落了下去。

薛林遠就像是他在這個陌生世界裡的錨點。

船有了錨點才能在瞬息萬變的大海上停泊,而自己有了薛教這個錨點,才會有一種自己還是淩燃的感覺。

淩燃摩挲著手機屏幕,黑下去的屏幕就印出一個淺淺的笑臉。

但對於薛林遠的話,他其實是不太相信的。

譚慶長真的欣賞他,為什麼還要一直狠扣他的分數。

那可是整整十五分。

如果最後不及格,依著陸覺榮一口唾沫一個釘,眼裡堅決不揉沙子的性情,說不定真的要毫不留情地把自己趕走。

正想著,手機又嗡嗡震動起來。

是霍聞澤的電話。

淩燃趕緊下床,推開門往走廊裡走。

「聞澤哥,」他輕輕呼吸,不知道霍聞澤明明很忙,為什麼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電話那頭很安靜,似乎是在室內。

「阿燃,最近在集訓中心還適應嗎?」

他明明昨天才到集訓中心啊?

淩燃有點扌莫不著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應,「還好,薛教今天出去了,安排的新教練對我很上心。」

是很上心,上心到上來就扣他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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